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四章 古樓蘭遺址 文 / 隱龍士
「切,走著瞧!」張雲逸不屑地說道。
猛地一拉豎桿,整個人「嗖!」地一下衝上沙丘。蕭風鈴見狀立即追趕上去,無奈薑還是老的辣,衝上沙丘的速度要比繞過沙丘快很多,也難得多。蕭風鈴初生牛犢不怕虎卻「被虎吃」,迎頭撞上了沙丘頂端,整個人撞進沙土裡,飛箋失去控制摔倒在張雲逸前方。
蕭風鈴用盡力氣從沙土裡鑽出來,拍打著身上的沙礫,心裡暗暗想著:「白洗澡了!張雲逸,我恨你!」
夜色涼爽適宜前行,兩人逐漸對彼此放慢了速度,在沙丘間勻速前進。趕路就是這樣子,不分白天黑夜,累了也只好硬扛著,到目的地才能好好休息。
不知道在夜幕下的沙海中行進了多久,黎明的曙光從遠方天際升起。
此時的兩人困乏不已,直打哈欠。尤其是張雲逸,他在昨晚連背行李又要救時常撞進沙丘裡的蕭風鈴,他現在已經累得睜不開眼了。蕭風鈴也好不到哪裡去,她不知道自己耳朵裡進了多少沙子,感覺周圍總是一片安靜,聽力遲緩了很多。
兩個疲憊不堪的旅行者緩慢地在漫無邊際的沙海中行進著,一定要趕在中午到來之前找到庇護所,不然以他們攜帶的水源,還不夠一人一口的。張雲逸雙手趴在沙丘飛箋的扶手上,雙眼迷離,嘴巴不住的開合著,可見其困乏。蕭風鈴則是不停地拍打著耳朵,想要倒出些沙土來。
接著行進了約莫有一公里,沙海中出現了石塊。沙漠變戈壁,地面變得堅硬,昨天那伙悍匪的車輪印記再次清晰可見。原以為自己在夜幕下的沙漠中失去了方向,看來靠星星指路是可行的。張雲逸看到這些車輪印後頓時有了精神,他停下腳步仔細觀察著地面上的印記,眉頭一挑,回過身對蕭風鈴說道:「剛過去沒多久,我們趕上了!」
「嗯,那咱們去解救那些無辜的村民吧!我會在筆記上記你一功的!」蕭風鈴大聲的說道。繼續拍打著自己的耳朵,她感覺張雲逸的聲音太小了,以為他也聽不見。
說罷,張雲逸瞥了她一眼,心裡暗暗想著:解救村民?異想天開,還不知道那些有火炮的傢伙是多麼強悍呢!自己去的話不知道是解救無辜地大英雄,還是誤入虎口的小綿羊呢?為了保險起見,他縱身一躍跳出三丈多高,想看看前方有沒有什麼城鎮能休息一會,如願以償。約莫幾公里外好似有城樓遺址,能看到模模糊糊的炊煙。
事不宜遲,兩人立即出發,張雲逸抖擻了精神,顧不上自己變女人,一路狂奔。不一會兒的功夫便來到一座古遺址前。
他抬頭看著這殘破不堪的城牆,牆體呈不規則形狀,高的超過十丈,矮的抬腳就可以走過去。歲月在它身上留下數不清的印記,石壁上清晰可見早年刀劍磕碰留下的痕跡。看著這些時代的見證,張雲逸似乎感受到一股神秘而強大的力量向自己衝來,彷彿古代的騎兵在吶喊,在嘶吼。這座遺址看起來很大,總面積不亞於當下的一些都城。
不會兒,蕭風鈴從後面跟上來,看著這城牆,有一種石壁雖破勢猶存的氣魄,石壁充斥著滄桑,像是在訴說著某段被沙土掩蓋的歷史。蕭風鈴從行李中拿出筆記,隨手寫下:「偶遇樓蘭古城,氣勢非尋常建築可比擬!」
樓蘭,一個神秘的西域古國,像是一個精靈一般,時而出現,時而消逝,沒人知道哪些樓蘭人去了哪裡,也沒人知道他們是誰。張雲逸兩人對此異常好奇,樓蘭屬於偏向東方的古國。對於他倆姓著漢姓的西域人來說,東方更為神秘,深不見底。
正當兩人在滿含好奇的觀賞古建築時,一夥兒身穿毛皮大衣的男子從城內走出來,他們越來二十來人,個個手持利刃,面向凶狠。為首的是一個身材中等的男子,有些偏瘦,左邊臉上有一道疤拉,觸目驚心。
見他們過來,張雲逸兩人並未懼怕,反倒是有些欣喜,終於又看到人了,而且是身上有錢的持刀客。
疤拉男子走進兩人,看著他們的打扮以及身後停放的兩架飛箋,嘴巴一努,問道:「你們倆是哪裡來的,沙漠裡洗澡來了吧,灰頭土臉的!不像個樣子!」說完,身後一干大漢嬉笑起來,蕭風鈴現在圍著頭巾、面紗,雖看不出她的表情,猜來也好不到哪裡去。
聽著他沒有惡意的嘲諷,張雲逸不以為然的擺擺手,說道:「我們是誰,你看不出來嗎?想必你們是沒有遭遇過沙盜的洗劫啊!騎飛箋過來的人,會是觀光客嗎?」說著話,右手從腰中掏出一把彎刀,刀鞘上鑲嵌著數顆璀璨的紅、綠寶石,很是惹眼。這把刀是張雲逸前幾天「黑吃黑」得來的。現在拿出來讓他們一看,證實自己的身價。
疤拉男看著寶刀,滿意地點點頭,臉上出現一抹笑意:「來吧,快開始了。再晚來一個時辰,好貨就被別人挑走了!對了,還不知道哥哥、嫂子的名諱呢?」一把寶刀足矣震懾一干悍匪,他們雖然野蠻不講道理,卻知道誰是有錢人,誰不能砰。
疤拉男的話一說話,蕭風鈴頓時氣得想要拔刀,張雲逸早料到如此,故意擋在他們之間,笑道:「你認錯了,這是我妹妹!我叫拉庫、信德魯,她叫艾莎!」張雲逸祖上姓拉庫,後因一漢人救下了他曾祖,為了感謝這個姓張的漢人,所以他這一支便姓了漢姓。蕭風鈴家族原本就是唐朝來的,百年以來在祭賽國中取得了極高的威望。
簡單介紹了一下自己,疤拉男帶著他們向城市中心走去。路上,張雲逸不懂裝懂,說自己就是想來搞一些好貨,然後到波斯那邊賣個好價錢。他精通突厥語,很快便跟他們用突厥話打成一片,蕭風鈴現在鶴立雞群,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只是跟在身後,來回看著這個看似荒無人煙的古城遺址。
疤拉男名叫西瑞,是這座古城裡的一個小混混頭子,每天的任務就是在古城外巡邏,看到可疑的人就抓回來,看到行商直接搶劫,看到像張雲逸他倆這樣的「沙盜」就迎進來喝喝茶,同行之間早晚會有聯繫的,不如見個面,省的以後見面時不認識,大打出手傷了彼此。
聽西瑞說,這次的貨很特殊,有一批是從東方來的,而且是很大一部分。在這裡,大唐的貨物最值錢。一些瓷器、絲綢在西方都是搶手貨。張雲逸笑著與他溝通著,心裡暗自罵道:「我又不是來這裡進貨的,看什麼新貨啊!老子要休息,要睡!」
蕭風鈴作為一個捕頭,她感覺這個城市非比尋常,街上既沒有商販也沒有行人,冷冷清清的像個死城。想到這裡,她看著這些大漢,一個個面無表情的樣子,毫無生氣。她最近在看一些關於西域厲鬼的書,這些人該不會是索命的厲鬼吧!
人一犯困就容易出現幻覺,顯然蕭風鈴已經出現了症狀。特別是他們那聽不懂的話,看起來好像張雲逸實在跟他們商量賣掉自己似的。
城外石壁破敗不堪,城內的房屋倒是常有人打理。隨著入城越來越深,街上的行人逐漸增多,讓張雲逸意外的是,他們大都手持利刃,男子帶著頭巾,女子捂有面紗,雖然看起來互相之間其樂融融的,不過看著那些寒光乍現的利刃,他們的關係好似只存在於金錢與刀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