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五章 文 / 溫榕

    第二十五章找回，談心，過年

    別看衛原在眾人面前很鎮定，但內心具體是什麼情況，也只有他知道了。

    他看著眼前綿延不斷的黑夜，感覺一顆星空蕩蕩的，可以明顯聽到初冬的風穿過去的聲音。

    他無法想像假如秦默真的出事，他會怎麼樣。只要將秦默和出事這個詞聯繫在一起，他就覺得難以承受。

    他突然想起在前世孤兒院裡的一個朋友，名字太久遠了，也記不清了。他一直記得，有一天晚上那人也是一直沒回來。孤兒院的所有去外面找他了。但是，找了一晚上也沒有什麼消息。最後，還是報警了。

    第二天的時候，院子就接到消息說：在孤兒院門口的那條小河的下流，打撈到一具小孩的身體。

    那麼點的小孩，無父無母，院裡只是隨便買了個棺材就將他裝起來了，埋在孤兒院的後山上。

    在屍體被運回來的時候，他透過人群看到被水泡得慘白浮腫的屍體。那一天晚上，他做了一個晚上的惡夢，夢到一個慘白浮腫的人一直在跟自己說，我們一起去玩吧。

    而自家的門口不遠也有那麼一條河，他不敢將秦默和那條河在一起。所以，即使周邊的人明示暗示地說先去那條河去找找，他哦度拒絕。他絕對受不了的，受不了自己的秦默變成一具慘白浮腫的……屍體。

    他在心裡無聲祈求上帝，祈求菩薩，祈求真主阿拉……祈求一切他知道的神，保佑自家小孩好好的。求你們……不要帶走他！

    而在將周邊的地方都看過後依舊沒有找到一個人影的時候，他一個人都要絕望了，就在他準備鼓起勇氣說去河邊找找的時候。

    安強拽著他，說：「還有一個地方咱們沒去啊！咱們最應該去的地方應該是大路邊啊。今天不是出事了，我覺得他們應該是去醫院找咱們了。」他看著衛原臉上越發明顯的絕望，他靈光一閃，突然想到了大路。於是，他拽著踉踉蹌蹌的衛原去大路走。其他的人就讓他們去河邊看看了。唉，假如小孩沒在路上找到，怎麼說也算是避開了衛原在第一次時間看到什麼刺激性畫面的可能性。

    其實在這個時候，在很多人的心中，都覺得小孩說不定就是跑到河邊去玩出意外了。如果不是被衛原攔著，他們第一時間就會去河邊看看。

    衛原在看到用手擋著燈光的秦默時，直接忽略了旁邊的小毛，心裡只有一個想法：兔崽子，這次一定要好好揍你一頓！

    他甩開安強扶著自己的手，快步衝過去，就是一個響亮的耳光，在他繼續想揍他的時候，安強及時地拉住他了。

    安強用力拽著他，勸他：「人回來就好了，你也別生氣了。」他看衛原一直掙扎地向前，用力攔住他的藥，大聲喊秦默：」秦默應該也知錯了，你就原諒他吧！秦默，你說是吧？」

    秦默看著面部猙獰的衛原，心裡有點恐懼，不敢上前。

    安強看他沒反應，又大聲叫他：「秦默，你快過來跟你哥哥道個歉。你哥哥一晚上都在找你，都要急死了。你個破小孩，快點過來……」

    秦默用帶著哭音的聲音，走過去拉著衛原的手說：「哥哥，對不起！……我錯了，我不該偷偷跑到醫院去的……」可是說著說著，就哭號起來了。秦默是個隱忍的孩子，平時很少哭，衛原就看過他在被收養的時候哭過。平時，即使是被小毛搶了東西，或者和大毛打鬧的時候被推倒在地上手掌都磨破了，也不見他流一滴眼淚。但是，這次被衛原扇了一個耳光，卻彷彿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衛原看著他的眼淚，掙扎的動作就小了下來。安強見他冷靜下來了，鬆開攔著他的手。

    衛原走過去，一把抱住向他伸手的秦默，緊緊抱著手中的人，眼睛也濕潤了，沒開口，只是用手輕輕拍著在胸前不斷抽噎的秦默。

    就在衛原教訓秦默的時候，聽到安強喊聲的林樹根第一時間跑了過來。

    小毛看著平時溫柔的衛原哥哥竟然在打秦默，一時被嚇得站在路邊大聲哭起來了。

    看到自己的爸爸時，她一個熊抱，然後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說：「爸爸，我錯了！你不要打我啊！我以後再也不敢了……」

    林樹根被她這麼一弄，哭笑不得抱著他，想罵也罵不出口了。

    他抱著小毛直接回家了，回家的路上不斷喊那些幫忙的人，說人已經找到了，可以回去了。

    回到林嫂子家後，哭得像只小花貓的小毛又被嚇得要死的林嫂子、林奶奶的人用力抱住，幾個女人又抱在一起哭了一場。

    衛原和林樹根對那些幫忙的人道謝，然後約定好過幾天好好請他們吃頓飯。幫忙的眾人看人找到了，時間都11點多了，也就走了。

    第二天，秦默起來的時候，發現自己穿著條小褲衩躺在在衛原的床上。而他想下床的時候，發現床下沒有自己的毛拖。他只能繼續躺在床上等待在衛原從衛生間出來。

    衛原光著上身，邊走邊用毛巾擦頭髮，走到床邊坐下來。

    他看著用被子將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只露出兩隻眼睛顯得呆呆的秦默，笑了，說：「害羞了？也不知道是誰昨晚死拉著我不放手的？」

    秦默看著衛原從浴室出來，眼睛一下就被衛原雪白單薄的胸膛吸引住了。衛原給人的感覺就是弱不禁風，身上沒有大塊的肌肉，但是常年勞作，身上還是覆蓋了一層層薄薄的肌肉。衛原身上常年不見陽光的肌膚，雪白雪白的，在陽光的照耀下，就像一塊發光的玉石。不知不覺，秦默的臉就染上了紅暈，被衛原這麼一笑，直接躲進了被子裡。天啦，衛原哥哥怎麼會那麼漂亮啊！

    衛原無語地看著躲進被子裡的秦默，去隔壁給他取了些，就下樓煮早飯去了。

    秦默聽著腳步聲下樓了，才將自己被憋得通紅的臉從被子裡□□，眼睛因為缺氧泛起水光。他不好意思穿著一條小短褲回房，穿了衛原的一件t恤才敢出房間。

    雖然衛原瘦，但是怎麼說也比秦默大了十歲。秦默穿著他的t恤就像穿了一條裙子，感覺襠部空蕩蕩的。他摀住自己的小*，偷偷打開門，左右看看，感覺沒人了，一個健步就進了自己的房間。

    他飛速地換好自己的衣服後，站在床邊愣愣看著被自己隨意扔在床上的t恤，不知覺地將那件衣服拿起來放在鼻子前深深吸了一下氣。他笨拙地將衣服折好，然後偷偷放進了衣櫃的最深處。

    他下樓的時候，心裡一直惴惴的，好像做了什麼虧心事。所以，吃早餐的時候，他將頭埋進碗裡，沒有注意到衛原臉上的欲言又止。

    衛原等秦默吃完好，叫住準備下桌的秦默，說：「秦默，我覺得我們有必要好好談一下。」第一次衛原正式地叫出秦默的全名，平時他都是「默默」或「小默」得叫。

    秦默偷偷看了下衛原的臉色，好嚴肅啊。他乖乖坐在椅子上，眼觀鼻鼻觀心。

    衛原說：「秦默，我希望你認識到你昨晚的錯誤。我知道你是擔心我才會選擇和小毛一起去醫院找我。但是，我希望你以後做事前好好考慮下。你們兩個小孩，小毛的手鐲沒戴，而你的手鐲欠費了，假如真的出了什麼事，怎麼辦？默默，做事前要考慮清楚。倘若你真的要去找我，用手鐲不是更快嗎？遇到自己的手鐲用不了的情況，你要好好利用周邊的資源。你可以選擇找附近的巡警或者是面善的人，借他們的手鐲聯繫一下。這一點的話，我就不會那麼擔心你了。你也可以更快找到我們。……」

    衛原給秦默好好講了下手鐲沒用的情況怎麼聯繫家長。但是最後不知怎地就歪到了，說：「過幾天，我送你去學習下游泳和武術，提高下你的武力值。不然我天天在家忙著，也沒時間看著你。別一個不小心，小毛又帶著你去做壞事了。」

    過了幾天，衛原和林樹根特意叫了那些幫忙的人來家裡吃了一頓飯。在餐桌上，他特意感謝了那些幫忙找人的人。

    而安強則是在餐桌上到處和人稱兄道弟。在沒和衛原搭伙做事前，安強也算個悶的，在陌生人面前不怎麼說話。但是現在他負責廠子外面的事物，避不了要和外人接觸，性格也變得外向起來了。

    在宴席快結束的時候，安強說：「徐爺過段日子要在西區辦個廠子，而我們因為和他有點接觸，所以他叫我們在西區看看有沒有願意去廠裡做事的。」

    宴會上的人一聽，心思就開始活絡起來了。飯後，紛紛去找安強和衛原，說叫他們幫個忙在廠子裡找個事做。這麼一弄，衛原兩人和西區裡的人也算是熟悉起來了。而衛原廠子裡人手的問題也算是解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