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6章 文 / 顏小言
第四十六章
衛如意與衛北約定了好,假裝未察覺衛國富與薛燕燕的醜事。衛國富給全家人帶了禮物,尤其給康雅娟買得最多，康雅娟心裡高興,當著一雙兒女的面親了老公的臉頰，衛國富表情尷尬,看得姐弟倆暗自歎息。
衛北說自己累了上樓休息,康雅娟一件一件試著奢侈品。衛國富來到女兒身邊,問她：「你和宋宇……」
衛如意說：「我們在戀愛。」
衛國富「哦」了一聲。
衛如意說：「我媽她不喜歡宋宇。」
衛國富瞄了眼歡天喜地試著新衣服的女人說：「不用擔心，我來說服她。」
當天晚上，例行夫妻功課後，康雅娟對老公說：「哎,你知道嗎,咱家如意交男朋友了。」
連日縱慾,衛國富有些累了，閉目養神，倚著枕頭說：「我知道。」
「你知道了呀！」康雅娟本想給他個驚喜，聽他知道的話，瞬間蔫了下來。
衛國富說：「我不光知道，而且還知道對方是誰。」
康雅娟一聽，來了精神，坐起來說：「誰呀？快說說，如意那丫頭一直跟我玩神秘，不告訴我。」
衛國富賣關子：「這人你也認識。」
「我認識？沈時，不是，他倆鬧著玩的，付家那小子，不是，那孩子跟衛北同歲，人還在國外，不可能的，那還能有誰，你快說吧。」
「是宋宇。」衛國富丟下炸彈，康雅娟「啊」了一聲。「怎麼回事？他們怎麼會在一起，不行，我不同意。」衛夫人嗓門又飆高了。
衛國富不滿，皺著眉頭說：「你看看，跟你說點啥都一驚一乍的，宋宇不是挺好的嗎，怎麼就不能在一起了。
「好什麼好啊！上次的事讓咱們家多沒面子，還有前兩天還跟那個什麼房地產老闆的女兒攪在一起，才幾天功夫又和如意好上了，濫情太花心，這事我不同意，我得找如意說說去。」康雅娟作勢下床，腳踩上拖鞋，衛國富坐起來拉她，「幹嘛呀大半夜的。」
「跟如意好好說說，這事我必須得管。」康雅娟說著出了門，對衛國富的阻撓置之不理。
衛如意趴在被窩裡與宋宇聊微信，康雅娟突然推門進來，扯著嗓門喊：「衛如意你真跟宋宇好上了？」
衛如意愣模愣眼瞧著老媽氣呼呼的樣子，手機掖在枕頭下，坐起來說：「是，我們好了。」
康雅娟發難：「我給你介紹那麼多好男人你不睬，偏偏要跟他在一起？」
衛如意說：「他很好，正直，細心，善良，大方，會賺錢，身體也夠健康。」
「他不是健康，是健康的過分。」康雅娟哼聲：「你之前也不是沒在他身上吃過虧，怎麼就想不開吶！」
「我就是想不開了，你也別勸我，也別阻止我，你知道我的個性，一旦下定決心誰也改變不了。」
「這麼說，我說什麼你也不會聽了。」
衛如意打定主意不鬆口，衛國富跟衛北過來，衛國富拉走康雅娟，「大半夜的你嚷嚷什麼，有什麼話明天說不行嗎？」
「哎，你就氣我吧！」康雅娟不情不願跟著老公回去。
衛北進來，「姐，你真和他好上了？」
衛如意說：「嗯，好上了。」
被拉走的康雅娟突然出現在門口，大聲喊：「反正我不同意。」
衛北回頭，「嗓門那麼大幹嘛，嚇我一跳。」
衛國富跟著回來再次將老婆拖走。
終於清場了，衛北將門關上，走到床邊坐下。
衛如意說：「別說你也反對。」
「我反對有用嗎？」衛北說：「我不喜歡他到是真的，不過我比較擔心你會吃虧。」
衛如意笑：「我能吃什麼虧？」
衛北說：「我聽他們說他是個很厲害的人，你跟他玩心眼肯定會吃虧的。」
「他敢對我不好，騙我，欺負我，辜負我，我會揍他，揍到他生活不能自理。」
衛北笑了：「對，你那麼厲害，估計他也不敢騙你，他要是敢對你不好，我幫你一起修理他。」
「他學跆拳道的。」
「我也學唄！」
姐弟倆聊了一會兒，衛北走後，衛如意重新躺回被窩兒，拿出手機。
宋宇問：「這麼久，幹嘛去了？」
衛如意直接回了電話過去，說：「我媽來了。」
宋宇問：「有說咱們的事嗎？」
「沒等我說，她已經知道了，可能是我爸說的。」
「她是什麼態度。」
「她不同意，不同意我也跟你好。」
「看來你真鐵了心了。這樣吧，你看她哪天心情好，告訴我，我親自登門和她說說咱們的事。」
「她最近玩牌盡輸錢了，心情很差。你別來了，我慢慢跟她說。」
「那不行，我把人家閨女騙走了，不跟人家打聲招呼顯得多沒禮貌。你別操心了，我來處理。」
「可是……」
「沒有可是，聽話。」
……
衛國富回來幾天，三不五時找借口不回家去薛燕燕那裡，衛如意與弟弟心知肚明，繼續裝聾作啞。
最近手氣一直很差的康雅娟昨晚連贏不少，心情愉悅，上下樓梯都哼著歌，看到衛如意不免顯擺一番，「女兒，我昨晚贏了十五萬，十五萬啊！手氣好到不像話。」讓她激動開心的不是錢贏得多少，是取得勝利後的喜悅之情。
衛如意冷淡應聲：「哦。」
康雅娟想起了重要問題，提醒道：「雖然我管不了你，但你自己多長幾個心眼，別讓宋宇給賣了還乖乖給他數錢。」
衛如意不耐煩：「我知道。」
正式進入冬季，寒風凜冽，氣溫低冷。
這天下午，衛如意接到弟弟的電話，下課後直接趕到沙家麵館。
溫暖，麵條飄香的麵館裡衛如意將挎包放在椅子上，坐了下來，問早到弟弟：「事情有進展了嗎？」
衛北說：「嗯，有了。」
衛如意問「怎麼樣了？」
服務員端上麵條，肉湯的香味撲鼻而來，衛北說：「吃完在說。」
「現在就說，別調人胃口。」
衛北拿筷子攪拌著熱乎乎的麵條，說：「我怕你知道後反胃。」
「好，那先吃麵。」衛如意跟著拿起筷子拌面。
干冷的冬天最適合吃碗熱湯麵，衛北吃完麵，從手包裡取出一個信封丟給衛如意。衛如意打開信封，取出裡面的照片，霍，全部都是薛燕燕與年輕男人做著苟且之事的照片，不穿衣服光溜溜的男女，看得衛如意臉紅，連忙將照片放回去，丟給弟弟。「這就是你的好主意？」
「對付這種不要臉的女人，只能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再說，我也沒造假，這裡的照片每一張都是真的。這賤人用咱們家的錢去找小白臉，我沒把照片傳到網上去已經對她夠客氣的了，老衛知道後肯定饒不了她，瞧好吧！」
下午，衛國富收到一份快遞，打開來看清裡面的內容後，氣得血液逆流，當即取消了下午的會議，叫了司機殺去薛燕燕的別墅。
薛燕燕被安置的別墅在郊外，與衛家方向相反，衛國富這次沒有事先通知她，突然襲擊正好撞破了她與小白臉的好事。
薛燕燕寸縷未著，躲在被窩裡，小白臉見勢不好跳窗而逃。薛燕燕嚇傻了，面色驚慌，口齒不清：「衛國富，不是國富，國富事情不是你看到那個樣子，真的，你相信我。」
「被我抓奸在床，我還相信你個屁，事情到了這種地步，我要是再相信你的話，我他媽的就是個大傻瓜。」衛國富情緒激動，照片摔在薛燕燕頭上，「你說，你背著我究竟跟多少男人睡過。」
薛燕燕瞄了眼撒滿床的照片，心底更加害怕，她解釋著：「不是那樣的，國富，你聽我說，照片裡的男人是我之前的男朋友，自從我跟了你之後，沒再有過其他男人。」
衛國富聽出了端倪：「這麼說，你的處~女~膜也是假的了，薛燕燕你竟敢玩老子，想死嗎，你！」
「啊！」薛燕燕一時害怕說走了嘴，嚇得撲倒地上，抱著衛國富的大腿說：「不是那樣的，你聽我解釋呀！」
「解釋個屁！」衛國富一腳踢開一度讓自己沉淪迷戀的身體，惡狠狠指著她的鼻子說：「虧我對你那麼好，以為你真要給我生兒子，原來你這個賤人從一開始就在欺騙我，為了騙我的錢花。薛燕燕，我告訴你，老子的錢不是那麼好花的，現在馬上從我的房子裡滾出去，永遠別再出現在我面前。」
衛國富拂袖而去，薛燕燕整個人都傻了，一股怨念之氣將她包圍。
衛國富從別墅出來，一路都在埋怨自己貪圖美色，錯信了姓薛的那個賤人的話，想想自己之前還在暗地裡瞧不起宋遠航，他自己也沒好到哪裡去，見到美色忘了自己姓什麼。
司機看他很疲勞的樣子，問：「董事長，要回家？」
衛國富說：「不了，去公司，晚上還有一個很重要的飯局。」.
距離聖誕節還有一段時間，街市上已經有了節日氣氛，窗花，松樹，令人心情愉悅的歌聲。衛如意與宋宇並肩走到商業中心的步行街上，準備找家特色餐館解決晚餐。街道旁邊賣烤地瓜的小店散發著陣陣地瓜的香甜氣味，引人饞蟲。衛如意吸了吸鼻子，宋宇問：「想吃？」
衛如意瞧著客人絡繹不絕的店舖說：「還是不吃了，不然一會兒吃不下去飯了。」
「少吃點沒關係。」宋宇說話間掏出錢夾，朝著店家走去，選了兩個大小適中的地瓜拿回來。衛如意摘掉手套，揣進衣兜裡，雙手接過來，熱熱乎乎燙著手心，來回倒動著，「好熱。」
宋宇說：「趁熱吃。」
年輕美眉從身邊走過，手裡拿著各色美食邊走邊吃，在大街上，衛如意張不開口。「還是等一會兒再吃吧。」
「除了我估計沒人看你，放心吃吧！」
衛如意擰眉，掃了他一眼，開始撥著地瓜皮，咬了一口軟軟甜甜熱熱乎乎的食物。
宋宇問：「甜嗎？」
「嗯。」她點頭，嘴裡呵出熱氣，「一股冰淇淋味兒。」
宋宇眉開眼笑，笑的好看。
「真的，我沒騙你，不信你嘗嘗。」衛如意將地瓜舉到他嘴邊，衣兜裡手機響了起來，她把烤地瓜交給宋宇，掏出電話接聽。
宋宇站到她身側，挺拔的身子阻擋寒冷的風。
衛國富急切的嗓音從電話裡傳出，「如意，我跟薛燕燕鬧掰了，她要報復我，現在正往咱們家去，要把我和她的事兒告訴你媽，我現在有重要的事情脫不開身，你去把她攔住，千萬別讓她見到你媽。」
「好，我現在就回去。」
衛如意掛上電話，宋宇見她臉色不好，問：「怎麼了？」
「馬上送我回去。」
宋宇開著車一路疾馳，衛如意已經通知了門衛不讓陌生人進入宅子，要見康雅娟的也都找個理由拒絕。去往豪宅別墅區的路上，車子越來越少，道路變得寬敞，衛如意透過玻璃窗觀察著外面車輛，心急，坐立難安。
宋宇追上一輛出租車，擦車而過的時候，衛如意看清了後座上的人，是薛燕燕沒錯。
「薛燕燕在車裡。」
衛如意敲著玻璃窗，示意出租車司機停車。薛燕燕也看到了她，對司機說：「師傅別管她，快點開，我給你加錢！」
聽到加錢，司機踩油門加速。
宋宇提速追車，豪華跑車輕鬆超越出租車，開出一段距離後猛打方向盤，轉彎停住。出租車司機急剎車停了下來。
宋宇解開安全帶要下去，被衛如意制止：「老實待著。」
衛如意下車，走到出租車後座打開車門，伸手就把薛燕燕揪了出來，司機問：「把車錢付了。」
衛如意鬆開薛燕燕，薛燕燕摸出錢包掏出一張大票丟給司機，自己走下車去。
出租車開走，衛如意說：「我爸跟你已經沒關係了，你還想怎樣？」
「想怎樣？」薛燕燕露出惡俗的嘴臉，說：「幾件破衣服幾套破首飾就像打發我嗎？姑奶奶是白白犧牲色~相讓姓衛的那個老東西睡的嗎？一句分手就想解決所有問題嗎？告訴你沒那麼容易，你們不讓我好過，我也不讓你們好過，你不是怕你媽知道嗎，我現在親自去你們家跟她說說，好好說說衛國富是怎麼跟我上床，怎麼說自己老婆的壞話的。」
「你敢？」衛如意瞪眼睛，威脅。
「我有什麼不敢的，反正到你家也沒幾步路了，沒有車我走也能走去。」薛燕燕怒氣沖沖抬腿就走，衛如意扯過她的手臂拽了回來，抬手兩個耳光扇過去。
清脆的巴掌聲在寂靜的黑夜聽起來格外響亮。車子裡，宋宇皺了皺眉頭，心想，還是腳靶打屁股溫柔些。
薛燕燕摔在地上，纖細的手指按著路邊的雪堆上，臉頰又熱又麻又疼，嘴裡一股腥味兒，手背抿了下左邊嘴角，血色刺目。
衛如意警告道：「你和我爸的事要是讓我媽知道，我保證你的下場會比這更慘，我勸你還是見好就收吧，再不濟，你手裡的幾套首飾和名牌衣服也能換幾個錢，不要落到最後身無分文，連住的地方都沒有。」
「呵呵！」薛燕燕笑，「你們有錢人說話的嘴臉讓人倒盡胃口。實話告訴你吧，我手上有我和你爸在一起玩時候的視頻錄像。」她從雪地裡爬起來，撣去膝蓋上的殘雪，擦乾淨手，說：「別以為你們會玩艷~照門，我就什麼準備都沒有，我玩的可比你們高級多了，有聲音有動作，更具說服力。這種東西呀，不僅會影響夫妻關係，還會影響你們家的生意，你說，我說的對吧？」
手上攥有把柄，勝利女神傾向到這邊來，薛燕燕笑得明媚動人，勝券在握。
「你想怎樣？」事情越來越複雜，超出了衛如意的控制範圍。
「兩百萬。」薛燕燕開口：「給我兩百萬，我把存儲卡交給你，我會從這裡離開，再也不找你們衛家的麻煩。」
衛如意想也沒想直接拒絕：「不可能。」
「兩百萬對你對衛家來說算什麼？」
衛如意心底裡不願向惡人屈服，「我沒有那麼多錢。」
薛燕燕根本不信：「那就等著視頻曝光吧。」
「你……」
就在衛如意無計可施時，一道男聲打破了兩個女人間的僵持。宋宇說：「兩百萬我來出。」
衛如意回頭，「我不是不讓你下車嗎！」
宋宇走到她前面，與薛燕燕交涉：「兩百萬我來出，明天上午我的助理會聯繫你，把東西準備好，交易結束後立刻離開這裡，永遠不要再回來。」
薛燕燕陪著衛國富參加過幾次上流社會的私人聚會，知道與自己談判的男人是鼎鼎大名的遠航集團大公子宋宇。她笑著說：「我知道你是誰。」
衛如意揪住宋宇的手臂，阻止：「不能給她錢。」
宋宇撥下她的手，攥在手心裡，捂熱了她凍得僵硬的手指尖，對薛燕燕說：「既然知道我是誰，就別耍花招，後果是你不能承擔的。」
宋宇丟下狠話，拉著衛如意走到車邊，打開副駕駛車門塞她上車，自己繞道另一邊，開門坐了上去，整個過程沒再瞧薛燕燕一眼，到是衛如意臨走前狠狠瞪著她。
車子疾馳在人跡稀少的馬路上，樹影閃過，雪片飛揚。車內氣氛沉悶，衛如意率先開腔：「我們不能向她妥協，應該報警的。」
宋宇說：「報警視頻見光的更快。」
「可是兩百萬不是小數目。」
「我花兩百萬不是用來買儲存卡，是來買你的煩惱。」
作者有話要說：教練跟宋宇都很霸氣有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