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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四十五章 那不可能 文 / 隱龍士

    稍稍猶豫了一會兒接著說道:「那塊殘甲你仔細看了嗎,就是在陸家舊遺址上找到的那一塊!」

    一說起陸家一案,張雲逸臉上笑意全無,他繃著臉皺起眉頭,努力回憶著那一塊烏漆麻黑的殘甲印記,那傷口像是用利刃切開的,但是這利刃上好似有鋸齒。祭賽國裡用鋸齒刀的有三個人,第一是大哥張雲烈,第二是蕭龍士,第三是扎爾德.卡宴。

    如此一來,那兇手很有可能是這三人中的其中一個,可張雲逸又經過八方詢問,這三人都沒有作案時間以及作案動機,殘甲給他們帶來的線索又一次中斷了。

    「應該是由鋸齒刀破壞的,用鋸齒的那三個熟人沒有必要傷害陸家,我想可能另有他人,想要栽贓!」張雲逸淡淡地說道,祭賽國朝廷上下是有紛爭,王公貴族與外姓大戶經常有矛盾,互相嫁禍已經習以為常,現在張雲逸查不出來那個嫁禍給他們三個的那個兇手是誰。

    聽著張雲逸的話語,蕭風鈴實在難以啟齒。她回頭看了看冷凝,冷凝點點頭示意她不用怕。

    張雲逸也不是傻子,一看他們一個個有些奇怪的樣子,忍不住問道:「怎麼了,是不是陰陽丸的事,我就說不該……」

    「沒有,陰陽丸在體內還是當初的樣子,我們只是收到了幾封書信,希望你聽到消息之後能夠頂住,不要做傻事!」蕭風鈴看著張雲逸的眼睛,淡淡的說道。張雲逸覺察到一絲絲的不安,點點頭示意她說吧。

    蕭風鈴慢慢打開那一張紙條,眼淚瞬間奪眶而出,順著臉頰滑落到脖頸上,她實在是難以啟齒。

    要擱在別人身上一定也是如此,本來自己好好的一個案子,好不容易有點兒眉目了,最後兇手居然承認了罪行,而且是自己最信任的大哥,那一位在祭賽國內最有聲望的大英雄:蕭龍士。

    她不得不乾咳幾聲,輕聲說道:「你小妹來信了,說陸家一案有了結果,是……」

    「是誰!快說啊,是誰!」張雲逸忽然坐起來急道。

    張雲火見狀立刻擋在他面前,冷凝趕忙將蕭風鈴拉到身後,而張雲逸的忽然逼問讓蕭風鈴更說不出話來。

    冷凝他們之所以讓蕭風鈴親口說出來兇手,為的就是能讓張雲逸原諒蕭風鈴這個無辜的人,可現在看張雲逸急切的模樣,蕭風鈴剛到嘴邊的話又生生地嚥了回去。

    「你倒是說啊,是誰?不會是在逗我呢吧,好玩兒嗎,我一點也不覺得好玩兒!」張雲逸繼續說道,這時候張雲火已經讓三弟閉嘴。

    蕭風鈴在冷凝身後緩應了一會兒,繼續說道:「我沒有逗你,這個結果我比你更意外,你知道兇手嗎,他居然是我哥蕭龍士,居然是我親哥蕭龍士,你以為我不驚訝嗎,你以為我不傷……」

    「什麼,不可能啊,怎麼會是蕭龍士呢?風鈴你在騙我對吧,你一定是開玩笑的,別鬧了!」張雲逸嬉笑著說道,其實心裡已經對蕭龍士有所懷疑,當看到那殘甲上的痕跡時他的第一反應就是蕭龍士。

    可誰能想到真的就是他,而且蕭龍士現在已經公開承認了自己的罪行。

    已經把話說開了,蕭風鈴不再顧慮,她緩緩地推開冷凝,擦了擦眼角的淚水對著張雲逸的小臉說道:「是他,就是我兄長蕭龍士,他殺死了陸家上下一百三十多口人,而且現在他已經造反了,皇帝下落不明,國內一片混亂,不信你就自己看,這是你小妹張璐瑤的信!」說著話便將皺巴巴的紙放在床前,張雲逸下意識的拿起來開始閱讀。

    短短二百字不到,張雲逸看了將近有一刻鐘的功夫,可見他對此事非常懷疑,確認了一遍又一遍才敢慢慢的放下雙手。

    此時的張雲逸已經完全呆了,跟蕭風鈴剛才的表情幾乎是一模一樣,雙眼瞪得老大,一臉的無奈與淒涼,憤怒的淚水在眼眶中打轉,身體因為傷痛而不住的打顫,雙手緊緊攥成拳頭,上嘴唇咬著下嘴唇,許久說不出一句話來。

    冷凝看著張雲逸那爆滿血絲的雙眼,不禁上前勸說道:「張大哥你別激動,那是蕭龍士犯下的錯,與蕭風鈴無關!」

    「是啊三弟,再說了蕭風鈴可是一直幫你捉拿兇手呢,你可不能意氣用事,傷害了自己人啊!」張雲火搖晃了幾下他的肩膀勸道,張雲逸依舊是面無表情,蕭風鈴也是如此。但事情畢竟是蕭龍士做下的,作為親妹妹的她很可能收到牽連。

    屋子裡氣氛很低沉,空氣中瀰漫著一股火藥味兒,張雲逸一臉憎恨的看著蕭風鈴,忽然雙手展開將紙條扔到一邊,眼睛怒視著蕭風鈴喝道:「你們官府的人,真是狗娘養的,你大哥蕭龍士,更是狗娘養的爛婊子,你他娘也是裝純潔的爛貨,你怎麼有資格在我面前說出來你哥哥的罪行,你有何臉面!」

    說道最後,張雲逸忽然從床上站起來,張雲火見狀趕緊起身攔著他,卻不想被其一手掐住了脖頸,向外猛地一推。

    只聽:「砰!」地一聲,張雲火跌跌撞撞的坐在一邊的地上,他不知道張雲逸哪兒來的力氣。

    如此,冷凝趕忙上前勸道:「夫君你別這樣,都已經過去了,我們……」

    「過不去!婦道人家懂什麼,一邊看孩子去!」張雲逸忽然一皺眉頭,嚇得冷凝不敢再多言。

    反而蕭風鈴現在很是淡然,她從腰間拔出來一根短刀用手托著:「你要是殺死了我,你也會死,但你要是砍斷我兩條腿,我是不會死的!你要是想報復,那就來吧!」

    話一說完,張雲逸忽然衝上來一把打飛了她的短刀,眼睛怒視著她的眼睛喝道:「你把老子看扁了,冤有頭債有主我知道怎麼做!呵呵!真是荒唐啊,蕭龍士殺了陸家上下一百三十多口居然栽贓給我,然後用了三年的時間把我抓捕歸案,在監獄裡把我打成了廢人,最後我越獄出來,還要派個妹妹跟蹤我,你們蕭家真是居心裹策的折磨我啊,你在這兒埋伏著,是不是要對我妻兒不利!蕭龍士這個挨千刀的混蛋,我會殺死他的,然後找到解藥,我也會殺死你,蕭風鈴!」

    說完,張雲逸起身走出屋外,冷凝見狀顧不上披大衣就趕緊追了上去。

    忽如其來的變故讓所有人大吃一驚,誰也不曾想到作為祭賽國「手腕」的蕭龍士居然會謀反,而且是這麼突然。

    讓眾人沒有一絲絲防備,若僅僅是他造反的話,這對於張雲逸而來並不所謂,誰做皇帝也是一樣,他還是繼續做他的遊俠,心理上凌駕於律法之上。無論誰坐天下,官府都是與遊俠勢不兩立的。

    可蕭龍士殺死了陸家滿門,這讓張雲逸無法接受,要不是一年多以來的相處,張雲逸哪怕是自己死了也會殺死蕭風鈴報仇。

    從屋子裡衝出去沒幾步張雲逸便摔倒在了樓梯口,冷凝幾人將他拖回屋內,此時蕭風鈴不能再繼續呆在屋內了,她很傷心的離開,一方面是對自己兄長,一方面是對張雲逸的。

    很快他們離去了,屋子裡只剩下張雲火以及冷凝夫妻二人。張雲逸板著老臉靠在床頭上,眼中閃過一絲絲怒氣與殺意。他不僅回想起在天牢中的一幕幕,那是前年年末,在崑崙山被捕的張雲逸被一干捕頭押送進天牢內。

    當時他從街上路過的時候,除了自己母親與小妹出來給自己餵了一口飯吃,其他帝都的居民皆是對他嗤之以鼻,甚至有人用爛菜葉子、臭雞蛋攻擊他,扔得他滿臉都是。

    陸家上下一把三十多口人被殺,而且朝廷認定了張雲逸就是罪魁禍首。張雲逸也很納悶自己為何被人誣陷,誣陷自己的人到底有何等目的。

    被帶入天牢後的他第一時間就被人脫去了大衣,逼近年關的時候,天氣正是冷颼颼的。

    他僅僅穿著一件淡薄的內襯住在漏水的牢房內,一開始獄卒允許他穿鞋子,到後來的第三天,被毒打一頓的張雲逸沒有穿鞋子的權力,光著腳走在結冰的地面上,整個昏暗的牢房內只有那麼一丁點兒的稻草可以取暖。為了活下去尋找正真的殺人兇手,張雲逸不得不堅持,用僅有的內力扛過一次又一次的詢問。

    進入天牢一個月,張雲逸的體重從一百六十斤消瘦到了一百一十斤,暴降的體重讓他身體變得弱不禁風,要不是有早年間沉澱的內力在,張雲逸有可能就死在天牢裡了。

    同年開春,張雲逸父親的死亡消息傳進了天牢內,得知消息的張雲逸第一時間覺得自己出獄無望了。他父親是朝中的大將軍,有權有勢,若是再過幾年等風頭過去了,張雲逸很有可能恢復自由。現在父親一死,兩個哥哥又對他愛答不理的,尤其是位高權重的大哥張雲烈,他為了避嫌幾乎未曾露面。好在一奶同胞的二哥時常來天牢中看他,每次一看到三弟都有一種心被剜了一刀的感覺。

    張雲火無法想像一個身高一米八四的男人居然只有不到一百斤,脫下衣服站在那兒簡直就像是一副活人骨架。難以想像張雲逸居然活著,而且可以對著自己笑。自從那次來看了一次三弟,張雲火回去就對母親說三弟已經是沒救了,他已經快死了,而且腦子也出現了幻覺,每天被打不說還吃不飽飯,就這樣也能笑的出來。

    給讀者的話:

    明天就是元旦了,小士在這裡祝各位讀者新年快樂!願你們在新的一年裡萬事大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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