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90章 尷尬 文 / 南軒竹
第二日一早,打臥房裡推門而出的柳生,面上神采飛揚。映著初升的朝陽,竟有了種莫名的魅力。
至少風鈴與萩葉一見了他的這副樣子,就已覺出了他的不同。
與昨日相比,今日的柳生明似是變了些,變了許多。
端了早飯上來的兩個女人,一眼便瞧出了柳生身上的變化。
雖說她們看不出柳生究竟在哪些方面有了改變,但這兩個女人都能肯定自己的判斷,柳生的身上,一定是發生了什麼。
女人的感覺,總要比男人敏銳些。
特別是,這兩個女人有一半的心思都花在了眼前男人的身上。
「明哥哥,昨夜是做了什麼美夢麼?」還是萩葉這丫頭沒什麼顧忌,看到柳生的異狀便直接出言問了出來。
風鈴雖沒有問些什麼,但在萩葉問出這句話後,她的耳朵也悄悄豎了起來。
她顯然也是極在意柳生的。
若不是對柳生的在意到了極致,她又怎麼會冒著被眾人非議的風險,非要來與柳生擠一所宅子。
迄今為止,她與柳生的關係依舊沒有挑明。而風鈴,偏又是個極易害羞的女子。
她能下出這樣的決心,不知得要有多大的膽氣。
柳生看了看萩葉因好奇而撲閃著的大眼睛,又看了看風鈴不時偷瞄而來不斷躲閃的眼神。他不由得笑了,笑得很開心。
被人關心的感覺,很不錯呢。尤其對方還是兩個十分可人的小姑娘。
這兩個女人,都是自己要拼了性命來守護的朋友呢。
柳生在現世時就下過這樣的決心,昨夜更是堅定了自己的念頭。他柳生明接下來戰鬥的目標,將只能是守護自己的朋友,守護朋友們與自己擁有的一切。
萩葉是他的朋友,是他的妹妹。風鈴也是。
但是,只是朋友麼?
柳生不知道,他也不想知道。
在處理和女人的關係這種事上,他柳生明著實是一隻菜鳥,一隻沒有絲毫膽色的小菜鳥。
或者,稱他做鴕鳥要更妥當些。
因而柳生只是笑,只能笑。
「是呢,做了個美夢。」柳生笑道。末了,他又補充一句,「很美的夢。」
目光由兩個因清晨的忙碌而紅潤誘人的俏臉,緩緩地移到天邊初升的朝陽。柳生的嘴裡依舊在輕聲呢喃著,「很美呢。」
也不知他口中的美,又是指的哪一樁。
……
用罷了早飯,辭別了家中兩位俏麗的小娘子,柳生副隊長便挺著肚兒準備開始他這一天的工作了。
家裡有個女人還真是好呢,至少,不會讓自己的肚子吃虧。
行在靜靈庭的大街上,柳生副隊長大人一邊摸著自己鼓鼓的肚皮,一邊愜意地想著。
風鈴與萩葉一早起來,各自為他備下了兩樣小菜,是兩個女人費盡了心力備出的好東西。
她們二人的相處雖是融洽,但在做菜這樣的小事上卻也想要分出個高下來。
收回了心思的柳生在看到面前擺著的色香味均是一流的菜餚,不禁是食指大動。
這兩個女人做出的東西都能稱得上是罕有的美味。柳生不好拒絕她們任何一人,又不想拒絕她們任何一人。
柳生只得享受了一頓豐盛無比的早餐,比他這十年來任何一天都要豐盛的早餐。
想到這裡,柳生的面上露出了笑,快樂的笑。
但他的笑容落在周圍不時走過的番隊隊員眼裡,便成了猥瑣的笑容。
幾乎整個靜靈庭都知道柳生副隊長家裡藏著兩個堪稱絕色的美艷嬌娘,幾乎靜靈庭內所有的男人也都以為柳生副隊長昨夜一定渡過了個美好的夜晚。
一個男人在街上差點連口水都要流出來,他心裡想的是什麼事兒,那是再清楚不過了吧。
只要是個男人,都想當然的將柳生此時的笑當做了那樣的事。
所有人都知道這位柳生副隊長早在幾天前就收了那位白衣的嬌俏麗人,聽說是二番隊亡故席官唯一妹妹的久野萩葉。
而昨日又聽說二番隊那串最美的風鈴也住進了柳生副隊長的新宅子,這位柳生副隊長,怕是享盡了齊人之福吧。
故而那些本想向柳生副隊長行個大禮,再用洪亮的聲音道一聲「副隊長大人早」,以期能在這位二番隊副隊長心裡留下個好印象的執勤隊士們,在看到柳生嘴角隱含的那絲晶瑩後,都瞭然地退到一旁,默聲鞠個躬便算是打過了招呼。
然後三兩成群地聚在一起,討論下柳生副隊長昨夜是如何大殺四方的,又使出了哪些早已失傳的妙招。
這些普通隊士們是這樣想的,柳生的那些朋友們當然也是這樣想的。
哪個男人會留兩個沒有干係的女人在家裡過夜?雖說以屍魂界的化禮教來看,這屍魂界並沒有什麼男女有別的大防,這樣的風流韻事在人們眼裡只是一件有關副隊長大人的趣聞軼事。
但柳生卻不是這樣想的。
在他的朋友拍上他的肩膀
並道了聲祝福的時候,他的頭皮已有了些發緊,當他聽清了周圍眾人談論的話題後,他連腦殼都疼了起來。
柳生,也是個面嫩的人呢。
「喲,柳生!」拍上柳生肩膀的朋友當然是戀次。敢這麼大大咧咧地拍一位副隊長的肩膀,又能算作是柳生朋友的,除了阿散井戀次又還有哪個?
「昨晚,沒少費力氣吧?」
看了眼戀次面上一臉的八卦樣兒,又聽出了他話裡飽含的深意,柳生的肩膀終是軟軟地垮了下來,將無奈的目光投向了他的朋友。
戀次的手當然也隨之滑落,但他卻沒有一絲尷尬。
搓了搓手,又恬著臉湊了上來,「一定,很舒服罷,兩個絕色的大美人兒,」
「夠了!」
柳生的劇烈反應算是暫時止住了戀次的話頭,還想再做些姿態來證明自己清白的柳生,在看到戀次那明顯是說「大家都懂」的笑,終是說不出什麼話來。
就連剛提起的一口氣也洩了出去。
「我和她們,真的什麼也沒有做。」柳生無奈地一笑,「我可以發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