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4章 調令 文 / 南軒竹
不幾日柳生便接到了新的任命。
卻不是前往現世的駐守命令。
就連勇音亦有些意外。
這是來自總隊長的委任狀。
或者說調令要更妥當些。
「任命原護廷十三番隊四番隊第六席副官輔佐柳生明，擔任護廷十三番隊二番隊第四席副官輔佐。
即日赴任！」
二番隊第四席。
算是給柳生連升了兩級呢。
至於委任狀裡說什麼機智果敢，英勇善戰，柳生聽過後也只是笑笑。
會被調往二番隊任職的原因，想來無非是自己實力的緣故吧。
能隻身幹掉兩隻亞丘卡斯級別大虛的柳生，
已是有了擔任副隊長的實力。
至少五番隊新任的那位副隊長是做不到的。
因而也沒有人對柳生這麼一個四番隊出身的席官連升兩級，出任戰鬥番隊第四席的任命提出異議。
「你真的要去麼？」
雖然明知道無法阻止，勇音還是想要問一問。
她捨不得他離開。
這些日子每天都要來照顧柳生。她覺著自己是有希望贏回他的心的。
況且十年的時光。
她已經習慣了有柳生在身旁。
習慣了他的聲音，他的氣息。
習慣，是一種很可怕的東西。
她不知道若是沒了柳生在身邊，今後的日子她是否還能笑出來。
因而勇音的語氣中不僅有著不捨。還有一絲委屈。
「就不能留下來嗎？我可以去求求隊長大人的……」
她確實捨不得他離開。
「我怕是沒有拒絕的權利吧。」
除了在副隊長的任命中可以給隊員一次拒絕的機會外，其餘的任何命令都是必須執行的。
這是規矩。
屍魂界的規矩。
規矩是必須要有人來遵守的。
而他柳生明，顯然不具有無視這個規矩的實力與地位。
勇音想要留下柳生的想法無疑是天真了些。況且，柳生對這個命令未嘗就沒有一絲欣喜。
在哪裡任職不是混日子。
即便二番隊的聲名更差些也不打緊。
暫且不說風鈴如今就在二番隊，
就是二番隊那位碎蜂隊長，也是柳生自院生時代就極為欣賞的小美人。
只是看到勇音這副樣子，柳生的心才猶豫起來。
真的要離開四番隊，
離開她麼？
心裡雖然還有她，這些日子卻老想避著她。
只是若真的離開了她，自己就能開心麼？
一定是不能的吧。
柳生開始詛咒起發下這個調令的人了。
在四番隊待得好好地幹嘛非要讓自己挪窩？
他似乎忘記了。
如今的自己確實已不適合待在四番隊了。
既然所有人都已知道他柳生明擁有堪比副隊長的戰力，
又怎麼可能讓他繼續留在四番隊這種安逸的地方？
護庭十三番隊。
不會養一個沒有價值的閒人。
更何況，四十六室已將他定義為了熱衷功利的人。
這種人是最容易控制的。
當然也是統治者最為喜歡的。
這次，便算是屍魂界高層給他的一個甜頭吧。
「反正也不是說再也見不了面了，我還是可以常常來見你啊。」
柳生勉強讓自己露出個算是歡喜的笑容。
「你永遠是我的副隊長大人呢。」
不知是柳生的表態打動了勇音，還是她突然想通了什麼事。
總之勇音卻是突然笑了起來。
「可不能忘記你說過的話哦，收拾好就快點去吧！」
她一邊笑著一邊向屋外走去。
「嗯，一定不會忘。」
他不會忘了她。
不會忘了答應她的事。
她亦不會。
尤其是他的那句話，那句承諾。
勇音已要走到門口，卻突然回頭。
盯著他的眼睛，無比認真地說道，
「我等著你成為隊長的那天。」
「隊長麼……一定會有那麼一天的……」
/>
成為隊長後做什麼。
她沒有說。
他亦沒有問。
他只知道，這個像姐姐一般的女孩一定又在用她自己的方式安慰自己吧。
……
二番隊隊捨。
柳生已是第二次來這裡了。
兩次的心情卻是全然不同。
從今天開始，
這裡，就是自己的新家罷。
……
「你就是四番隊來的柳生明？」
「是的，隊長大人。」
被一個女人打量是件很不舒服的事情。
尤其對方還是個非常年輕的女人。
但柳生卻不得不擺出一副莊重的樣子。
原因當然很簡單。
這個梳著鈴環蛇辮的嬌小女子名叫碎蜂。
二番隊隊長，碎蜂。
性子極為冷淡的女人。
若是他依舊像對著卯之花烈時一般擺出一副笑臉來，那他的好日子可真是到頭了。
「從今天起你就是二番隊的第四席了，先去好好熟悉一下隊務。」
盯著柳生半晌，碎蜂的目光才漸漸柔和下來。
「你的靈壓很不錯，不是廢物。」
「謝隊長大人誇獎。」
柳生面上依然沒有任何表情。
汗水，卻已順著鬢角滾落下來。
是緊張？還是害怕？
當男人被一個女人，一個漂亮女人盯上半晌。
最終下出個「你很不錯」的結論。
最應該有的表情，不應該是欣喜麼？
碎蜂是個極為漂亮的女人。
也是個極有地位的女人。
她方才也確實肯定了柳生的實力。
被一個既有地位又有魅力的女人誇獎一番。
柳生當然想笑。只是他卻笑不出來。
從他踏進隊首室的時候，碎蜂的靈壓就一直壓迫著他。
像面對一座大山般的壓力。甚至比馬努埃爾的靈壓更為強盛！
所幸如今的柳生早已今非昔比。
他已不是第一次來二番隊時的柳生明。勉強能承受住碎蜂的壓迫。
只是在碎蜂靈壓的壓迫下，他能保持筆直地站姿，並連貫地回答碎蜂的問題已是殊為不易。又怎麼能指望他再有旁的什麼舉動？
當然，他的模樣落在碎蜂眼中便有了另一番解釋。
寵辱不驚，不苟言笑。
很好。從四番隊撿了個寶回來呢。
「先下去休息吧，暫時不會有任務分配給你的。」
「是，隊長大人！」
離開隊首室時，柳生的後背已是濕透了。
若碎蜂僅僅憑著強悍靈壓來壓迫他，他倒也承受的住。但碎蜂的靈壓中還有種柳生沒有的東西。即便有想必也是極少的。
殺氣！
駭人的殺氣！
這個女人手裡一定攥著不少的人命。
方纔的柳生便感到了撲面而來的駭人殺氣。
似乎她的刀隨時會向著自己斬來。
如今的柳生也算是經歷過生死的人。
他也勉強承受住了這駭人的殺氣。
這，便算是入隊的考驗麼？
二番隊席官的考驗？
想來也是，碎蜂怕是也不願讓一個平庸的人擔任第四席這樣的高位席官吧。
如此柳生便算是在二番隊落了戶。
的確是落戶。
像他這種沒有自己房子的人也只能在隊捨裡落戶。
幸而身為第四席的他，分到的屋子雖也不算太大，亦不是太小。倒也足夠他一個人來住。
收拾屋子的時候突然想起了勇音，想起了她的溫柔。
柳生的面上不由露出了笑容。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
今天，
有個女孩不僅哭過，現在依舊在哭。
即便是她的妹妹正不住的安慰著她。
她的淚仍舊在流。
止不住。
情字，最是難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