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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五三章 刺殺(上) 文 / 璟策客

    「抱歉。」

    街道很是寬敞,而且他們選擇的是人不太擠的地方走,還是免不了和人碰撞上了。

    夏元琛左手拍了拍被碰到的地方,看那人一臉沉著,不像是冒失的人,不過他眉頭微微皺著,還顯得有些心不在焉,遂也沒在意:「無妨。」

    那人抬手行了個禮算作賠罪,邊有些愁眉不散地離開了。

    這原是個小插曲,算不上稀奇,沒想到夏元琛的聲音正巧引來旁邊經過的一位華服公子多看了一眼,這一眼不打緊,讓那位華服公子眼睛彷彿看到有趣東西一樣笑瞇了起來。

    華服公子手指屈起頂著下巴,裝作不經意往夏元琛方向多瞧幾眼,再他們要拐彎的時候,他做了個動作讓跟在後面的侍從上前,湊到其耳邊說了兩句話,而後問道:「可聽明白了?」

    「屬下明白。」一身黑色衣裳的侍從眉宇間是尋常同齡人少有的堅毅,抱拳的動作也是乾脆利落,顯見得功夫不錯,而且也是刀尖上闖蕩過的人。

    「小心些,別戀戰,等會兒直接回去就成。」華服公子囑咐了一句,從袖子裡拿出一根針狀的細長物遞過去,笑道,「這個拿好,能用就用上。」

    看屬下幾個閃身離開,他才轉頭笑著身邊另一位稍嫌沉默的公子說道,「阿生,我們前面酒樓坐坐,聽說宛京的醉鴨不錯,咱們去嘗嘗。」

    「好。」被喚作阿生的,大名叫做容生,是個比華服公子稍大的青年。不過他並不如剛才那個下屬一樣打扮,衣裳料子和通身氣度也是極好。兼具英朗和書香世家公子般的儒氣,是個和惹眼的人物。

    華服公子笑道:「阿生。怪道姐姐說讓我看好你,咱們走一路,多少大姑娘這邊瞧。」

    容生笑道:「公子說笑,那些人瞧得是公子吧。」

    華服公子說:「阿生,你是我姐夫,直接喊我名字即可,和他們一樣喊公子算什麼事,姐姐聽見了又該念我。」

    「你畢竟是……家主,怎麼也不該廢了禮數。再說。你姐姐最疼你,那捨得念叨你。」容生想起自己妻子,眉目多幾分柔情,只是在稱呼問題上仍舊堅持自己的態度。

    華服公子無奈一笑:「你怎麼都好,就是不知怎的有時候一根筋。罷了,細想,一根筋也不是什麼壞事,隨你覺得對吧。」

    容生笑笑,也不接話。只到了酒樓門口,他上前一步先進了門,環顧了一周,沒發現什麼異常。才扭頭笑著對華服公子說道:「就是這裡吧,人還挺多的。」

    「那說明咱們沒有找錯地方。」華服公子進門喊道,「小二。找一個靠窗的位子,不要間。」

    兩人等菜的功夫。華服公子想起什麼,笑道:「早就聽聞白家大女兒絕天下之美。小女兒卻更勝一籌,那時還以為是誇張,偶爾看到的白家大小姐的畫像已是艷絕,還能有什麼樣的美人更絕色,誰知今天見了才知道傳言不虛,素色衣裳襯著清容,梨花帶淚又帶著說不出的倔強,倒真比尋常絕色多幾分清韻神姿。阿生,你說呢?」

    容生想起不經意瞥到的那個不顧路人眼光悶頭哭泣的女子,不知為何心頭顫了幾下,襲上來的悶痛差點讓他說不出話來,彷彿從那一眼開始,心底就有什麼被她牽動了一樣,這種感覺很奇怪,阿生皺眉,搖搖頭甩掉這種突如其來的感覺。

    華服公子被茶飄起的眼暈得有些模糊的眼睛瞇起,眼中閃過審視,然後笑著問道:「阿生可是想起那位女子心動了?小心我和姐姐告狀。」

    容生回過神,搖搖頭,說話時聲音不覺有一絲沙啞,他輕咳一聲清了清嗓音,說道:「我說過此生之妻唯你姐姐一個,對別人心動什麼?」

    「呵呵,那樣就好,省得我回去姐姐怪我將你弄丟了。」華服公子調侃道,再看容生時發現他已經表現如常,仔細觀察了會兒,沒發現容生其他情緒上的波動,遂結束了自己的試探,漸漸拿其他話題說起來。

    一隻醉鴨剛吃小半的功夫,街面上忽然亂了起來,有人邊跑邊喊道:「那邊有人打起來了,聽說有人受傷了。」

    路上的人以為又是尋常打架滋事事件,想湊熱鬧的本性推著腳步就往出事的那個方向去,被多少知道些情況的人一把攔住:「這可不知尋常打架,有黑衣人朝著一位打扮不錯的人就衝上去了,兩人很快就交上手,都受傷了。不過官兵這次來得極快,這會兒都已經圍住現場了,看來傷的有一個是大人物啊。你們還是別去湊熱鬧了,要不把自己搭進去都不知道。」

    幾句話讓興沖沖想去看熱鬧的人止住腳步,有大膽的往前跑了一陣,看烏壓壓一眾官兵戒備,膽子怯了不少,很快又轉了回來,和其他人湊到一處七嘴八舌開始交流意見。

    華服公子微微笑了,他看窗下熱鬧情況,聽了幾句不同的猜測,揮手喊過來店小二,問道:「小二,出什麼事了?」

    小二夠著腦袋看一眼窗外,低聲有些神秘地說道:「聽說是有個了不得的人物被人刺殺了。」

    「哦?」華服公子也壓低聲音,問道,「什麼樣的大人物?」

    小二有些說不上來,這事兒才傳來,誰知道是哪個大人物?不過,他看著華服公子期待的眼神,膨脹心一下子上來:「啊呀,聽說是位侯府家的公子,那位黑衣人上前的時候,那位公子好像先護了身邊的一位姑娘,不小心被刺傷了胳膊。不過,那位公子好身手,護著人還將歹徒也打傷了。」

    華服公子應和著,眼神閃過流光:「確實厲害,這位『侯府公子』真不簡單啊。」

    被刺傷的,正是夏元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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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時他正要扭頭看白謹,餘光正好瞅見有人拔出匕首刺了過來,情急之下將白謹拽住藏到身後,這一頓之下被刺傷了胳膊,幸好冬天衣裳厚,刀口雖深卻沒傷到筋骨。

    張公公見狀不妙,忙用暗號喊出暗衛。

    那黑衣人一擊即中,也不戀戰,雖逃跑時與暗衛交手受了傷,可他彷彿對地勢很熟,最後順利逃脫。

    直到黑衣人逃跑,夏元琛也沒敢再放鬆精神,而且仍舊下意識將白謹護在身後。

    白謹見他受傷,顧不得其他,掏出手帕先幫夏元琛止住血,又急急說道:「張公公,快些找輛馬車,咱們要盡快回宮。還是先找個大夫過來好,快!」

    夏元琛看一下流出的血色,安慰白謹道:「別急,看樣子匕首上沒有淬毒,而且只劃傷了皮肉,不打緊。」

    白謹抿嘴看夏元琛一眼,說道:「那人看樣子是有意准對您,還是小心些好。」

    夏元琛看白謹蹙眉的樣子,卻是笑了,帶著不甚明顯的愉悅:「好,聽你的。」(……)

    ps:該回來的回來了,不過是物是人非,大家都猜出容生是誰了吧,取義「容你活著」,不用聽就知道是某位皇子的語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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