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七章 文 / 顏小言
第四十七章
轎車在衛家大門前停住,明亮的光束照耀著大門。宋宇等待衛如意下車,衛如意突然改變注意，「我不回去了。」
宋宇倒車轉頭,原路返回。
漆黑冰冷的夜裡,車子前行，副駕駛上的衛如意注視著他的側顏，她是被那句『買你的煩惱』感動了,心底炙熱如烈火。
宋宇偏頭掃了她一眼，「幹嘛盯著我看。」
衛如意說：「覺得你很帥。」
宋宇被這話逗笑了，單手控制著方向盤，騰出一隻手來，握住她的手,說：「一切交給我。」
衛如意看他的目光中明顯多了份信任。
車子一路開到公寓,他們才想到晚飯還沒有吃，宋宇問她想吃什麼，衛如意搖頭，「不想去餐館吃，沒勁兒。」
「叫外賣。」
衛如意說：「沒有特別想吃的。」
「要不你來做。」宋宇挑眼看她：「說實話，我有點懷疑你的廚藝。」
衛如意不好意思地笑了，「我只會煮方便麵。」
「那好，就煮方便麵。」
宋宇下車，衛如意跟著下去，「幹嘛去？」
「買方便面呀！」
他們在附近的超市買了方便面水果和小青菜，宋宇拎著食材進電梯時才想起來了家裡根本沒可以煮麵的鍋子，衛如意好笑地看著他，認為這種低級錯誤他是故意犯的。宋宇沒承認，打電話叫了外賣。
晚上，宋宇抱起枕頭準備睡客廳的時候，枕頭一角被扯住。宋宇回頭，衛如意說：「沙發不舒服的。」
這話到他耳朵裡變成某種暗示，宋宇目光酌亮，盯著她說：「我留下不會單純的睡覺。」
衛如意垂下目光，不敢正視他的眼，手指扯著枕頭一角不放。
宋宇深呼吸，當機立斷扔掉了枕頭，挑起她的下巴低頭吻了上去。兇猛急切不同以往，帶著情~欲。她很快軟化，被他壓到，上身脫的一件不剩的時候，她的身體在輕輕顫抖著。
面對持槍匪徒面不改色，心不跳的人在這種事上會害怕，這樣的女人到底是勇敢還是膽小。宋宇抬手順著她的短髮，將她護在臂彎裡，安撫她：「別緊張。」
衛如意熱的全身是汗，「她們說第一次會疼。」
「你會怕這個？」
「不會，只是有點緊張，我這個人，怎麼說呢，在這種事上思想還是很保守的，我覺得這種事情是神聖的，我想把自己的第一次獻給我的丈夫。我知道我的這些想法在那些年輕時髦的女孩眼裡是很土鱉的想法，你是不是也覺得我很傻很土氣？」
「沒有，你很好，非常好。」宋宇說完，頭埋在她胸口，沒有任何動作，只是安靜地伏在那片柔軟之處。
衛如意輕輕撫著他的脊背，圈緊了他。
片刻後，宋宇說：「如意。」
「嗯。」
「咱們不做了。」
「可是，你已經……」
宋宇用食指按住了她的唇，「先欠著，訂婚之後再給我。」
……
與薛燕燕的交易宋宇沒出面，全權委託小柯去辦理。小柯將儲存卡交到老闆手裡，宋宇拿著小小一枚價值百萬的存儲卡舉到眼前反覆觀察著，他說：「那個女的沒搞什麼小動作吧？」
小柯說：「已經告誡過她了，其中厲害關係她是知道的，她不敢玩花樣。」
宋宇放下儲存卡，扣在掌心裡，「你還得幫我辦件事。」.
宋宇親自把儲存卡交到衛如意手中，待宋宇走後，衛如意直接殺到衛康集團，闖進了衛國富的辦公室。
衛國富正在接電話，談生意。衛如意收斂脾氣，坐到他對面的椅子上。
衛國富瞧著女兒不好看的臉色，結束通話，放下手機說：「怎麼了，薛燕燕又要出來鬧了？」
衛如意從衣兜裡掏出一個透明口袋丟到他面前，「宋宇花了兩百萬替你買回來的東西。」
「什麼？」衛國富拿起塑料袋，瞧了瞧，一張儲存卡在其中，「怎麼回事？」
衛如意說：「當然是你的把柄。爸，這次的事我希望是第一次也最後一次，下次我可能不會這樣幫你了。」
衛如意丟下話，從座椅裡起身。衛國富不明其中緣由，叫她：「等等，如意，你把話說清楚，怎麼回事？」
走到門邊的衛如意轉回頭說：「你自己看看吧！」
辦公室就剩一個人的時候，衛國富看了儲存卡裡的內容，怒不可揭，心裡大罵薛燕燕一百個來回。
當天晚上，衛國富約了宋宇，兩人在國際會所碰面。宋宇趕到時衛國富已經到了，放在他面前的茶杯已經空了，宋宇說：「伯父，您久等了。」
「沒有，沒有，我也剛來沒多長時間。」衛國富客氣著。
服務生請示是否可以上菜，人走後，衛國富說：「上次我們在這裡吃飯，也是坐的這個位子。」
宋宇說：「我記得，上次你找我是為了如意的事。」
「對，對。」衛國富點點頭，撫了撫鼻樑上的金邊眼鏡說：「我聽如意說了，那件事讓你見笑了。」他說著從衣兜裡掏出一張支票推到宋宇面前。
「這是我應該做的，伯父您客氣了。」宋宇又把支票推了回去。
服務生開始上菜，衛國富招呼宋宇動筷子，說：「你和如意交往我很意外，之前極力撮合也沒撮合成，沒想到私底下你們兩個會走到一塊去。」
「說實話，我也沒想到。」男人想到心愛女人時，目光總是柔柔的，宋宇真情流露。
「你對如意是認真的吧？」衛國富說：「這句話我不得不問。」
「從沒如此認真過。」宋宇口氣篤定。
「那就好！」衛國富提杯。
商人三句不離老本行，話題兜兜轉轉聊到衛康幾宗大生意上。宋宇說：「我聽說您打算放棄s市的生產線，準備把錢投在境外開礦上。」
衛國富說：「你也知道這兩年整個水泥行業形勢不好，產能過剩需求緩慢，我有好幾家小公司一直在虧損，就想把錢投在別的地方，放手一搏。」
宋宇提醒道：「海外礦業投資週期長，資金需要巨大，有風險性。」
衛國富說：「這個我也知道，所以我找人了業內人士做了一分詳細的評估報告，還是完全可行的。」
「境外礦業投資，東道國家的對企業的相關政策法規也作為投資的一項重要因素，現在形勢不穩定，我覺得您還是慎重考慮一下的好。」宋宇闡述自己的觀點，希望能改變衛國富的想法。
衛國富被眼前利益驅使，根本不想回頭。「你說的我也考慮過了，這單買賣利大於弊，做生意就是這樣，沒有風險哪裡來的利益。」
衛國富拿起酒瓶，宋宇接了過去，先為長輩倒滿酒。
摸著酒杯邊緣，衛國富說：「我衛國富做了半輩子生意，不說做的有多好，在這個行業也算小有名氣。可惜呀，一對兒女對家族事業不上心，大女兒一竅不通，小兒子初出茅廬，本來我對這小子已經失去信心，不過最近一段時間，表現的可圈可點突然上進起來。將來衛康的江山啊，還得他支撐著。我啊，得為他鋪鋪路，為今後打算打算。來，咱們喝酒。」
宋宇與他碰杯，明白衛國富的意思。衛康集團將來會由衛北全權接管，衛如意分不到多少衛家產業，作為準女婿的他別妄想著介入衛家的生意.
冬日裡的艷陽天，愜意，舒暢。
康雅娟外出採購回來，司機拎著數個購物袋。康雅娟最近手氣好得不得了，場場贏錢，衛國富在夫妻功課上表現良好，讓她直在心裡讚歎補腎的偏方有療效。女人心情不好想花錢，心情好也想花錢，這次外出她為家人買了不少東西，大包小包堆在沙發上，挨件拿出來試。
衛如意回來，背包扔在沙發上，給自己倒了杯水，咕咚咕咚喝了起來。
不淑女的行為，引得康雅娟白眼，放下新衣服說：「飲牛呢，你。」
「喊一下午口號，渴死了。」衛如意瞄了眼沙發上的小山說：「又去消費了？」
「嗯。」康雅娟找出一件針織連衣裙在女兒身上比量著，「給你買的，好看嗎？」
淺灰色打底，無數粉紅桃心點綴的裙子頗有名媛氣質，衛如意低頭瞧了一眼說：「好看。」
「我看也好看。」康雅娟將裙子塞給她，自己繼續在小山中翻找，「你看這是給你弟弟買的，這是給你爸買的。」
「你今天心情好嗎？」衛如意問。
「好啊，怎麼不好，最近打牌一直在贏，張太太他們氣得鼻子都歪了，呵呵呵呵。」康雅娟笑起來。
「晚上，宋宇會來家裡吃飯。」
康雅娟差點沒被自己的笑聲噎住，瞪眼瞧著女兒：「他來做什麼？」
「來看你。」
「我有什麼好看的，老臉一張，你告訴他，別來，我可沒工夫接待他。」
「哎呀！媽，你別這樣。」
「哪樣？你媽我就這脾氣。」
「算我求你了,讓他來吧，行不行。」衛如意很少在她面前說軟話，康雅娟恨鐵不成鋼，氣囊囊地說：「行行行，叫他來吧！」
「謝謝媽！」衛如意眉開眼笑。
康雅娟去搶她手裡的裙子，「拿來，不給你了。」
「幹嘛呀，都給了還往回搶。」衛如意抱著裙子往後躲，一臉戒備地看著老媽：「晚上我穿這件。」
衛如意穿上了新裙子，套上了黑絲，畫了個淡妝，下樓時宋宇和衛國富已經進門。宋宇第一次登衛家大門，帶來的禮品交給傭人，看著漂亮姑娘一步一步走下樓梯走到自己跟前。她今天實在很美，唇紅，眉眼惑人，尤其那雙裹著黑絲的長腿看得他心癢癢的。
「嗨！」衛如意輕聲打著招呼。
衛國富說：「你媽呢？」
衛如意說：「去廚房了。」
「如意招呼宋宇坐，我去看看晚飯準備的怎麼樣了。」衛國富是擔心老婆會給準女婿臉色看。
宋宇趁著衛國富轉身之際，摟過衛如意的腰肢在她臉上親了一口，將她放開。
衛如意不好意思，指指沙發，「請坐吧，宋先生。」
她親自為他到了一杯茶水，香味四溢的大吉嶺紅茶，宋宇端起茶杯嗅了嗅味道，輕輕喝了一小口，放下茶杯說：「沈時說的沒錯，味道確實純正。」
衛如意說：「你不會連這個都嫉妒他吧！」
「有麼？」宋宇問。
「有。」衛如意揚著下巴，面容帶笑，驕傲又得意的樣子。
宋宇的目光順著她的臉龐，滑到裹著黑絲的大腿上，大手毫不客氣地覆上，「我要是說嫉妒每個跟你關係親近的男人你是不是美翻了。」
掌心溫度燙著她的腿，衛如意移開他的手，四周看了看，警告道：「這是我家，你別這樣。」
「要是換做我家……」宋宇給她一個你危險的眼神，同時也在暗自後悔那天沒辦了她。
康雅娟跟衛國富出來，雖然不喜歡宋宇，但起碼的待客之道還是有的，康雅娟吩咐廚房做了幾道好菜，見到宋宇說：「宋宇過來了。」
宋宇起身叫人：「伯母，你好。」
「坐吧坐吧，都是熟人，用不著這樣客氣。」康雅娟態度上比上次見面明顯冷淡，笑容都是僵硬的。衛國富主動拉起話題，活躍氣氛，「你看宋宇多有心，知道你經常熬夜打牌，特意為你帶來安神補腦養血的補品，都是有錢也買不到好東西。」
康雅娟瞄了一眼高檔禮品，對老公說：「我都這麼胖了還補什麼呀？不過還得謝謝宋宇。」胖胖的臉孔擠出笑容。
沒一會兒管家通知可以開飯了，康雅娟請宋宇去餐廳，吃飯的時候大家避開了兩位年輕人的話題，飯後，康雅娟才切入正題，說了自己的想法。
四個人面對面而坐，康雅娟說：「老實說，我們家國富第一次叫我撮合你和我們如意在一起的時候，我還是挺看好你的，可是你弄出讓我們家那麼沒面子的事，我對你的真心持懷疑態度。再說，你看看，我家如意她長得不漂亮，腦子也不靈光，脾氣臭，像個男人婆，跟你之前交往的那些漂亮女朋友天地之別，你能喜歡她多久，三個月兩個月還是三年五年，綜合各方面因素，你們兩個非常不般配，我沒看好。」
「媽。」衛如意急了。
康雅娟瞪她一眼。
宋宇說：「我知道我之前所做的事讓您和伯父還有如意都很不愉快，之前我交往過很多女朋友，她們中沒有讓我心動到想對誰負責想娶誰想跟誰過一輩子的心思，所以我一直都抱著玩的心態，放蕩不羈，無所畏懼。
但是如意不同，她的品質，她對生活的態度，和她這個人都深深吸引著我，我很喜歡她，是很認真的喜歡，並且也願意為她放棄原來的生活，去做一個值得她托付終身的好男人。她不漂亮沒關係，我宋宇討老婆不會以貌取人，不聰明沒關係，她所有的問題煩惱我來替她解決，脾氣臭像男人婆也沒關係，我還就欣賞她這種強勢的性格。」
宋宇握住了衛如意的手說：「伯父伯母，我今天是向您二位表個態，我是真心喜歡如意，想跟她在一起，愛她，保護她，照顧她。懇請您們同意我們倆的事。」
衛如意用哀求的語氣叫了聲：「媽！」
衛國富也是說著好話：「你看，宋宇把話說的這樣誠懇了，你就答應吧！」
康雅娟不啃聲。
衛如意說：「媽，你就同意吧。」
康雅娟小眼睛剜著女兒：「以後你要吃了虧可別後悔。」
衛國富皺眉頭說：「能不能說點好聽的。」
康雅娟歎氣：「女大不中留。」
衛如意笑了，握緊宋宇的手。宋宇也是，緊緊握住了她的手，對康雅娟說：「謝謝伯母。」
康雅娟又說：「不過宋宇，我可把醜話說在前頭，你可不能辜負如意，你要是做出那樣喪良心的事，我是不會放過你的。」
宋宇保證著：「伯母你放心，我絕對不會辜負如意，我會對她好的。」
獲得長輩許可後，衛如意帶著宋宇去自己的閨房。不像其他女孩那樣毛絨玩具與各種小玩意擺滿床頭，化妝品堆滿梳妝台，衛如意的房間簡單整潔乾淨，書櫃上只有獎盃獎牌。
衛如意在床邊坐下，兩手支撐著床沿，晃著長腿，說：「沒想到我媽這樣輕易就答應了，我還以為她會固執一陣子呢！」
「你媽心底清楚我這個準女婿有多好，更清楚自己的女兒快要嫁不出了，遇到有人願意要，還不趕緊脫手。」
「你是不是以為我除了你找不到其他男人了。」
宋宇張開雙臂將人圈住，下巴抵著她的發頂說：「你能找到其他人，但他們肯定沒有我對你好。」
衛如意抬手抱住了他的腰，身體貼著他，說：「你剛才對我爸媽說的那翻話確實很打動人，我都被你感動了，能不能再說一遍。」
「話說多沒意思還是整點實際的吧」宋宇挑起了她的下巴，迫使她抬頭。
衛如意說：「喂，別用這種色~色的眼神看著我。」
「色嗎？」
「色。」
「哪裡色」
「哪裡都色。」
「是這裡色，還是這裡色？」宋宇的手捏了她的胸，又摸了她的腿。衛如意躲來躲去，半推半就阻止他。宋宇親了她，唇舌糾纏，手撫摸著她的腿，熱情如火如荼之際，房間的門被推開。
『姐』字卡在衛北的嗓子眼裡。
床上兩人倏地分開，衛如意面色尷尬，扯了扯裙子，宋宇也是，輕咳一聲掩飾心虛。
撞破姐姐的好事，衛北也很尷尬，指指門口說：「我還是先出去了，你們倆，繼續，繼續。」
……
作者有話要說：誰來把衛北這個死孩子領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