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都市小說 > 婚期29號,首席一品妻

正文 一百零一、棄了我?敢! 文 / 恬劍靈

    葉璃原本急匆匆地回家打算問葉澤端有關於可可的事情,因著卓藺垣的出現而不得不暫時告一段落。

    畢竟這屬於葉家的家事,而目前她和卓藺垣的關係,還真的是上升不到讓他也參與進來的地步。

    既然這個時間段回家取了行李直接去機場還早,她便又在家裡頭滯留了一下吃了個飯。

    葉卓溯在公司,所以餐桌上便只有葉澤端、葉璃和卓藺垣。

    看著卓藺垣,葉澤端幾次欲言又止,老臉上竟有著深思與果決。

    「卓先生,我們家葉璃的事情,真的是多虧了你幫忙。」望向他纏著紗布的位置,葉澤端神色有些歎惋,「無論怎樣,我們葉家都欠你這份情。摹」

    似乎透過那層紗布又瞧見了什麼,記憶斷層,那雙老眼中,彷彿又浮現了兩個嬰孩。

    一個哭鬧不休,一個死氣沉沉。

    「叫我小卓就可以了,伯父太客氣了。您這句話在我住院期間可是對我說了不下三十次了。」卓藺垣笑道,由於目不能視,他夾菜的時候,每次都是先探著筷子懸浮到半空,知曉這種情景對於用餐而言並不禮貌,遂只是停頓一秒,然後落筷。

    並不似走路,夾菜的時候,根本就不知道這道是什麼菜,僅僅只能憑藉著那菜餚的氣味判斷,然後再根據它慣常做菜時是會被用來切成絲還是塊,拿捏好夾/緊兩支筷子時的分寸。

    每次看他那麼糾結,葉璃總會代勞。

    不需要他開口,便會給他夾菜。

    久而久之,她也便清楚了他對一些菜色的喜好。

    眼見他落筷的對象是一盤青椒,她趕忙開口:「這個你不愛吃的,是辣椒。」

    葉澤端聞言,看著兩人那互動的表情若有所思。

    卓藺垣則是依舊堅定地夾了起來:「無妨,伯父愛吃,你也愛吃,我自然是客隨主便。」

    竟是直接就放到了嘴邊,然後一咬。

    葉璃努力查看著他臉上的表情,看著他似乎是頓了一下動作,然後卻又那般若無其事地繼續咀嚼。

    他沒有皺眉,也沒有任何能讓她推測到他的表情動作。

    不過,她還是第一時間便去給他倒了一杯涼白開。

    「明明不能吃辣,醫生也囑咐過你身體不好得注意飲食,腥辣的少吃。」今天是臨時起意來吃飯,劉嫂菜都已經做好了,她來不及囑咐一聲。

    如今遇到這情況,葉璃自然免不了嘮叨幾句。

    然後又將那盤辣椒以及幾道他根本就不能碰的菜色擺到了遠離他的位置,將素色溫補的菜餚全部推到了他面前。

    還不忘伸出筷子替他夾了起來:「你不能總是不知後果地折騰自己的胃。醫生說你之前動過大手術,不僅眼睛得養,身體也得***養。一些不規律的飲食很可能導致你再發生上次那樣暈倒在家裡的情形。」想到之前他暈倒在家,若不是睿睿發現,若不是被及時送到醫院,那接下去可能出現的狀況,葉璃便覺得一陣後怕。

    飯碗裡,被葉璃給添置得成了一堆小山。

    而她的數落,還當真是悅耳,喋喋不休,尤其是那張臉,還如此一本正色儼然一副賢妻良母。

    卓藺垣瞧不見她的表情,可聽著她那聲音,便覺得是一種享受。唇角微彎,弧度輕揚:「那以後我若記不住,你便在我耳邊多嘮叨幾句,我豈敢不遵?」

    「如果不遵,那就和睿睿一樣每餐控制飲食,然後再剝奪你每月零花。」

    說得理所當然,狀似玩笑的話語,竟透著別樣的認真。

    葉澤端在旁聽著,竟不覺神色有些呆滯。

    「葉璃,卓先生是客,不得這麼沒有規矩。」居然說剝奪他的零花。他一個零花,是她能夠剝奪得起來的?他一個零花,即使被剝奪了,還有他的事業根基,她居然去說這種話。

    只不過,看著葉璃為卓藺垣夾菜的舉動,那般熟練那般自然,他便覺得,有些事,他似乎發現得太晚。

    「伯父,沒關係的,葉璃這也是不想我再累垮了。我那每月的零花被剝奪了,估計也是被她拿去給我兒子。反正怎麼用都是自家的,無妨。」

    *

    葉澤端在卓藺垣為了救葉璃而住院時便多次去看望他,和他的接觸也便是在那時候頻繁起來的。

    睿睿,他自然也是見過的。

    可每一次,都只是望而卻步。

    如今再次聽到他那般親密而自然地提及他的兒子,葉澤端不知怎的,眼睛便一熱:「那孩子你教導得很好,他/媽媽呢?」

    竟不知是試探,還是真的只是無意間問起。

    「他/媽媽啊……」長長的一聲,彷彿醞釀著那濃濃的惆悵與悲涼。

    葉璃心下一緊,擔心他說出什麼來。

    雖說有些事情她也想向父親問個明白,但她想問的是有關於可可的事情,而不是睿睿。如今可可的事情還沒弄清楚,卻讓父

    tang親她莫名其妙多出來一個兒子,那完全便不是她的初衷。

    更何況當初她接受這個憑空出現的兒子便花了她許多時間。

    若父親知曉睿睿是她兒子,指不定便會震驚地暈過去。

    和易瑾止那一次,已經有過一次她固執己見地堅持生下孩子了。

    那般叛逆,早就大大地傷過自己的父親。

    如今若再讓他知道她居然還有一個連她自己都說不清道不明的兒子,指不定高血壓真的上去就暈了。

    「爸,孩子母親在法國,沒有一起過來。」竟是直接便越俎代庖,替卓藺垣回答了。

    卓藺垣不以為忤,只是面露寵溺,無言地縱容著她的所有。

    倒是葉澤端,聽了這一句,臉色立刻便晦暗不明起來。

    原本還風和日麗的臉,立刻便多雲轉雨,彷彿馬上就要大雨傾盆。

    葉璃瞧見他那快速的變化,心裡頭有些擔憂,好在卓藺垣看不見,不用面對父親的如此神色。

    「卓先生,每個母親都是世上最賢惠善良的存在,她為你生下了孩子,那你便一心一意待她,有空可以讓她來t市一趟,我也可盡盡地主之誼。」

    竟有點,咄咄逼人的味道。

    睿智如卓藺垣,自然是立刻便明白了葉父是誤會了。

    他擔心自己的女兒將心思撲在一個已婚且有了兒子的男人身上,更擔心他明明有妻有子卻還要對葉璃曖/昧不清。

    他如果現在再澄清他並未結婚也並沒有妻子,明顯便是否決了葉璃之前說的話。

    這一次,倒是讓他陷入了兩難。

    葉璃知曉是自己剛剛那句話將卓藺垣給害了,甚至是讓父親產生了不必要的誤會,便企圖亡羊補牢:「卓先生的太太溫婉大方,尊貴賢惠,他來中國的這段時間,都是靠著她打理在法國的生意,應該是抽不開身來t市的。」

    可這所謂的亡羊補牢,無異於是更加將卓藺垣往有妻有子的方向推,更甚至是在他的身上打上了「夫妻情深」的標誌。

    卓藺垣有心想要阻止她繼續說下去,但想到她才是睿睿的母親,便將這當成了她的許諾。

    嗯,她可是在這兒承諾她日後會幫著他打理家業。

    溫婉大方,尊貴賢惠。

    嗯,主內主外,皆宜。

    這邊兩人各懷心思,那一頭,葉澤端卻有著別樣的沉思。

    「卓太太既然沒空,那等我又時間,必定親自去一趟法國拜訪。」

    葉璃萬萬都想不到,自己父親居然會將話給說到這層面上。完全就不理解他怎麼會如此執著地想要看到那位她憑空杜撰出來的卓太太。

    而且,總覺得他面對卓藺垣時很奇怪。

    拒絕了叫他小卓,涇渭分明地喊他卓先生,甚至在每次說話時,雖然是長輩和晚輩之間的談話,可那姿勢,卻彷彿面對的是同輩之間,話語中,隱藏著她所不能懂的東西。隱隱約約,讓她無從探究。

    *

    工地上,裡三層外三層,易氏財團名下負責的工地發生五死十三傷,按照死傷程度,其實能私下解決,事情並不難。

    可記者們得到消息後聞風而動,更甚至不知是受了誰的命,那架勢,完全便不似平日裡忌憚易氏的實力,一個個問題,將易氏推向了這場死傷的頂峰。

    矛頭,直指當代資本家為牟取私利罔顧人命。

    而受難者家屬,也聞風而動。

    在易瑾止出面調解時,情緒激動,揮舞著手中的鋤頭鏟子直接便衝了上來,而口裡頭,也含著一些個血債血償的污言穢語。

    事情,上升到了白熱化程度。

    對於這場意外,易氏財團自然會做出補償。

    可很顯然,這些家屬要的,不僅僅是所謂的道歉和補償。

    若不是保鏢護著,估計易瑾止根本就不可能完好無損。

    最終,頂不住群情激奮,易瑾止在人的勸說下暫時先離開,只不過深邃的目光,卻是望向那鬧事的群體,瞇了瞇眼,俊臉上高深莫測。

    「不好,易先生你手臂流血了!」江宿之跟在易瑾止身邊也有很長一段時間了,自問拿捏得好分寸。

    剛剛一時急亂只以為他在保鏢的護送之下安然無恙,如今突然瞧見了他西裝上的血,立刻便警覺起來。

    「給葉經理打電話。」

    啊?

    他沒有聽錯?

    剛剛易先生說,給葉經理打電話?

    葉經理?葉璃?

    這種時刻,不是該去醫院包紮或者讓他這個特助取出車上的醫藥箱做緊急處理嗎?

    居然,只是讓他打電話?

    只不過,易瑾止有命,他這個做特助的,自然只能是任勞任怨。

    電話撥通,那一頭也沒想到他居然會打過去,客氣地詢問何事。

    「葉經理,

    今天工地上發生家屬鬧事的暴力事件,易先生在出面調解時受傷了……」

    話還沒說完,另一頭的葉璃便打斷了:「那你趕緊送易先生去醫院,這種時候不該浪費時間打給我。」

    很明顯,並沒有興趣再接著聽。

    身旁還站著一尊大神,江宿之有心解釋這不是他的意思,但那尊大神明顯是對著他步步緊逼,甚至還讓他開了免提。

    「葉經理,對於處理這類公關事件,您的經驗必定很豐富,所以能不能請您過來提點一二?」

    葉璃聽著那頭江宿之的話,只覺得額頭還不是一般的疼。

    她有這方面的公關經驗?

    她只記得她有為易瑾止處理緋聞的經驗。

    明明她是國貿部經理,跟公關部完全處於不搭嘎的距離。她卻屢屢被他用來做些不屬於她分內之事的事情。

    如今,工地家屬鬧事,這種事情,第一時間便該是易氏公關部做出緊急方案應對,她一個國貿部的何德何能?江宿之居然將這頂高帽戴到了她頭上?

    不過想來,也不可能是江宿之的主意。

    「江特助,我這幾天都請了假,飛機馬上就要起飛了,實在是有心無力幫不上什麼忙。」

    對方那般委婉的距離,江宿之聽得額頭冷汗直冒。

    透過擴音,一旁的易瑾止準確地聽到了葉璃那毫不客氣的拒絕,幾乎是沒有任何猶豫便奪過了江宿之的手機。

    「我都受傷成這樣了,你居然還要出國?誰准你出國的?你要去哪兒?去幹什麼?」

    當空中飛人的次數多了,易瑾止自然不會將葉璃的坐飛機聯繫到國內飛行方面,一下子便猜中了她要飛往國外。

    葉璃只覺得萬般無奈:「易先生,我覺得我已經請過假了。現在屬於我的私人時間,我沒必要將我的私事這麼事無鉅細地稟報給你吧?」

    身側的手緊握成拳,易瑾止真擔心若一個不慎,會直接將江宿之的手機給砸了出去。

    「那我現在就宣佈你的請假條作廢,請立刻回來上班。」

    「好了嗎?可以檢票了。」

    另一頭突然傳來一道溫柔的男聲,明顯便是對著葉璃詢問的。不用細辨,易瑾止便聽出是屬於卓藺垣的。

    霎時,易瑾止臉色難看到了極致。

    整個人,竟產生了一抹戾氣。

    「葉璃,我受傷都成這樣了,你居然還要和其他男人出國!」

    這話說得可笑了不是?

    「易瑾止,我當初為了救你後背全是碎玻璃的時候,你有回頭看過我一眼嗎?」

    嘟嘟的聲響傳來,電話早已被掛斷。

    易瑾止卻是渾身一冷。

    碎玻璃……

    他們去法國里昂的時候,恰碰到里昂工人遊行示威。

    毫無預警,那些人便開始砸路旁被堵住的車子。

    他下意識護住杜九思,而她,則下意識護住他。

    那條黑色的小西裝外套上,全扎滿了碎渣子。

    而他,卻只是吩咐人去最近的醫院,直接抱著昏迷的杜九思走了進去,任由她被遺留在醫院外頭。

    他以為她早就忘記了,原來,她一直都記得那麼清清楚楚。

    可她當時,卻沒看到他看向她時眼底的不忍與心疼。

    將手機甩給江宿之,易瑾止直接上車。

    身後的易氏領導及幾名工程部的人還有保鏢,也紛紛上車。

    這浩浩蕩蕩的一圈人,又有保鏢前後開道保護,可謂聲勢震盪,又被記者借此報道了一番,作為對資本家的抨擊。

    「易先生,這傷口?」江宿之取出醫藥箱,猶豫著是否該用藥。

    易瑾止卻只是淡然地瞥了一眼:「去查查這些記者最近有和什麼人接觸過。」

    「啊?好的。」立刻應道,江宿之卻還是拿著醫藥箱,不知是不是該打開。

    「去機場。」

    聽得易瑾止緊隨而至的吩咐,江宿之立刻便被他給毫不客氣地請下了車。

    然後,站在原地,他只看得到易瑾止的車揚長而去,塵土滾滾。保鏢的車,緊隨著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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