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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八章 日暮歸來情滿還 文 / 春城無宵夜

    白荷歌不以為然的唏噓道:「估計你問不到了。我親自用湛瀘劍把她給泯滅了。」

    少卿坐在雲上呆傻的片刻。一直盯著神色肅穆的荷歌。根本不像是在說笑。整個人都感覺天旋地轉起來。花千紀死了。被白荷歌殺了。難以置信的喊道:「你怎麼不早些告訴我。殺神是要受天罰的。九十九道天雷豈是說笑的。更何況你殺了花千紀做什麼。」

    當初殺花千紀的時候哪裡想過這麼多。只念得能早些陪著少卿解脫便好。誰知道會是這樣的局面。再看少卿氣急敗壞的模樣。低聲道:「你也沒問我啊······」

    就白荷歌這種身板兒。第一時間更新回去一旦給重新塑好真身。元氣還未來得及恢復就會被九十九道天雷劈成焦炭。少卿無奈的悶哼一聲。瞥眼望著白荷歌責備道:「你到底弄了多少禍端。回去再收拾你。」

    少卿望著鮫人快到部隊跟前時。先給白荷歌開了結界。咬破自己的手指張啟開唇。嘴邊開始唸咒道:「為吾而生。因吾而苦。還不速速清心亮目。」

    她用的是只有鮫人才能聽得到的言語。話音一出本是靠近白荷歌的鮫人便發出痛苦的兩三聲零丁的低吟。似乎想說什麼。抬向白荷歌這邊卻什麼都不到。清澈透亮的雙眸裡透著支離破碎的委屈。哀求。皆是呆呆傻愣的站在原地不再動彈。

    白荷歌此時也下了終止殺戮的指令。對著海國的城樓傲然的喊道:「我滄月國已經尋到如何對付海國鮫人敢死隊的方法。不出三日。定會攻破藍玉城門。」說著轉身又對著士兵們道:「還不將這些鮫人俘虜到軍營中。得勝回軍營。」

    士兵們望著曾讓滄海國聞風喪膽的鮫人敢死隊瞬間變成手無縛雞之力的平常人。從震撼中醒來。個個歡呼雀躍高昂的喊叫起來。本是抱著必死的而來。沒想到不僅沒有死。連重傷都沒有。這才明白過來將軍敢以身試險。是為了驗證破解鮫人的方法。到底是法子。誰也沒心思再多想。

    二十個士兵每人劫擄獲一個鮫人。迅速的朝著回去的路折返。海國從戰樓上注視著鮫人被帶走的情景。不得不下令派士兵出去追擊。火弩。大炮齊齊發出密佈在天幕。似飛落流星劃過。朝著白荷歌們追來。頓時他們四周變成了壯麗的火燒局面、滄海國的士兵們耳邊分明還能聽到炮彈的轟鳴聲。自己卻安然的在馬上。有士兵不由的高喊道:「這海國長時間不用大炮火弩。就連瞄準的技術都退後了。」

    這喊聲惹的士兵們個個仰頭狂笑。全都從前一陣子挫敗的陰影中走了出來。現在正是凡間的冬季。戰場上的枯草被炮火躥起火苗。四下延伸。越燒越旺。

    少卿接著竄動的搖曳的火苗望著白荷歌。見他臉上神色已經出現疲累。縱身跳到他的馬背上。將他圈在懷裡。伸手覆上勒韁繩的手。低聲叮囑道:「我還就沒騎這凡間的馬。現在圖個新鮮可好。」

    白荷歌以為她真的是起了玩性。故意放慢了馬速。盡量保持平緩的騎乘著。逗趣道:「黑魔龍還不夠你騎。偏偏稀罕這凡間的馬。」

    少卿發懶的倚在他背上冰冷的鎧甲上。好笑道:「黑魔龍上沒有美男相伴。自然是少些趣味。現在我還能佔老狐狸的便宜。說出去倒也風光。」

    透著夜初的月白。荷歌臉上呈現的是透明質感的白。彷彿冰層下的雪一點點滲透了出來。這慕天野的軀體本就不是他的真身。待得久了會被軀體的陽氣反噬。這也是為何凡人讓鬼怪附身。會有陰盛陽衰的頹敗現象。時間久了終歸不是好事。少卿思慮片刻。柔聲道:「荷歌。一會兒回去。你還是換回來吧。反正慕天野醒來就什麼都清楚了……」

    白荷歌敏感的問道:「你怕我撐不下去。」

    知曉這死狐狸最討厭別人小瞧他。少卿故意嫌棄的推搡道:「我不喜歡抱著陌生的凡人渡神靈氣息。就是這麼策馬奔騰我都覺的彆扭。如果是你魂魄的話。我可以考慮一下。」

    這狐狸的心思有多細。還不知少卿的心思。荷歌轉睛一想。試探的提出條件的問道:「這麼說我若是回來。晚上我們可以同榻而眠了。」

    分明是為他好。還講起條件來了。少卿敷衍的答應道:「好。我同意了。量你也出不了ど蛾子。都變成魂魄了還這麼沒皮沒臉。我睡著的時候。你吸著點我身上的靈氣。免得被我反噬了。」

    荷歌心中比吃了蜜還甜。只覺得自己離少卿越來越近。歡喜的說道:「卿月。我就知道你是擔心我得。待會進了營帳我就出來。你先為我撐開傘。」

    「好。」

    而跟在他們身後的士兵。也注意到慕天野從方才到現在自言自語的行為。背地裡討論稍許。想定是將軍用了仙咒之類的方法才會有今日的戰果。不由得對慕天野又生出幾分崇敬之情。

    軍營中得到勝利的訊息後。隨軍而來的軍師當即飛哥傳書。只報已經尋到制服海國鮫人敢死隊的方法。早早的將篝火點燃。烈火從未像今日這般敞亮。燃燒著每個士兵的心。

    白荷歌應付完回營的一切事物後。囑咐將鮫人關在重兵把守的地方後便快步進了軍帳。一掀開帳簾就看到少卿撐著雨魂傘站在屋子中央。眉眼含情的對他柔柔的淺笑著。

    心中就像是有什麼在破土而出。溢的滿滿。無力承接。不假思索的從慕天野的軀體裡飛了出來。直奔傘下。第一件事就是握住她纖細的腰身。粗喘著氣息低聲道:「卿月。你也知曉。我就是這麼控制不住。你莫要拒絕我。莫要打罵我。」

    荷歌俯身毫不猶豫地襲向少卿的櫻唇。瘋狂地掠奪著她的甜美。吸允著輾轉纏綿。

    少卿猝不及防的被突然襲來的清冷氣息撲面而來。沒有溫潤熾熱。卻被那冰冷緊緊壓迫。倏地。他的伸手將掌猛地托住少卿的後腦。兩人的距離更貼近。嘴裡分明嘗不出任何的味道。甚至有些寒冷徹骨。心裡卻動人的炙熱。不禁暗歎。完了······又栽在老狐狸手裡了。

    荷歌在擁有滿足的同時。感覺到身上也再無乏力感。知曉少卿在渡給自己神靈的氣息。掙扎了片刻還是不捨的將少卿從懷裡推開來。身上依舊是妖嬈而冰冷。柔聲抱怨道:「你還是怕我撐不住。誆騙我出來的。」

    少卿平衡這身上的燥熱和冷徹。挑眉笑著說道:「你不是早就知曉我在哄騙你麼。現在倒和我喊冤枉起來。」

    白荷歌接過雨魂傘。撇嘴道:「我給你完成任務了。你前先答應我的條件。可要算數。你可是神君。不能誑語。」

    她緩慢背過身。不再看荷歌的臉容。嘴角輕揚。很嫵媚地笑起來:「荷歌。我很歡喜白清顧。他鍾情於我。他護我。他對我的情純粹乾淨。你呢。你是真的歡喜我麼。還是為了讓我帶你回神界。還是你還沒從當年的魔障裡走出來。知曉我是女君後。更是癡迷於我的臉容。生了霸佔我的念頭。而不是真的在乎我。」

    荷歌聽著少卿的話語。先是一愣。不知曉她為何突然會說這些。當年自己是吻了少卿發現她是女君不假。可那是一次意外的發現。即便他是男神君。自己的心依舊是被她奪了去。她怎麼就不懂呢。苦笑著揉著少卿披散的白色長髮。如空中飄落的春花。帶著生命的炫美和落寞。低頭道:「卿月。我歡喜你。不管你是男神君還是女君。我看到的只是你。只有你啊。」

    少卿不知何時眼眶中已經存在著淚水。沾染在白色的鮫綃上。遇水不化。兩行清淚順著臉頰落了下來。這種話若是早些聽到該有多好。轉過身來。抬頭望著荷歌委屈道:「你瞧。同樣的話。清顧也曾與我說過。他說歡喜我。只看到小小。只因這一句話。讓我真的相信萬世繁華的輪迴。只為那一瞬間。一瞬間。讓我嘗盡所謂情愛的甘甜與美滿。狐族的情愛當真是難纏。」

    荷歌哪裡見過少卿落淚的模樣。伸手去接淚水。落入手心卻是灼傷的炙痛。現在到底是陰陽相隔。心中生出慌亂。生怕自己會瞬時消失。魅惑妖嬈的低語道:「卿月。我心悅你。從上古到現在。一時一刻都未曾改變過。我想正是這份執念。才會讓白清顧念你。癡你。做著我未曾為你做過的事。如今我都明白了。我可以比白清顧做的更好。我······」

    少卿破涕為笑的伸手拉住荷歌有些徹骨冰冷的手。囑咐道:「今後莫要再胡來。我還指望著帶你回神界。你要是又魂飛魄散。回神界。我成親找不到人。可不好。」

    白荷歌一時也沒明白少卿的話。聽著她要成親。甩手轉身。氣鼓鼓的說道:「你成親。別叫我。沒空去。指不定我就把場子砸了。誰也別好過。」

    少卿踹了一腳白荷歌。抱著雙臂。略帶遺憾的歎聲道:「我以為你很樂意與我成親。罷了。看來我只能和桑陽湊活的過了······」

    白荷歌急忙轉身。堅定的喊道:「不行。你是我的。不對。是白清顧的。你要是和······」腦子又回想了一遍少卿的話。一把攥住她的手。激動的又問道:「卿月。你要和我成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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