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94 泠雪的背叛 文 / 紫小樂
皇后聽著皇帝的話，難受得緊，卻又覺得皇帝說得有幾分道理，可是心裡那股子怨氣卻始終不能消散。
「皇上…臣妾明白…只是景兒她…她是卻顧明樂害成這樣的…皇上…」
「好了！皇后的話朕都明白！朕亦有難言之隱！現在顧明樂被朕困在宮中，你看好了她！往後定有你出氣的機會！」
「皇上的話是真的？…。」
「朕是一國之君，又豈會騙皇后！好了…皇后好好歇息，朕還有要事去辦！」
「是…臣妾恭迎皇上！」
待皇帝走了，皇后便坐起了身，朝貼身宮女吩咐了一些話。
宮女聽後立即出了鳳華殿，偷偷摸摸去了御醫院。
皇帝出了鳳華殿後，蘇喜便走到身邊稟報：「皇上，宮裡闖進了一名自稱鳳世子屬下的女子，說是有要事稟報皇上！」
「鳳卿的手下…」皇帝神情一沉：「皇宮是何人把守，竟讓一個女子擅闖了進來！」
「皇上息怒，奴才已經處置了把守將領…那女子也被拿下了，等候皇上定奪！」
皇帝聽後神情才好了些：「既然她自稱鳳卿的手下，去見見也無妨！」
……「你說你是鳳卿的手下？有要事稟報朕…？！」皇帝坐在龍椅上，打量著泠雪，倒是個嫵媚的女子，看樣子這鳳卿不近女色的傳聞也非實，身邊就有這麼一個妖嬈的女人！
「回皇上，小女子泠雪，是鳳世子身邊的侍女，知道世子爺許多事情，此次進宮是有十分重要之事稟報皇上！」泠雪的雙手被綁住了，神情倒不緊張，看著皇帝直言道。
「哦…你倒是說說看…你有什麼重要之事稟報朕？！若你所稟之事確實重要且屬實，那朕便放了你！」
「皇上！請皇上先答應小女子一個要求，小女子再稟報皇上！」
皇帝神情一沉，不想泠雪竟會有所要求，拍了拍桌子：「哼，你擅闖皇宮，朕大可以將你斬首！你倒還敢和朕講條件！」
「皇上，小女子不敢！不過皇上若殺了小女子，定會後悔的！」
「大膽…！」皇帝大怒，倒還沒試過被一個女人威脅。
「皇上息怒！息怒！」蘇喜急忙上前勁道：「皇上不若聽完她提的要求再說。」聲音又輕了聲：「而且皇上也可以先應下，聽聽她會有什麼要事稟報皇上！」
皇帝聽後，臉色好轉了些，看著泠雪：「你先說說看，你有什麼要求！」
泠雪眼一佻：「小女子想請皇上下一道聖旨，賜鳳世子鳳卿一道免死金牌，還有…賜婚於泠雪和世子爺！」
「什麼……」泠雪所提要求，令皇帝和蘇喜皆有些出乎意料。
「泠姑娘所要稟報之事莫非不是有關於鳳世子？」蘇喜語氣怪異的問道。
「公公說錯了，小女子所要稟報之事正是關於鳳世子，而且對皇上來說這個消息不同尋常！皇上若不知道，一定會追悔莫及的！」
「是什麼事？」
「皇上先答應了小女子的要求，小女子拿到聖旨之後，一定告之！」
「皇上…不如先答應了她…也許她要稟報的事是關於鳳世子謀反的事！方才鳳世子不把索將軍的屍首運回來…其中也許有所隱情！」
皇帝沉沉看了眼蘇喜，蘇喜急忙彎下身子：「奴才多嘴，還請皇上怒罪！」
皇帝又看了他一眼，復看向泠雪：「好，朕答應你，立即寫一道聖旨！」
「蘇喜去取玉璽和免死金牌來！」
「喳！」
皇帝很快寫下了聖旨，蓋上玉璽，又叫人給泠雪鬆了綁，蘇喜將聖旨同免死金牌一起交給泠雪。
泠雪看過聖旨，上面清楚的寫著賜鳳卿免死金牌，交賜婚於鳳卿與泠雪。
「小女子還有一個要求！請皇上想辦法將顧明樂留在宮裡，最好世了永遠不要有顧明樂這個女人了！」泠雪說得深沉，完全沒有意識到她在和一個極重皇位、心思多疑陰沉的皇帝說話。
「你的要求太多了！朕若不答應，你想如何？！」
「皇上難道不怕世子爺將你的皇位奪了去嗎？！」
「大膽！」
「皇上，小女子並非大膽，小女子只是一心想和世子爺在一起而已！若皇上不答應小女子的這些要求，小女子又怎會背叛世子爺！」
「你…你就不怕朕殺了你！」
「小女子不怕！…因為小女子相信皇上更怕！」
「你……」皇帝的臉色變了又變，好一會兒，才咬牙笑道：「好…好…好個伶牙俐齒，膽氣非凡的女侍衛！」
「好！朕就答應你的要求！讓那顧明樂永遠留在宮裡，或永遠消失在這世上！」
「皇上，君無戲言！小女子就相信皇上的話了！」
「自然，朕堂堂一國之君，自然不會食言！…現在你可以告訴朕，要稟報有關於鳳卿的什麼事了吧？！」
「是！」泠雪點了點頭：「小女子要稟報的是…世子爺在京城偏西處的山谷之中暗聚了五萬隱兵！」
「隱兵！」皇帝神情一變：「五萬！什麼是隱兵！？」
「回皇上，隱兵是丞相公子所取，即是不能見光的士兵！」
「如何可能！五萬士兵！他鳳卿怎麼能瞞過朕和眾大臣的眼睛！」皇帝顯然不敢相信，更不願相信，不願相信在他的監視之下，鳳卿竟能私自聚兵五萬之眾！
「皇上，京城之外有許多流民難民，山谷之中聚焦的五萬隱兵就是由這些人而成的，因此京城官員和外地官員都不知情，而且這些事大多時候都是由景世子和丞相公子，還有小女子和哥哥等屬下出面！就算是鳳王府裡的眼線，也不會察覺，皇上更無從得知！」
「什麼！你是說…景墨和丞相他們也參與其中！」皇帝震怒，他疑心雖極重，早就懷疑鳳王府、景王府、丞相府皆有反心，可如今當真有人說了出來，並言之鑿鑿時…他卻有了一種滔天的怒氣！他是堂堂皇帝，在他的眼皮底下，竟有此勾結謀反之心！叫他如何不怒不氣！
「回皇上，正是！小女子可以性命擔保！小女子即刻就可帶皇上前去山谷，抓獲那五萬隱兵，五萬隱兵已按世子爺的吩咐，整裝待命，隨時準備出發救回顧明樂，直逼皇上的皇位，奪下皇宮和京城！」
泠雪看著皇帝，心裡是有幾分害怕和緊張的，卻生生強壓著，為了得到主子，她什麼也顧不了了！就算是毀了主子多年的心血，她也在所不惜！只要從今以後，主子能與她遠離京城，雙宿雙棲就可以了！
「蘇喜，你帶上朕的聖旨，立即讓太子去京城外調集十萬重兵，包圍山谷，全數殲滅叛軍！」
「喳！」
「還有！此事定要做得隱晦，在未成功之前，不能叫任何人察覺了，以免讓他們逃脫了！另外，通知鳳王府、景王府、丞相府的人，都給朕把人盯緊了！若出什麼差錯，唯他們是問！」
「喳！奴才這就去辦！」
皇帝又看向冷雪：「在未確實你所說之前，你就呆在皇宮裡，朕的禁衛軍會保護好你的安全！」
泠雪沒有反抗：「是，待太子殿下集來重兵，小女子可即刻帶重兵前往山谷！」
泠雪被帶下去之後，皇帝的臉色越來越沉，想了一會，又朝身邊的太監吩咐：「吩咐禁衛軍統領，挑十人時刻看住顧明樂，不能讓她出任何差錯！」
「喳！」……
深夜沉寂，一夜變數極多，誰也無法料想往後的結果。
天破曉時，顧明樂便起身了，昨晚昀嫻與她聊了未一個時辰，怕茜貴妃發現，急急偷溜回去了，約好今日會錯向馨貴妃請安之由再來看顧明樂。
顧明樂起身後，未洗漱便去看望了小青。小青的傷勢好了許多，臉色也已恢復。
正說著話，馨貴妃和巧兒便帶著一名小太監進來了。
「樂兒，這是小德子，他是世子爺的人，說有事稟報樂兒。」
顧明樂看向馨貴妃身後的小太監，問道：「小公公有何事？」
「回小姐，奴才昨夜在御書房外伺候，昨夜皇上從鳳華宮回來後，召見了一名夜闖皇宮被拿下的女子，那女子再出來的時候卻被鬆了綁，手裡還拿著一道聖旨和一塊金牌，奴才覺得十分不尋常，怕其中有什麼隱情！主子吩咐過，有事就來稟報小姐，奴才這才偷偷前來稟報小姐的！」
「夜闖皇宮？！小公公可見過那名女子？」
小太監搖了搖頭：「奴才並未見過，也不認識…不過那女子長得極為嫵媚好看，穿著一身墨衣，腰裡還別著一把劍鞘，劍大概被禁衛軍給拿下了。」
顧明樂聽著小太監的描述，眼光微閃，腦海中似乎閃過一個人影，卻又不能確實是不是。
「對了…那女子出來的時候，奴才聽到禁衛軍的人說了聲『泠姑娘，請…』！」
「泠姑娘！」顧明樂美眸斂了下去，連眉頭都皺了起來，難道果真是泠雪！只是…鳳卿不可能在這個當口叫泠雪夜闖皇宮的！進去的綁著的，出來便鬆了綁，手裡還拿著聖旨和金牌！莫非…莫非泠雪背叛了鳳卿！這似乎有些說不通……那日她見到泠雪，分明是對鳳卿極為情重，又怎麼會…背叛鳳卿呢？！
「是…奴才聽得很清楚，確實是泠姑娘！而且…奴才還隱約聽到什麼隱兵的…奴才也沒有聽得很清楚，並不明白是什麼意思…」小德子皺著臉，用力回想著道。
皇宮裡的眼線都是鳳卿親自挑選的，只負責傳達皇宮裡的消息，皇后要顧明樂做昀景陪嫁之事就是如此傳至鳳卿耳中的，因此皇宮眼線並不知隱兵一事，更未見過泠雪。
「隱兵…」顧明樂心裡沉了大半，泠雪當真出賣鳳卿了嗎？低眸深思起來…
「樂兒…」馨貴妃看著顧明樂的樣子，不免有些擔憂起來。
顧明樂抬起頭看向馨貴妃，抿了抿嘴：「娘娘能否讓人傳消息給世子爺？！」
馨貴妃神情凝重起來：「雖然很難，卻還是有辦法的，可是發生什麼大事了？！」
顧明樂歎了口氣：「樂兒也不敢確定，只是…若所想是真，那世子爺便有危險，必須盡快通知世子爺，做好準備！」
馨貴妃點了點頭，卻凝著眉頭道：「原先傳達消息出宮更好辦些，只是如今樂兒在我殿裡，只怕皇帝會派人監視，小德子來此恐怕也不安全！」
「娘娘，奴才不怕，奴才來的時候是替御膳房的大公公送早膳來給娘娘和小姐的。」
「那小德子可有辦法將消息傳給世子爺？」
「回娘娘，奴才以前是出宮找同安街上的王記藥鋪，可是如今皇宮戒備森嚴，奴才恐怕很難出宮…」
「這該如何是好…？！若不然，讓巧兒出宮去吧！」
顧明樂搖了搖頭，朝馨貴妃道：「娘娘為樂兒準備一身太監服，樂兒要親自出宮一趟。」
「這…這怎麼可以！」馨貴妃睜大了眼搖頭：「不可以！太危險了！若你有個好歹，世子爺他…」
「娘娘，您放心，樂兒心中有數，定然不會出事！」
「不行！就算你有些武功，大白日的…太容易被察覺了！」馨貴妃還是不能同意。
「昀嫻公主到！」外面突然傳來太監的通傳聲。
顧明樂和馨貴妃對視一眼，兩人心中都有了主意。
「小德子，你先回去吧，一切小心行事！」
「是，娘娘，小姐！」
小德子出去之後，馨貴妃和顧明樂便去了正殿迎接昀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