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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四十七章 惡龍行動 文 / 隱龍士

    話一說完,張雲火扭頭就走,張雲逸故作不情願地目送他走出屋子,當屋門一關上,張雲逸發自內心的暗爽一聲,這張老二是怎麼做到西郡涼道總調度的,這麼一個激將法也看不出來,國王真是不會用人啊,怪不得蕭王八蛋會起兵謀反,真是活該!早幹什麼去了,不知道早讓老子去給你當官!不,就算是讓我去,我也不當你這沒人性的官。

    當晚他們便開始收拾東西準備離開,張雲逸是不打算帶著妻兒回祭賽國的,可是大唐境內也不安全,還不如讓她呆在自己身邊,好歹也有個照應。冷凝自幼沒有出過遠門,也就是去年的時候到江南一帶遊玩,沒成想導致早產,出遠門成了她心頭的一大陰影。不過有張雲逸在她身邊,她什麼也不怕。

    次日一早,收拾好行囊的眾人準備上路,冷凝將善居閣的鑰匙分別交給了最信任的三個人,她這一走多則半年,少則三個月,不在的這段時間裡要勞煩各個商舖的掌櫃多多擔待。

    幾人準備北上走絲綢之路,那是官道也是最近的一條路,現在整個大唐都在動亂,一些富商也開始向西域跑去避難,殊不知大食東來,跑到哪兒也是戰火紛飛,這就是一個動亂的時代,躲在哪兒也沒用的,除非找個沒人找得到的地方躲起來。

    張雲逸還真想讓自己妻兒躲起來,但冷凝說什麼也要跟他走,哪怕是死在一塊。沒辦法,張雲逸拗不過她,只好繼續帶著她北上。

    越往北走,沿途的滿目瘡痍與淒涼越嚴重,甚至有些曾經熙熙攘攘的縣城變成了一座死城,即使是可以看到人煙,但從他們驚恐的目光中也能看出來這裡所遭到的一切。

    大唐盛世在頂點的時候忽然急流勇退,平靜慣了百姓與官兵從未體驗過什麼叫戰爭,現在他們還沒反應過來,凡事都要個過程。

    做遊俠十多年,張雲逸什麼慘狀都見過,在他看來這裡也好過那些地下人口販賣場,在那裡看到的一幕幕,隨便一畫出來就是一幅活生生的地獄展示圖。

    一行人裡也只有冷凝沒看到過這些淒涼的一幕幕,她雖然經歷過一些難事,但一看到別人有難,也忍不住地想上去幫幫他,哪怕是一點兒食物,一口飲水。

    以前的冷凝是一個高傲清冷的人,現在雖然依舊是清冷,但性子裡已經有了很大一部分同情心,只有經歷過災難的人才會明白災難的痛苦。

    一路上張雲逸基本不和蕭風鈴說話,兩人保持著十五丈以內的距離,對方心裡的什麼兩人都是心知肚明,只是沒臉再交流。

    車隊緩緩前行著,約莫有五天的時間便走出了玉門關,從這裡一出去,可就再也不會碰到大唐的難民了,甚至連漢人都會很少遇到。

    玉門關之外就是一片漫無邊際的戈壁灘,冷凝在書本中看到過一些描寫大漠的段落,什麼蒼穹之間一線連啊,遮天蔽日的黃沙、堅韌不拔的胡楊林。總之是書本中的描寫不如親身經歷來的舒服,打開窗戶探出頭往外一看,那一陣清涼的寒風襲過臉頰,風絲中夾雜著一顆顆細小的沙土,打在臉上有些刺癢。

    「呼……真是好冷啊,我有點兒後悔出關了!」冷凝搓著手打顫說道,身上披著張雲逸的黑色犛牛大衣,小臉凍得通紅,她與張雲逸公住一個車廂,經過這幾天的休養,張雲逸的身體恢復了不少,他走到窗邊隔著玻璃向外看著,低聲說道:「這就是西域給你的見面禮,干涉的風沒有溫度的吹,風沙是會殺死人的!那些沙賊就是在比這裡更嚴酷的環境下攔路搶劫的,很不可思議吧!」

    說著話,張雲逸臉上掛起一抹自信的微笑,他這幾天沒有提到一絲關於陸家一案復仇的事,心情要比剛出門的時候好多了!

    「切,還不是在說你自己要比沙賊厲害嗎,變著法兒的誇獎自己,虧你說的出口!」冷凝故作不屑地說道,她平日裡說話不這樣,是故意在跟張雲逸鬥嘴,轉移他對報仇的注意力,其實張雲逸已經把報仇壓在了心底,不說不代表忘記。

    看著窗外的枯黃一片,千米之內看不到一絲生機,張雲逸很適從地深呼吸幾下,腦子裡不禁想起了幾年前他從玉門關進入大唐時的場景,當時守城的官兵將他當沙賊抓起來詢問,要不是納馨去縣衙裡百般求情,張雲逸沒準兒會多住一段監獄。

    一想起納馨,張雲逸便有些苦笑不得,他回頭看了看冷凝,她正在低頭哄孩子睡覺。現在冷凝身體恢復了很多,已經不再需要給孩子找奶娘了。

    「凝兒,你不是一直問我有過幾段感情嗎,現在我不妨跟你仔細說一下,別往心裡去啊!」

    說罷,冷凝抬起頭笑了笑,示意他開始講吧,冷凝愛聽故事,哪怕是張雲逸與其他女人的愛情故事,她是不會介意地,畢竟她是張雲逸的妻子,就算他再有其他女人,冷凝也是正房。漢人女性的思想就是如此,只要她為正房就好,其他別無所求。

    接著,張雲逸便說起了自己與納馨的娃娃親。

    卡宴家族是國內的皇室宗親,現在已經被蕭龍士破壞的不像樣子,整個卡宴家族族人活下來的不到三十個。

    時間推移到半個月前,當時祭賽國內一片安寧,雖說朝廷內部有些許矛盾,但那也是難免的。

    百姓依舊安居樂業,孩子照常學習、玩耍、大人們或是下地勞作,或是開門營業。一切都是那麼稀鬆平常,而在蕭府中一個地下室內,蕭龍士正跪在佛像前祈禱,嘴裡喃喃自語,好像是在祈求佛祖原諒自己的罪行。

    之前國王命他在三個月之內將此事了結,現在過去了很久,他準備的也差不多了。與上次陸家一案相同,國王要的乾淨漂亮,最好不要留下任何的蛛絲馬跡,讓爵爺一家成為陸家之後又一個被滅門的望族。今晚蕭龍士便準備動手,他已經策劃了很久,把爵爺府上已經摸得清清楚楚,從哪兒進去。從哪兒撤出來,怎麼躲過門衛。這些問題對與蕭龍士而言不算是問題。殺人他最在行,但其內心的煎熬是最難扛得住的。以至於他現在跪在佛祖面前懺悔。

    這一跪就是三個時辰,太陽漸落西山,蕭龍士起身給佛祖又點了三炷香,低聲說道:「我有罪,請降罪我一人,不要禍及我家人,我會下地獄的,那個兇手他跟會下地獄!」說罷,蕭龍士披上黑灰色的大衣便出門去了,他今天對所有人說自己在信不備案,而且有人可以證明他就在刑部,那人是他一手提拔起來的心腹,蕭龍士上次作案就是讓他編瞎話的,但那人不知道蕭龍士是去殺人,還以為他在偷懶,畢竟他經常開小差。

    夜幕下,蕭龍士在牆頭上飛來躍去,一點點兒的靠近爵爺府邸i,蕭龍士專注與自己的事,沒有注意到暗處的幾雙眼睛。

    跳過幾條繁華的街道,蕭龍士出現在爵爺府邸的牆頭上,往下一看丫鬟。僕人們正在準備晚飯,爵爺吃飯真有點兒遲,蕭家都已經快要熄燈睡覺了,他們這才開始用餐,蕭龍士熟練的混進後院內,靠在廚房後的牆壁上等待有人經過。約莫有不到一刻鐘的功夫,一位身穿土色長衫的僕人經過此處,那好像是爵爺家的管事,蕭龍士見狀從背後衝他就是一個飛鏢,只聽:「啪!」一聲輕響,管家應聲倒地。

    蕭龍士過去將他的衣服拔下來給自己穿上,一邊穿著衣服一邊注意著四周有沒有人影,若是被人發現了,那他就只能強攻了。上次暗殺陸家家主就是因為一個丫鬟看到了藏在暗處的蕭龍士,並且大叫了一聲:「抓賊!」要不是這個多嘴的丫鬟,蕭龍士不至於被發現,也不至於將所有看到他的人全部殺死。那次國王只是讓他消滅掉陸家家主一人,可他卻將陸家滿門送上西天,從那一次開始,國王便對他產生了懷疑。

    還好管事的衣服,蕭龍士用白色的頭巾圍著嘴,故作佝僂的走出廚房。這管事在府裡有些地位,幾乎所有的僕人見到他都會對其打招呼,蕭龍士之所以用頭巾捂著面部,就是怕被他們認出來。

    「您這是去哪兒啊,有沒有什麼吩咐呢?」一位迎面走來的丫鬟對他點頭施禮道,蕭龍士看著她手裡端著的托盤以及她的相貌,忽然想起來前些日子觀察的時候,就是這位丫鬟每天端著參湯給爵爺送去。一想到這點兒,蕭龍士故意咳嗽了幾聲,沙啞著嗓子說道:「你去後廚再給少爺做一碗魚湯,要用十斤的大魚,快去!」

    西域本來就是水源地不多,十斤以上的大魚更是罕見,丫鬟一聽這話正要反問,卻見蕭龍士已經接過了她的托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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