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73章 咽喉 文 / 獨孤冷者
獅子口一役，華軍故意將主力大軍隱藏了起來，僅僅陳兵不到兩千於正面戰線上，誘使自認為有著絕對優勢兵力的俄軍毫無顧忌地主動發起進攻。誘而奸之之下，正面防線上那數量不足兩千的華軍，憑藉著數以百計的全自動重型武器，憑藉著上百門迫擊炮，成功對進攻俄軍予以了十成功力的重創，大量殺傷了俄軍的有生力量，且對俄軍之士氣予以了最為沉重的打擊。
兩萬俄軍，攻不下一道由區區千餘華軍駐守的防線，且最終落下了被殲一萬二、被俘四千餘的慘敗下場，此等殘酷的事實的確會對整個沙俄帝國的軍隊士氣予以最為嚴重的打擊。雖然在戰鬥的最後階段，華軍展現出來的兵力過了萬數，而且還出動了大量有著戰場絞肉機之稱的z1型裝甲車，但俄軍第9師和第33師這兩個精銳步兵師被不到兩千數量的華軍打敗至殘，卻是一個任何一個參與了該戰的沙俄將士都不會否認的事實。畢竟，在潛伏的近萬華軍發動全軍衝鋒之前，兩萬俄軍早已經傷亡過半，士氣也早已經跌落谷底，在那個時候，他們就已經敗了。
獅子口一役之後，俄第9師師長葉戈爾、俄第33師師長列昂尼德，這兩位沙俄少將率領著麾下殘軍一路北逃，終於得以在6月6日的深夜成功逃回了赤塔城。
得知兩個步兵師近乎全軍覆沒、貝加爾騎兵師生死未卜，坐鎮赤塔的沙俄中將司令康得拉欽科直接被駭得瞪大了雙眼。
而隨著第9師和第33師這兩個師加起來總共僅有兩千之數的殘兵敗將們入駐了赤塔，對華軍的恐懼也開始在赤塔俄軍之中不斷蔓延開來。兩萬俄軍，被兵力不到兩千的華軍打敗至此，最終只逃回兩千多人，此等詭異的戰果很容易讓正準備與華軍大戰一場的俄軍將士們產生一種強烈的畏敵心理。畢竟，兩萬抵不過人家不到兩千，這很容易讓人產生這樣一種即便是十名俄軍也抵不過一名華軍的錯覺。
「將軍，赤塔東面80公里處的卡雷姆斯科耶乃是連同赤塔和尼布楚的咽喉，戰略位置極其重要。此地若是被華軍搶佔，我們與駐防尼布楚的第一軍和第二軍的聯繫便會被切斷。屆時，華軍東可攻我尼布楚，西可擊我赤塔城。我們應該立即派出重兵駐守卡雷姆斯科耶。」作為康得拉欽科的副手，福克少將一臉嚴肅地向其進言道。
「卡雷姆斯科耶？此處要塞目前駐有我軍多少兵力？」康得拉欽科一臉醒悟，當即追問。
「目前只駐有一個團，兵力不過兩千。」福克少將應答道，「為增援博爾賈，我軍陸續朝著東南方向派出了3萬援軍，幾乎把烈涅汗布中將麾下的西伯利亞第四軍兵力全部派了出去。卡雷姆斯科耶東南120公里乃是奧洛維揚納亞，奧洛維揚納亞東南方向90多公里處便是博爾賈。鑒於這樣的縱深，我們從未考慮過靠近赤塔的卡雷姆斯科耶會變成戰場前線。」
「立即派兵增援卡雷姆斯科耶。」康得拉欽科不敢耽擱，當即正色下令。
「報！」不過，康得拉欽科的命令剛剛下達，一名俄軍傳令兵卻是已經在司令部門外大聲通傳。
「報告兩位將軍，卡雷姆斯科耶的普達中校發來緊急電報，卡雷姆斯科耶遭遇了華軍偷襲。」快步進入司令部後，該名傳令兵一臉正然地口述道。
「什麼？」康得拉欽科中將和福克少將猛然瞪大了雙眼。華軍的動作，竟然如此之快！
「普達中校的電報中有提到華軍兵力多少嗎？」福克少將當即追問。
「普達中校的電報未說明華軍兵力多少，但是，他說大量華軍已經攻入城內，卡雷姆斯科耶失守已成定局，說，說是已經沒有增援的必要。兩位將軍，這是普達中校法發來的電報。」傳令兵應答道，隨即上前一步，直接將手中那份電報遞呈給了福克少將。
「給普達中校回電報，讓他立即率部突圍。」康得拉欽科中將皺眉思索須臾，正色下令。
面對中將司令的命令，這位傳令兵卻是無奈地搖了搖頭：「司令官閣下，福克少將手中的那份電報乃是普達中校發出的最後一封電報。現在，我軍與卡雷姆斯科耶的通訊已經中斷。另外，我軍與整個東線的電報通訊也已經中斷。」
「什麼？」康得拉欽科中將再次瞪大了雙眼，「與博爾賈的電報通訊呢？」
「也已經中斷了！」傳令兵回應道。
「如此看來，卡雷姆斯科耶恐怕已經落入了華軍的手中。不曾想，華軍突如其來的進攻，竟會讓我軍損失如此慘重。」一旁的福克少將歎了口氣，臉上寫滿了憂色，「中將閣下，卡雷姆斯科耶雖只是一座小鎮，但這座小鎮卻是南連博爾賈、東連涅爾琴斯克（尼布楚）的三岔路口，乃是戰略要衝之地。而且，通往博爾賈，通往涅爾琴斯克的電報電纜都經過此地。如此看來，華軍肯定已經攻陷了卡雷姆斯科耶，並切斷了我們通往南面和東面的所有通訊電纜。這一下，我們與涅爾琴斯克（尼布楚）的第一軍和第二軍怕是已經失去聯繫了。」
「我們必須重新奪回卡雷姆斯科耶，不惜一切代價！」康得拉欽科狠敲了下桌子，面色嚴肅。
福克少將凝視了康得拉欽科中將須臾，隨即正色地點了點頭。
卡雷姆斯科耶的地理位置太過重要，幾乎是關乎整個貝加爾東線戰場的戰爭全局。可以很負責任地這樣說，誰控制了卡雷姆斯科耶，誰就能夠主宰整個貝加爾東線戰場。萬幸的是，卡雷姆斯科耶雖為三岔路口，南面乃是鄂嫩河支流，但其東西地勢卻是相對平坦，不論是從東面進攻還是從西面進攻，此地都算不得險要之地。只要不是從臨河的南面發起進攻，要攻破卡雷姆斯科耶，都不是什麼太難的事情。
在貝加爾湖以東，俄軍總共持有著四個軍的兵力，分別為駐赤塔一帶的第三軍、第四軍，以及駐尼布楚一帶的第一軍、第二軍。現如今，下轄兩個步兵師和一個騎兵師的西伯利亞第四軍已經基本殘廢，第四軍司令官烈涅汗布中將亦是生死不知。貝加爾東線戰場上，俄軍只剩下第一軍、第二軍和第三軍。西伯利亞第一軍以三個步兵師和一個騎兵師作為主力部隊，持有著4.5萬的兵力。西伯利亞第二軍乃是臨時組建，下轄兩個步兵師和一個騎兵旅，兵力為2.5萬。西伯利亞第三軍乃是主力軍，下轄四個步兵師、一個騎兵師外加一個騎兵旅，而且還擁有成建制的炮兵部隊，戰鬥人員多達6萬。也就是說，除去已經被打殘了的第四軍，俄軍在貝加爾東線戰場上依舊持有著多達13萬的陸軍兵力。如果能將這13萬大軍靈活地調度或者集中使用，東線的俄軍依舊可以在對華戰爭中佔據一定的兵力優勢。
但若是作為戰線紐帶的卡雷姆斯科耶被華軍控制，俄軍東西不能相顧，俄軍便是要完全陷入被動了。
按照康得拉欽科中將的預想，只要重新奪回卡雷姆斯科耶，然後以優勢兵力據河而守，便可以憑藉著鄂嫩河天險與南向進攻而來的華軍進行正面對抗。
不敢有怠，康得拉欽科當即調動駐守於赤塔一帶的一個騎兵師外加一個騎兵旅，將這支總兵力已經高達1.5萬的騎兵部隊緊急出動。1.5萬大軍連夜開拔，氣勢洶洶地撲向可能已經落入華軍手中的卡雷姆斯科耶。
在緊急出動了1.5騎兵之後，總覺得自己兵力不足的康得拉欽科又於次日上午，也就是6月7日的上午，再度緊急抽調了一個步兵師外加一個炮兵團並將其發往了卡雷姆斯科耶。
從戰略大局上講，作為東線戰場總指揮的康得拉欽科想要奪回卡雷姆斯科耶的想法是極好的。但是，如果他提前知道華軍第一軍主力正在源源不斷地開進卡雷姆斯科耶，而華軍已經將戰場前沿北推至此，他就應該投放更多的兵力到卡雷姆斯科耶。又或者，他應該將卡雷姆斯科耶以西的全部兵力集結於赤塔，形成大兵團之姿，並據城堅守以保存實力。
不斷分兵馳援乃是俄軍在對華戰爭中犯下的一個致命錯誤，而且，俄軍的這些將領們似乎打算將這個錯誤一犯到底。
1.5萬沙俄騎兵於6月7日凌晨2點連夜開拔，以馳援之姿湧向了東面120公里處的卡雷姆斯科耶。
強行軍之下，這支總兵力高達1.5萬的俄軍騎兵部隊竟是得以在6月7日下午4點多鐘成功行抵到了卡雷姆斯科耶的西面位置。
卡雷姆斯科耶乃是一處小鎮，算不得城，故而沒有城牆之類的城防建築。西向來襲的1.5萬沙俄騎兵剛好位於上游位置，東向望去，可以一覽無餘地將這座臨河小鎮盡收眼底。卡雷姆斯科耶左右十數里都是地勢開闊的平原地形，南鄰鄂嫩河支流，北面十數里為綿延的丘陵荒山，尚未建成通車的西伯利亞大鐵路就是從此處橫穿而過。此處的地形並不複雜，東面和西面既無天險，也未築有像樣的防禦工事，乃是名副其實的東西不設防。不論敵軍從東面來攻還是從西面來襲，守軍均不佔地利。
騎兵大軍行軍中，接連途遇了一些從卡雷姆斯科耶西向潰逃的俄軍游勇，故而這1.5萬騎兵大軍早已經知曉卡雷姆斯科耶已於昨夜被華軍強佔的事實。不過，統領這支騎兵大軍的福克少將，始終沒能從卡雷姆斯科耶生逃出來的潰軍口中得知華軍究竟兵力幾何。
作為卡雷姆斯科耶守軍主將的普達中校已經戰死，從卡雷姆斯科耶逃出生天的俄軍游勇對華軍兵力的多寡眾口不一。鑒於此，福克只得不斷派出偵查斥候。
「報！」疾馳中的一名俄偵查騎兵猛然拉住韁繩，大聲一喝，「報告少將，經過南向偵查，我們發現華軍的主力大軍已經位於卡雷姆斯科耶南面20公里處，當夜便可開進卡雷姆斯科耶。」
「華軍的主力大軍有多少人？」統領這1.5萬騎兵的福克少將當即追問道。乖乖，華軍主力竟然運動到此？
「只看到綿延數里都是北向行軍的華軍，估摸著有著三萬多人。」偵查騎兵據實答道。
咕嚕~福克少將的臉色當即大變，駭然神色一閃而過。三，三萬多人？去年的時候，華軍出動了三萬餘兵力，硬是在不到一個月時間裡，直接從海參崴一路向北打到了伯力，且直接覆滅了沙俄帝國十萬遠東將士。
「卡雷姆斯科耶有多少華軍？」駭然過後，福克繼續追問。
「兵力不多，目測只有不到三千人，估摸著是兩個華軍團的兵力。」偵查騎兵應答道。
「有看到華軍裝甲車嗎？」福克繼續問道。
「沒有。不過，在南面的主力大軍處有看到大量的華軍裝甲車，另外，還看到了那一種長著長嘴的裝甲炮車。」
福克稍稍皺眉，並扭頭看向自己身後那綿延的騎兵隊伍，心中當即稍稍大定。1.5萬騎兵，衝擊無險可守的華軍兩個團，這場戰鬥貌似有的打。卡雷姆斯科耶東西不設防，但南面卻是有著天險。只要趕在華軍主力抵達之前攻陷此地，便可以倚仗南向天險與北向行軍而來的華軍主力進行南北對抗。能否及時地攻陷卡雷姆斯科耶，關乎貝加爾東線戰場十幾萬俄軍將士的生死存亡。
所以，必須趕在華軍主力抵達之前，一舉奪下卡雷姆斯科耶！
下定決心，福克少將臉上的狠色一閃而過，隨即正然下令：「傳令，全軍突擊，務必要一舉攻陷卡雷姆斯科耶。」
帝國勇士，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