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七章 文 / 溫榕
第十七章
爬過幾個三四米高的廢墟堆，就到了安強說的那個被燒掉的古玩城。
衛原氣喘吁吁坐在一塊石頭上，整個人喘得厲害。早就在想要鍛煉身體，但是作為一個重度拖延症患者，每天堅持鍛煉身體真的很難啊。衛原看著面前氣定神閒地無奈地看著自己的安強和秦默，突然覺得好羞愧啊。不行，回去之後一定要好好鍛煉，體力竟然比不上六歲的秦默，真的是很羞恥啊！等以後測出秦默的體質是難得一見的s等級的時候，衛原真的是絕對會因為自己曾經有過超過秦默的想法而感到羞愧的。雖然測試身體等級要等到18週歲，但是等級高的人從很小的時候就出體現出比等級低的人更好的體力。所以s級的秦默現在的體力可以超過d級的衛原也屬於正常的。
安強在等待衛原的時間裡，仔細地打量著面前的廢墟。還別說，古玩城的廢墟還真的跟別的地方不同。因為遭過火災的原因，到處都是黑兮兮的，甚至連插出來的鋼筋都是黑乎乎的。
衛原坐了一會，等自己的氣順了之後，拉著秦默跟著安強的腳步，就開始找木頭燃燒後的剩餘物。
衛原邊走還不時拿自己的額手鐲掃瞄自己的周圍，不時傳來滴滴聲。這也是系統甦醒之後新增加的功能，只要發現現階段的寶物所需要的原材料就會發出通知聲。
安強奇怪地看著滴滴叫的手鐲。衛原感覺到他的眼神，解釋：「為了找原料，我特意將自己的手鐲改造了下。只要掃瞄到需要的材料，就會發出聲音來。」
安強知道衛原會發明東西，也就沒多說了。他和秦默就聽著他手鐲上發出的東西，開始收集地上有用的原材料。
衛原盡量找稍微平坦的路，不知不覺就走到了秦默發現奇怪地挖東西的地方。
走了沒多久，秦默就機警地感受到背後一涼，好像有什麼人在盯著自己一樣。他看看專心找材料的衛原和安強，抿抿嘴，只是裝作無意識地轉轉頭完後瞟了瞟，什麼都沒有。他小心地拉了一下衛原的衣袖，但是衛原沒有反應。因為衛原本來的戒備心就不強，更不用說現在還在專心地找材料了。所以，秦默小心扯了他幾下，都沒有反應。
安強注意到秦默扯衛原衣袖的動作，看見他眼裡的焦急，常年行走在廢墟裡的警惕性告訴他：有危險了。
他不動聲色地說：「衛原，今天就撿到這了。我發現咱們今天帶的袋子都裝滿了。咱們回去吧。」
衛原有點沒反應過來，怎麼撿的好好就突然說要回去了？也就這個地方有這麼多木頭燃燒後的剩餘物了，今天多撿點，就可以多弄出一些空氣淨化器的樣品。他有點不願意，說：「我帶的袋子還沒用呢，可以用我的那個袋子。……」
但是等他注意到安強和秦默臉上凝重的表情，後面的話就自動消音了，臉上的表情也開始凝重起來。
衛原閉上嘴，拿上東西，拉著秦默，跟著安強開始趕回家。看他們匆匆的腳步，就好像後面有什麼野獸在追一樣。
躲在陰影裡的一個男子盯著瞄準鏡裡的身影迅速消失，把自己的食指從扳機挪開。幸好識趣，不然再走上那麼十米，哼……
直到徹底走出古玩城，背後也再也感受不到背後滲人的視線。安強幾人才停住腳步。衛原大汗淋漓，拿出水壺喝。
安強抹了把汗，跟衛原說：「以後別去古玩城那邊了。那邊……說不定有什麼人守著。」秦默也在心裡慶幸，幸好那天沒有遇到什麼人。
衛原點點頭。
安強繼續說：「假如真的要原料的話，咱們自己收購吧。西區撿廢品的人，還是很多的。」
衛原問：「那廢品回收站的人會肯嗎？」
安強無奈地說：「不肯也要肯。咱們先讓點利給徐爺，借徐爺的手做就會順利點。」他也不想找徐爺幫忙，雖說現在兩方是合作關係，但是一直讓徐爺幫忙，自己這方就落了下風，以後再想談什麼條件就難了。
衛原也想到了這層，思索片刻，說：「淨化器的製作工藝，我說不定可以弄出來。製作工藝弄出來的話，咱們就半個工廠吧。」
安強說：「工廠？」
衛原咬咬牙，說：「對，辦個工廠。那麼咱們收廢品就有了理由。」
安強想想，欣然同意：「辦個廠也好。廢品回收站的人即使對咱們再有意見，也不能隨意來找咱們的麻煩了。不然的話，別說徐爺了，就區長也不會輕易讓咱們的生意黃了的。那，製作技藝的保密方法怎麼弄呢？」
衛原說：「那好辦，咱們把製作工序打亂，不讓單人來做。等他們知道製作工藝的時候，咱們已經在市場上站住腳了。」
兩人邊說邊走，秦默只是安靜跟著衛原。
衛原說到這，公事基本也就談定了，兩人也差不多到家了。
安強和衛原告別後，就直接回家了。
衛原坐下來，先將秦默抱在自己的身邊，用商量的語氣說：「默默啊，以後哥哥出門的時候，你還是不要跟著哥哥吧。假如你覺得在家無聊的話，就去找小毛玩。」今天在古玩城，衛原是第一次感受到來著死亡的威脅。明明周邊沒有人，但是就是可以感覺有一人隱藏在某個地方，說不定什麼時候就竄出來，去你做出什麼威脅的動作。他這才切身感覺到安強在剛來的時候說的「沒有我護著的話，你說不定早就被那些吸血鬼搶光了。」，有時候就不是什麼被搶了，而是直接面臨生命的威脅。
秦默定定地看著衛原，看到最後衛原率先挪開眼睛，說：「我會跟著你的。我不會拖累你的。」秦默看著避開眼的衛原，心裡發誓：以後一定好好保護衛原哥哥，不讓他出什麼危險。
衛原想解釋，但是又深深覺得自己無論怎麼解釋都是說自己無能或者是秦默無能。他最後還是沒出口，只是心裡決定以後多賺積分，多獲得一些權勢。
衛原夜裡就用系統先做了一個初級空氣淨化器出來。一陣柔光後，出現的就是一個和普通檯燈大小的泛著金色光澤的喇叭狀的空氣淨化器。這次的寶貝，就和捕蟲器不一樣，後面拖了根長長的電線插頭。底座上還有幾個按鈕，可以選擇空氣味道，上面的選項有無味型和味道型。
衛原當晚就插上了空氣淨化器，還特意選了一個味道型。
剛插上電源的時候，如果不是空氣淨化器上的電源燈亮著，衛原絕對會懷疑它還沒開。空氣裡的味道與往常相比，有了一股香甜的味道。衛原深深吸了一口氣，感覺自己的胸肺被空氣流過的地方，就好像被洗滌了一般。而他的眼神也開始渙散，好想睡啊，然後就陷入了黑甜的夢中。
衛原還做了一個夢。夢裡，他在西區辦了很多廢品加工廠，賺了很短錢。月末的時候，他樂呵呵地和秦默在房間裡數粉紅色的鈔票。門外，徐爺一改往常的傲慢態度，正低聲下氣地和安強商量賒一批貨物給他……
到最後，衛原是笑著被鬧鐘從夢中叫醒過來的。
空氣淨化器開了一晚上，空氣裡依舊瀰漫著甜甜的味道。但是現在甜甜的味道，只會讓衛原越來越精神，身上有使不完的勁的感覺。
衛原驚訝於空氣淨化器的作用，心裡一想：肥水不流外人田，這麼好的東西先給家裡弄上一份再說。想著，他就直接進了實驗室，又做了十幾個空氣淨化器。然後在客廳和秦默的房間裡分別插上一個。
秦默醒來去廚房沒找到衛原，就跑到他的臥室去。一進門，他就聞到一股甜甜的味道，有點像帶著露水的青草的味道，又有點像冬天溫暖的陽光的味道。他忍不住多吸了一口氣，昨晚沒怎麼睡好，聞到這股味道，不知不覺爬上了衛原的床就睡了。
剛躺上床的時候，秦默勾起嘴角蹭蹭了被子，嗯，有哥哥身上的味道，我喜歡！
所以，等衛原從實驗室出來做好早餐的時候，發現今天秦默竟然起遲了。
要知道，平時秦默特別乖，一點也不用衛原操心。早上的時候，根本不用叫。衛原進廚房的時候，通常會看到睡眼朦朧的秦默穿著睡衣站在廚房門口看著衛原做早操。
等衛原將早餐做好端出來的時候，秦默已經洗漱好筆直坐在擺好碗筷的餐桌前準備用餐了。
今天，衛原端著早餐從廚房出來的時候，發現餐桌上空蕩蕩了。
衛原直接上樓去找找，驚訝地發現秦默微張著嘴在自己的床上睡得香甜。平頭整整齊齊的頭髮亂糟糟地貼在臉上，臉上還有一點紅暈。
衛原看著睡著的秦默，沒有了醒著時候的面無表情，這才是小孩子該有的樣子嘛。
他笑著輕輕從屋裡走出來，關上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