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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四十六章 回家 文 / 隱龍士

    那是張雲逸入獄後的第四個月,蕭龍士再次出現在張雲逸面前,這時候的張雲逸內力已經被消耗的所剩無幾.

    蕭龍士這次是為了審問他而來的,想知道張雲逸屠殺陸家上下一百三十口是為什麼。反正張雲逸只有一句話,那便是:「你們搞錯了,人不是我殺的!放我出去,我會幫你們尋找真兇!」

    面對他蒼白無力的辯解,蕭龍士攤攤手說所謂,然後衝進牢房內就是一頓暴打。

    每隔三天蕭龍士就會來一次,每次都會打到張雲逸昏厥過去為止,以至於剛越獄的張雲逸一聽到蕭龍士的名字就會心驚膽戰。

    張雲逸用自己的血在牢房內壁上計數,每隔一段時間他便會計算一下,讓自己不至於在這昏天黑地的牢房中沒了時間感。

    天牢內有很多重刑犯,後來到了入獄後的第一百六十天,他牢房左側就是住進來一位老者,就是這個神秘的老者幫助他後來殺出重圍,再次取得了自由,可惜老者死在了越獄中,沒能和張雲逸一起逃出生天。

    從沉思中緩緩醒來,張雲逸腦子不斷想著蕭龍士對自己做過的一切以及自己欠蕭風鈴的人情。

    上次要不是蕭風鈴在家,他的孩子就落入庫魯之手了,他與庫魯大戰之後要不是蕭風鈴第一個將他帶回來,為營救他爭取了世間。沒準兒他已經命喪黃泉了,兇手是蕭龍士並非是他妹妹,現在不止是張雲逸一人著急,蕭風鈴在隔壁已經哭成了淚人,她可是個不輕易流淚的人。

    想到這兒,張雲逸臉上浮現起一絲絲愧疚,他回頭看著妻子,低聲說道:「冷凝啊,麻煩你走一趟吧,幫我向風鈴道個歉,我剛才……哎!我也是沖昏了頭腦!我不敢見她,辛苦你了!」

    張雲逸能想開了就好,冷凝得令立即轉身走出屋子,當她一推開屋門,那欄杆上的一隻灰色信鴿引起了她的注意。

    「快看,有人來信了!」說完。張雲火便出門將信鴿帶回來,解下它腳上的小木筒,捻開一開:

    「二哥、三哥你們收到前面的幾封信了嗎,我不放心鴿子是不是送到了。說正事吧,前天蕭龍士等人衝進了皇宮,並且成功的佔領了下來,他向世人發佈了一個震驚的消息,那就是陸家背後的始作俑者:『國王』,相信你們現在跟我剛聽到一樣不敢相信,但事實就是如此,蕭龍士他們在皇宮內找到了一個密室,他說自己就是在那個密室裡被國王下令屠殺陸家家主的。也是在那個密室內,國王讓蕭龍士在三個月之內消滅爵爺一家,可惜的是蕭龍士成功卻反遭追殺,扎爾德從背後偷襲了蕭龍士,那是一場惡戰,驚動了整個都城,到最後扎爾德被蕭龍士砍落頭顱,於是乎在當晚他便帶人衝進了皇宮,很快的功夫御林軍便敗下陣來,大哥現在下落不明,估計與國王一起躲在某處!你們快回來吧,張家已經快被蕭龍士列為第二個攻擊對象了,現在國內的皇室正與蕭龍士等一干反臣對抗,你們回來先別管皇權的問題,保住我們張家才是最明智之舉啊!小妹張路遙敬上。」

    兩人讀完這封信,張雲逸那微微舒展開的眉頭再次鎖緊。

    一個個疑問在腦子裡開始打轉,這封信上說國王是罪魁禍首,而蕭龍士只是個砍人的「武器」。這麼說來當時自己入獄是被國王陷害,讓自己從一個遊俠淪為階下囚,從而利用自己的名氣在江湖上英氣軒然大波,平定江湖。

    陸家一家被滅門的時候是國王斯卡絡登基的第三年,國內局勢一片大好,只是遊俠太多,殺富濟貧的事時有發生。

    有些遊俠是打著殺富濟貧的幌子做著盜匪的勾當,只殺富但卻不濟貧。

    這一干遊俠中有很多的強者,張雲逸就是其中之一,而且他還是最年輕的白金獵手,要是朝廷拿他開刀,一定會讓很多遊俠以及正準備做遊俠的人聞風喪膽。

    當時國王剛登基不到三年,國內局勢雖好,但外姓大臣權利太大。

    張雲逸猜測是因為國王不想用陸家家主才讓蕭龍士去做侉子手,然後嫁禍給張雲逸,從而即消滅了陸家、打壓了張家,又可以殺雞儆猴,讓眾位江湖上的遊俠對朝廷、官府近而遠之。

    先不管張雲逸猜測的對與否,至少張雲逸入獄後祭賽國內遊俠少了很多,並不是被抓了,而是不敢再高調的活動了。而且張家在朝內的實力一降再降,遠遠被蕭家甩在後面。

    統治者就是這樣的殘忍,為了自己的安穩而殘殺無辜的人然後再嫁禍給別人,讓世人覺得他依舊是偉大的。

    想到這裡,張雲逸無奈的搖搖頭,苦笑道:「呵呵,斯卡絡那個混帳東西,虧得我全家對他盡忠盡責,居然這樣對我!蕭龍士你個混蛋幹的不錯,最好很快就能殺死他,不,最好讓我親手殺死他!」

    說著說著,張雲逸眼中閃過一絲絲怒意,拳頭鑽起來發出「咯咯!」地聲響,樣子頗為嚇人。

    他的話語被張雲火悉數聽在耳中,作為祭賽國重臣,他不得不保護國王,但又出於一個人的良知,他痛恨國王。張雲火將信件扔到一邊,歎氣道:「太不應該了,國王陛下太不應該那麼做了!蕭龍士這個傢伙是有野心的,他居然也敢派蕭龍士去做劊子手,現在你看吧,國王也栽了!」

    「哼!活該!讓他們兩個大混蛋互相拆台吧,我就是要坐山觀虎鬥,等他們打得筋疲力盡了,我再收拾他們!」張雲逸冷笑著說道,看起來他不再憤怒了。

    其實他已經把憤怒努力壓下,為的就是讓二哥同意自己回國,回國的路上會花去半個月的時間,而這半個月張雲逸就能恢復了身體,到帝都之後就能直接對蕭龍士報仇雪恨了。

    那封信的內容兩人都看了,張雲逸有自己的想法,張雲火與他大不相同,他看的要跟深遠一些,畢竟張雲逸已經被怒火蒙蔽了心智,是帶著有色眼睛看這封信的,張雲火認為國王很失敗,簡直是不配做一個君主,往嚴重了說都不配做人。

    蕭龍士的名氣與實力世人皆知,國王卻一直重用他,這好比是在自己給自己培養了一個競爭對手,好在他有些見解,最後想懸崖勒馬,讓扎爾德這位皇家中的名將去暗殺蕭龍士,可他這麼做徹底激怒了蕭龍士這頭獅子。

    張雲火猜測蕭龍士早有造反之心,只不過欠缺一個契機,現在被國王這麼一暗殺,他藉著怒氣造反衝進了皇宮,將國王的醜事與髒事公佈於眾,以蕭龍士的號召力以及實力,相信很快就能坐穩君主的寶座,可他忘了,蕭龍士自己畢竟是個手上沾滿鮮血的劊子手,這個國家是不需要一個兇手來統治的。

    這要他一穩下陣來,估計很快就有人再次造反。他們打打殺殺的無所謂,苦的可就是這些不知誰好誰壞的老百姓了。

    他們要趕快回去收拾局面,沒準兒還能在亂世之中殺出一條血路。張雲火看著三弟的狀態,試探性的問道:「小逸你可以坐馬車嗎,要不然我先回去,回頭你傷好了在跟來?」

    一聽他的話語,張雲逸心頭一喜,這明顯是要自己跟上回國,當張雲逸卻不敢直接說出來,免得二哥懷疑自己報仇心切不帶自己回去。

    他沉思了一會兒,抬手捏捏自己的雙腿,低聲說道:「恐怕我的傷勢有點兒嚴重,坐馬車應該是不行的!可是如果能有人照顧我,相信我能堅持到祭賽國!」張雲逸既沒有拒絕也沒有同意,就是想讓自己二哥再拉自己一把。

    張雲火的脾氣火爆,這一點兒張雲逸最清楚不過了,果然他雙手一拍喝道:「這有何難,現在你是有妻子的人,讓弟妹照顧你不就行了嗎!張老三,你可是西域中的一頭野犛牛啊,怎麼這點兒小傷都害怕呢!沒事兒,路上有問題了二哥幫你,保你平安的回到張家大院裡!可是要事先說好了啊,你回國以後不能參與混戰,傷好之後跟我一起在家裡保護張府,知道了嗎?」

    「知道你個頭啊,什麼時候你能命令我了,要是真這麼做,我寧願在大唐裡安穩地養傷,守著我妻兒過日子!張府不大,你一個西郡涼道總調度這事兒還辦不成嗎!」

    張雲逸撇著嘴說道,這寫話很像是他幾年前回家時對所有人說話時的口氣,囂張自大、目中無人。

    張雲火做了多年的將領,每次說話都是需要手底下的將士點頭答應了,現在一聽張雲逸這麼說自己,而且不把自己當哥哥看。

    他氣的忽然從床前站起來,抬手一指張雲逸的鼻子,怒道:「張老三我告訴你,老子當年在雪地裡殺狼的時候你還在娘跟前流鼻涕呢,今天這事兒就這麼定了,你回國後在家裡看家,不許出門胡鬧!我走了,明天不下雪的話就啟程回國,你跟弟妹收拾一下,明早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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