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八章 拜堂 文 / 微茗

    陳可依醒來時，天色已大亮。

    熟悉的房間，身旁的人睡顏平靜無波，她猛地明白了發生了何事。

    手有些顫抖，好一會兒才落在他的臉上，沒有呼吸！剎那間，心臟彷彿被緊緊捏住驟停了一般，除了眼前的人她感覺不到周圍的任何東西。那種鋪天蓋地的疼痛一齊湧來，瞬間沒頂，她無法叫出任何聲音，甚至無法呼吸……

    臉上傳來溫熱的觸感，一雙略顯粗糙的手拭去她眼角的淚，熟悉的聲音響起：「對不起。」

    陳可依呆呆地看著他的笑臉，突然猛地撲過去狠狠抱住他，亦是說不出話，只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風無痕亦不說話，只輕拍著她的背。

    也不知過了多久，陳可依才鬆開他，垂頭抹淨了淚痕，才抬頭道：「你沒事吧？」

    風無痕卻看得心疼，重新擁她入懷，輕聲道：「是我不好，不應該嚇你的。只是現在我才明白我所奢求的，原來一直都有。我很高興。」

    陳可依應了聲嗯，心裡雖仍舊有些擔憂，但亦是歡喜的。只是她很快察覺道了不對勁的地方，此刻兩人完全是坦埕相對！她猛地推開他，拽住被子遮住胸口，生硬地開口道：「你，先出去。」

    看著她難得的嬌羞，他亦是起了逗弄之意，認真道：「需要伺候穿衣嗎？」

    陳可依被他的厚顏無恥噎了一下，惡狠狠地轉頭瞪了他一眼，道：「滾！」

    「依依，是我的錯，昨晚太粗暴了……」

    陳可依一腳踹了過去，反倒被他順手接住裹在手心裡，粗糲的厚繭有一下沒一下地摩挲著她的腳掌。確是塗香莫惜蓮承步，長愁羅襪凌波去。

    她愈加羞憤，想收回腳卻又不得。對於她來說，腳是完全私密的地方，其程度甚至比胸還要深一些。以前即便在家裡，她都習慣穿著襪子走動。是以，此時也顧不上遮掩胸前的春光，起身就去抓開他的手。

    風無痕倒沒再為難，只順勢抱了個滿懷，低低笑著道：「依依，嫁給我，好嗎？」

    這話下來，陳可依也頓了頓才道：「如果是因為昨晚……」

    「不是，」風無痕止住她的話，兩人鼻尖相對，深深地看進她的眼裡，一字一頓道：「我想昭告天地，你屬於我了。」

    婚姻只是一種儀式，陳可依向來不看重儀式這種東西。兩人相愛，相守，都是順其自然的事情，與結不結婚沒多大關係。但既然他提出了，她亦沒有什麼拒絕的理由，便應了下來。

    兩人對著狼牙峰拜了天地，正欲拜高堂，門外卻傳來嚕嚕的叫聲，陳可依向外望了一眼，終究是轉回頭。

    風無痕只是沉默地看著她。

    氣氛壓抑地拜了高堂，嚕嚕的叫聲再次傳來，亦愈加淒厲。

    「抱歉……」陳可依終是沒忍住，掀了頭上的紅巾便往外跑了出去。

    留下風無痕喃喃一句：「還是不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