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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七零章 刀俎魚肉(二) 文 / 璟策客

    黑與白不是因為人才出現的,卻是為人所利用的。

    「你為玄幽公主,我是寧王側妃,你我有什麼好談,夜已深,公主還是回去歇息,免得明日憔悴別人說我寧王府怠慢貴客。」

    「呵呵,」宣傾城掩嘴一笑,若不是顧忌門口重兵把守,她真想將巴掌拍的響響的,她在玄幽怎的就沒碰見這麼多有意思的女子,明明柔水秀山的地兒,偏偏養出這麼些個柔中帶剛的女兒家,皇后德妃是,白含之是,眼前這個也是,原本以為十拿九穩的計劃,已經變了不少,「寧王妃不耐煩見到我吧?不過這麼嚴肅也不好,咱們現在是沒什麼關係,可世事無常,說不得咱倆以後是一輩子的交情呢,還是和善些好,日後好見面吶。」

    白珺瑤擰眉,直視宣傾城,雖無話語,內心卻因種種猜測平靜不下來。

    「看來寧王妃是真心不待見我,那我還是直說了吧。寧王妃久未出府,對外人們只道你是抱恙在身,不過我卻知道,你是被王爺禁了足而出不得府。」宣傾城說的時候,眼睛未放過白珺瑤表情一絲的變化,可惜,她並未看出什麼,白珺瑤連呼吸都未曾亂,真是難纏的角色,宣傾城心中一歎,不過人哪裡會沒有弱點,「王爺回來後就眉頭緊鎖思慮重重,且週身寒氣甚重,你說王爺這時候還要入宮,又吩咐重兵把守這座院子,不讓任何人出入,能為的什麼重要的事?王妃你又會怎樣?」

    「若是家事有王爺做主。若有關國體,還有皇上定奪。橫豎都與傾城公主無關,還是說公主覺得你能做得了他們誰的主?」白珺瑤道。做出送客姿勢,「王爺既然說了任何人不得出入,想來公主也不希望我喊人進來吧。公主,請。」

    宣傾城轉身,卻是撿了位置坐下來:「側妃為一己之私連害兩名忠良將士,難道不怕事發將王爺也牽扯其中?」

    白珺瑤輕輕一顫,口中斥責:「你胡說什麼?」

    「我是不是在胡說,側妃不是最清楚的嗎?王爺匆忙入宮,定是去跟皇上請罪。哪怕皇上有心顧念手足之情,寧王那般重感情的人也不會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吧?就是不知道,王爺是任由皇上處罰真正的罪人,還是付出巨大代價保王妃一命。」

    「與你何干?」白珺瑤冷冷質問,氣勢不落,彷彿自己並不是那個被指出有罪的人。

    「我中意寧王,想嫁他為妃,這個理由可有幾分說服力?」看白珺瑤眼中終於有了不甘之色,宣傾城悠悠一笑。「我一個女子千里迢迢隨來使到荊夏,和親好像才是我的用處,不過我心中之人是寧王,若我自請嫁他。王妃以為結果會如何?」

    「你若有把握成為寧王妃,那就去做,在我面前語出威脅是何意?」

    宣傾城見燭光下的白珺瑤冷艷。挑起的眼角帶著厲色竟別有一種氣勢:「我要寧王心甘情願娶我,而王妃的話。比那聖旨管用。如果王妃答應,我保證除王妃這個名分是我的外。王府女主人的地位仍舊是你的,王妃那個『罪名』自然也是莫須有的。這個交易,對王妃你可是百利而無一害。」

    「若我不答應呢?」

    「側妃你可能消失在寧王府,小世子的地位可能不保,而我,還是會成為寧王妃,我有的是時間成為寧王府的女主人。」宣傾城微微一笑,「若王妃一時決定不了,就沒時間跟我說了,明兒我要進宮找含之說話,你與含之是姐妹,我說什麼能引起她的興趣,王妃可能給個主意?」

    「你!」白珺瑤一口氣悶在胸口,從她禁足她就有種感覺,這件事情被翻出定有白含之摻和其中,白含之定會毀了白家和她才會罷休,如今證據被找出,白家是凶多吉少,而自己,結局還能會有第二個?

    宣傾城不說話,托著腮看著門口,唇邊一派篤定。有人畏死,有人貪生,心太大了,弱點自然暴露無遺,白珺瑤,天仙一樣又如何,到底是一個俗人,還是一個比旁人有資本得到卻始終求而不得的俗人。

    「你有何辦法讓我脫身?」終於,宣傾城想聽的話被說出口。

    宣傾城湊到白珺瑤耳邊:「王妃當初好氣魄,一石二鳥也幫了玄幽,卻也解了王妃今日之困局。我們會拿出證據說王成是玄幽臥底,王妃聰明,知道該怎麼為自己辯解了吧?」

    白珺瑤眼神閃了閃,不說話只抿緊的嘴唇不自覺放鬆了些,看宣傾城時雖還是寒意凌人,整個人的態度已是默認達成交易。

    寧王入宮的時候,含之並未在御書房伺候。

    夜風中她靜靜站立在黑暗處,紋絲不動,直到看見匆匆而來的寧王才微微一挑眉,而後看到張淮慶領著御書房內大小宮人出來,又見他揮退其他人自己守在門外,輕輕笑了。

    她在西南的時候,瞞著競華用從白家帶出的全部家當請了荊夏最隱秘卻最有名的那個組織做一件事,不取人命,只要他們在適當的機會,將她提到的一些東西「恰好」讓「合適」的人收集到,餘下的,她會做!

    離淡客小築沒多遠時,候在門口的隨雪忙忙迎過來,將一件薄外衫披到含之身上:「姑娘怎麼去了這麼久?那院子幽靜,姑娘也不拿個燈籠,萬一磕著了怎麼辦?」

    含之拍拍她的手,將手裡的東西遞給她:「燈籠半路上熄了,我懶得提著就隨手扔了,剩下的這一段路天天走怎麼會磕著。」進了院子,隨雪關門的時候,含之瞧著門外黑漆漆一片,笑道:「起風了……」

    隨雪隨口接道:「東風過幾遭就越發暖了。對了,姑娘,我下午的時候和隨宜清理院子中的花樹,有幾株一直沒發芽,請了人過來看說根已經腐爛了,說是冬天的時候就死了。姑娘下午沒回來,我就做主拔了它們,明兒就能種上新的。」

    「瞞過了冬天

    ,還不是被人宣佈死亡的命!」

    含之聲音很小,隨雪沒聽清楚,問了一句,含之搖頭說沒什麼,隨雪又回其他事情:「姑娘,我今天去太醫院給姑娘取藥的時候,聽說德妃病了,疼的都昏迷過去好幾回,皇后打發好幾個太醫去看,還是沒查出個所以然來……」

    「哦?」含之語氣淡淡,眉目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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