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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八章 邪目望潭 文 / 幽目童

    我一聽和尚的話納悶了,就跟那倆和尚解釋:「雖然我是無神論者,但我也不逆佛呀,我是來找人的,麻煩通融一下。」

    那倆和尚並不答話,只是雙手合十站在我面前。

    胖哥一看火了,揪起一個和尚的領子就問:「你們這寺廟怎麼還往出趕人?一群假和尚找揍是吧?」

    我心說這打僧罵道的,要是報警了不得拘留他,趕緊上前阻止。然後跟那兩位僧人說:「告訴你們王主持,我在廟門口等他。我受人之托來找人的。」我把王字說得很重,想讓主持明白,我多少知道他的來歷,或許就能通融。

    然後,我們四個就頂著眾人異樣的目光,走出了寺廟,找了一個沒人經過的台階坐等主持。

    花姐是最沒耐心的了,在寺廟的門口走來走去抱怨著:「這是什麼事?能被人從廟裡趕出來,他們不是普渡眾生麼?惹急了我進去把他們都放倒,這全廟的禿驢來了也不是我對手。」

    陸姍在那裡看著路上的行人,估計腦子裡也在盤算為什麼會被請出來。

    而胖哥從一出來就繞著我轉,邊轉邊念叨:「你這身上是有啥不對的地方麼?是不是你今天穿的衣服哪有問題?要麼就是你中午肉吃多了,讓人家聞出味兒了?」

    我則閉目養神,因為我清楚的感覺到,那些和尚驅趕的是我,我的眼睛有問題人家高僧可能看出來了,或許我這眼睛和佛法犯沖。總之來都來了,今天不讓進我就回去,明天讓他們三個來,把周老闆的事辦了就算完。以後有機會我再想辦法拜訪,說不定能弄清楚我眼睛的來歷,運氣好還能找到點線索查出我的身世。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坐在廟門外的樹蔭裡,神清氣爽的倒也愜意。餘暉映照下的古寺放著紅金色的光,到有那麼點佛法普照的意思,不過這佛法卻沒照到我,有那麼點小失落。可能是時間晚了,只有下山的香客,已經沒有上山的香客了,我站起身,示意身邊這幾個早已沒話說只剩發呆的三人,該回去吃晚飯了。

    剛準備下山,那兩個請我們出來的和尚,就並排走了出來,走到我們面前並沒有鞠躬,只是雙手合十說:「主持有請。」

    按照我的意思就是,你把我們趕出來,又要把我們請回去,憑什麼由你掌控,直接下山不理他們。

    可是我發現胖哥他們,並沒有走的意思,八成是想進去找他們主持理論理論,我也只好率領三人,跟著這倆和尚朝寺裡走去。

    廟裡的香客已經走差不多了,還有幾個歲數比較大的婦女,在佛前的蒲團上趴著,真的是很虔誠,五體投地的。

    一個老和尚站在殿中等我們,這應該就是主持了,說他比劉老漢大幾歲我沒看出來,臉上的皺紋並不多,身體一看就很硬朗,站在那裡身板直得像顆樹,看得出來多年在寺院裡吃齋念佛的清修,對身體大有益處。

    年輕的和尚下了逐客令,就隨著那些依依不捨得離去的香客,一起走出了大殿。大殿裡就剩我們四個和那個老和尚。

    我走上前恭敬的問道:「您可是王主持?」

    老和尚面無表情的看著我說:「貧僧號德順,正是這裡的主持。」

    花姐和胖哥早就安奈不住了,花姐站在德順和尚的側面,胖哥站在德順和尚的正面,形成一種包圍式的壓迫站位,好像隨時就要動手的意思。

    胖哥問道:「你為什麼剛才趕我們出去?」

    德順和尚還是面無表情的看著我說:「不修佛者,何來此處?時光飛逝,老衲只是不希望各位施主浪費光陰。」

    我理解的意思大概是,你們不信佛來廟裡幹什麼,有這時間幹點別的去,浪催的跑這玩來了,閒得你們。

    胖哥也是聽出了他的意思,氣不打一處來,大聲喝道:「你廟門大開,難道還挑人?我看你這望潭寺沒有潭,和尚也是假和尚。就是一群弄個廟騙錢花的貨色。」

    老和尚並沒有說話,只是衝我這個方向點了下頭,轉身就往後走,我們就緊跟著他,看他有什麼其他說法。

    繞過走廊,我們來到了寺廟的後院,來來往往有一些年輕的僧人,見到老和尚並不說話,只是單掌豎在胸前,略微彎下身子表示問好,然後就各自走開。

    後院的正中央,是一個巨大的灰白色的石獸,身體像一頭獅子,尾巴是一個上揚的,貌似雞毛撣子的狼尾,四肢是龍爪,爪間生有長毛,頭是個沒長犄角的龍頭,兩個三角耳朵微微下垂,頭的正前方成品字形,瞪著三隻大眼睛,中間那隻眼睛已經破爛凹陷,周圍是一些裂紋。血口大張,嘴的上顎長有兩顆很長的尖牙,嘴要是合住的話,這兩顆尖牙能伸出下頜以下很長。

    破損的眼睛,並不影響這隻巨獸的威嚴和凶狠,整個獸身我們四個人坐上去,也綽綽有餘,呈猛虎下山的姿勢,讓人看了就打心底懼怕三分。週身鱗片的紋路裡沒有什麼灰塵,看樣子,這廟裡的和尚每天都精心擦拭。

    我好奇的問:「主持,我聽說過龍生九子,可是這個瑞獸卻不知道叫什麼。」

    老和尚回答我:「龍生九子,那是說龍的子嗣很多,並不是說只有九子。」

    我一聽就明白了,這就跟李白的詩句「疑似銀河落九天」一個道理,九天是說很高的天,並不是一個時間單位。

    老和尚又指著那個石獸說:「它便是龍與海外猛獸誕下的,名曰:邪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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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我一聽,這石獸還是個混血兒,海外猛獸,龍還有玩洋妞的癖好。

    我又問:「那您給我們看這個石獸,或者說你們在院子裡雕了這麼個石獸,到底有何用意呢?」看來說話的方式也傳染,我也快像老和尚那縐縐的語態了。

    那個老和尚又向前走了兩步,我們跟著繞過巨獸,發現石獸呈拱形的身體,環抱了一個八角的古井,井口大約直徑兩米,井中已經乾涸,沒有水。

    老和尚指著井說:「這就是廟中的潭。」

    我恍然大悟,原來望潭寺確實有潭,就是一個石獸望著一個井,說白了就是石獸望井寺。我心想寺中放光的寶貝,應該就是這口井沒錯了,要是能下去看看,說不定有什麼新奇的發現。

    我又想起周老闆的事,就又問老和尚:「一個姓周朋友讓我來這裡找一個高僧,說十五年前他來這裡曾點化過他。他的太太在這裡走失了。」

    老和尚一聽我這話,先是愣了一下,態度好像一百八十度轉彎,面帶微笑對我說:「當年我確實和周施主有一面之緣,具體情況……不如你們今晚留住在寺中,我與小施主細談。」

    胖哥剛要張嘴,貌似要說我們住在山下明天再來,我忙瞪了他一眼,嗆得胖哥咳嗽了幾聲,然後我又看了看那口井。

    花姐馬上就明白了我的意思,拉住胖哥的手搖了搖。看來花姐才是最懂我的人,我是要趁著留宿望潭寺的機會,讓他們夜探寶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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