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三章 文 / 顏小言
第四十三章
宋宇原本只想為衛國富開脫,沒想到三說兩說把自己繞進去了,彼此想法不和鬧得很不開心。宋宇送她回家，一路氣氛沉悶,達到目的後，衛如意推門下車,踩著高跟鞋離去,宋宇歎了口氣,盯著那道倔強背影，直至消失視線內，才調轉方向盤，原路返回。
衛如意生氣,高跟鞋狠狠踩在地面,一不小心,鞋跟陷進石縫裡，腳踝崴了一下。她試著動了一下，鞋跟卡得死死的挪不動半分。她拿出腳，單腳踩地，彎腰卯足力氣拔出鞋子，「卡嚓——」
揪心刺耳的一聲，鞋跟斷掉了。
「連你都跟我做對。」衛如意揚手甩胳膊，高跟鞋飛出好遠，之後又脫下另一隻，扔掉。
因為衛國富，因為宋宇，衛如意足足生了一夜的氣，第二天去健身中心的時候頂著濃重的黑眼圈，無精打采的樣子。
鄧娜湊過來關心，「怎麼了沒睡好？」
「沒有。」
「沒有什麼！」鄧娜笑得猥瑣，「是不是跟宋宇玩的太嗨了！呵呵！」
「你呵呵什麼！」衛如意瞪眼，提起宋宇氣不打一處來。
鄧娜把冷臉看成害羞，說：「瞧你，都不好意了！」
這是害羞嗎，明明是生氣好不好，衛如意說：「我去上課了，不跟你說了。」
鄧娜望著她不算利索的腳步，說了句，「走路都在打晃，還說玩的不嗨，嘖嘖！」
「立正。」
「教練再見。」
「再見。」
下課後，衛如意最後一個從道館出來，走到門口整個人愣住了。宋宇手裡捧著一束火紅的玫瑰花站在對面。穿著深色大衣，搭著一條普藍色圍巾的他瀟灑有型，注視著她的目光情深意切。
積壓在心頭的鬱悶之氣，瞬間煙消雲散。
衛如意強迫自己板起臉孔，沒繃住，唇一彎。
宋宇走過來，嬌艷欲滴的玫瑰送她面前，說：「我發誓我沒那種想法，宋遠航和肖俏幹得那些齷蹉的事，讓我更加明白一個男人對婚姻的忠誠度，對家庭中的每個成員來說都是非常重要的。從前，我沒結婚，也沒有固定的女朋友，不用對誰負責，怎麼玩都無所謂。以後，我要是結婚了，肯定會承擔起一個男人應該承擔的責任，對待自己的妻子孩子比對任何人都要忠誠。」
「竟會撿好聽的說。」
「那你還生我的氣嗎？」
衛如意接過鮮花，朝著他的胸口打了一拳。宋宇趁機握住了她的手，扯到懷裡，緊緊抱住。「如意，今後別帶有色眼鏡看我。」
衛如意與宋宇並肩下樓，一束紅玫瑰羨煞旁人。鄧娜靠在二樓吧檯上，手托著下巴，神情羨慕，自言自語：「要是有男人送我一束玫瑰花，我立馬嫁給他。」
「喏！」李國瑞現身，一盆植物遞到她面前。
鄧娜瞧著面前綠色植物，秀眉緊擰，「要死了李國瑞，竟敢送我仙人掌。」
「送你，做夢吧！」李國瑞哼笑著拿著花走開，自語道：「這是我用來擺在電腦旁吸輻射的。」
「啊呀！你個混蛋！」連仙人掌都沒人送的鄧娜被打擊到了，踩著高跟鞋追打李國瑞，李國瑞托著花盆猛地回身，鄧娜的手拍在了仙人掌上。
「啊——」
慘叫驚動路人。
鄧娜哭唧唧地托著扎滿小刺的右手，大罵：「李國瑞你也太損了！」
「我又不不是故意的，誰知道你……」李國瑞大笑起來，「誰知道你這麼笨。」
「你還笑，快幫我把刺摘出去，疼死了。」
「好好好。」
李國瑞手大又笨，黝黑的手指被沒摘除細小的刺來反而令其陷入更深，鄧娜一邊罵他一邊哭。
報名處的阿姨瞧著兩個冤家，搖搖頭，歎息起來。「那對兒都好了，這對兒啥時候能消停消停。哎……」
被點名的那一對，已經上了車，正準備離開。
宋宇問她：「想吃什麼？」
衛如意說：「隨便。」一夜未合眼，加上兩節課，體力消耗大，又困又累只想找張床舒舒服服地睡上一覺，結果，沒出停車場人就睡著了。
宋宇只好減慢車速。
車子快到目的地前他把她叫醒，衛如意坐直身體，目光呆滯沒睡飽的樣子。他說：「昨晚沒睡好。」
「煩透了，根本睡不著。」
「需要我幫忙嗎？」
「不用，我自己能解決。」
衛如意太睏了，午餐吃的潦草。宋宇未徵求她的意見，自作主張將人拉到自己的公寓，待衛如意清醒過來，車子已經停在樓下，只好下車。右腿著地的時候力道沒用對，昨晚崴到的腳踝微微痛了一下。
宋宇看到，關心地問：「怎麼了？」
「沒事。」
衛如意想，進門第一件事便是躺在舒服的大床上美美地睡上一覺，人走到一半被宋宇拖回來，浴室門前，他告訴她：「第一項永遠都是洗澡。」
「真是的，要困死了！」
衛如意皺眉，不情不願去洗澡。
她躺在歐式浴缸裡，臉頰被熱氣熏得微微泛紅，泡在溫熱的水中全身通暢，舒服極了，享受午後熱水澡的人眼皮沉重，沒多久睡在了浴缸中。
宋宇一直在門口等著，時間過去了很久，裡面仍無動靜，他抬手敲了敲門：「還沒洗完？」
無人應聲。他叫：「喂！」還是沒有人回答。
「如意。」
「……」
「你在不出來，我要進去了。」
「……」
「我真進去了。」
宋宇推開門，遠遠瞧著頭歪倒在浴缸邊緣沉睡不醒的女人，無奈歎息，走了過去。水中較好軀體進入視線，越來越清晰，越來越讓人心跳加速。這種時候還當正人君子，豈不虧大了，他快速打量了她的身體，弧度漂亮的胸以及隱藏在水下惹隱惹現的女性部位，長吁一口，收回視線，試了下水溫，轉身去取浴巾。
窸窸窣窣的響聲驚動了衛如意，朦朧間瞧見一道身影，猛地睜開眼，坐直身體，浴缸的裡的水嘩啦一聲湧了出去，濕了地面。
宋宇回頭對上驚慌容顏，視線不由下移。衛如意當即雙手護胸，臉紅的像番茄，又羞又氣說道:「你偷看我。」
宋宇放下浴巾說：「我敲了門，是你沒聽見。別磨蹭了，快點出來吧，水涼了會感冒的。」
衛如意命令：「你在這，我怎麼出來啊，轉過去。」
宋宇轉過身去，衛如意才從浴缸中出來，快速圍上浴巾，沉著臉色，抬腳對著他的屁股踹出去。
宋宇差點被踹趴下，站穩腳步，背後下黑腳的人已經出了浴室。
衛如意在衣帽間找到一套新的女式家居服，運動款的短袖衫加短褲，換上衣服後坐到落地窗前沐浴日光，隨手從果盤裡抓了個蘋果啃了起來。
宋宇洗的很快，擦拭著滴水的頭發出來，瞧見落地窗前的人，不懷好意走過去，毛巾丟在她頭上，搶走她手中的蘋果，咬了一口，目光打量著她的長腿。
衛如意摘下頭頂毛巾，男人炙熱的眼神比正午的陽光還有炙熱，她懷疑他是故意的，故意給她買這麼短的短褲穿，故意進入浴室偷看她的身體。
她不滿，瞪著眼睛問：「剛才你都看到什麼了？」
「沒看到什麼！」
沒看到什麼，她有那麼小嗎？衛如意傻傻地垂目看看自己的胸，惹得宋宇呵呵笑起來。她被他笑得萬分窘迫尷尬，抬腳踢他。宋宇及時抓住她的腿，手指慢慢滑過弧度完美的小腿，說，「你身材很好，大小剛剛好。」
後面那句根本沒必要說。衛如意更加害羞，用力拽腿，宋宇不鬆手，衛如意扯到受傷的腳踝，痛的「嘶」的一聲。
宋宇這才注意到她的右腳踝腫了一塊，「腳怎麼了？」
「穿高跟鞋扭到了，軟組織損傷，昨晚已經冷敷過了，沒事。」經常練習拳腳的人總有磕磕碰碰青一塊紫一塊的時候，這點傷對衛如意來說不算什麼。
「光冷敷不行，噴藥了嗎？」
「我沒那麼嬌貴。」
「被我放在心尖上的人竟然這樣不愛惜自己的身體。」宋宇用蘋果堵住了她欲要反駁的嘴，去取醫藥箱。
衛如意拿出塞住嘴巴的半個蘋果，回味他剛才的話，心比蜜甜。
宋宇拎回藥箱，單腿著地，半蹲著執起她的右腳，活血化瘀的藥物噴在上面。衛如意看著他，心底暖化。他放下她的腳，說：「傷成這樣還能上課？」
「嗯。」她傻傻地應了一聲。
宋宇挑眼看她，見她目光灼灼，面龐含笑的模樣，打消了要訓人的話，收回視線，說：「臨睡前再噴一次。」
「嗯。」
「下次小心點。」
「嗯。」
他扣上噴霧蓋子，衛如意突然俯身抱住了他的脖子，宋宇一屁股坐在地上，手慢慢環上她的腰。
衛如意說：「宋宇，你不會離開我吧？」
「不會。」永遠不會。
衛如意主動吻上了他的唇，在灑滿冬日暖陽的落地窗前……
作者有話要說：我也好想嫁給宋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