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十四章 再入伏龍寨 文 / 小葉桑
司空瑤臉色漲得通紅,詰問道:「沙封止,你幹什麼?」
沙封止把刀一橫,寬大的左手將司空毅柔若無骨的雙手反擒在背上,喝道:「閉嘴,少廢話。」
孟夕堯緩緩直起身子,做好了應戰的準備,眼神之中怒火正燃,彷彿要將沙封止燒成灰燼。
沙封止冷笑道:「不必這麼看著我,老子在死人堆裡摸爬滾打這麼多年,豈是你們這些小孩子能夠對付的。」
突然鬼面人慢慢從地上掙扎著爬了起來,為首的一人將鬼目面具扯下,篝火之中紅光閃耀,照射出一張熟悉的臉孔,那人竟然是黃岡。
黃岡揉揉被孟夕堯用刀背砍得發紅的肩膀,隨後一腳狠狠地踹在孟夕堯的背上。
孟夕堯被一腳踹出去兩米遠,雖然心裡頭有著千絲萬縷的怒火,但是司空瑤被沙封止劫為人質,一咬牙,也只能忍下來。
司空瑤惡狠狠地瞪著沙封止,一腳猛地朝著沙封止的腳尖跺了下去。
沙封止把腳一縮,笑道:「年輕人**不要這麼暴躁」
隨後沙封止又朝著黃岡下令道:「把這兩個人押回去山寨裡。」
司空瑤和孟夕堯被捆住後丟到了吉普車上,為了看管兩人,黃岡親自駕車,沙封止則在副駕駛座上看管。
司空瑤冷冰冰地看著沙封止,對這個出爾反爾的人失望到了極點。
沙封止卻不以為然,笑呵呵地道:「哪些被我欺騙過的人都死了,所以我確實是一個言出必行的人。」
司空瑤正眼都沒有看沙封止一眼,她和這種小人沒有話說。
沙封止見司空瑤動了怒,也沒想要和她交談,只是道:「不過你們很幸運,畢竟你們確實是我的救命恩人,這一點我沙封止還是會記在心裡頭的,我沙封止的命金貴的很,這一次就饒了你們吧。」
司空瑤嗤之以鼻,已經不指望沙封止這個人能夠相信了。
沙封止笑著道:「先的鬼面人確實是飛皇寨的人,他們要殺我不假,幸虧你們兩個我才能活下來。但是你們兩個的身手不錯,若是我全盛時期對付你們倒也沒有問題,可惜我身負重傷沒辦法與你們硬拚。你們去找止血草的時候,黃岡就已經找到了我,你們兩個人的膽子也真大,竟然敢在我伏龍寨的地盤越獄,不過也多虧了你們我才能活下來,這一點我確實得感謝你們。」
沙封止突然又看向孟夕堯,戲謔道:「還有你小子,心地太仁慈了,老祖宗沒有教過人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嗎?生死關頭竟然還只用刀背迎敵,心腸太軟,注定該死。若非如死,我還真捨不得讓我的心腹黃岡假裝是埋伏來消磨你們兩個人的體力。」
黃岡規勸道:「寨主,這兩個人狡猾的很,依屬下的意思,還是殺了吧,免得夜長夢多。」
沙封止搖搖手,道:「不行,我們出來發死人財的,腦袋別在刀尖上,命比誰都金貴,他們救了我的命,我理應讓他們活下來。」
黃岡道:「首領,這恐有不妥。」
沙封止道:「無妨,兩個小娃娃,還不至於鬧出什麼大腳陣來,放心吧。」
黃岡致歉道:「此次寨主遇難,實屬黃岡實則,還望寨主責罰。」
沙封止大笑道:「沒事沒事,都是飛皇寨那幫狗腿子,竟然敢暗殺老子,回頭整頓整頓,準備和飛皇寨開戰。」
伏龍寨,地穴囚籠。
眼看著司空瑤和孟夕堯又被抓了回來,那幫人興奮得不行,不斷叫囂著。
「小子,讓你拽,活該。」
「就是就是,傻了吧,這下子看你們怎麼死。」
「兩個都是賤人,不仁不義。」
成王敗寇,這些話雖然刺耳,但司空遙也無力再和這些人爭辯什麼。
孟夕堯則要淡然的多,至少還活著,便還不至於絕望。
午飯依舊是那擱人的法國長棍麵包,雖然難吃,但此時司空瑤已經飢餓難耐,只想胡亂填飽肚子。
奈何獄捽髮放到往前一件囚籠的時候,那名囚犯竟然一把將餘下的兩個長棍麵包都搶了去,看著架勢,擺明了是要針對司空瑤和孟夕堯。
司空瑤惡狠狠地瞪著那個人,將手上終於二十斤的鐵鏈猛地砸向柵欄,咆哮道:「給我交出來!」
那個人高昂著頭,兩道八字鬍快要翹到天上去,譏諷道:「你來求我啊。」
司空瑤心情差到極點,這人還偏要前來滋事,司空瑤再也顧不得修養,直接一句粗口爆了出來。
那人更加得意了,猥瑣地將長棍麵包裡裡外外舔了一遍,無比下流。
隨後那個人又將長棍麵包隔著柵欄丟過來,陰陽怪氣地道:「算了,看你可憐,吃吧。」
虎落平陽被犬欺,如果沒有這道柵欄擋著,司空瑤絕對會衝過去將他打成面癱。
司空瑤讓獄卒再給她兩根麵包,獄卒卻搖搖頭,不屑地道:「就這麼多了,沒了。」
這話說出來鬼信,一連三天的伙食都是長棍麵包,指不定倉庫裡還放著幾百根,獄卒擺明了視不想再去跑一趟。
司空瑤氣得肺都快要炸了,落地鳳凰不如雞,這話一點不假,就連一個小小的獄卒也能對她吹鼻子瞪眼的。
隔壁牢房的那個人還在不斷的叫囂著,譏諷聲難聽刺耳,奈何司空瑤卻又打不到他,氣得上躥下跳。
那個人指著丟過來的長棍麵包狂笑道:「吃吧,餓肚子就吃吧。」
那副嘴臉實在噁心到了極點,淫穢下流。
孟夕堯拍了拍司空瑤的肩膀,示意她不要再發怒了,然而這股火司空瑤怎麼也嚥不下去。
孟夕堯突然搖搖頭,司空瑤愣了一下。
孟夕堯又伸出右手食指,指著腳下。
司空瑤順著指向望去,只見孟夕堯忽如一道疾射而出的閃電,一腳將長棍麵包提飛出去。
長棍麵包猶如一條飛舞的狂龍呼嘯而起,「嗖」的一聲穿過柵欄間的縫隙,逕直朝著那個人的兩腿之間飆射而去。
那個人直覺下體一陣碎裂般的駭人劇痛,雙手架在兩腿之間,當即癱死在地上,疼的意識模糊,疼的不省人事,疼的肝腸寸斷。
一身哀嚎可謂聞者動容,聽者心寒。
司空瑤止不住地鼓掌歡呼,勇者鬥惡,智者鬥狠,孟夕堯這一腳可謂之神乎其技。
司空瑤笑道:「行啊孟夕堯,沒想到你平時看起來那麼溫順,發起狠來竟然這麼毒辣,我喜歡,真過癮。」
孟夕堯歎了一口氣,道:「休息一下吧。」
孟夕堯幾乎四十八個小時沒有合過眼裡,睏倦到了極點。
司空瑤看出了孟夕堯眼裡的神色潰散,便不再多話,安安靜靜地坐在一旁閉目養神。
不知道過了多久,朦朦朧朧之中,黃岡朝著司空瑤的牢房走了過來。
「喂,你們兩個,寨主要見你們。」
伏龍寨,寨主大廳。
沙封止大搖大擺地坐在寶座之上,一手托著腦袋,一腳跨在椅子的扶手上,朝著司空瑤道:「喂,你們兩個……」
沙封止話還沒說完,司空瑤率先開口怒斥道:「沙封止,有本事把我的鐵鏈鬆開了,我們單挑!」
沙封止被司空瑤這一句噎了一下,這發怒的雌豹不好惹。
沙封止直接無視了司空瑤這句話,接著說道:「我們的廚子這幾天生病了,囚犯都在抱怨伙食條件差,拓荒的進度又變慢了,你們兩個不是廚師麼?要不你們乾脆就在我伏龍寨當個廚子吧,也比待在監獄裡面要好。」
司空瑤怒斥道:「我是甜點師,甜點師你懂嗎!做甜點的,才不是你要的那種胡亂攪一鍋大雜燴的野廚子,甜點師是甜點師,廚師是廚師,怎麼能夠混為一談!」
沙封止哪裡分得清什麼是甜點師什麼是廚師,反正在他眼裡看來,都一樣,就是做東西給人墊肚子管飽的。
沙封止繼續道:「甜點?都一樣啦,能做麵包就行了,像那個長棍麵包,一條管飽就行。」
司空瑤怒不可遏,沙封止竟然如此看不起甜點,實在令她惱火,道:「就你那個也敢叫做是長棍麵包嗎?燒出來丟人現眼了。」
沙封止眉頭一楊,開懷地道:「哦?你的意思是你會做那個麵包了,那就行了,管你什麼甜點師廚師公獅母獅的,都一樣。」
司空瑤惡狠狠地咬著牙,斥道:「那麼難吃的麵包,我不會做。」
沙封止頭皮發麻,這小女娃真是油鹽不進,怎麼說都不聽。
於是沙封止只能換了個說法,使出一招激將法,搖著頭道:「那你的意思就是說,你能做出更好吃的麵包了,我不信。」
沙封止這一招激將法用的實在拙劣,奈何對付司空瑤卻是受用,這一下子就調動了司空瑤的好勝心。
「那當然,我做的麵包自然是比你那野廚子做的麵包……不,你那廚子做的根本不能算是麵包。」
沙封止連忙點點頭,順著司空瑤的意思道:「是是是,這窮山野嶺的,去哪找什麼好的甜點師啊,都是隨便湊活的。」
司空瑤得意地道:「去給我準備材料,我要讓你知道什麼是真正的法國長棍麵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