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三章 沙丘飛箋 文 / 隱龍士
門前,大漢看著門後張雲逸的影子,他臉上充滿了憂慮。沉思了片刻,他歎息一聲,苦笑道:「野犛牛是不怕狼群的,我也不想被狗咬!下次住店看著點兒,別再讓野犛牛碰上我這獨眼的野狼了!」說罷,大漢抬手一揮,一干手下跟著他走出了客棧。
兩人的對話在蕭風鈴聽起來簡直就是在聽牛彈琴,等到走廊裡徹底沒有響動時她敲敲木板,謹慎道:「姓張的,剛才你們在說什麼,我怎麼一句沒聽懂?」
「黑話,沒必要去理解!支走他們就行!」張雲逸淡淡地說道。
所謂沒煮熟的雞蛋就是蕭風鈴,野犛牛說的事張雲逸自己,野狼自然是悍匪,而那條「狗」是不存在的。在外界闖蕩,不會幾句黑話很難生存下去,這些話也沒人教他,都是早年間吃虧學來的。
不會兒,兩人穿戴整齊走出客房。此時的客棧內冷冷清清,除了這兩個客房以外,剩下的房門都打開著。順著門口往裡一看,牆壁上、地板上、床邊都是血跡。反抗和投降的男人都被殺死了,其他的被直接帶走,女人也不例外。
蕭風鈴背著行李,在走廊間的客房內來回踱步,將死者的屍體擺放好,用床單簡單的覆蓋起來。這一切來得太突然,他們沒來的及作出反應就發生了,還好死的人只有寥寥幾個。此時的蕭風鈴面色凝重,早聽說邊關地帶有些動亂,卻不想這裡是如此蠻荒。殺人越貨、入室搶劫後連人也不放過。做了三年捕頭的她對這一切不能視而不見,她要查清楚那些人是誰,為什麼會這般囂張。
把這個想法一告訴張雲逸,他舉雙手反對。對蕭風鈴警示道:「這裡是不毛之地,沒有支援。只有我們倆……不!是只有你一人去,難不成你也想做幾天劫匪玩玩嗎?」
蕭風鈴聽後苦笑幾聲,眼睛瞟向另一邊車輪碾壓過的土路,淡笑道:「張公子,你就沒一點兒同情心嗎?這裡民風淳樸,人們心地善良,你就眼睜睜地看著他們被帶走?對哦,你是個偷舍利的賊,我不該跟你講這些的!」
說罷,張雲逸無言以對,他指了指自己的腿又看了看她,無奈道:「大小姐,駱駝沒了,馬車沒了!難不成我們要跑著去追他們的馬車?」張雲逸並非石頭心腸,他也想去幫助那些無辜的村民,可惜以自己現在的實力又能打過幾個悍匪,就算是會黑話,沒點兒真本事露出來,他們也不會搭理自己。與蕭風鈴這個初涉江湖的丫頭不同,張雲逸明白江湖的疾苦與無奈,能幫則幫,要力所能及。像這種打腫臉充胖子的事,張雲逸有數不清的理由推脫。
他的話對蕭風鈴沒有半點兒作用,這跟她的性格與教育有關,從小蕭風鈴就被父母、兄長視為掌上明珠,要什麼給什麼。長久以來自成習慣,基本沒人能左右她的思想。
這不,她不搭理張雲逸的話便獨自走進客棧後院內找東西,希望能找到一些有用的物件,哪怕是一根鐵棍、一段繩索什麼的!
陰陽丸的特性就在於此,蕭風鈴去哪兒張雲逸也的跟在身後,在她不顧形象地翻動舊物堆時,張雲逸無聊地在院子裡踱步。
夜晚的天空很清澈,天上沒有一絲雲彩,月亮就像是一盞永遠不會熄滅的免費燈焗,藉著它那微弱的螢光,張雲逸走到一堆木板前。記得小時候最喜歡做的就是用拳頭擊碎木板,張雲逸童心未泯,他抬手揉了揉手腕,嘴角勾起一抹獰笑,攥緊拳頭一拳砸下,只聽:「鐺!」地一聲。
原本應該是木板碎裂的「卡嚓!」聲,現在卻發出一聲金屬脆響,在寂靜的夜幕下格外引人注目。蕭風鈴蒙的回頭看著這邊,開口問道:「你要用拳頭打造一把寶劍嗎?」
聽著她嘲諷的話語,張雲逸沒有在意,他伸手將那看似是木板的東西拉開,這一拉不要緊,像是觸動了什麼機關。緊接著又是一連串的倒塌聲,幸好張雲逸反應快,不然就要被倒下的雜物活埋了。
他這邊「玩」的不亦樂乎,蕭風鈴可生氣了。原本是來找救人的工具,張雲逸卻搞起破壞。蕭風鈴衝他氣勢洶洶的走過去,剛要開口說他,只見他身後那一架奇特形狀的鐵怪物,那引起了她的注意。她抬手一指,問道:「張公子,你看那是什麼玩意兒?」
「嗯,你別想讓我回頭你再打我腦袋啊,我是會……會還手…那不是沙丘飛箋嗎!這小破地方怎麼會有?」張雲逸邊說便扭頭說道。他目光裡充滿了欣喜與期待,希望這東西沒有損壞。
蕭風鈴看著他那兩眼放光的樣子,一副淫賊的做派,對其不屑地問道:「沙丘什麼劍?什麼東西,做什麼用的?」那怪物怎麼看也不像是個劍。
「嘿嘿,看我給你演示一遍!」說著話,張雲逸三下五除二地將沙丘飛箋從廢墟中拖出來,發現廢墟中還有兩架。他將這飛箋簡單處理了一下,一手扶著一個看似是把手的東西,一手指著雪橇模樣的兩根橫板,對蕭風鈴解釋道:「這叫沙丘飛箋,是沙盜們的高級運輸工具!速度奇快但卻不好操作,我之前學過一段時間,騎上是可以的,要不你站上來扶好我,咱們去追上那些悍匪!」
「跟你共用一輛啊,我還是不要了!你跟我說說怎麼騎,我自己來!」蕭風鈴看著另一輛沙丘飛箋說道,一方面不想跟張雲逸擠一塊,另一方面對這所謂的「速度奇快,沙盜裝備」頗感興趣。
沙丘飛箋操作不易,張雲逸也不管她摔多少次,這幾天相處下來他發現這位相貌俊俏的捕頭並非是弱女子,倒更像是個女中豪傑。
他簡單地對她指導一番,說將雙手緊握操縱桿,臉前的豎桿是加速用的,只要微微一拉就能使火藥下沉到鐵槽裡,噴力就會加大。要是有風就更好了,將風帆打開,順著滑就行。
這飛箋就像是是個有方向把手的複雜雪橇,火藥做迸射動力,速度自己控制。
聽張雲逸簡單一教,蕭風鈴迫不及待的打著火藥,手持把手猛地一拉就從後院直接摩擦著石板出發了。張雲逸看著自己眼前「嗖!」一聲閃過的人影,他歎息一聲:「希望她可以平安!」說到最後兩字,張雲逸已經變成了女人。芊芊玉手一打火,抬手猛拉。張雲逸順著蕭風鈴先前摩擦過的痕跡追去,當然他速度不快,因為行李太多。
約莫半盞茶的功夫,張雲逸在夜幕下的沙漠上找到了那伙悍匪的車輪印以及飛箋的木橇印,微微用力拉豎桿,飛箋繞過一座沙丘,看到了正在沙丘間飛馳的蕭風鈴,她一邊操作著飛箋一便歡快的笑著,距離張雲逸時近時遠,聲音也是時而男聲時而女聲,很是滑稽。
看著她操縱起飛箋來如魚得水,張雲逸心裡那個恨啊,想當年他學的時候,想起來那真是個悲傷的故事,血淋淋的教訓。他駕駛著飛箋向蕭風鈴靠去,在靠近時對她豎起大拇指,說道:「還不錯啊大小姐,不知道你能不能追上在下呢?」
剛才順利的滑行給了蕭風鈴極大的信心,那在沙丘間自由自在的感覺真是無與倫比,除了自己拿時而粗狂的笑聲外,一切都是美妙的。
她撅起小嘴不服氣的說道:「從帝都到這兒,你甩掉過我嗎!到頭來還是被我追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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