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八章 文 / 顏小言
第四十八章
衛宋兩家再次聚到一起,為雙方兒女的婚事。正式場合,兩家貴婦盛裝出席，肖倩身材高挑,模樣也好，奢華皮草穿在身上,時尚貴氣。康雅娟也穿了件皮草,深棕色的那種，套在她矮胖的身體上，遠看像只棕熊。
衛如意因為有課晚到了一會兒，宋宇在會所樓下等她,四位長輩在樓上聊天。衛如意停好車匆忙跑進來,看到宋宇後腳步加快，來到他面前，上下打量著他，「很帥嘛！」
宋宇瞧著畫了眼線的雙眸說：「你也不差。」
「好看嗎！」衛如意挽起他的手臂，倆人朝著電梯走去，衛如意說：「說起來真是慚愧，是鄧娜幫我化的妝，眼線筆太細了，每次都畫歪。誒，你知道嘛，我覺得李國瑞和鄧娜情況不一般，他們兩個好像互相喜歡上對方了。」
宋宇說：「那很好啊，我少了一個情敵。」
衛如意給了他一下。
進包房後，衛如意向四位長輩道歉，「道館晚上有課，非常抱歉我來晚了。」
宋遠航笑著說：「沒關係，年輕人嘛以事業為重是好事，我最欣賞的是你們對工作認真負責，一心撲在事業上的拚搏幹勁兒。我要是再年輕幾歲，也能拚一拚。」在他心裡，衛如意永遠不要插手衛家的生意才好，待兩人結婚，衛家的產業會被自己兒子接手，到時候衛家的一切不就是宋家的嗎。宋遠航打著自己的小算盤。
宋宇替衛如意掛好外套，幫她拉開椅子，體貼又紳士的行為引得肖俏暗自撇嘴。肖俏說：「上次咱們也是在這間包間裡吃的飯，都是為你們兩個的婚事，兜兜轉轉的又聚到了一起，如意呀，你注定是我們宋家的兒媳婦。」
愛屋及烏，宋宇厭煩的人也成了自己厭煩的人，衛如意扯出笑容說：「可能這就是緣分吧。」
「呵呵！」肖俏笑起來，「如意現在的態度明顯與上次不一樣了呢，完全被我們宋宇迷惑住了。」
衛如意望著向宋宇，說：「嗯，被迷住了。」
這話康雅娟不愛聽，明明是宋宇主動要跟自己女兒好的，聽肖俏這一說好像自己的女兒很上桿子似的，忙說：「被迷住的是宋宇才對，他啊，親自去我們家說他喜歡如意求我們同意他和如意交往。」
肖俏不會想到宋宇會為了哪個女人低三下四張口求人。她說：「真讓人意外呢，宋宇。」
宋遠航把話接過去，「有什麼好意外的，男人看中哪個女人不都是這樣上心嘛。」
來的路上宋遠航已經嚴厲警告過肖俏不許再說惹惱宋宇的話，所以一頓飯吃下來，氣氛尚算和諧。
臨散局時，康雅娟去了趟洗手間，肖俏也跟著湊熱鬧一起出去。洗手間裡，兩位貴婦對著鏡子整理妝容，肖俏說：「沒想到親家會同意把如意嫁給宋宇，我以為出了那樣的事宋宇在衛家那已經沒有機會了。」
「他們兩個互相喜歡，再說宋宇自從和如意好上以後已經斷了與其他女人的往來，他是真心對我女兒，我這個當媽的也沒反對的理由。」康雅娟暗自補充，就算自己反對了也無濟於事沒人聽，惹得一家人都不高興，有意思嗎。
「說的是，宋宇現在可比之前收斂多了，不過呀，有時候就算他不花，也會有些不要臉的女人死纏著他們不放，前陣子那個什麼天瑞老總的獨生女在我們家住了一段時間，整天纏著宋宇。別說宋宇了，就連我們家老宋也時不時的遇到主動的女人，哎，這世道是怎麼了！」肖俏歎息，整理衣衫。
康雅娟心生鄙視。
肖俏說：「親家，我得提醒你一句，看好自己家的男人，別被外面的小姑娘勾引了去。」
康雅娟胸有成竹，「我們家老衛不會那樣的。」
「你別太相信他了，男人都一個樣。」
「誰可能我家那位也不可能。」腎臟不好的人能有那花花心思嗎！康雅娟暗自嘲笑肖俏多管閒事。
「那她們怎麼都在說衛董養小……」肖俏止聲，尷尬地笑了笑，「我還以為你知道吶！看來，是我多嘴了，當我什麼都沒說。」.
包房內，衛國富看表，「怎麼去了這麼久？」
衛如意起身，說：「我去看看。」
衛如意拉開門，與兩位女士走了頂頭碰。康雅娟臉色不好，肖俏笑著說：「等及了吧。」
衛如意問母親，「沒事吧。」
康雅娟板著臉孔說：「沒事。」
宋遠航與衛國富同時從椅子上站起來，「那咱們走吧。」
四個人出了餐廳，衛如意跟宋宇走在後面，宋宇問：「你媽怎麼了？」
「不知道。」衛如意隱隱擔心肖俏說了什麼。
與宋家人分別，衛國富夫婦上了車，康雅娟一路板著臉孔，衛國富問她：「你怎麼了？」
康雅娟冷冷看他，「你說我怎麼了？」
怕司機看笑話，兩人繃著臉誰也沒再說話。衛如意駕駛著自己的車子跟在兩人後面，右眼皮跳了起來，不好的預感擴散。
到家後，康雅娟才將強忍下去的火氣發洩出來，指著衛國富的鼻子大聲罵道：「衛國富，你個老不死的，竟敢在外面養小三，你還是不是人啊！我還以為你身體出了毛病，四處淘弄偏方，沒想到你是把力氣用在外面的野狐狸身上去了。你這個老不死的，你簡直不是人。」
衛國富被罵傻了，消化信息後望向衛如意，衛如意搖搖頭，不是她說出去的。
衛國富解釋著：「哎呦，我怎麼可能做那樣的事呢，你這是從哪裡聽說的呀？是不是肖俏，那女人心裡有病，看別人過的比她好，她就渾身不舒服，你別聽她胡說八道。」
「胡說八道什麼，人家說的有鼻子有眼的，還看見過你帶著小狐狸精參加私人聚會。衛國富，你這個偽君子，我今天非撕了你這張虛偽的假面具。」康雅娟暴脾氣上來，說著要對衛國富動手，衛如意及時制止了她。「媽，你這是幹嘛呀，有事不能好好說嗎？」
康雅娟瞪眼吼：「你爸在外面養小三，我好好跟他說個屁！」她質問衛如意：「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衛如意被問得啞口無言。
「感情全世界都知道，就我一個人蒙在鼓裡是吧，衛如意呀，我是不是親媽呀？」康雅娟一屁股坐在地板上，又哭又嚎又罵。
衛國富蹲下來勸她，不停地解釋，承認錯誤。
衛北回來，瞧見康雅娟撒潑架勢當即明白怎麼回事，站在門口小聲喊衛如意：「姐！」
衛如意過來，衛北說：「都知道了。」
「可能是宋遠航的老婆說的。」
「死婆娘真嫌咱家不夠亂。」衛北瞧著客廳裡的倆人說：「看著架勢一時半會兒消停不了，咱們走吧！」
衛如意問：「去哪？」
「去哪都比待在家裡強。別替他們操心了，誰惹的貨誰解決。」.
衛北開車駛離了是非之地，副駕駛上的衛如意問，「現在要去哪？」
「去我那吧。我看他們倆得鬧騰幾天才會和好，這兩天你就住我那裡吧。」
「只能這樣了。」衛如意望向窗外茫茫夜色，想到什麼突然轉頭說：「你說他們倆個不會吵著要離婚吧？」
「我去，咱爸那麼愛面子的人才不會離婚呢，再說咱媽，你以為她傻呀，她離婚，辛辛苦苦跟著男人白手起家，人老珠黃被甩了，現在離婚的話不等於給別人騰地方，讓她老公正大光明的找女人嗎。」
「也是。」衛如意聽弟弟這麼一說，放下心來。衛北說：「你就別替他們操心了，我保證他們不出一個星期就能和好。」
衣兜裡手機響起來，衛如意猜是宋宇的電話，手機掏出來一看，果然是宋宇的。
「到家了？」衛如意問。
「嗯，剛到，你呢？」宋宇站在公寓門口給衛如意打的這通電話，憑自己對肖俏的瞭解，總覺得她會搞出點什麼事。
衛如意說：「到了，不過現在又出來了，我媽她知道我我爸的事兒了，正在家裡鬧呢。」
「是肖俏說的。」
「嗯，我想就是她，我現在能理解，你為什麼那麼討厭她了。」
宋宇扯了扯嘴角，說：「你們倆走了，留他們在家沒事嗎？」
「沒事，鬧幾天就好了，我媽的個性我還是瞭解的。」
「所以這幾天你都不打算回家了嗎？」
「今晚肯定是不回了。」
「來我這。」
衛如意說：「不要了。」
「又不是沒在這裡住過，還害羞嗎？」
「不是，主要是不太方便。」
「有什麼不方便的，我這裡就我自己。」
「不是。」衛如意犯難，具體不去的原因不好開口講。
宋宇追問：「不是什麼？」
衛如意說：「身體不太方便。」
開車的衛北看過來，衛如意瞄了弟弟一眼，心想自己幹嘛當著兩位男士說這種話呢，有些窘迫，眼看車子快過小區旁的超市，急聲說：「好了，先不跟你說了。」
她叫衛北停車，衛北靠邊停車，衛如意說：「我下去買點東西。」
衛北說：「你買什麼，我幫你買。」
「不用，我自己去。」衛如意拒絕弟弟的好意，下車去了超市。心思細膩的衛北瞧著姐姐拎著黑色方便袋回來，知道原因了。
衛如意換上弟弟送過來的乾淨睡衣早早上床休息，想起之前與宋宇的通話草草收線，又拿過手機給他打了回去。
宋宇坐在電腦前忙碌著，看到女朋友的號碼，放下手中的工作，專心接起電話來。
衛如意問他：「幹嘛呢？」
「想你呢！」
「真會說笑。」
「已經到弟弟家了。」
「嗯，正躺在舒服的被窩裡。」衛如意滾了一圈，換做宋宇那，才不敢這樣放肆，怕一不小心弄髒他的床。
宋宇說:「不方便說的那個是第一天嗎？」
居然聊得這個問題上，問得衛如意臉紅，小聲「嗯」了下。耳邊傳來宋宇愉悅的嗓音：「時間剛好。」
「什麼時間剛好，你又在算計著什麼」
「親戚走的那幾天我們會訂婚，你知道的，那件事我期待很久了。」
「叩叩——」
敲門聲打斷了衛如意要說的話，對宋宇說：「我弟敲門，你等下。」
衛如意赤腳下床開門，衛北端著一碗紅糖水站在門口，大小伙子臉不紅不白地說：「喏，這個給你。」
衛如意小心接過碗，有些不好意思，「你還知道這個。」
「這沒什麼。」衛北瞧著姐姐踩著地板上的腳丫說：「地上多涼啊，你怎麼不穿拖鞋，你是兩歲還是二十八歲，這麼不知道照顧好自己。」
被弟弟訓斥，衛如意心裡美，臉上不高興，「嘖」了一聲，推他出去，「我知道，不用你囉嗦，快回去睡覺去。」
衛北瞥了眼她手中的電話，順手帶上門。
衛如意把碗放到床頭，喝了一口熱乎乎的湯水，美滋滋地對宋宇炫耀起來：「我弟弟給我送糖水了來。」
「挺會關心人的。」宋宇在想自己這位小舅子除了會關心人也很會打岔。
衛如意驕傲地說：「嗯，將來也是一位體貼的好男人，誰嫁給他誰有福氣。」
「那我呢？」宋宇吃味地問。
「勉勉強強湊合吧！」
衛如意一句玩笑，惹得宋宇磨牙.
第二天晚上，跆拳道小班課程。
天氣干冷，到了晚上氣溫低的可怕，西北風嗖嗖地刮著，衛北開車載著姐姐到健身中心門前，衛如意下車小跑進門，上了樓，與報名處的阿姨打著招呼。
本以為自己是第一個到的人，誰知有位大朋友已經換好了衣服，坐在更衣室門前的長椅子上雙手環在胸前，望著門口。
衛如意吃驚地看著宋宇，「你來多久了？」
「沒多久。」
宋宇拉她坐下，拿起放在一旁座椅上的檸檬蛋糕，說：「來的路上給你買的。」
「謝謝。」衛如意接過包裝考究的西點盒子，打開來，咬了一口清新軟綿的檸檬蛋糕。
「好吃嗎？」
「嗯，好吃。」
宋宇又把熱乎乎的水果茶遞給她，「喝點。」
衛如意嘴裡含著蛋糕，呵呵地笑，想他又在嫉妒自己說衛北體貼的話了。喝了口暖融融的水果茶，衛如意學著唐豆小朋友稚嫩的嗓音說：「宋宇你真好，我最喜歡你了。」
學員們陸續來了，衛如意去換衣服。
這節課小朋友要學習太極二章與腿法練習。衛如意脖子上誇著哨子，在前邊喊著口號做著示範動作。
小孩子的接受能力與理解能力相對薄弱，每招每式都要反覆講解認真演練，必要時手把手練習。宋宇這節課做了衛如意的助理教練，指導小朋友們練習。輪到鬼精靈唐豆小朋友時，唐豆說：「宋宇，你還不是黑帶，不能當教練。」
不是黑帶怎麼了？小屁孩瞧不起人。宋宇擺正他的格擋姿勢，小聲說：「教練今天身體不舒服。」
唐豆小聲問：「教練哪裡不舒服？」
他能跟他講明白嗎！
「是生病了嗎？」
「嗯。」
「那是哪裡生病了？」
問題真多！「感冒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