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六章 文 / 溫榕
第十六章劉司原
10月1號，國慶節。衛原看著日曆上顯示的日子，感慨都國慶節了啊。時間過得真快啊，不知不覺就在24世紀呆了快兩個月了。
但是此時非彼時，前世的時候每年的國慶對商家來說都是一個黃金周。現在就不行了，政府規定國慶節休息由七天減為三天。雖說是休息，但是大部分人還是沒得閒的。小蒜、蘿蔔等各種冬季的蔬菜現在這個時節就要開始播種了。家裡人口多的，放假的這幾天，大部分選擇組隊一起去廢墟那塊撿撿廢品。說不定一天下來也可以弄到十幾二十個積分，給家裡弄頓大餐，給老人小孩買件新衣的積分就到手了。
所以，那天衛原帶著秦默和安強一起去撿廢品的時候，路上遇見了與往常相比多了一倍的人。不時迎面就有幾個陌生面孔跟自己打招呼，弄得衛原只能一邊假裝鎮定地和人打招呼，一邊急促地拉安強問：「這個人是誰啊？我不認識啊。」
安強看他那樣就自己都覺得辛苦，說：「不認識就不認識唄。你發燒燒得失憶了，不記得就不記得了唄。人家知道原因後不會怪你的。現在和你打招呼的人的兒子就是發燒燒死的。」
走了一段路，迎面就走來一個穿著整潔、戴著眼鏡的年輕男子。
安強看到他，扯扯衛原，然後一臉笑容地和陰沉的男子打招呼：「司原啊，今天那麼早去什麼地方啊？」
劉司原一臉陰沉，眼睛裡泛著凶光，愣生生把原先俊秀的面孔弄出了一副嚇人的模樣。擔心的小孩見了都會被嚇哭。他沒有去看和他打招呼的安強，只是用憤恨的帶著火光的眼睛死死盯著衛原，嘴裡說出的話也不客氣：「關你什麼事。」
安強直接被他的話噎到了。
衛原被他的眼睛盯著，心裡冒起一股被毒蛇盯住的警惕感，回瞪了他一眼。而跟著衛原的秦默，看見劉司原這樣的態度，直接用自己認為殺傷力最大的眼神回敬劉司原。當然，劉司原對秦默的眼神無感，但是看到衛原的那一瞪的時候，不氣反笑陰陽怪氣地說：「這個就是發明出捕蟲器的衛原嗎？還真的是……年輕啊。聽說好像就督導高中就輟學了，是嗎？」說到後面，總有一股子挑釁的味道在裡面。
衛原本來被他看得就火大，只是一直憋著，現在同劉司原的語氣不好，就準備開口回敬他。
安強看形勢不對，不等衛原開口就拉著衛原往前走，還跟劉司原說：「我們今天要撿廢品，時間不早了，今天就不和你多說了。」
走了一段老長的路，衛原都可以感覺到後背上陰冷的視線。秦默回頭，就可以看見那個怪人站在路邊，一直死死盯著衛原哥哥。
衛原和秦默不情願地被安強拉走，走了一段路，感覺背上的視線消失了，他一把掙脫安強的手，說：「剛剛那人誰啊？我以前是不是惹過他？說話陰陽怪氣的，一看就不是什麼好鳥。」
安強一臉隱忍地說：「他就那樣，一個搞科學研究搞得入魔的瘋子。」看見自己的兄弟這麼被人欺負，他也想揍人。但是，區長就這麼一個兒子，真出什麼事的話，即使跟徐爺再熟，在很多事情上也不能幫自己。
安強看衛原還是一臉不爽，就安撫他：「剛剛那人就是區長的兒子，劉司原。並且區長就這麼一個兒子，是有名的愛子如命。上次一個和劉司原打架的人現在還在監獄裡坐著。咱們現在力量還不到和區長對著干的地步。衛原，你先記著，等咱們發達了，有的是機會報復回去。有道是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衛原聽安強這麼一說，按捺下內心的惱火，對自己說在自己沒有足夠強大前，躲著點那個神經病一樣的人物。但是吧，以後衛原就會發現：神經病不是你想躲能躲過去的。你不惹神經病，但是神經病會自己找你啊。
秦默見衛原心裡不爽，從自己的兜裡掏出顆糖塞進衛原牽著自己的手裡，說：「哥哥，吃糖，不氣。」
衛原看著手裡的糖，那是他在出發前特意塞進秦默口袋裡的。
前幾天，林小毛滿臉不高興地來到衛原家找秦默玩，說：「媽媽一點都不喜歡我。我考試考了80分，就打了我的手掌心。要知道，我們班最高分就是81分，我就和她差1分。……」越說越委屈，最後都開始掉金豆豆。秦默站在她旁邊，有點手無足措，只能用求救的眼神看著衛原。
衛原接受到他求救的眼神，偷偷給了秦默幾顆糖，悄悄跟他說：「你把糖給小毛。小毛吃了甜甜的東西，就不會傷心了。」後來，果然小毛接過糖後就不哭了，開始吃糖的時候就開始笑了。
秦默現在看衛原的臉上不高興，就依著那天的方法，給衛原糖希望他開心點。
衛原看著手心的糖，有點無語，又有點開心，臉上帶上了笑：「臭小子，竟然用哄女孩的方法哄我。今天哥哥就再教你一招，假如女生像我剛剛那樣生氣了，給糖就不頂用了，你要買更貴重的禮物給她。只有女孩哭的時候，給糖才有用。」說到最後的時候，還摸了把他的頭髮。
安強在旁邊看著他們兩人的互動，心裡艷羨。他摸著自己的下巴，思索：是不是我也有必要養個小孩來玩玩呢？
因為衛原又可以開始做捕蟲器了，兩個人去的還是航上次去的撿塑料的地方。但是到了那個地方，他們驚訝地發現，原本人跡罕見的地方，多了十幾二十個人在這裡撿廢品。細看的話，會發現他們撿的都是捕蟲器的原材料——塑料板。
衛原和安強用眼神交流了下，兩人默契地轉身就走。
安強冷哼一聲:「呵，這些人觀察得倒是准！也不知道觀察咱兩多久了。」
衛原其實心裡不以為意，說：「有人幫忙還不好嗎？咱們以後就可以不用自己動手去收集材料了，為咱們也節省了時間。再加上，現在誰也過得不好，咱們少賺一點，讓他們過好一點也沒關係。」他骨子裡還是生活在和平富足21世紀的助人為樂的心態。
安強本來想說什麼，但是看看衛原臉上的悲憫就嚥下去了。有些道理，只有經歷過才懂，旁人說再多也沒用。
安強說：「既然捕蟲器的材料有人在撿了，咱們就去撿做初級空氣淨化器的材料吧。」
衛原說：「空氣淨化器，需要的是木頭燃燒後的剩餘物和純金屬純度小於10%的廢金屬。」
安強皺眉沉思，說：「木頭燃燒後的剩餘物，還真的不好找啊。因為地球上的空氣質量日漸下降，政府早就禁止隨意砍伐樹木了。市面上的木質產品也越來越少，以前還有人用木質的傢俱，但是被政府這麼一禁，木質傢俱價格飛漲，用的人也少了。現在市面上，也就用木材做的紙巾賣得最多了。其他的，我倒真想不起。」他皺著眉在那思索。
秦默聽了安強的話，像個小大人一人一般坐在一塊石頭上，手握下巴做沉思狀。
衛原對s城瞭解得少，只能在一旁乾著急，但是卻幫不上什麼忙。三人一間一時沒人說話，安靜的氣氛籠罩著他們。
秦默突然開口打破了安靜的氣氛，說：「我知道有個地方有這種東西。」他跟著人來這邊撿廢品後，一個不小心跟丟人了。後來看見一個人就跟了上去。秦默後面跟著的那個人跟前一個的裝備不一樣，身上只有一個袋子。他到了一個都是灰色廢墟的地方後，也不像前一個一樣隨意翻翻揀揀。他找準一個地方就開始挖。後來挖到一個什麼東西，就欣喜若狂地放進自己的袋字裡，就走了。秦默還好奇地跑過去，發現什麼東西都沒有，就是一個好像被什麼東西壓城方形的小坑。秦默不感興趣地走了，但是他對那個地方到處都有的黑乎乎的炭印象很深。
衛原兩人知道秦默不是那種喜歡吹皮的人，聽他這麼一說，兩人就立刻決定讓他帶路。
看著眼前的路越來越熟悉，安強說：「古玩城。原來是這個地方。」
衛原疑惑地看向他。
安強繼續當老師，給他科普：「s城的舊城區有一個古玩城。但是在三戰的時候被毀了。古玩城當時被政府定為一個重要的旅遊項目，還特意做成古香古色的古建築風格。基本那裡的建築的材料大部分都是木頭。三戰的時候，古玩城直接被燒了，所以秦默說那個地方有木頭燃燒後的剩餘物還真的沒錯。」
「不過那些古玩店就慘了。一把火把成百上千件價值連城的寶貝都毀了。」安強不知想到什麼，奸笑著說，「你說咱們今天去古玩城，會不會運氣很好地發現一些倖存的寶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