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3章 醉酒 文 / 南軒竹
一醉解千愁。
一個人，一個男人。
若是心中有了煩悶，必然是要去喝酒的。
此時的柳生便想要喝酒。
喝過酒，才能將心中的煩悶吐出來。
不能向其他人吐露的煩悶。
來自中央四十六室。
對屍魂界高層的不滿。
因而他不能找朋友一起喝酒。
若是酒醉後說些什麼胡話，怕是會給朋友招上不必要的麻煩。
尋到常去的酒屋，沽了一壺好酒。
不是往常喝的清酒，而是一壺燒酒。
就連老闆也奇怪這個只喝清酒的男孩為什麼一定要一壺燒酒。
他的燒酒，即便是在整個靜靈庭中也是有些名氣的。
絕對的好酒。
是好酒，也是烈酒。
拿到酒的柳生這才想起自己似乎還有一個去處。
也還有朋友可以傾訴。
又向老闆討了壺酒，柳生決定上靈術學院背後的那座小山上去。
他在這個世界的第一個腳印便留在了那裡。
他，已有好些年沒有去過了。
……
這裡的風景也是極美的。
況且還不會有人打擾。
想必這些年也是沒有人到這裡來的吧。
即便是當年，也總只有自己一個人的足跡罷了。
背靠著櫻樹，身下是柔軟的草地。
清風拂面，柳生煩躁的心情也漸漸平靜下來。
面前三個酒碗一字排開，是三個陪柳生喝酒的朋友。
已經死去的朋友。
大野冷，寺島弘一，巖崎若南……
「你們的仇我已報了，想必你們可以安息了吧。」
「只是，咱們拿命換來的情報還是不被人相信呢。」
柳生的目中滿是無奈。
無論誰拼上性命換來的情報不被人認可，心裡總是要不舒服的。
更何況，自己的人品也被懷疑了呢。
在這屍魂界，他柳生明的目的一直都只是活下去。
活的更好罷了。
他不想改變什麼，不想做什麼救世主。
那是需要實力，足以改天換地的實力的。
而以他的能力，只能保護自己，保護身邊的朋友吧。
不，連朋友也沒有保護好呢……
又深深飲了一口壺中的酒，柳生斜著眼看向面前的酒碗。
「巖崎，若是活著的是你，你怕是會更失望吧。」
「當初堅持要把消息傳回來的，可一直是你呢。」
柳生為這個一直將屍魂界的命令放在第一位的朋友感到不值。
他為屍魂界盡了忠，他應當是個英雄。
然而屍魂界卻將他看作了失敗者。
將自己看作了騙子。
失敗者是沒有資格獲得什麼榮譽的。
沒有追究責任已是四十六室的官老爺們開了大恩了。
他們的名字，被湮沒在風中，百年之後將無人記得……
倘若自己死了怕也會是這樣的待遇吧。
屍魂界……
「屍魂界……如今的屍魂界早已不像表面那麼平靜了吧。」
「我……該怎麼做……」
兩壺酒最終都進了柳生的肚子。
敬給三位朋友的酒當然也進了他的肚子。
他要替他們喝。
柳生喝的是燒酒。
是烈酒。
兩壺烈酒下去，柳生的腦子已經有些迷糊了。
只是他的心還沒有醉。
躺倒在草坪上，陽光順著櫻樹的縫隙灑在他的面上。
同時灑落的，還有被風摘落的櫻花。
暖洋洋的，很舒服。
夕陽，落花。
即便是沒有喝酒的人也會醉的。
何況柳生已飲了整整兩壺烈酒。
只是他不想醉。
他必須考慮好自己日後的出路。
若是不想被當做炮灰犧牲掉，他也必須考慮好自己日後的出路。
伸出手掌，讓陽光從指縫漏下。
柳生的眼睛已漸漸瞇了起來。
bsp;罷了，總會有辦法的。
他本就是個喜歡逃避的人。
想不通的事還有什麼必要再去想。
醉了，就應該睡覺。
更何況這裡的環境，最適合睡覺了。
他是真的醉了。
連心也醉了。
只是眼前突然浮現的人影卻讓他暫時從醉意中醒了過來。
一個女人。
與櫻花融在一起的女人。
是花？是人？
亦或是天上的仙子？
「你果然在這裡！」聲音是與櫻花一同飄落到柳生耳際的。
和櫻花一樣美的聲音，果然是仙子麼。
「你喝酒了？不是告訴你不要喝酒麼？！」
聲音中帶著怒意？自己何時招惹過她了？
是了……自己好像答應過一個人最近不再飲酒的……
也是一個女人。
她好像說飲酒對自己的傷勢不利吧……
傷……自己貌似受過傷呢……
「你，不舒服麼……」
「為什麼不告訴我……你可以告訴我的……」
「我們一起分擔不好麼……你現在這個樣子，我很擔心呢……」
語氣十分輕柔，透著濃濃的關心。
原來，還是有人關心我的……
柳生沒有聽清她說了什麼，也沒有認出她是誰。
他已經醉了。
在一個醉鬼的眼中只有兩種人。
男人，和女人。
這是個女人，關心自己的女人。
也是個美麗的女人，像櫻花般美麗的女人。
於是柳生非常自然地倒在了她的懷中。
她已攙起了他。
「唉……」
深深歎口氣，他早就睡熟在了她的懷中。
像個孩子。
……
「你醒了。」
翌日柳生剛睜眼便看到了勇音的身影。
她正在收拾自己的屋子。
一個醉鬼的屋子裡總是有些髒東西的，只是柳生眼中的只有乾淨整潔的房間。
他昨晚是吐過的。
半夜醒來才發覺回到了自己的屋子，於是便毫無顧忌地吐了一地。
她來了有很久了吧。
「桌上有熱粥，你先吃點吧。」
「昨兒喝的可是不少呢。」
勇音笑著看向他。
柳生的臉也難得的有些發燙。
「昨天，是你帶我回來的？」
「不是我還能是誰？你總不會以為是你自己摸回來的吧。」勇音已經笑出了聲。
「呃……謝謝。」道了聲謝，柳生又問道，「我沒說些什麼奇怪的話吧。」
「沒有呢，你可是睡的和小豬一般呢。」
勇音大概是沒有聽到什麼旁的話的，但她確確實實曾聽到柳生喚她仙子。
這，不就已是足夠了？
因而勇音在笑，發自心底的幸福的笑。
女人笑的時候是最好看的。
以至於柳生連喝粥的事都快要忘掉了。
「你最近的心情很不好麼？」勇音看柳生喝完了粥，這才出聲問道。
「我……沒事。」
「幫你討個去現世的任務吧，以你的實力擔任駐守任務已是足夠了。」
「去現世麼……「
去現世散散心，想必也是個不錯的決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