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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46章 辮子梢出現 文 / 李ど傻

    豹子在客棧裡草草吃過飯,就要繼續趕路,店老闆說:「房間都給你收拾好了,你咋就不住了?」

    豹子說「不住了,飯錢結清我就走。」

    儘管小七子提出趕蛋,儘管豹子一路追趕,但是豹子還是小七子的師父,小七子還是豹子的徒弟,師徒情分永遠都在,血濃於水,現在小七子有了危難,豹子潑出性命也要趕去營救。

    豹子沿著道路走出了沒多遠,突然看到路邊的樹上有一個醒目的標記,標記形同漢字「井」,這是晉北幫聯絡的標記,也是告急的標記。小七子一路上都在逃跑,生怕被人認出了自己的身份,更怕師父豹子在後追趕,將他擒獲,所以,他一路上都不願露出任何蛛絲馬跡,而現在,他留下了告急的標記,顯然已經身臨絕境,情況異常危急,盼望著追趕他的師父豹子能夠解救他。

    豹子又向樹林兩邊看,看到一片開闊地帶,腳印雜亂,還有一根斷裂成三節的木棒,顯然曾經有人在這裡打鬥。

    豹子繼續向前追趕,腳印在道路上消失了,而路邊的荒草叢中,有幾條倒伏的草徑,一直伸向遠方,顯然是有人從草叢中跑過去了。

    豹子心急火燎,沿著草徑向前追去,追出了很遠,天愈來愈黑,空中沒有星光,伸手不見五指,豹子不辨方向,在齊膝深的荒草中跌跌撞撞,不知道走到了哪裡。後來,他看到前方有幾星燈光,就走過去,然後這裡是一座村鎮,居然還有一家客棧。

    客棧異常簡陋,只有兩間房屋,沒有床,只有用土壘砌的檯面,檯面上鋪著蓆子和褥子,褥子上放著被子,因為長時間沒有晾曬,褥子和被子都散發著濃郁的霉臭味。

    天黑了,看不到腳印,看不到小七子留下的標記,豹子只好先在這家客棧住一宿。儘管他焦急萬分,也只能等到天亮再說。

    奔波了一天,儘管身體異常疲憊,但是,因為牽掛著徒弟的安危,豹子毫無睡意。臨近夜半時分,客棧外傳來了拍門聲,有人要進來住宿。

    要住宿的是兩個人,他們在和店家談好了價錢後,就住進了隔壁的房間,他們先用豹子能夠聽懂的話交談著,說著草原上的飲食,什麼馬**呀酸奶呀牛肉乾呀,說著說著,他們突然說起了豹子聽不明白的話來了。豹子凝神聽著他們的交談,聽了半天,聽得一頭霧水。

    豹子行走江湖多年,幾乎全國每個地方的話都能夠說上幾句,無論是粗喉嚨大嗓門的陝西話、曲裡拐彎的四川話、高低起伏的河南話,還是喜歡用舌頭根子發音的閩南話和廣東話,喜歡用舌頭尖子發音的浙江話和蘇北話,當然更不要說油腔滑調的津門話,抑揚頓挫的北京話,鼻子不通的甘肅話……但是,這兩個人的話他聽不懂,他們說的也不是江湖黑話,說江湖黑話是豹子的拿手好戲。這兩個人到底是什麼人?

    豹子躡手躡腳走出去,看到隔壁的房間裡亮著燈光,豹子從門縫裡看到,房間裡的兩個男人已經躺在了床上,他們的上衣脫下來,房子被子旁邊。

    房間裡的兩個人又說了一會兒話,就一口吹滅油燈,睡著了,房間裡響起了此起彼伏的鼾聲。

    客棧房門是對扇開,門扇裡面用門閂關著,我在前面寫到過很多次這樣的門扇,那時候的人家安裝的都是這樣的門扇,不像現在的人家,房門都是單扇開。豹子開過無數次這樣的門扇,他從口袋裡掏出隨身攜帶的一把小刀,刀刃伸進門縫,滑到了門閂所在的地方,輕輕撥開門閂,走進了房間裡。

    豹子將那兩個人的衣服提走了,來到了自己的房間裡,細細察看,他找到了一根鐵片,鐵片前端翹起,他認出來了,這是小七子的工具。這個鐵片也是盜竊工具,行話裡把這種工具叫做辮子梢。

    小七子的辮子梢,怎麼會出現在他們的身上?

    豹子想,這兩個人一定知道小七子的下落。

    豹子想要衝過去,逼問他們,但是又想到夜深人靜,他們打鬧起來,會驚動所有的人,到時候,這兩個會趁機逃走。不如等到天亮,在半夜上截擊他們,逼問出小七子的下落。

    為了避免引起他們的注意,豹子把辮子梢又放回到他們的衣服裡,然後掩上房門,用小刀托住門閂的下方。那兩個照樣鼾聲如雷,一聲長一聲短,他們絲毫也不知道就在臥榻之側,危機來臨。

    豹子再也睡不著了,他在房間裡等候天亮。後來,東方天際出現了一抹乳白,村鎮裡的公雞開始競相鳴叫,店家的房間亮起了燈光,他伴隨著一路撕心裂肺的咳嗽聲走出了房門,然後在茅房裡呲出了濕漉漉的綿長的尿液聲。

    豹子走出房間,他問正在茅房門外紮著褲袋的店家:「我想和隔壁房間的兩個人結伴同行,你知道他們要去哪邊?」

    店家說:「他們夜晚上從北面來,這是要到南面去,具體要去哪裡,就不清楚了。」

    豹子臉露失望的神情說:「我要去北面,看來不會同路了。算了,我先走吧。「

    豹子離開村鎮,向南走去,走了大約四五里路,越走天色越亮,後來,一輪紅日從東面的地平線上冉冉升起,大得如同車輪一樣,太陽邊出現了一家勒勒車,車前是拉車的牛,車上坐著一個孩子,車後跟著孩子的父母。豹子看到身邊有一道深溝,就停下來了,他要在這裡等候那兩個知道小七子下落的人。

    路面很窄,只能容兩個人並排走過,豹子躺在路面上,路兩邊是齊膝深的荒草,荒草中長著蒺藜和刺蓬。豹子要向那兩個人發難,還要找到借口。

    草原地廣人稀,行人稀少。豹子等候了半個時辰,也沒有等到一個人。就在豹子心灰意冷,準備起身,懷疑那兩個人不會走這條路的時候,那兩個人卻走來了。

    那兩個人一走到近前,看到豹子大喇喇地躺在路面上,就沒好氣地說:「好狗不擋道,滾開。」

    豹子裝著喝醉了酒,他爬起身,眼斜嘴歪,跌跌撞撞地走向他們,他說:「你們吃錯了什麼藥,怎麼大清早的就滿嘴噴糞。」

    那兩個人都身材粗壯矮小,一個圓腦袋,一個長腦袋,皮膚白皙。他們看起來不像草原上的人,草原上的人都身材高大,皮膚黝黑。豹子看不出他們是什麼路數。

    那兩個人罵罵咧咧,一個說:「要不是看你喝醉的份上,今天把你拆成八塊。」另一個說:「今天老子心情好,要不然放你的血水。」

    豹子聽著他們半懂不懂的話,笑嘻嘻地走到他們身邊,一眨眼功夫,已經把他們衣服上的口袋摸了一個遍,把辮子梢摸到了手中。

    豹子退後兩步,手中舉起辮子梢,眼也不斜了,嘴也不歪了,他笑嘻嘻地問他們:「告訴老子,這個東西哪裡來的?」

    圓腦袋身上一摸,發現辮子梢像變戲法一樣,變到了豹子的手中,他驚疑地問:「你拿我的東西?拿過來。」

    豹子說:「你的?明明是我徒兒的,老實說,他現在在哪裡?你們把他怎麼樣了?」

    長腦袋不說話,他撲上來,一下子就抓住了豹子的衣領,豹子還沒有來得及掙脫,身體就飛了起來,飛出了幾米遠。落在地上的一剎那,豹子才意識到遇到了高手。他一個鯉魚打挺蹦起身來,而圓腦袋也撲上來,抓住了他的衣領,想要將他再度甩起來,豹子一伸手,想抱住圓腦袋的後頸,使用一招鎖頸,可是圓腦袋像泥鰍一樣滑溜,他一矮身,放開豹子,退後兩步,豹子抱了一個空。

    圓腦袋和長腦袋站成一排,豹子看著眼前這兩個木樁一樣粗壯的男子,意識到剛才自己太托大了。可是,這兩個人使用的是什麼招式,豹子從來沒有見過。太極八卦都不是,少林武當也不是,蒙古摔跤還不是,豹子感到暗暗心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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