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二章 在北方 文 / 偷星四月
骨頭斷裂的卡嚓聲。
夜辰微微後退，青年踢中了他的膝蓋，卻被那堅硬的骨頭給撞碎，原能形成的防禦都碎裂。
夜辰向前一踏，一拳重重的轟了出去。
青年倒退，撞碎了擋風玻璃，全身血肉模糊，體內被暗勁摧毀的一塌糊塗，那些輸血的血管都扭曲，崩潰，大半條命沒了。
……
夜辰跳下天台，消失不見，對於身後的喧嘩聲置之不理。
次日清晨，直接乘坐浮空飛艇前往北方，至於善後的工作不用他來處理。現在葉家還不會讓他夭折，所以他可以放肆，只是不知還能放肆多久。他沒有殺人，只是把他們揍了一頓，這沒有超過一些人的底限。故而他可以安全離開。
至於木槿，他已經不想去管。不管她的命運如何，這都是她自己的選擇。而夜辰連自己都無法掙脫而出，更不用說去管別人。
……
……
在飛艇裡小睡了一會，旁邊沒有乘客，只有林默與克魯麗爾兩人。
醒來後，望著窗外大地上的一片灰白積雪，北方很冷，這讓從小在南方長大的他有些不適應。
他已經很久沒睡覺了，十天或者一個月都只是一個數字，他甚至可以停止這個看起來完全是浪費時間的行為。很懷念睡覺這個動作，儘管在睡夢中他依然可以清晰的感知到周圍情況，睡與不睡是一個樣子。
透過透明的窗戶，他看到了鄉間土道，道路兩旁還有光禿禿的白楊樹，亦或者是那土地裡的麥秸稈都讓他有一種新奇的感覺。
去比方有兩件事情，一則是那名義上的伴侶，二則是落霜的事情。
有事情去忙碌總比不知道幹什麼要好得多，至少還有目標，心裡不會空蕩蕩的。
……
浮空飛艇在上京城郊外機場落下，夜辰踏上了滿是積雪的水泥地。
上京城是北方區域的中心，也是黎明議會的中心。相比星落城，這座延續了舊時代風格的城市才是人類社會的最大中心。
腳底有些冰涼，這裡的雪都比南方的雪要寒冷。甚至要比南極的雪寒冷，一種沁人心脾的寒冷。雪花落在脖頸裡，被體表的溫度融化成水，接著就滲透進身體之中，被一顆顆微粒吸納，這些身軀微粒越來越吝嗇，不會放棄一點能量。
這點水很少，只是它是由自己的體溫融化而來的。按照本能的要求，既然已經付出了一點熱量，那麼就必須要回收。
……
喜歡風雪的植物很少，寒梅不算，實際上很少有人喜歡寒梅，因為太冷而不去欣賞，亦或者它太過高傲。人們更喜歡矢車菊，它生長在路邊，一叢叢，一簇簇。
「這裡的天空很高~~」
克魯麗爾望著高空，一片片灰色的雪花落在她的臉上。她似乎感知不到寒冷，就這麼仰著頭看著天空。
葉家的人早已等候在一旁，他們臉色嚴肅，無人說話，更像是一片雕塑。看起來他們已經等了很久，肩膀上的雪也有厚厚的一尺。
來到了葉家公館，意外的見到了葉癡。他是北方區域的負責人，葉家大部分勢力都在南方，然而上京城畢竟是人類社會的中心，葉家不可能不派個擁有震懾力的人物。
夜辰早就不是吳下阿蒙，自然也不會認為面前這個喜好書畫的男子真的是一個白癡。況且當年葉家嫡系如此茁壯，人才旺盛，到現在已凋落的不像樣子，還能活著的葉家第二代就他一個。
同樣，這個白癡的戰力也絕不像看起來的那樣簡單。
……
葉癡看來一直就是在處理北方事務，很少回到本家，所以他對這裡很熟悉，甚至要比南方熟悉的多。
喝了一杯熱茶，茶湯有些清，很苦。
「有什麼打算？」
「沒什麼打算，有事情要處理，只是不知道從哪裡下手，怎樣去處理~~」
「那就先想想，有些事情想明白了再做更好」。
夜辰去街道上走了走，蹲在街角看了一會幾隻流浪貓打架。壓了壓帽簷，去酒館裡喝了點酒。
正如他所說的那樣，找不到方向感。就像失去了燈塔的大船，只能在大海中盲目航行。明明有事情去做，卻不知道怎麼做。
當從酒館出來時，天已經漆黑。
漫無目的的四處走動，只是很快他就發現自己一直在原地轉圈，周圍的那些燈光，人類都模模糊糊，似乎他自己來到了一個另外維度的平行世界。
他再向前踏出一步，周圍的風景頓時變了，天驟然方明，從黑暗到天亮只是一瞬。還有一朵朵花朵在街道的青石上綻放，甚至能聞到花香。
「幻境！」
他不知不覺間走進了別人的環境，不知是從何時開始踏進幻境之中。人生如夢似幻，幻境之中一切皆真。
他分不出真假自然就得沉浸的幻境之中。
閉上雙眼，只是很快就無奈的張開。沒用，出手之人已經超過他的想像，這絕對是超級強者！雖然他不懼怕將級的戰力，可是一直對超級強者警惕。實在是進入這一階段就感悟了世界本源，世界的本意志，種種能力超乎想像，已經可以說是神通了！
……
一片血海席捲，明明知曉這是假的，只是不知道如何破開。
血海中誕生了一朵白色蓮花，蓮花上有一個白瞳少女。
「很高明的幻境，我破不開。我的真理之瞳分析了很多次，面前的這一切沒有絲毫破綻。分析的結果就是這一切都是真的~~」
「你的身體很奇怪~~」
少女一直嚼著椰子糖，她的瞳孔能看透很多東西，自然能看清夜辰體內空空如也，什麼都沒有，一切生命該有的東西全部沒有。
一把鋒利的刀鋒在夜辰體內來回穿梭，每一下都毀掉大片的晶胞。只是夜辰的生命依舊很正常，他的晶胞有很多，就算毀滅掉一些依舊可以生存下去。
一條胳膊被砍了下來，胳膊上的細胞開始蠕動，妄想進入本體中。只是很快這一大團晶胞就被封印。而夜辰的身體也重新蠕動，胳膊再次生長了出來。只是他的體重輕了足足十三斤！
「不死性！這些細胞我拿去研究一下~~」
幻境消失了，原地只剩下夜辰。他面色略有蒼白，一種飢餓的感覺讓他的靈魂都在怒吼。他還不是成熟體，被切割下那麼一大塊身體免不了會損傷本源。在那些超級強者眼中，他恐怕就是一隻小白鼠吧。
今天這個來切一塊肉，明天那個來割一塊肉。不出幾天，他就只剩下一副骨頭架子了。
「我要吃點東西~~」
他很餓，想要進食。體內那每一顆微粒都在顫抖，似乎他們也感受到恐懼。竟然想要各自分散，各自進食，這樣生存的概率大一些。夜辰的主意識否定了這種策略，分散也意味著力量分散，而他現在不能這樣做。
進食的過程很不令人愉快，因為他吃了不少的人。修煉原能的人對他來說都是大餐。而這次，腦海深處對於人類已經沒有一點歸屬感，他不屬於人類，自然可以吃人。按照宇宙中的食物鏈，高等生命以低等生命為食的行為很正常，這符合能量傳遞規則。
吃人之後，免不了有罪惡感。
聽到教堂的鐘聲，他覺得，自己應該向上帝祈禱一下。
……
手拿聖經的神父說上帝會原諒他，原諒一切罪惡，只要皈依主，就會得到救贖。
主，是心靈的寄托。擁有信仰也是不錯的選擇。只是他從來不信教，更不會去信仰某個東西，儘管這個東西是虛幻的。
突然，他聞到了一種熟悉的氣息。這氣息似乎在很久很久之前接觸過，一種讓他顫慄的氣息。
他轉身看到了一個少女，少女穿著樸素，正在向主祈禱。
夜辰在她身上嗅了嗅，那熟悉的氣息很淡，淡到不易察覺，只是他還是察覺到了。因為那氣息是他被挖掉的先天晶核氣息，先天晶核相當於他的心臟！如果不是晶核被挖掉，他何至於成為這麼一個怪物。它會像正常的晶族幼兒那樣成長。因為晶核的失去，也讓他被地球血脈同化，融合成了一個不屬於任何種族的孤獨怪物。
……
少女身上的氣息太淡了，她最大的可能就是接觸過晶核的氣息。
夜辰的瞳孔深處閃過一絲紅色，他的手心不停的湧動，很快，一股股能量凝聚成一顆血紅色的菱形寶鑽，閃爍著紅寶石般的光芒，是最美的物質。
這是他根據晶核的形狀塑造而來的，當然，也僅僅是塑造了一個外觀。內部的底蘊與遺傳物質根本無法塑造。
塑造這顆寶石耗費了他很多能量，甚至剛剛吃掉的能量都被浪費掉了。先天晶核對一個晶族人來說太重要了，憤怒會衝垮一切理智。
「有沒有見過與這一模一樣的寶石？」
夜辰的聲音有些沙啞。
「沒有！」
少女搖搖頭，夜辰知道她說的是真的。他現在對於人的心靈有一種敏銳的感知，謊話與真話很容易分辨。
少女身上的那淡淡氣息是晶核的氣息，這不會錯，也不能錯。故而最大的可能就是這個少女接觸過擁有晶核氣息的人，所以沾染上了這種氣息。
「你叫什麼名字~~」
「莉莉絲~~」
夜辰跟在莉莉絲身後，那氣息還很新鮮，證明少女應該接觸過這種氣息不久。所以夜辰想要通過少女知曉是誰得到了他的晶核，他要把那人撕了~~……
……
ps：很難寫，這一章寫了足足兩個小時，簡直就是擠上了凍的牙膏。我晚上有課，第二章不知什麼時候能寫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