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89章 信任 文 / 南軒竹
雖說只是能夠初步的掌握承影，雖說只能算作是始解的程度。但聽刀靈老人話裡的意思，這樣層次的始解已不下於平常死神卍解的威力了。
人刀合一的境界，這世上又有幾個人能夠達到？
柳生拿手中的承影殺過人，殺過不止一個人。他當然對承影的能力有著最直接的感觸。
柳生也習練過承影的刀式，他當然也知道「破岳式」有著多麼驚人的破壞力。「破岳式」，僅僅只是承影三式刀訣中的第一式，罷了。
而此刻他手中握著的承影，是把未曾完全解除封印的斬魄刀。也就是說，他的始解，依舊是不完整的。
因而他如今的始解，是不能被稱作始解的罷。
想到這些，想到自己真正的始解將會有多麼的不同凡響，柳生都要歡喜地跳了起來。
但柳生卻沒有跳起來，他面上的喜色也漸漸沉寂了下去。
他不是對承影的能力感到不滿。能擁有這把自屍魂界誕生以來絕無僅有的神奇斬魄刀，柳生可是歡喜的很。
但他的面色卻漸漸沉了下去。
不是因為不滿，而是他突然想起件極重要的事來。
既然他的始解就有這般大的難度，那，卍解呢？
承影的卍解，該是多麼的絢爛。而若想獲得承影的卍解，他又需要下多少的苦功。
人刀合一這種境界柳生只是聽說過罷了，在故事裡聽過。
也許現實世界中也是有的。
像總隊長那樣的千年第一高人或許能輕鬆地達到這個層次，卯之花隊長那樣的劍道前輩或許也能做到。但若是換作了他柳生明，又需要花費多久的時日呢。
柳生不知道。
他只知道如今的他絕沒有觸到人刀合一的門檻。也就是說，卍解與他的距離，依舊是無比的遙遠。
「承影的卍解，想必是很強大了？」柳生看向刀靈老人，問道。
「很強大，也很美麗。」
刀靈老人抬頭看著天，天上的雲。他的思緒已飄到了那個遙遠的時空，他，想起了承影出鞘後的風采。
承影，的確是把美麗的劍呢。
「但離著我卻是很遠，遠到我根本就無法猜出它的樣子。」
柳生的語氣有些黯然。
如今的他連使出承影的刀式都有些費力，他甚至不知道自己何時才能達到那種，人就是刀，刀就是人的地步。
但柳生卻能肯定一件事。自己手中的承影若想卍解，一定要比始解難上百倍千倍。斬魄刀的卍解，永遠是擋在死神前進道路上最大的阻礙。
屍魂界自出現至今，上千年的歷史積澱下，真正能使出卍解的人，連五十人都不到。
不，怕是只有那麼少得可憐的十幾人罷。
柳生不由得有些煩躁了。
自己的斬魄刀的確是厲害。來頭夠大，能力夠強，但是這些強大，卻都沒有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自己連掌握它們的機會，也是很渺茫呢。
「等你真正始解的那一天，你會看到接下來的路的，我保證。」刀靈老人看到了柳生面上的迷茫，向柳生下了保證。
這樣一個年事甚高的老人，這樣一個活得甚至比屍魂界還要悠久的老人。說出的話，一定是有他的緣由的。
但柳生卻不敢將一切都壓在這小小的保證上。他的性命，他朋友的性命。
「若是……」柳生突然想到了一樣東西，一樣似乎可以幫到自己的東西。
「你想要試試浦原喜助的小發明？」刀靈老人接上了柳生的話。
「你怎麼知道？」柳生有些訝異，訝異的是刀靈老人怎麼知道自己的打算。
「別忘了，我們可是一體的。你就是我，我就是你。你心裡想的什麼，我又怎麼會不知道。」
刀靈老人笑了笑。
他與柳生的確是一體的。他就是活在柳生的靈魂之中。
他連柳生心底最深的渴望都聽得見，又怎麼會聽不到柳生這小小的願望？
「那件東西可不是件小發明那麼簡單。那是個可以幫助我在三天內學會卍解的好東西。」
柳生搖頭，他也想明白了這些理由，他不想在這樣的事情上糾纏下去。
他知道浦原喜助就是用了他的那樣發明，才在短短三天內學會了卍解。
而黑崎一護那個腦子不怎麼靈光的混小子，也正是靠了這麼一樣東西，才使得自己的斬魄刀卍解。
柳生也想試試，試試用這樣簡潔的法子來實現卍解。
人要是有了簡便的法子便能達到目的，誰還會願意選那艱難的路子？柳生顯然是不願意的。
「你若用了那樣的法子，我敢保證，你會死，死在自己的刀下。」
刀靈老人的語氣有些嚴肅，他這些話兒也有些嚴肅。
死，誰不怕死。
「即便你僥倖活了下來，這把刀也算是廢了。揠苗助長的事兒
，總是要不得的。」
揠苗助長。
其實浦原喜助的那樣法子還真有些揠苗助長的味道。他先使了道具使斬魄刀強制實體化，再由持刀者盡全力打敗自己的斬魄刀，從而獲得卍解的能力。
刀靈老人雖未見過浦原喜助的小道具，但他的猜測也幾乎是未差分毫。這世間取巧的路子，憑的，也不過就是那幾樣道理罷。
「哦？」柳生輕歎一聲。
「你還是想去試試？」刀靈老人盯向他的眼睛，沉聲說道。
「留給我的時間已是不多了，我怕等不到真正學會卍解的那一天，我就已經死在了敵人的刀下。」
沉默了片刻，柳生終是說出了自己的理由，說出了這些深埋在內心深處的恐懼。
「你應該相信自己，相信自己的刀。」刀靈老人和善地一笑，他相信柳生能聽進他的告誡。
這個孩子，一定能克服內心那莫名的恐懼，一定能使承影煥發出它應有的風姿。
老人相信這一點。
沒什麼理由，只是相信罷了。有些時候，新任，就是件這麼簡單的事情。
「相信，自己的刀麼？」柳生喃喃道。
反手抽出一直懸在腰間的斬魄刀，斬魄刀承影。
如鏡的刀鋒，映著柳生漆黑的眸子，熠熠生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