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93 深夜各事 文 / 紫小樂
「父親…你若肯及時悔悟，鳳世子定會保你一命！」
「你們…你們…」索威武不敢置信的看著自己的兩個兒子。
「威武將軍，兩位令郎深明大義，特地前來相助，卿和逸軒兄曾有約，若他們今日出手，便會放將軍一命，還望將軍能夠體會令郎深意！」傅晉飛亦勸道，其實心裡是有幾分理解索威武的，依著皇帝多疑的性子，索威武即使是忠心耿耿，也難逃皇帝的算計，就和他家老頭子一樣！
「父親！」兩兄弟朝著索威武跪了下去。
索威武看著自己的兩個兒子，痛心兩個兒子背叛他的同時，心中又不斷重複著景墨所說，若今日是他勝，他是否能做好天聖國的皇帝！
「威武將軍，今日你並非敗於軒轅靖之手，而是敗於鳳卿之手！」景墨又開口。
索威武眼光一抬，看著景墨，突然笑了起來，手中的長劍『呯』得丟棄於地。
「好…好…本將軍半生馳騁於沙場，為軒轅靖守住邊韁，保我天聖國土完整，自為戰苦功高！而他軒轅靖，不過是從哥哥手裡奪來皇位，只顧皇權享樂，排除異己！我索威武心中一萬個不服！若敗於他手，我寧願以脖自刎！」
說著，看向景墨，拱了拱手：「鳳世子何在？」
「卿另有要事，很快便會前來！」
「好！索威武認輸，輸得心服口服！」
見索威武如此說，景墨等人皆是鬆了一口氣。
「喂，你這樣說，就不怕那些侍衛把話稟報給皇帝和太子嗎？！」傅晉飛靠近景墨，皺眉問道。
景墨看了傅晉飛一眼，沒有回答，而是走到中間，朝向周圍神色各異的侍衛侍兵隱衛們。
拱了拱手：「各位壯士，今日之仗，辛苦了！……我方纔所說，各位必定明白，想必各位亦明白如今我天聖的情形！軒轅靖昏庸無能，置百姓生死於不顧，各位家中親人必有所體會！」
話自然是說給皇帝剩下的二千侍衛和軒轅昀拓撥來剩下的一千侍衛聽的，其實這些人除了個別有官職者，家中都是十分貧困，因此才來當兵的，只要稍加引導，便能明白如何做最明智！
「景世子，你這話可是要造反！」一名侍衛統領持劍走了出來，朝著景墨大喊。
景墨看了他一眼，手起劍落，一劍射向了他的心窩。
那名侍衛統領還沒明白過來，已是睜大了眼嚥了氣。
「今日亂戰，死傷在所難免，若有執意不明之人，便如此下場！」
景墨的話說得沉冷，確實，今日一戰，死了一名統領不足為奇，在場的侍衛們都已明白，若誰敢密告皇上或是太子，必死無疑，好不容易從這一戰中活下來，對自己的命更看更了，怎會輕易送死，況且誰做皇帝，對他們來說又有什麼區別？！或許換一位皇帝，他們還能過得更好一些！
傅晉飛朝景墨豎了豎大拇指，在這種方面，除了鳳卿有這樣的氣勢之外，也就景墨了。
收拾了殘局，景墨等人便等著鳳卿。
鳳卿出了宮，便回到了此處。
「卿，宮裡情況如何？」
「樂兒怎麼樣？有沒有事？」
景墨和傅晉飛一見鳳卿便急問道。
鳳卿看了一眼情形，負手道：「樂兒無事，後日便可出宮，宮裡的情況暫且還算穩定。」
「鳳世子！」索逸辰兩兄弟上前朝鳳卿拱手，「我們已按約定，表達我們的誠意了，鳳世子能否保家父一命！」
鳳卿看向邊上被看押著的索威武，鳳眸微抬，拱了拱手：「索將軍！」
索威武亦拱手：「鳳世子！」
「委屈將軍藏匿幾日！」
鳳卿此話一出，索逸辰和索逸軒皆是鬆了一口氣，朝鳳卿拱手：「多謝鳳世子！」
「鳳世子，你放過我…軒轅靖那裡該如何交待？！」索威武開口問道。
「卿自有主張，將軍不必擔憂。」鳳卿說著看向景墨：「墨，將軍藏身之處，便交由你打理了！」
景墨點了點頭：「卿是即刻進宮見軒轅靖，還是…？」
「等泠塵回來，便進宮…」
「好，那先分頭行事！」
景墨帶著索威武三父子先行離開，傅晉飛帶著皇帝剩下的侍衛進宮先行覆命，走了一會兒，又回來了。
「卿，那個顧天淮和顧天暉還被扣押在茶樓裡面，該如何處置？」
「將顧天淮帶進宮，交給軒轅靖處置，顧天暉送回顧府，稱其忠心為皇，廝殺而成重傷。」
今日之計是由顧明樂所設，全靠顧天暉引索威武和顧天淮至此，才會進行的如此順利，他自然要保住顧天暉，若顧天暉進了皇宮，只怕軒轅靖會秉著錯傷一千不放一人之念，而傷了顧天暉。
「我明白了！」傅晉飛自然也知其中原故，立即按著鳳卿所說去辦了。
……又過了大約半個時辰，泠塵便回來了。
「主子！」
「都辦好了嗎？」
「回主子，都已辦好，所有老弱婦孺都已轉移至安全的地方，所有隱兵都已整頓待命。」
「嗯…你再回去一趟，叫書畫兩人前來，後日接應樂兒出宮。」
「是…」泠塵應了聲，眼光卻有些閃爍，並未離去。
「還有什麼事？」鳳卿問道，語氣是確定泠塵還有事。
「回主子…泠雪她…她聽到主子為了救樂兒小姐而提前行動，跑出去了…屬下怕…怕…」怕她會被樂兒小姐不利！
鳳卿眸光一斂，錦袍隨風揚起，泛過一陣冷意，「泠塵…這些年看在你的面子上，我放任泠雪，不過…」
「主子！」不待鳳卿說下去，泠塵便拱手跪下了：「主子，屬下明白，樂兒小姐對主子來說重如性命，若泠雪敢傷害樂兒小姐半分，屬下定不會求情！」
說這話時，泠塵低著頭，十分難受，泠雪雖不是他親生妹妹，卻是從小被王妃所收養，他一直將她當做親妹妹看待。泠雪對主子的愛戀，他看在心中，卻無可奈何，如今只盼她不會做出什麼傻事來！
待泠塵離去了，鳳卿又進了皇宮，這次是光明正大的進去。
傅晉飛已將大致情況告訴了軒轅皇帝，軒轅皇帝正等著鳳卿進宮見駕。
「卿兒，這索威武當真已被就地正法？屍首何在？」軒轅皇帝看著鳳卿，話語中顯然帶著懷疑。
「回皇上，索將軍屍首已被運往將軍府中！」鳳卿回答的不緊不慢，神情淡然。
「什麼…運往將軍府中了？！索威武密謀叛亂，理當誅連九族，卿兒不將其家眷拿下，反倒將其屍首送回府去！是何用意！」軒轅皇帝顯然有些沉怒了，方才傅晉飛一番搪塞胡言，已惹他不悅，此時更甚。
「皇上，怒臣直言！」鳳卿恍若未見軒轅皇帝的怒氣：「索將軍為天聖國屢立戰功，在百姓心中地位早已甚高，如今雖是叛亂，卻已得誅，若再滅其九族，只怕百姓會有所異！…因此臣才將其屍首送回府中，以定民心！」
軒轅皇帝本已氣得不輕，聽鳳卿這樣一番話這氣了，一時卻不好發作出來，鳳卿的話確實有所道理，這些年索威武在百姓心中的威信快要比他這個皇帝更甚了，因此他才會如此急於除去索威武！只是…聽鳳卿這樣說，他又不免懷疑起鳳卿的居心來！
「啟稟皇上，皇后娘娘暈倒了！」宮人走進殿來，著急稟報。
軒轅皇帝臉色一變，心裡更是堵進濃濃的怒氣，朝上之事還未處理好，後宮又給他添亂！若非司徒家富可抵國，如今國庫還要靠司徒家，他定要廢了皇后不成！
「皇上，皇后娘娘是一國之母，關係我天聖國國運，皇上還是快去看看吧！」傅晉飛拱手一本正經的道，心裡卻在偷笑，這皇后和昀景也不是省油的燈。
軒轅皇帝臉色已是沉黑，此時卻沒有辦法，他還不能動鳳卿，只能揮了揮的手：「擺駕鳳華宮！」
傅晉飛一見皇帝走了，立即放鬆了神情，笑著和鳳卿出了宮，各自回府去了。
此時，顧明樂和馨貴妃還未入睡，正等著巧兒回來稟報打探來的消息。
等了未到半個時辰，巧兒便回來了。
「娘娘，小姐，有消息了…威武將軍已敗，屍首被運回將軍府了，兩位世子爺和丞相公子都平安無事！」
「那就好…」馨貴妃鬆了一口氣。
顧明樂眨了眨美眸，屍首被送回將軍府了…這應該是鳳卿為應付軒轅皇帝而言…想了想又朝巧兒問道：「可有聽到有關於顧家兩位老爺的消息？」
「顧家兩位老爺…」巧兒想了想，隨後抬眼點頭：「回小姐，聽到了，顧二爺被押進了宮，說是私通威武將軍，皇上下令關入大牢，明日午時三刻當眾問斬！……兩位老爺…奴婢只聽聞了顧二爺的消息…」
顧明樂點了點頭，既然沒有三叔父的消息，便是好消息，想必鳳卿並未讓三叔父進宮。
「娘娘，小姐，昀嫻公主來了！」另一名馨貴妃的貼身宮女進來稟報。
顧明樂眼光一亮，進宮之時便想到昀嫻，已有幾日未見，原想前去找她，卻不想連累她。
「快請公主進來吧。」馨貴妃知昀嫻和顧明樂之間的關係，如此深夜，昀嫻前來，定要是不放心顧明樂或是有要事。
宮女應了聲，很快將昀嫻請了進來。
「樂兒…你怎麼樣？有沒有出事？」昀嫻一進來，便上前拉住顧明樂，上下打量了一番。
顧明樂暖暖一笑：「公主，我沒事，公主放心。」
昀嫻鬆了一口氣：「那就好！…這幾日母妃將我關於殿中，我不能出宮。今日聽宮女提及樂兒奉召入宮，還住去了景華殿，正擔心樂兒受昀景欺負。之後又聽聞樂兒不知何故去了御醫院，景華殿亂著一團，昀景受了重傷，皇后娘娘要拿樂兒問罪…可擔心死我了！趁著母妃不注意溜出殿來，才知樂兒來了馨華殿，我便立即過來了！」
顧明樂聽著昀嫻長串的話，心裡越發暖了，拉著她的手：「公主可安心，我沒事，受傷的是小青，已受診治，休養一段時日便可！是馨貴妃將我和小青接來馨華殿的。」
昀嫻這才想起邊上的馨貴妃，急忙朝著馨貴妃行禮：「昀嫻見過馨母妃，昀嫻失禮，請馨母妃怒罪！」
馨貴妃笑著搖了搖頭：「無妨，昀嫻也是關心樂兒才會失禮，只是在皇后面前萬不可如此！」
「是，昀嫻謹記馨母妃教誨！」
馨貴妃點了點頭，看向顧明樂：「樂兒。既然昀嫻來看你，你們便聊一會，我先去歇息了。」
「是，多謝娘娘。」
目送馨貴妃轉身進了寢殿，昀嫻滿腹疑惑：「樂兒，你與馨母妃是什麼關係？為何馨母妃對你…如此不同？！」
顧明樂搖了搖頭：「貴妃娘娘只是與我投緣罷了，並無什麼關係。」馨貴妃與鳳卿之間的關係，自然不能與昀嫻說，雖然是好姐妹，可軒轅靖畢竟還是昀嫻的父皇！
昀嫻眨了眨眼，卻也沒有再問下去，而是詳問起顧明樂在景華殿裡發生的事。
……鳳華殿裡，皇后躺在大紅的軟玉床上，緊閉著眼。
「啟稟皇上，皇后娘娘是因急郁憂心而突至昏迷，定要請皇后娘娘放寬了心才好！」御醫朝著軒轅皇帝拱手道。
軒轅皇帝點點頭，御醫剛出去，皇后便悠悠轉醒了，正到皇帝，急忙傷勢要起身行禮，卻皇帝阻止了。
「皇后，御醫言你急郁憂心而昏迷，往後定要放寬了心才是，若是因為後宮之事……」
「皇上，臣妾無妨！臣妾是因為景兒之事…景兒她…」
「皇后，朕知你心疼景兒，只是朕也無可奈何！你可知，如今朕有如何為難？！景兒是朕的女兒！可朕更是天聖的皇帝，景兒做錯了事，辱了皇家的顏面，本該受重罰，朕念她是皇后與朕所出，才只將她下嫁至白家，皇后該明白朕的這和番苦心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