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47章 三師叔搭救 文 / 李ど傻
那兩個人又開始用那種豹子聽不懂的話語交流,然後,他們一邊一個,向著豹子步步緊逼。豹子知道他們的摔跤技術厲害,所以堅決不讓他們近身,他邊打邊走,而那兩個人步步緊逼,將豹子逼到了深溝邊緣。
再退後一步,豹子就會掉落下去。
豹子運用地堂拳法,雙手支撐地面,雙腳在地上掃來掃去,那兩個人俯下身子,圓腦袋抓住了豹子的腳脖子,豹子一腳踢向圓腦袋的太陽穴,圓腦袋悶哼一聲,倒了下去。然而,趁著這個機會,長腦袋又一次抓住了豹子的衣領,他力氣極大,將豹子掄在肩膀上,再一次摜了出去。
這一次摔得比上一次還要重,摔得豹子眼冒金星。豹子真不知道哪裡冒出來這兩個怪異的高手,小七子遇到他們,只會凶多吉少。豹子想要站起身來,繼續和他們拚殺,突然聽到空中傳來羽箭的嘯聲,長腦袋剛剛轉過身去,一枚鳴鏑箭鏃就射進了他的眼睛裡。
豹子正在講述著,白乞丐突然爬起身,他說:「這是鳴鏑,鳴鏑箭射進眼睛裡,這隻眼睛肯定就要瞎了。沒有精湛射技的人,是不會使用鳴鏑的。呆狗沒有在草原生活過,沒有見過鳴鏑,鳴鏑箭鏃是特製的,前面重,後面輕,射出來很難保持平衡,而這個人不但射出去了,而且還能準確射入長腦袋的眼睛裡,實在是個高手。這是誰?」
豹子講述著自己的奇遇和險情,語氣平靜,就像在講述別人的故事一樣,他聽到白乞丐的說話聲,就笑著問:「你睡醒了?」
白乞丐說:「早就睡醒了,聽到你們在說話,我插不上嘴,就一直在聽。聽到你們說到鳴鏑箭,我忍不住說聲。鳴鏑箭鏃我見過。古書中記載,當年匈奴發明了這種鳴鏑箭,用來報警。後來,草原民族一直使用這種箭鏃。當年安史之亂的時候,郭子儀向突厥借兵,突厥派了兩萬人,人人都會使用鳴鏑箭。和安祿山的叛軍交戰的時候,兩萬枝鳴鏑箭一齊射出,聲勢巨大,漫天都是尖利的嘯聲,叛軍嚇破了膽,不戰而潰。這是會使鳴鏑箭的人是誰?」
豹子笑著說:「你見過他,呆狗也見過他。」
我努力想了想,想不起來是誰;白乞丐也低頭想了想,抬頭用疑惑地眼光望著豹子。豹子說:「是你的三師叔。」
我感到非常奇怪,三師叔不是在四子王旗嗎?不是和相好的女人開著算命攤子嗎?怎麼會來到這裡?
豹子說:「你三師叔這個人,哪樣都好,就是****這一點不好。他早晚要死在女人的肚皮上。我離開四子王旗後,你三師叔擔心我會為難小七子,就一路追上來了。其實,小七子儘管向我提出趕蛋,而且快要成功了,我即使擒獲了他,也絕不會為難他的。他畢竟是我的徒兒。徒兒徒兒,既是徒弟,又是兒子。」
我問:「我三師叔怎麼會射鳴鏑箭》他跟誰學的?」
豹子說:「你三師叔能夠在草原上生活這麼多年,沒有幾樣看家本領怎麼能行?射箭是草原男人的必修課,你三師叔的射箭技藝相當出色。他可能天生就是一個神箭手。」
豹子接著說:「那天早晨,長腦袋的眼睛被你三師叔一箭射穿,圓腦袋看到情勢不對,想要逃跑,被我追上去一拳擊倒在地。你三師叔從草叢中現身,再給長腦袋補了一箭,他想要再射圓腦袋,被我擋住了。小七子的下落要從圓腦袋身上問出。」
我問:「小七子到底在哪裡?」
豹子沒有急著回答我,而是說:「圓腦袋非常頑固,無論我們說什麼,他只是破口大罵,讓我們一刀砍死他。我和你三師叔問他是什麼人,他還是不說。你三師叔在江湖上走的是偏門,腦袋裡全是鬼點子,我們把圓腦袋綁在草叢中的一塊大石頭上,你三師叔用匕首在他大腿上劃了一道口子,鮮血刷地流了下來。圓腦袋很硬氣,咬著牙關一言不發。你三師叔笑瞇瞇地蹲在一旁,看著鮮血流下來,一滴一滴落在地上。」
我說:「是要讓他血盡而死嗎?那還怎麼審問他?」
豹子說:「當然不是的,你三師叔的辦法連我都沒有想到。圓腦袋的血留在地上,在地上砸出了一個深深的小坑,血腥氣在空氣中飄蕩,時間不長,一條半尺長的蜈蚣就歡歡喜喜爬過來,爬到了圓腦袋的傷口上,紮下頭狠狠地吸血,蜈蚣青色的身體立即變成了赭紅色,而一條黑色的細線在圓腦袋的皮膚下蔓延,那是蜈蚣的毒素順著血管在流淌。」
我聽得頭髮根子都豎了起來,三師叔這個辦法實在太毒辣了。我看到白乞丐的眼睛也不由自主睜大了。
豹子說:「圓腦袋的頭上全是密密的汗珠,他咬緊牙關,腮幫子鼓鼓地顫抖著,那種奇癢奇痛讓他渾身發抖。那只半尺長的蜈蚣吸飽了血,還沒有離開,草叢中又鑽出了十幾條巨大的蜈蚣,每隻都有半尺來長,有的純白,有的青白相間,他們划動著所有的腿腳,爭先恐後地爬上了圓腦袋的傷口,一到傷口邊,就一頭紮下去,急急忙忙吸起血來。圓腦袋再也忍不住了,他撕心裂肺地喊叫著:我說,我全說。」
一隻蚊子嗡嗡飛過來,豹子伸手趕走了,接著說:「你三師叔手掌撥過去,蜈蚣全都掉在了地上。掉在地上的蜈蚣嘗到了人血的甜味,又順著圓腦袋的腿腳向上爬。你三師叔問;你從哪裡來?圓腦袋說:我從日本來。我和你三師叔對望一眼,想不到這個人竟是日本鬼。」
我說:「日本鬼到處都有,我在赤峰的時候見到了日本鬼,在多倫還見到了日本鬼,日本是不是人很多?比我們中國人還多?」
豹子說:「日本比中國人少多了,中國有十個人,日本才有一個人。但是日本為了佔領我們中國,想盡了各種辦法,派了各種各樣的特務來我們中國,這些日本鬼都是探子,他們是給後面的日本軍隊帶路的。」
我說:「日本人太壞了,我看到他們把一群送葬的人全都打死了。」
白乞丐說:「日本人都是壞種,這個種族就是這樣的。日本人比草原狼還要壞。草原狼吃羊,只吃老弱病殘,有助於羊群淘汰劣種。而日本人要吃了所有羊,還要佔著羊圈不走。呆狗沒有去過遼寧吧?我在遼寧呆過一年,見到多次日本人的暴行。」
我問:「遼寧怎麼了?」
白乞丐說:「遼寧都被日本鬼佔了兩三年了。在那裡當順民沒事,誰要是敢反抗,立即殺頭。大家在那裡都是給日本鬼幹活,種田給日本鬼納糧,做工是給日本鬼造機器,日本鬼給你一點點錢,勉強能夠活命,你連說一句日本鬼不好的話都不行,有人告發了,全家就要被殺頭。」
我說:「狗日的日本鬼。」
白乞丐說:「日本鬼就是要讓我們當奴隸。中國是我們的土地,我們祖祖輩輩都生活在這裡,田地是祖輩給我們留下的,房子是祖輩給我們留下的,牛馬是祖輩給我們留下的,我們種田做工,想吃就吃,想睡就睡,想說啥就說啥,可是日本鬼想要佔領我們祖祖輩輩留下的田地,扒我們的房子,牽我們的牛馬,還想要我們給他幹活,我們還不能說一句他們不好,所以,日本鬼就是所有中國人的敵人。只有把日本鬼全部趕出去,大家才能過上好日子。豹子,你接著說吧。」
豹子說:「圓腦袋那天被我們折磨得死去活來,他只要回答我們的話,我們就把蜈蚣趕下去;他如果不配合,我們就聽任蜈蚣吸他的血,那些蜈蚣一個個吸得圓滾滾的,通身血紅,看起來身體大了好幾倍,非常恐怖。而圓腦袋也被折磨得奄奄一息。通過審問圓腦袋,我們才弄明白事情是這樣的:這幾個日本特務都是中國通,他們經過幾年辛苦,畫好了一張地圖,是整個草原中部的道路橋樑和軍隊駐紮圖,圖上還標著準備暗殺的人員名單,他們想要把草原中部地區對他們不利的人全部暗殺,這個名單中就有你師祖的名字。」
我驚問道「日本鬼想要暗殺師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