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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七一章 挾持(一) 文 / 璟策客

    天道輪迴,報應不爽,若無力反擊,不過是自欺欺人而已。

    第二天天微微亮,一輛輕便的馬車就出了宮門。

    京城幾大世家及名門相繼接待一個人,一個他們可能不屑,卻不得不恭迎的女人。

    含之猜得出他們背後的態度,也沒有多餘心情去理會,本就是夏元琛想要自己借此大概瞧瞧這些人,看他們是否與玄幽有所接觸,因為即便改變對策重新部署,但有些方面可能防不勝防,若是瑜蕊有心,那麼這些年她所知道的一些隱秘一旦全盤對宣旒說出,對荊夏就是一大威脅。

    堂而皇之說著請帖必須送到受邀的夫人和小姐手上,含之慢悠悠跟在帶路人後面將去過的府邸逛了一番,和人寒暄的同時,還能從這些貴婦人口中稍微探查一二,畢竟是相熟夫妻,即便當家人有心不讓內宅夫人摻和大事,但他們的動靜心情,總不會全然隱瞞很好的。

    一上午下來,含之稍微鬆了口氣,情況不算太糟,荊夏頂出名的世家家族裡,還沒多少被玄幽勢力滲透,也不排除這些成了精的人有意做給她看,但是那已經在她能力之外。

    剩下的幾家裡……含之心中略一盤算,少有的踟躕,其餘兩家好說,只是,白府和謝家,一個她不想回,一個她不能去。

    等終於剩下白家和謝家,含之喊停了馬車,坐在車中不願動彈。

    好半晌,車伕聽到馬車裡低聲說道:「去謝府。」

    遙遙看著謝府熟悉的門,含之的手抓緊了門框。低頭,好一陣子。還是讓人代替遞給了門童。

    等到了白府不遠處,含之有些清冷的心情已經恢復平靜。她理了理衣袖,也沒讓人前去通報,隻身朝白府大門走去。

    未等守在白府的守衛問話,含之亮出了手中的玉符,守衛忙低頭,請含之進去。漫步在白府,含之沒心情去看府裡的一切是依舊還有有了改變,這些都與她無關。

    寶珠正取了藥回走,結果一抬頭見到迎面走來的竟然是小姐。她慌張地往路邊靠,恭恭敬敬給含之請禮。

    含之瞥她手中的東西一眼,問道:「手中拿的什麼?」

    寶珠沒想到含之會問她話,甚是惶恐,有些磕磕巴巴的說道:「回,回小姐話,老夫人病了,奴婢,奴婢這是取了藥回來。」

    「帶我去老夫人那裡。」

    「啊?」寶珠抬頭。含之看過來,她趕緊低頭,「是,小姐請。」

    「咳咳咳……」剛進了白老夫人的院門。含之就聽到一連串的咳嗽聲,她如若未聞,腳步平穩走向前。寶珠彎腰掀開簾子。

    聽到動靜的岳嬤嬤輕聲問了一句:「是不是寶珠?」

    「老夫人,奴婢回來了。」

    因寶珠的聲音壓得輕。白老夫人一時沒聽清楚,她不由惱火罵道:「是誰在外屋。沒聽到問話?我使喚不動你們了嗎,你們一個個賤蹄子們,是看我們白家不得勢要反嗎?我告訴你們,誰敢有二心,我讓你們個個都好不了。」

    岳嬤嬤小心安撫著,寶珠也縮肩垂頭進去了。

    屋裡人都低頭做事,白老夫人咳嗽了一陣也躺在床上閉著眼睛哎呦呢,所以誰也沒在意屋裡多了個含之。

    含之自找了位子坐下,帶著幾分嘲諷笑道:「寶珠說老夫人病了正吃藥,這不是中氣十足,況且我看著罵人的氣勢還盛了幾分呢。」

    這話忒不順耳,白老夫人起先沒聽出是含之的聲音,心火起來又要罵,結果入眼就是含之冷淡嘲弄的臉色,罵人的話轉了,不過是更怒了,一張老臉紅的白的變化,指著含之的手抖得不成樣子,你了半晌之後,終於還是罵出來:「你個混賬東西,當初你生下來就該把你掐死,竟這麼大膽子要毀了白家基業,混賬東西!孽子!」

    白老夫人一聲聲罵得爽利,含之卻笑了:「白家基業早就被你們所謂的清高奢侈敗壞光了,還基業,這麼大笑話也只有白老夫人這種豁出去臉的人說得出了。」

    「你……」

    「再說,該掐死的還不知是誰呢,如今的白家不過是敗絮其內的骯髒家族,值得誰大動干戈毀了,如今出了事也不過自作孽,我想白大人這麼些年來收受的賄賂和他草菅人命的事,輕則也得吃半輩子牢飯了吧,聽說你寵愛的那位大少爺也不省心,吃喝嫖賭不說,竟還強搶民女害了人家一家的性命,白家祖宗的臉是被他們丟盡了。」

    「你遲早會遭報應的!」白老夫人喘著氣,惡狠狠的詛咒道。

    含之一笑,她若信了報應,就不會今天這樣成為孤身,她若怕了報應,也不會變成今天的自己!

    白恪明被軟禁的地方,在拾園。

    書房被重兵把守,裡面東西被細緻查過,頭兩次沒有查到異常,徹查此事的人回話時含之剛好在,她細想一回,跟夏元琛說了白恪明放東西的習慣,果然有些東西瞞不住了。只是含之沒想到,除了受賄,白恪明竟也為了業績草菅數條人命。

    「姑娘,皇上有命,白大人不得見任何人。」

    含之停下腳步看著拾園,問道:「白夫人也在裡面?」

    「白夫人不在此處。」

    含之點頭,又說道:「煩勞你開一下門,我只看一眼裡面,放心,我就站在這裡不會進去。」

    守衛有些猶豫,當他看到含之舉起手中玉牌,躬身應了,畢竟,不是誰都有皇上親賜的玉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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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院子裡的一切倒是如舊,只是娘親喜歡放在院中的那盆芭蕉被挪到了正房窗下,翠綠的葉子正巧將窗戶遮得嚴實,大白天的也看不進窗戶裡面。

    含之看了看原來放芭蕉的地方。眸色加深,這麼重這麼大的芭蕉。好好的移它做什麼,靜立片刻。她指著正屋說道:「有人潛入,讓人去看看。」

    守衛有些猶疑,可含之太過篤定,他接到的命令也是不得出一絲紕漏,所以他還是決定去看看。

    幾人進去不過一瞬,就全部被人打落門外,個個受傷不輕。

    其他人見狀,忙喊:「來人,抓住他。」

    含之正要退步。屋裡快速飛掠出來一人,那人原本偏向挨著牆的假山位置,電光石火間看到含之站在門口,結果改了路線直撲向含之,幾個閃身就將含之擒住。

    匕首架在脖子上,含之眼神閃了閃,只說到:「白府有什麼值得你來?」

    「呵呵,自然是這裡有有趣的東西。」潛入白府的人正是玄幽六皇子宣旒,只不過他經過易容。加上有意縮了身骨,看上去像一個清瘦老者,此時他被團團圍住,神色仍舊如常。相反,他還有好心情觀察含之的神情變化,「姑娘好定力。我這匕首可是淬了毒的,小小一個傷口就能要了人命。你竟一點不慌張。」

    「四周皆是弓箭手,再高的功夫也不能輕易逃脫的。我不頂用,他們好歹也有所顧忌,你這般精明,豈會這裡殺了我。」

    「那,姑娘可有意見借老朽一用?」宣旒湊到含之耳邊輕言道,而後將匕首刃轉個方向,對周圍的人喊,「都退後。」

    及走到馬車旁,宣旒讓人解了馬車,挾著含之翻身上馬,在後面的人要追時,策馬離去。

    含之被攔在宣旒身前不能動,眼見馬往城外奔去,含之趁著宣旒往後看是否有追兵的功夫,伸手取下頭上一個簪子,而後不顧危險側身,一手緊緊從側邊摟住宣旒的背,一手執簪抵在他的咽喉處:「六皇子,我還要回宮,怕不能跟你出城逛了。」

    宣旒有一瞬間的錯愕,他哈哈大笑:「竟被你看穿了身份,你竟也不怕本王害了你。含之姑娘,玄幽若有你這般有趣的女子,任你是誰本王也會娶你回宮。不過,你得記著一件事,本王此生,最不喜歡被人威脅。」

    含之手腕被用力捏住,眼見簪子就要脫手,她狠下心掙了一下手腕,拼勁力氣也只劃傷了宣旒脖子一道淺痕,然後含之聽見骨頭細碎的破裂聲,簪子也順手落在地上。

    「含之姑娘還是聽本王的話為好,難得本王像憐香惜玉一番。」宣旒將含之禁錮在懷,一手執韁繩加快速度離去。

    「你要帶我去哪兒?」手腕疼得厲害,含之額上冷汗連連,可她僅僅托著手腕而無其他動作,反而先問了此時的動向。

    宣旒讚賞看含之一眼,難得笑得真心:「含之姑娘放心,本王還不能暴露身份,自然得先尋個安全的地方。不過姑娘這麼聰明,本王還真得好好想想哪裡能暫且安身,省得被姑娘看透,暴露了本王費盡心思安排好的地點。」

    「六皇子不怕我稟告皇上此事,仍舊查出玄幽的窩點?」

    「哈哈,他能查出也是他的本事,本王還真是不信他能完全杜絕荊夏有奸細。」

    「有沒有人說過六皇子很自傲。」

    「本王懶得聽他們奉承。」宣旒馬術精湛,甩開追在後面的人後,又虛晃一段路,慢慢停了下來,他瞥一眼含之的手腕,笑著卻有幾分薄涼之態,「含之姑娘,這會兒不能跟你看大夫了,放心,稍微耽誤會兒,頂多是以後不能太用力而已。」

    「我還道你會說反正等會兒要死的人,手腕受傷也無所謂呢。」

    宣旒笑著拍掌道:「姑娘真是本王的解語花,竟能猜透這些。」頓了頓,他又道,「不過,本王原本還苦惱用什麼方法給荊夏君主透個信兒呢,誰知剛好有了今天小樂子,正好煩勞姑娘帶話了。」

    「什麼話?」

    宣旒不語,只笑著問了一句:「夏元琛這幾日可是身子不大舒適?他還沒請太醫看吧,不過請了太醫也看不出什麼。」

    含之皺眉,心中有了不好的猜測,直視他道:「你到底要我帶什麼話?」

    宣旒眉間帶笑:「本王要用解藥,換荊夏十六座城池。」(……)

    ps:好友後天要參加省考,問我可有看書,我能說沒看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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