正文 第四十一節 叛徒命運 文 / 九瀟沐魂
然後，胖子給我說了一些幫規，亂七八糟一大堆，我卻一條也記不住,就記住了此幫叫白虎幫。在漫長的等待中,半個小時過去了,我們喝完最後一口茶,又來到那間陰暗的小房間。我首先聞到一股刺鼻的血腥味,然後驚訝地看到地上躺著一個四肢殘缺的男人，肢體的尾部，就像被鋸掉的樹幹，被白紗布緊緊的包裹著，白紗布外面滲透著鮮紅的血液，就只給他留了一隻完整的手，此人不是剛才那個被綁的人嗎？曲捲的頭髮,黑色的大眼睛,嘴唇上有一顆大黑痣,下巴一撮鬍子。
「怎麼突然間就四肢殘缺？」我不禁發問了。
矮胖子淡淡地說:「那是因為我們剛才給他做了外科手術,切除了他的四肢。給他留一支手是為了方便他以後在工作的過程中方便數錢。」
那個四肢殘缺者橫躺在地上一動不動,我還以為那個人死掉了，然而胖子從房間裡面的水龍頭處接了一瓢冷水,灑在那個人的臉上,那個犯人漸漸醒來,慢慢地睜開了雙眼,臉上帶著凝惑的表情，迷茫的眼神,聲音顫抖地對我們說:「我是誰呀？我怎麼會在這裡？」
我對矮胖子輕聲說:「此人是不是瘋了？」
矮胖子對我說:「不是瘋了,而是我們剛才給他注射的神智迷a幻a藥,他將永遠失去記憶,他將永遠不知道自己是誰,曾經做過任何事。他只能按照我們的命令,去做我們想要做的事。現在,我們會派他出去在大街上乞討。他這樣的情況,很值得人們同情,人們會把大把的鈔票扔給他,然後他就成了我們賺錢的工具。他乞討的錢,拿回來充公,只留一部分當做他自己吃的。如果他哪天不盡心盡力的去乞討,那麼他將沒得飯吃,而且還會遭受毒打。」
我說:「那你不怕他跑丟了,而且在大街上,那麼多人,不怕他向旁邊人求助報警嗎？」
矮胖子冷冷地說:「現在他已經語無倫次了,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不知道自己叫什麼名字,不知道自己關於自己的一切,也不認識字,什麼都不記得,也不知道有警察這種存在,他跟原始人或者跟剛生出來的人一樣無知，他哪裡還懂得報警?他的智力已經被我們的藥水摧殘至盡，哪怕他還殘存的一點點智力，也是無濟於事的。因為我們會派人暗暗跟蹤，監視。只要有什麼異常，立即行動、阻止。我們會有專人把它放在大街上去,然後有專門的人接回來。像他這樣的人,在我們幫有很多，形成了一個集團,也給我們賺了不少錢。」
我說:「難道他就任憑你們這樣不會反抗嗎？」
矮胖子冷笑了一下說:「他這樣的人還有什麼反抗能力呢？如果膽敢反抗,給他的將是更大的打擊。明天我就把它放到大街上去，讓你見識見識，指定位置:步行街,你有興趣可以去看一看。」
我出於好奇心，第二天中午獨自一個人去了步行街。果然看見了那個是四肢殘缺的人,曲捲的頭髮、淡淡的眉毛、黑色的大眼睛、嘴唇上有一顆大黑痣、下巴留一撮鬍子、茫然無知悲哀的表情、用紗布包著的傷口凝固著黯紫色的血液、面前放著一個裝錢的大盤子，眾人見之紛紛扔錢。
見此,我的腳有些顫抖、心有些疲憊、靈魂有點麻木。我真不知道為什麼這個世界，為了錢會變成如此瘋狂。這種事情是我從來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對我產生了很大的震撼，我在心裡暗暗的想:還有多少是我看不見，也是我從來就沒聽過的呢！難道這個世界始終改變不了人吃人的事？
當天晚上,我又在吵鬧的房煙斜霧橫的房間等待著矮胖子的任務,可是今天又沒有任務。矮胖子又把我叫到另外一個陰暗的房間，房間裡睡著一大群如我白天在大街上見到的那位乞討者一樣的人,裡面惡臭味熏天,就像關在鴨棚裡面的鴨子一樣,發散出的一種濃烈的刺鼻味。
矮胖子命令手下,把其中一位拖了出來。拖出來的那個人正是我上次所見之人，曲捲的頭髮、黑色的大眼睛、淡淡的眉毛、嘴唇上一顆大黑痣、下巴留著一撮小鬍子。矮胖子命令手下把他拖到另外一間陰暗的小房間。然後對我說:「這人在今天的行乞過程中居然不配合，而且還反抗,我們還會繼續對他施加懲罰,讓你來參觀一下。」
說完矮胖子命令手下用刀刺進了那個人的左眼，頓時鮮血從眼眶裡面飛濺出來,伴隨著一聲淒慘的尖叫,刺激著我的神經,震懾住了我的靈魂。
矮胖子狠狠地說:「看tmd以後還敢不敢反抗,弄瞎了一隻眼睛,更能喚起別人的同情。越慘越好,越慘賺的錢越多。」
收拾完這個犯人,胖子又帶著我回到有三毛、狗熊等人的房間，矮胖子帶著有些興奮的口氣說:「通知各位兄弟一個大好消息,我接到上級命令,要求我們去越南邊境進口一批女人，大概有十幾個。其中有一部分運過來在酒店做小姐,還有一部分將轉手賣到那些偏僻的小山村，貨源已經聯繫好了，買家也已經聯繫好了，我們只需要付款、收款和負責托運。當然就我們這幾個人還不夠,還需要增派幾個人,一共差不多十幾個人。你們現在就回去休息,明天早上九點從這邊出發。」
胖子說完,一哄而散。我拉住三毛說:「剛才老大說這是一個好消息,這算什麼好消息呀？」
三毛回答說:「這當然算好消息的,不用整天晚上待在這裡等任務，可以出去遊山玩水,而且不用我們自己花錢,還可以賺到錢,更重要的是還有免費女人可以搞,這種好事求之不得。」
第二天準時九點,我和三毛、狗熊,還有其他一些人,被胖子分成五個小組,分別開了五輛越野汽車。我和矮胖子、三毛、狗熊、還有一個人不認識的人同坐一輛車。胖子、三毛、狗熊、輪流開車、輪流睡覺,汽車一直不停的在公路上奔跑。除了加油！除了吃飯,基本沒有停過。
穿山越嶺，窗外的風景歷歷在目，飛速的後退，我卻無心欣賞，我不知道他們會把我帶到哪裡去,我們將要去哪裡？接下來會遇見什麼樣的事,碰到什麼樣的人？我一慨不知，對於我的將來，我也無法肯定，一路福思亂想，偶爾看看窗外的風景，山川河流、樹木藍天，這一切都是陌生的。天空白了又黑,黑了又白，一路馬不停蹄，幾天幾夜過去了,我們終於在雲南邊境的一個小鎮停了下來。
這個小鎮坐落在狹窄的山谷裡,馬路兩旁立著一排土房子,總共也就十幾戶。水牛在馬路上爽快地大便,慢悠悠的,車輛在路上喇叭長鳴,可那些水牛依然無動於衷,在水牛屁股後面的老人,也任其水牛在路上撒野。那兩排土房子的一側是高大的山峰,另一側是一條清澈的彎曲的河流。
我們十幾號人在一家簡陋的餐館吃了一頓便飯,五六個人圍著一張桌子，桌子上放著三五盤不葷不素的菜，也許是農家特色，也許是我們幾天以來,路上長途跋涉,長期奔波感覺到肚中**難耐，大家都感覺非常好吃，不一會兒就吃了個精光。在這個鎮上找不到一家，可以容納十幾人的住宿,無奈的我們只好讓一部分人睡車上,一部分人睡旅店。
一個車上睡兩個人,其餘的三個人都去旅店睡覺。我們那一輛車,我和三毛被無情的留在了車上睡覺。整天在車上睡得腿酸，脖子歪,四肢麻木。胖子對我們說:「今天晚上好好休息！明天一早，就要去附近的一個村子上接貨。」
臨走前,胖子對三毛交代說:「別老顧著睡覺！要留意車上的東西,把車門關好,不能有任何閃失。」
然後矮胖子「砰」地一聲關上車門，就去旅店裡睡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