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72章 我們還有，迫擊炮 文 / 獨孤冷者

    獅子口戰線上，華俄兩軍已經近乎陷入了膠著狀態，戰況極度緊張。越來越多的俄軍利用人屍馬屍作為掩體，左閃右突之下，成功衝刺到了一個與華軍防線不到百米的位置，以蜷縮之姿朝著防線上的華軍火力點開槍射擊。越來越多的俄軍撲衝上前，越來越多的魔能子彈撲向華軍陣地，這讓防線上的華軍頓覺壓力大增了起來。

    雖然機槍和機關炮依舊在瘋狂的收割著生命，但隨著屍體的堆積，越來越多的俄軍匍匐著身體朝著華軍防線開槍，不少華軍戰士相繼中槍，多個火力點甚至是接連出現了間歇性停火，整個阻擊線似乎已經危在旦夕。

    「蒙古人雖然全部倒下了，但他們的戰馬卻是充當了我軍衝鋒將士極好的肉盾掩體。前軍距離華軍防線已經不足百米，很明顯，華軍快要支撐不住了。傳令，所有部隊都壓上去，前面的士兵倒下後面的士兵務必要第一時間瘋堵上去。此戰，務必要一舉攻破華軍防線，殺光防線上的所有華軍！」俄軍少將葉戈爾臉上露出著獰笑，似乎已經看到了攻破華軍防線後盡情將華軍屠宰當場時的場景。

    不得不承認，俄國人是很勇敢的，俄**人是值得尊敬的。隨著葉戈爾全軍出擊的命令下達，戰場上數量過萬的俄軍開始以一個更加勇猛的姿態湧向了華軍防線。

    在前方積屍的保護下，越來越多的俄軍衝到了戰場前沿，他們利用屍體快速地堆砌著掩體，隨即躲藏在掩體後方不斷朝著前方不到百米的華軍陣地開槍射擊。雖然俄軍的火力依舊遠遠不及華軍，但在俄軍戰士們的勇敢戰鬥下，他們開始不斷打傷甚至直接擊斃防線上的華軍機槍手。

    隨著越來越多的俄軍湧上前線，整個戰場變得愈加慘烈。不僅俄軍的傷亡在迅速擴大，防線上被打傷被擊斃的華軍也是越來越多。

    對華軍陣地勢在必得的兩位俄軍少將已經陷入半瘋狂的狀態，他們甚至將預備部隊、警衛部隊一股腦地全部壓了上去。戰至此時，戰場上被擊斃的俄軍已經高達七千多人，如此巨大的傷亡數字讓這兩位沙俄帝國的少將師長已經沒有任何退路。畢竟，如果這個時候放棄或撤退，那七千多陣亡將士的戰死將會變得毫無意義。最終，毫無斬獲的這兩位沙俄少將，將會被沙皇革職甚至是被直接處死！

    所以，兩位少將師長，賭上了一切。因為俄軍在華軍面前從未有過勝戰，故而，即便是拼著兩萬將士全軍覆沒之危險，只要能夠一舉撲滅前方那支數量不足兩千的華軍，對整個沙俄帝國而言，那就是一場巨大的勝利。

    與華軍作戰，若是能夠殲敵千餘，此等戰果足以鼓舞整個沙俄帝國。

    戰爭愈演愈烈，戰況越打越急，而就在俄軍全部兵力都壓向了獅子口，妄圖以堆屍的方式碾過華軍防線的時候，戰場上的形勢卻是在急速轉變。

    噗噗~噗噗~在華軍防線的後方，一門門**相繼出膛，以拋射之姿朝著密集的俄軍人群呼嘯而去。

    轟轟轟……隨著一發發炮彈不斷落地觸爆，那些躲藏在屍體後方的俄軍當即不斷被炸飛而起。一時間，整個戰場上，炮聲大作，華軍防線前方遍地都是落地開花之景象。

    噠噠噠~隨著一處處掩體被炸開，躲避炮擊的俄軍不斷奔走，防線上的華軍機槍手和機關炮手持續以掃射之姿朝著前方活動物體噴射著怒火。

    在多達一百二十多門華軍迫擊炮加入戰鬥之後，俄軍的滅頂之災便是降臨了。一發發**，以一個相對密集的著彈點，對華軍防線前方100米以外的區域實施了凶狂的地毯式轟炸。這場迫擊炮擊，不僅大量殺傷著俄軍的有生力量，更是不斷夷平著被俄軍倚仗著的屍體掩體。

    伴隨著一發發**的落地開花，擁堵在防線前方的俄軍開始遭到了大幅度地轟殺。一輪炮擊過去，數以百計的俄軍當即就是非死即殘。而隨著一處處掩體的消失，華軍持有的輕重機槍和機關炮變成了更加凶狂的戰場大殺器。

    終於，在華軍的五輪迫擊炮過後，原本依舊還在向前死沖的俄軍終於是支持不住，開始了全面潰退。

    兵敗如山倒！

    死傷慘重的俄軍開始全線潰退，而華軍的火力卻是變得更加凶殘。

    迫擊炮肆虐，機槍機關炮逞兇，在俄軍開始全線潰退之際，距離前線戰場有著大約二里地的炮兵陣地竟是也響起了炮聲。伴著炮聲，一發發威力驚人的級聯炮彈，刷刷地撞向了俄軍的後方區域，凶狂地轟殺著正在退向後方的俄軍將士，似乎是要阻斷俄軍的潰退道路。

    槍聲大作，炮聲轟鳴，戰場上俄軍的慘叫之聲更是久久不絕於耳，整個戰場，變得更加混亂。

    葉戈爾和列昂尼德這兩位俄軍少將早已經面色鐵青，無盡的絕望和深深的恐懼籠罩著他們。他們根本沒有料想到華軍迫擊炮的存在，他們也根本想像不到，炮彈竟然還能夠以那種詭異的軌跡進行拋射，並直接轟殺掩體後方的士兵。現如今，作為進攻方的俄軍已經全線潰退，將士傷亡早已經了過了半數。這也就是說，前前後後，已經累計有著超過一萬的俄軍將士橫躺在了戰場上，或死或傷。相比於著慘重的傷亡，那已經跌落至谷底的士氣則是更加令人絕望。戰場上，幾乎每一個俄軍都已經喪失了繼續戰鬥的勇氣，對華軍的深深恐慌早已經在俄軍之中蔓延了開來。潛意識中，所有的俄軍都已經相信——攻破華軍防線，那根本就是一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雖然兩位少將妄圖阻止部隊的潰敗，但是在華軍大炮的猛轟之下，戰場早已經混亂不堪。凶狂的華軍，依舊還在對潰逃的俄軍實施著凶狂的炮火轟殺。視線之內，到處都是俄軍將士被炸飛的場景。而且，在靠近華軍防線的方向，那鋪滿了一地的屍體讓任何一個目睹此場景的俄軍無限恐懼著。

    一萬多俄軍的大潰敗，已經不可逆轉。

    「停止炮擊，全軍衝鋒，北追20里，只殺不俘！」臉上狠色一現，劉志高正色下令。命令簡單直接，乾脆果斷。

    滴滴滴滴滴滴滴……嘹亮的衝鋒號當即響徹而起，緊接著，兩百多輛藏於防線後方的華軍裝甲車充當了先鋒部隊，並從防線上的一處處缺口直接橫衝了出去。在防線後方潛伏多時且早已經按捺不住的八千多華軍戰士，則是直接以潮湧之姿朝著北面全線潰退的俄軍猛衝而去。

    北追20里，只殺不俘。這條命令對這支沙俄潰軍而言，是極度致命的。俄軍早已經沒有了戰鬥的勇氣，他們將會像豬仔一樣只知道逃跑。在兩百多輛華軍裝甲車和八千多華軍戰士的窮追之下，這支數量已不足一萬、士氣早已跌落至谷底的俄軍潰兵將會在蔓延的北逃之路上，留下一具具驚恐的屍體。

    戰爭，永遠都是這般殘酷！

    兵敗如山倒，面對南面潮湧而來的華軍，以及那些橫衝直撞而來的華軍裝甲車，北逃的俄軍早已經沒有了轉身抵擋的勇氣，幾乎每一個俄軍的腦海中都只有一個念頭——逃！

    這場追擊戰，持續了足足兩個多小時。雖然最終依舊沒能擒獲俄軍主將，但通過收攏俄軍傷兵並統計屍體，華軍此戰的戰果很快便是得以揭曉：此戰之中，華軍共計擊斃俄軍一萬兩千餘人，俘虜俄軍傷兵四千餘人。雖然從明面上看，得以逃脫的俄軍依舊有著近四千人，而事實上，真正向北逃回了赤塔城的俄軍，數量僅有兩千餘。

    「旅長，我們抓捕了十幾個蒙古人，並繳獲了兩百斤黃金和五十箱俄制槍械。」戰事基本結束，重新收攏回來一支支華軍作戰部隊正在打掃著戰場，而一名華軍營長示意身後押解著的十幾個蒙古人以及正在被抬至此處的一個個長箱，舉手至額向劉志高匯報著。

    劉志高皺了皺眉頭，隨即對著身側的衛兵示意了一個眼神。那名衛兵點頭示意之後，當即快步向後走去。

    大概五六分鐘之後，神情已經無限頹廢的娜仁托婭以疾奔之姿快速奔到了此處。

    「父汗！」帶著淚痕的眼睛在那十幾個蒙古人身上掃視，稍稍振奮的娜仁托婭當即朝著其中一個畏縮著的蒙古人撲了過去。

    那位畏縮著身體且表情已經呆滯的老汗王阿爾塔什達聽到了熟悉的呼喚，抬起了頭，疑惑地眼神順勢看了過去，隨即露出了吃驚的神色。

    娜仁托婭很快與其父親阿爾塔什達抱在了一起，竟是相擁而泣。這父女小團圓的場景，竟是使得周圍空氣也沾染了不少悲慼。

    在這對父女用蒙古語嘰嘰喳喳地一頓哭訴之後，娜仁托婭指向劉志高，並拉著老汗王阿爾塔什達朝著劉志高走了過去。

    娜仁托婭並未注意到，此時的劉志高，臉色並不太好。

    「車臣汗部第16代汗王阿爾塔什達見過劉將軍。」阿爾塔什達將右拳置於左胸，以微鞠躬之姿朝著劉志高行禮。

    「哼！」劉志高卻是回應了一記冷哼，毫不客氣且帶著怒火的一記冷哼。

    劉志高的毫不買賬，讓阿爾塔什達稍稍遲疑了一下，隨即用一種近乎諂媚的嘴臉繼續說道：「貴軍戰力之強，令人驚歎。我阿爾塔什達馳騁塞外數十年，從未見過任何一支軍隊能有貴軍之強大戰力。華軍之強，普天之下，無人能敵。貴國皇帝英明神武，乃是中原千年不世出的英雄人物。我車臣汗部，願與大華帝國永世友好，只要華皇陛下一聲命令，我車臣汗部願意立即脫離大清，成為大華帝國北方之一藩屬。大華皇帝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劉志高雖然依舊對眼前這個一臉奸詐之相的車臣老汗王不爽，但奸猾的老汗王畢竟是在歌頌在他心中與神無異的華皇**，他也不好再繼續繃著臉，終於是開口回應：「吾皇陛下自是聖明，他一直將蒙古各部視為兄弟手足，將蒙古部族視為我華夏一脈。但是你，車臣汗阿爾塔什達，你今日卻是下令讓千餘蒙古勇士朝著我華軍發起衝鋒。我華軍視你蒙古各部為兄弟，你蒙古各部卻是視我華軍為仇敵。阿爾塔什達，你，乃是民族的罪人！」

    「劉將軍，您誤會了，我，我是被逼的。是俄國人，俄國人用槍指著我的腦袋。」阿爾塔什達當即辯解。

    「很好！」劉志高冷笑了一聲，指向被堆砌在一旁的一箱黃金和幾十箱俄制武器，「那你怎麼解釋這些黃金和武器。這些東西，乃是你車臣汗部勾結外敵的鐵證！吾皇陛下最為痛恨賣國之賊，你們蒙古各部，分明是在挑戰我大華帝國的底線！」

    「這？」老汗王當即愕然了。

    這個時候，娜仁托婭橫到了老汗王的前側，面朝劉志高，面色嚴厲且嚴肅說道：「劉將軍，我們蒙古各部之前根本不知道大華皇帝陛下那所謂的大民族政策，故而才會犯下過錯。大華皇帝既然能夠提出接納我蒙古部族的大民族政策，想必他定然是一個大度之人。對於我車臣汗部犯下的過錯，雄才偉略的大華皇帝陛下想必是不會追究的。我們蒙古各部，之前乃是懼怕被一個強大的中原漢人政權滅族，而且又受到了北面沙俄帝國的威脅，故而才會傾向北面的沙俄帝國。倘若我們蒙古各部早就知曉大華皇帝的大民族政策，欲視我邊疆各部為兄弟手足，定然會堅定自己的立場，舉族擁護大華皇帝。」

    見在娜仁托婭的一番話下，眼前這位華軍將軍的態度有所轉變，老汗王見事情竟有轉機，當即添油加醋道：「對對，我們擁護大華，擁護大華華武皇帝陛下。我們車臣汗部，願意時代效忠華武皇帝陛下。為表誠意，我車臣汗部願意接受大華皇帝的冊封，甘為藩屬。另外，我們車臣汗部，願意將我女兒，也就是有著草原之花之稱的娜仁托婭，送入大華宮中為妃。」

    老汗王的話一落下，娜仁托婭的雙目當即瞪大了數分，而與此同時，她的眼睛竟是不自禁地瞄向了正筆挺地站立於劉志高身後的華軍少尉李強。不過，此時的李強，表情並未有一絲絲的變化。

    劉志高的眼睛從娜仁托婭的身上掠過，心中已是暗中推敲，慎重地考慮起老汗王的這個提議。如果真的能夠將這個姿色不俗的蒙古格格嫁給皇帝陛下為妃，促成漢蒙聯姻，大華帝國往後謀略蒙古草原必將會順風順水。蒙古若是歸屬大華，以蒙古騎兵的驍勇再加上大華武器之先進，蒙古各部甚至可能成為華軍對俄作戰的先鋒軍。更重要的是，如果能夠讓這些立場不堅定的外蒙部族投向大華，並給其他依附於清廷的邊疆少數民族樹立起榜樣，已經日薄西山的大清王朝則將會變得更加孤立。

    「陛下看得上你再說吧！」劉志高輕哼了一聲，隨即轉向一側，正色下令，「將戰場上的蒙古族兄弟與俄國人分離開來，給所有的蒙古勇士舉行華軍葬禮，鳴槍示敬！」

    「是！」

    呯呯呯……

    在十幾個蒙古人滿臉不解的吃驚神情中，華軍將戰場上的蒙古騎兵的屍體一一清點了出來，並將一具具屍體在空曠地上逐一排開。

    在一面面華軍軍旗的飄揚中，在簡單而凝練的悼詞頌聲中，萬餘華軍一齊朝著空中連鳴三槍。

    勇士，兄弟，一路走好！

    「阿爾塔什達，你不是蒙古勇士，你是個懦夫。今日這千餘蒙古勇士之死，乃是你一手造成的。你，這位車臣汗王，愧對你的族人，你才是殺死這千餘蒙古勇士的兇手！」葬禮過後，劉志高怒指車臣老汗王阿爾塔什達，毫不客氣地大聲斥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