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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五十四章 冥冥天意 文 / 葉思堂

    「堂主!」鐵蹄馬身後的房間中出來了兩名少女,正是許久未見的阿彩和小雙。自從盜取廚具的計劃失敗,金毛鼠因此斷了一臂之後,三當家鐵蹄馬就吩咐阿彩和小雙輪番照顧他。就在剛剛,金毛鼠聞聽酒樓下有廝打的聲音,心中也是害怕之極,自從斷臂之後,金毛鼠的妖力就大打折扣,這次聽見了打鬥聲更是戰戰兢兢,生怕會對自己不利,枉送了性命。

    阿彩和小雙看見金堂主如此害怕,便開門前去查看,沒想到只是一眨眼的功夫,身後的窗戶大開,金毛鼠不翼而飛。

    鐵蹄馬也看到厲雲寒手中的金毛鼠,此時的他如見了貓的老鼠,抖若篩糠。眼中充滿了恐懼,戰戰兢兢地說:「放了我吧……放了我吧!」

    鐵蹄馬最不願意看見的就是此時此刻與厲雲寒兵戎相見,不管他心中多麼想把他殺之而後快,但是石壁上的預言卻不敢打破,若是為圖自己一時之快,而招來殺身之禍,這樣的買賣可是划不來的。

    「厲兄,這是何意?」

    「何意?你們派人搶奪廚具,計劃不成反而起了殺心,這金毛鼠就是當日主謀。」

    「厲兄,此事想來必定有些誤會,我們寨中並無下達過盜取廚具的命令,是不是厲兄弟誤信了他人謠言,這才有了如今的事情。」

    「他的手臂是我親自斬下,可還有什麼誤會?方纔你說並無下達這樣的命令,那顯然是他自作主張。正好,我也需要此人,就當幫當家清理門戶了,這樣擅作主張的堂主不要也罷!」剛剛說完,手中的九霄向前刺去。雖無劍鋒但仍然把金毛鼠的身體穿了個窟窿。無鋒的劍身刺穿他的胸腔,鐵蹄馬的眼孔微微收縮,手中全是汗水。身後一干寨眾見堂主被殺直衝上去想與之拚命,但全都被鐵蹄馬攔下。

    劍身慢慢抽離了金毛鼠的身體。每抽出一分,鮮血便噴出一分,可劍身上卻是絲毫不沾染這血腥之氣,仍是晶瑩透亮。

    鐵蹄馬看著金毛鼠漸漸無光的也眼神,心中知道他早已斷了性命。

    身後的司馬朝雄走上前來,右手成爪,一爪便取下了他的心臟,雖然人已死亡。但是心臟卻還如人活時跳動,當真是無比奇妙。

    「鐵當家,人我就不帶走了,你們自行處理,咱們後會有期!」說完,厲雲寒為首四人化為四道光芒飛射而出。

    身後的阿彩和小雙上前問道:「三當家,如今金堂主和錦堂主雙雙斃命,這如何與大當家交待?」

    鐵蹄馬右腳用力,頓時腳下青石板碎裂開來,口中沉沉地說道:「此事不可張揚。我會回總壇向大哥請示,這裡的問題你們自行料理。」說完,一個人走出了酒樓。嘶叫之聲過後,消失了蹤影。

    到了怡賓閣,謝欣和謝嵐正在櫃前打轉,生怕眾人有何閃失。四道光芒閃進店中,頓時心中也是安心不少。

    「雲寒大哥,事情辦得如何了?」

    厲雲寒微笑道:「事情還算順利,我們這便啟程回道宗,病情可萬不能再拖。」剛要御劍,身後的謝欣和謝嵐也跳了上來。說道:「我們也要去看上一眼,在這裡等候實在令人煎熬。」

    「可店中的生意……」雲寒心中猶豫。

    正在躊躇。站在最後的司馬冷聲說道:「我留下來就好,我身份特殊。不宜出現在道宗,你們去就好。」

    既然事情商量妥當,眾人縱身而起,飛入了雲海之中。

    雲寒一人的修為還不能撐起三人的重量,謝嵐便拜託給蕭玄照顧。平日裡邋裡邋遢的蕭玄今日卻有些與眾不同,御劍之時格外細心,手中的酒壺雖不離身,但見他未曾喝過一口,想必是怕有個閃失,讓謝嵐丟了性命,對眾位師長也不好交差。

    藍羽菲則是眼中不時地看著雲寒處,謝欣在雲寒身後,雙手環抱著他的腰,每次加速之時,謝欣神情都顯得格外緊張,手中的力道也就重了一些,在藍羽菲看來,就是*裸的勾引。

    這樣的畫面另一旁的顏汐雯怎會看不真切,但是她本就是後來者居上,所以心中也能明白謝欣的想法,微笑不言才是她最好的方式。

    就是這樣的一種狀態飛行了數千里之遠,到了轉日清晨才剛剛到了山門。

    此時道宗上下都已經傳遍:剛剛逐出師門一月的厲雲寒如今又回到了山中,而且功力比之前更為精湛,兩位守門的弟子就是因為有眼不識泰山,所以遭了重傷,到現在還是臥床不起。

    厲雲寒剛剛上山又怎會知道如今的議論紛紛,就算巧合聽見了隻字片語,他也不會在意,畢竟當時情況危急,手中也沒了準度,失手誤傷也確有可能。

    天璣宮

    道谷剛剛把煎好的湯藥餵給了謝夫人,可是已經一周,卻還是不見好轉。

    「道谷師叔!」厲雲寒推門就進,也不管任何禮儀,如今的狀況,性命攸關。

    「東西可都拿到?」看見雲寒回來,他也如同過看見了希望。

    厲雲寒也不遲疑,把懷中的丹藥和金毛鼠的心臟全部交予了道谷。

    道谷嘴上露出了無法形容的笑容,說道:「快,快把這丹藥給菖瀾服下!」說完徑直把妖鼠的內臟拿到了一旁,手中一扔便入了爐火熊熊的煎鍋之內。

    大約熬到了午時已過,道谷才緩緩地走進宮內,手中還端著一碗味道極為難聞的湯藥,所過之處讓人聞之欲吐,反胃不止。

    就算是這樣,一直照看在祖母身旁謝欣和謝嵐雖然有著同樣感受,卻忍受著難聞的惡臭,把碗中的湯藥一點一滴餵進了謝夫人的嘴裡。

    「師叔,謝夫人怎麼樣了?」

    道谷對於自己的醫術還是頗為自信,說道:「已無大礙,從藥仙那裡得來的丹藥可以把赤眼金鼠的妖毒徹底與內臟隔離,再輔以赤眼金鼠的血液煎熬的湯藥,以毒攻毒,菖瀾必定無事!」

    聽到這番話,謝欣和謝嵐一同走到道谷身前,「撲通」一聲跪在地上,眼中已經滿是淚水,抽泣道:「多謝師叔搭救祖母,晚輩無以為報!」說完也不聽別人勸阻,給道谷叩了三個響頭。

    既然謝夫人已經無礙,又有道谷在旁照料。謝欣與謝嵐就不必每時每刻都在床邊守護,一早就被顏汐雯等人拽到各處參觀。

    謝嵐年紀小,又是男孩,必定貪玩了一些,在家時總是聽祖父和祖母描述道宗的風景,心中早已經勾勒出無數美麗的畫面,可真正看到此等仙境的時候,還是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雙眼呆滯的看著周圍的一切。

    剛剛走出天璇宮就遇到了道胤真人和唐淵,眾人紛紛行禮,只有謝嵐一人睜著兩隻大眼看著眼前的白衣白鬚的老人。

    道胤也是好奇,便問道:「這裡風景如何?」

    謝嵐童言無忌,說道:「很漂亮,我很喜歡這裡。」

    道胤點了點頭說:「若是讓你留在這裡,你可答應?」

    謝嵐看了看一旁的眾人,自己又想了想,用力地點了點頭。頓時,道胤大笑起來,說道:「想不到謝正師弟當年為了菖瀾師妹還俗,今日他的子孫為了菖瀾師妹而上山。真是冥冥之中的定數。唐淵啊,過後帶著謝嵐去五元谷,以他身上的元力來判定他的去處。」

    「是,師尊!」說完道胤就獨自一人走向了天璣宮,唐淵則留在了眾人之間。

    「唐師兄,好久不見!」雲寒笑道。

    「厲師弟,想不到我們這麼快就見面了。當初一別,我還不知何時才能再見,沒想到才短短一月你便又回到山上,這次在山上可要多住幾日。」

    「師弟如今還是戴罪之身,並未歸於山門,所以不便久留,等到師叔傷勢好轉也就回去了。」

    聽雲寒如此說,唐淵臉上不免有些失望,但隨即化成了笑容,說道:「無妨,還會再見的,時間不早我先帶小師弟去五元谷,晚飯時再見。」隨即領著謝嵐走遠了。

    道谷見道胤已在門外,應了一聲招呼就走了出去,只留下道胤一人。道胤慢慢走了過去,本來只有幾步的距離,道胤卻走得異常艱難,每一步腦中都浮現出許多的畫面:雲海之上,一男一女互牽著雙手,男子為女子戴上了心愛的髮簪,輕輕撫摸著她的秀髮,口中微微蠕動,似是兩人的情話,那女子被逗得笑了出來。白色月光灑在女子的身上,宛如仙女一般,讓人看得如癡如醉。

    想到這裡,道胤已經做到了床榻之上,滿是褶皺的大手緩緩伸向謝夫人,還未觸碰到髮梢,謝夫人雙眼跳動,似是轉醒。

    道胤如做賊一般,立刻將手縮了回去。謝夫人也在此時甦醒過來。

    「你醒了?」千言萬語也只是化成了這麼簡單的一句,簡單明瞭。

    「多謝師兄搭救……可若是不救又該多好,如此便能看見謝正,與他雙宿雙棲。」

    道胤眼中多了一絲的失望與落寞,口中依然說道:「事情已經過去了多年,該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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