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歷史軍事 > 鱷魚先生

正文 第075章 文 / 曉鳳靈兒

    既然婚期已定,領結婚證那是必然的,可什麼時候領證成了余鱷最關心的問題。他對姚雨旁敲側問,姚雨就只是搖搖頭說:「婚期快到的時候再領吧。」

    余鱷現在就是心急火燎,乾涸了三十一年*之火已在心底騰騰升起。在婚期還未定的時候,他還沒有這麼著急過,現在婚期在即,盡量有一股想要將姚雨吞吃腹中的衝動。

    姚雨答應過他,等領了結婚證後才可以行夫妻之禮,他盼呀盼,竟盼到她說快到婚期時再打證。他的心不由空落落的,工作起來全身都沒有勁。

    新一周,對於余鱷而言打不起精神工作,對姚雨而言由於週六接到展予傑詭異的電話而備感煩惱。

    這一天,由於余鱷因為體育中心的工程要到工地現場指揮,因此傍晚不能來接姚雨。而姚雨在臨下班的時候突然又接到了隱藏手機號的一通來電。

    已經知道是誰在搞鬼,姚雨問都沒有問對方是誰就拿起手機怒道:「展先生,你到底想怎麼樣?」

    沉默,一片沉寂,電波裡唯有沉重的呼吸聲。

    姚雨再問:「展先生,我和余鱷快要結婚了,這是不變的事實,也請您認識事實,予博的死是一場意外,並沒有誰想要害死他,請您以後不要再騷擾我,我們也不會是朋友。」

    她一氣呵成後電波裡傳來了極其低沉的聲音:「小雨,我只想見你一面。」

    「沒有這個必要!」

    「你既然想要嫁給余大設計師,我也不能拿你怎麼樣,怎麼說我是予博的哥哥,我只想見你一面好好談談,這也不行嗎?」

    「你究竟想怎麼樣?」姚雨側著頭,語氣不奈。

    「我沒有想怎麼樣,就想見你最後一面,大家好好談談,從此後各走各的獨木橋。」

    姚雨一邊聽著一邊走出辦公室,這個時候正是下班高峰期,電梯門外站著全是等電梯的人,自已辦公樓層在五樓,直接從樓梯走更方便。

    「你不搞鬼。」她一邊下樓一邊問。

    「我能搞什麼鬼,我就是想和你見一面而已,就算以後不是朋友,見上最後一面也不過份吧。」展予傑如鬼魅般的嗓音從電波裡傳出,此時的姚雨一人走在昏暗的樓道裡,她不由地看了看四周心跳加快。

    就在姚雨猶豫不決的時候,聽到從樓上傳來的急切腳步聲,看來也有人和自己一樣,不願坐電梯而願意走樓梯。手持手機抬頭一瞧,只見西裝革履的丁修平下樓來。

    她快快對展予傑說:「展先生,我再相信你一次,就算是為了死去的予博見你最後一面吧,以後我們就是陌生人,請把見面地址告訴我。」

    丁修平正急步下樓,正瞧見在樓道裡通話的姚雨,樓道昏暗而寧靜,只聽她那語氣好像是要去見一個不願見的人,不免放慢腳步細細傾聽著。

    這一頭姚雨聽到了展予傑所報的地址,掛斷手機前最後說:「展先生,半個小時後會到,希望你不要耍花樣。」

    說完剛剛掛斷手機,就見丁修平從後面走來,「小雨,準備去哪裡,我可以捎你一程。」

    姚雨說了剛剛展予博報的地址,他又接著說:「順路,我送你過去吧。」

    姚雨倒也不拒絕,欣然點頭同意。

    ——

    下班高峰期,路上特別擁堵,姚雨因為急著和展予傑做最後了斷,神色有些不對。正在開車的丁修平一臉和氣地問:「是去見一個重要的朋友嗎,顯得這麼焦急。」

    「不是什麼重要的朋友,頂多是一個神經質的人。」姚雨望著車窗外,隨口一說。

    「神經質?」丁修平還沒有見過這樣的人,扯起唇角就問。

    「反正就是有點怪。」姚雨回過頭看著他,「您就不要多問了,反正見一下,說兩句不會有什麼事發生的。」

    丁修平聽罷也就心安了,方才在樓道聽她那不有友善的語氣,就替她擔心,怕她去見不該見的人而給自己惹麻煩。

    不想她的神經崩這麼緊,他轉移話題道:「十年沒有回來,這北江市變化可真大呀!」

    「城市發展得太快了,別說你十年沒有回來,像我一直生活在這裡都覺得天天都有變化,讓人不禁覺得人生苦短,應該要好好珍惜這來之不易的生活。」

    「對了,找余麗談話了嗎?」

    他不問,姚雨還真把這麼重要的事給忘了,她歎著氣說:「談了,麗姐說不恨你了,但和你再續前緣是不可能的了,所以還得繼續努力!」

    她是女人,理解余麗在知道真相後的心境,麗姐可能只是要讓自己平靜一下,再慢慢考慮兩人是否合適在一起,只要丁修平加把勁還是有希望和她麗姐重歸於好的。

    「好,我一定會努力的。」丁修平聽後開車更有動力了。

    很快,到了目的地,姚雨下車對他揮手而去。

    ——

    展予傑約的見面地點是北江市一家高級會所,這裡檔次高,消費高,如果沒有會員還是不讓進的。展予傑做好了安排,姚雨一進門時,就有穿著黑色西服的工作人員問她是不是姚小姐,她應下後就被帶著穿過金碧輝煌的大廳,坐上vip電梯,直達頂樓。

    映入眼前的是一扇朱紅色的雕花大門,工作人員恭敬地將門推開,往裡走,房間詭異而安靜,雕花大門突然在她身後被合上,彷彿進入到一個空曠而神秘的古堡。

    就在她四處張望著有沒有人時,展予傑突然從暗裡走出來,他今天身著一套咖啡色定制套裝,潔白的襯衫上面別著精緻的領結,濃黑的頭髮核在腦後,越發顯的他那雙陰沉如烏去的眸子,似要將一個人死死看穿。

    姚雨就這麼看了他一眼,就渾身不舒服,此時展予傑就像一隻擇機噬人的野獸,彷彿一張口就會將她吃得個精光。不由得全身抖動,握緊拳頭,有一點後悔答應過來了。

    她沉思,既然人都到了,也沒有什麼好怕的,鎮定下自己的情緒,先開口問:「展先生,我們可以做個了結了。」

    她一直覺得他們之間根本沒有可糾結的地方,如果要說有就是予博,偏偏予博的死又是余鱷間接造成的,他可能是在替雙胞胎弟弟打不抱不平吧,才會有如此強烈的反應。

    站在他的角度替他想了想,她好像又能理解。

    展予傑不急於回應,先做了一個歡迎的動作,燈光投射下隱藏在陰影裡的五官忽變得異常柔和,他輕輕道:「小雨,我們是該做個了結了,也不枉費我喜歡了你那麼久。」

    「那就請開門見山吧。」姚雨聽了他的話,心稍稍安了安。

    「你一路上趕過來,還沒有吃晚飯吧。」展予傑慢慢走向她,「我們先吃個晚餐再做了結吧。」

    姚雨心急著回去,「吃晚餐就算了吧。」

    展予傑笑了,再次做著邀請的動作,「小雨,既然來了,就陪我吃個飯吧,你放心,我不會在飯菜裡加什麼藥的。」

    姚雨不想吃這頓飯自然不是這個意思,可既然從他口裡直接說出來,如果自己不答應好像自己沒有理一樣,便勉強點頭。

    穿過空落落的大堂,隨展予傑來到臨窗的座位上,此時夜幕降臨,從姚雨坐的這個位置望去,北江市迷離的夜景一覽無遺。可她完全沒有心思欣賞,這個時候,服務員上了菜,但上完菜後又很快消失。

    姚雨一開始就覺得渾身難受,燈光黑暗的餐廳顯得幽暗無比,特別是眼前坐了那一個有點神經質的男人,她拿了杯水喝,才緩和了自己緊張的情緒。

    接下來,兩人都沉浸在豐盛的晚餐裡,當然這豐盛的定義只是對於展予傑而言,而對姚雨來說簡直就是一種煎熬。

    吃了七分飽後,姚雨再無食慾,又急著回去,不打招呼地站起身,深深吸了一口氣道:「我吃飽了,我們還是有事說事吧。」

    此話一出,展予傑慢慢放下刀插,修長的手指攤開白色布紗,往唇角細細擦試著。

    「小雨,和余大設計師在起後,你變了,我記得以前的你很安靜的,特別和予博在一起,你們都是不愛說話,心平氣和的。」

    「以前的事我不想再提了。」姚雨就這麼站著,予傑就這麼坐著,兩人一高一低,氣氛有所不對,「其實我們兩個人在予博死後就再無交集,可你偏偏拿著予博的死說事,今天我在這裡把話說清楚,予博的死是一場意外,您聽明白了嗎?」

    展予傑眉頭深鎖,好像聽不明白似的,慢悠悠站了起來,先是凝視了窗外後,向大堂舒適的沙發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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