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章 逃亡 文 / 小葉桑
「殺！」
一群人揮舞著手裡的兵器，朝著秦浩殺了過來，大約將近三十個人。
秦浩一把推開了司空瑤，隨手抄了一把地上的鐵棍，體內翻湧的氣血讓他又吐了出了一口惡血，他衝著司空瑤吼道：「快滾！」
司空瑤急忙催促道：「這個時候還逞什麼英雄！快走！」
秦浩齜著牙，像是一頭臨死的困獸，死死地盯著遠方，那猶如蝗蟲一般湧了過來的人潮。
司空瑤在一旁的巷道上，轉過頭來，怒喊著：「快點！」
秦浩咬了咬牙，劇痛讓他無力鬥狠。
秦浩拽著手裡的鐵棍，最後不甘地放棄了正面抵禦的想法。
秦浩奮力一揮，鐵棍猶如騰舞的迅龍，一把將三個穿射成串，稍稍阻攔了眾人追擊的腳步。隨後秦浩猛地撒腿，隨著司空瑤一併逃跑。
顯然這裡是秦浩的地盤，雖然身負劇毒，但是他對這裡的地域環境再熟悉不過，逃亡的方向瞭如指掌。
「左邊！」
秦浩跑在前頭，司空瑤看到的了他打的手勢，猛地一個急轉，隨著秦浩拐入了右側。
後頭一群人也是追了過來，為首一人下令道：「秦浩狡黠，你們分成三批，繼續追！」
秦浩咬了牙，低沉道：「可惡！」
三批人分別朝著三個方向追去，秦浩拉著司空瑤從垃圾箱後竄了出來，反向朝著原路跑去。
「在那邊！往回追！」
大批量的人馬回過頭來，繼續追殺過來。
秦浩的體力已經不支，腳步開始有些繚亂，身體的運動開始跟不上大腦下達的指令，左右腿一個交叉，摔倒在地。
後頭的人已經殺了過來，叫喊聲愈來愈響。
汗水開始掛滿了司空瑤精緻的臉蛋之上，秦浩趴在地上，怒吼道：「快走！」
司空瑤猶如未曾聽聞，反過來支著秦浩的腋下，拖拉著他繼續逃跑。
秦浩借勢倒退著重新站了起來，順手扒拉下幾根靠在邊上的鋼筋。
鋼筋微微起到一些阻攔的作用，但是秦浩的身體負傷，逃跑的速度也是逐漸下降。
追兵越過滿地鋼筋，繼續往前殺了上去，逐漸拉近了和兩人之間的距離。
「往上爬！」
秦浩推著司空瑤往邊上的鐵梯上去。
司空瑤的聲音急促慌亂，又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我穿的是裙子啊……」
秦浩嘶吼道：「要命還是要面子啊！」
司空瑤轉過頭去，不甘心了攀爬了上去。
秦浩緊隨其後，一直注視著後頭的追兵。
暗街是秦浩的地盤，他比任何一個人都要熟悉這裡的地域環境。敵方人多勢眾，只能挑選這種偏僻狹隘地逃亡路線，以降低敵方的追速。
追過來的那群人，顯然也是經常流竄在暗街裡的地痞流氓，雖然身手不及秦浩，但是作戰意識極強，技巧多樣巧變，排水管、欄杆、空調箱等等，全部成了他們攀爬的媒介。
為首的一人下令道：「你，你，你，還有你們幾個，分成兩路，從兩側包抄他們！」
司空瑤率先爬到了樓頂，反轉過來，伸手將秦浩拽了上來。
秦浩強忍著臟器內的劇痛，一個騰起，躍了上來，反抓住司空瑤的皓腕，拉著往前頭繼續跑。
司空瑤慌亂地質疑道：「等等，前面是……」
秦浩猛地用另一隻手架在司空瑤的膝蓋之下，雙手並用，一個公主抱將司空瑤托了起來。
秦浩奮起直上，縱身一躍，小腿猶如跳動的心臟，猛地往地面上一蹬，抱著司空瑤，從屋頂的這頭，飛跨過了將近五米之寬的天塹，落到了對面的屋頂上。
司空瑤被秦浩護在懷裡，結實的胸膛讓她感到一陣暖意，還有那顆劇烈暴跳這的心。
秦浩在地上打了一個滾，緩解了撞擊的衝力。
秦浩轉了一圈，單手著地支撐著站了起來，拖著司空瑤繼續奔跑，儼然一個跑酷高手。
追殺過來的幾人有些發怯，不敢做出那麼瘋狂的舉動，為首的一人打著比劃，衝著巷道裡的人喊道：「追，往那邊追！」
秦浩依舊飛奔著，只是腳步越發沉重，劇烈的運動加劇了毒素的擴散。
秦浩又吐出了一個惡血，不停地喘著氣。
司空瑤托著秦浩的肩膀，迫切地問道：「秦浩！怎麼樣了？」
秦浩一手甩開了司空瑤，斥道：「繼續跑，不要管我。」
秦浩再度跑了出去，急速地順著樓梯往下狂奔，司空瑤在後頭勉強地跟著。
鋼鐵製的防盜門連著緊閉鎖，被秦浩一腳暴力地踹開，追過來的幾人一個不慎，狠狠地撞了上去。
「往那邊走！」
秦浩一邊奮力地轟擊著那幾個追兵，一邊衝著司空瑤催促道。
司空瑤從樓道口竄出來，順著秦浩所指的方向逃亡。
幾個追兵又殺了過來，秦浩撒腿便跑，身上負了一些傷。
一把鋼刀險些劈在他的身上，忽然一把小巧的瑞士軍刀從前方飛射而來，紮在手持鋼刀的人手上，鮮血隨著哀嚎的聲音濺射一地。
秦浩大怒：「多管事！趕快跑！」
前頭的路越來越窄，這是一條死路，胡同的盡頭是一張高約4米的鐵網。
「前面沒路了！」司空瑤喊道。
「不，還有，我將你托上去。」
秦浩驟然加速，奔在了司空瑤的前頭，猛地一個急煞，靠著鐵網蹲了下來，雙掌相疊。
司空瑤猛地一腳踏在秦浩的手掌之上，秦浩奮起發力，將司空瑤猶如標槍一般托了上去。
司空瑤伸直了手，勉強掛在了鐵網頂上，秦浩又站起起來，高舉起了雙手，托住司空瑤的雙腳。
秦浩雙手一發力，司空瑤順勢翻爬到了頂上，先前的腿傷再度裂開，滲出了鮮血。
她伸出了右手，對著秦浩吼道：「快點把手給我！」
秦浩大口大口的喘著氣著，沒有理會司空瑤的叫喊。
「秦浩！」司空瑤繼續怒吼著。
秦浩沒有理會，而是挺直了腰板，忽悠猛地倒靠鐵網之上，司空瑤從頂上被震落到了鐵網的另一側。
「秦浩！」司空瑤拽著鐵網，對著另一頭的秦浩吶喊著。
秦浩默默地從口袋裡掏出一包被壓扁了的marlboro香煙，點上了一根。
秦浩深深地呼出一口煙霧來，薄荷味的香氣掩蓋了一些血腥的味道，彷彿他的任務已經結束了。
一大群追兵都已經殺了上來，就堵在胡同口的前端。
司空瑤的淚水已經奪眶而出，竭力地嘶吼著：「秦浩！快點過來。」
秦浩隨手在地上抄了把護身的武器，一根長約兩米的短截鋼筋，而後幽幽地道：「快走吧，總要有個人來殿後的。」
司空瑤在那邊歇斯底里地吼著，哭花了的小臉混上灰塵，兩個人都是那麼的狼狽。
追兵已經迫在眉睫，他們將手裡的兵器揮舞得鏗鏘作響。
為首的一人戲謔道：「秦浩，你這暗街之王，從今而後就長眠這暗街之內吧。」
秦浩不屑地看著那一張張猙獰的臉孔，冷聲道：「你確定？」
那個人繼續叫囂著：「秦浩，不是我們要殺你，收人錢財，**。冤有頭，債有主，下了黃泉路，千萬別怪哥們幾個。」
薄荷煙掉落在地，彈射出一些花火煙灰，下一刻，熱血噴湧，銹跡斑斑地鋼筋徑直貫穿了他的咽喉，那人早已魂斷九泉。
秦浩奮起而上，這是他最後的反抗。
那群人已經湧了上來，秦浩一把抽出鋼筋，猶如出鞘的寶劍，隨後以一擋十，用他那幅重傷的身軀。
斧刃砍在他的肩上，鋼棍落在他的背上，刀刃劃斷他的肌肉，鮮血染紅了它的黑血。
司空瑤竭力地吶喊著，扯傷的咽喉，嘶啞的聲帶，她儼然哭成一個淚人。
秦浩轉身揮舞著手裡的鋼筋，又帶走了一條人命。
秦浩將鋼筋猛地砸到鐵網之上，用盡最後的力氣，怒斥道：「快滾！」
司空瑤哀聲地抽噎著：「不要啊……」
警笛鳴響，槍聲大作，胡同的末端，突然湧入了一群警員。
「不好！快走！」
見到那閃爍這紅藍光芒的警燈，那群流氓立刻轉身逃竄。
「等等！讓我解決了他！」
一人轉過身來，朝著窮途末路的秦浩揮出了致命的一刀。
鋼刀斷裂的卡嚓聲被炸響的槍聲掩蓋，而後淒厲的哀嚎又迴響在這一片狼藉的胡同巷內。
先前一陣狂風大作，那個人的右手，連同鋼刀一併被投射而來的鋼筋摧斷。
格鬥等級為10技能，暴風突刺，司空瑤最後的攻擊。
警員衝了上來，流氓群早已一哄而散。
槍彈的迫擊，擊斷了鐵網的鉤釘，鐵網被奮力地踹開。
司空瑤率先衝了上去，護著秦浩的頭，緊緊地握住他滿是鮮血的寬厚手掌。
「救護車！快點叫救護車！」
她竭力地嘶喊著，顧不得自己的腿傷。
幾名警員開始看護現場，拉上了警條，封鎖了這一帶的道路。
無線電裡傳出一陣嘈雜，他們下達著指令。
「聖易大道中段，暗街編號73，請求支援。」
隨後過了一會，救護車的鳴笛聲從遠至近。
看著秦浩被抬上了擔架，司空瑤懸著的心稍稍安了下來。
強烈的倦意席捲而來，司空瑤驟然昏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