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93章 同夥出現了 文 / 李ど傻
我從繩索上走下來後,突然醒悟過來,這兩個玩嫖客串子的,為什麼不****別人,單單****黑漢子?因為黑漢子有利用價值。黑漢子有什麼利用價值?黑漢子知道那一竹筐寶貝放在哪裡。兩個玩嫖客串子的,原來用的是美人計。
玩嫖客串子的,是江湖黑話,就是****的意思。
只要盯住這兩個玩嫖客串子的,就能夠找到鑽石。
那天下午,所有的表演結束後,我一個人沿著小巷慢慢地向前走,想去廁所,突然背後上來了一個人,他沒有看我,似乎是在自言自語:「我是冰溜子和燕子的朋友,虎爪讓我進來找親戚。」
我一看,不認識他,他伸出右手,拇指和食指指尖相接,其餘三指散開伸直,做了一個孔雀的手勢,這是晉北幫認同門的暗號。
自己人來了。
我前後看看,沒有可疑的人,就問:「你一個人進來?」
他說:「進來好幾個,但是都分頭散開,誰也不知道誰在哪裡。我和你單線聯繫,每天這個時候,你都來上廁所,我們在這裡碰面。」
我說:「好的。」
他問:「情況探明了?」
我說:「還沒有。」
他說:「探明了,就告訴我。」他說完後,就自顧自向前走去。
同伴已經進來好幾個,我一下子膽壯了。
天黑後,回到住宿的房間,我觀察周邊的形勢,看到最好的觀察點,就是昨晚我爬上的那棵大樹。那棵大樹很高,將整座常家大院盡收眼底。我想,那兩個玩嫖客串子的,肯定探明了那筐子寶貝存放的地方,說不定今晚就會動手,只要我藏身在這棵大樹上,就能夠看清楚她們的一舉一動。
我決定夜深人靜,馬戲團都睡著的時候,就藏身在這棵大樹上。戲班子要動手,也會選擇在後半夜,人們都睡熟的時候。
夜半來臨,馬戲團都睡著了,我避過院牆上家丁的視線,跑到了大樹下,然後迅速爬上了樹杈。
然而,令我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大樹上還有一個人,還是昨晚的那個女人。她又搶得先機,佔據了這個最好的觀察點。
我問:「你來這裡幹什麼?快點下去。」
她說:「呆狗,你放老實點。惹惱老娘,大家都沒好日子過。」
我疑惑不解,她怎麼知道我的名字?從聲音來判斷,她也不是那兩個玩嫖客串子的,那麼她是誰?
我把右手放在胸前,拇指食指指尖相接,其餘三指伸直,想試探她是不是同門,沒想到她居然威脅我說:「呆狗,想來暗青子是不?小心老娘讓你吃片子。」
她的意思是說,你敢給我發暗器,我先一刀剁翻你。
這個兇惡的女人,到底是什麼路數?
她昨天晚上蹲在大樹上,今天晚上又蹲在大樹上,我想,她絕對不是上樹看星光,肯定和我一樣,是盯梢的。可是,她盯的是誰的梢?昨天晚上,那兩個玩嫖客串子的,還沒有動手啊;今晚,那兩個玩嫖客串子的,也不一定動手啊。
她肯定也屬於盜竊團伙的,如果不是盜竊團伙,第一,她不會說江湖黑話;第二,她沒有這麼好的身手;第三,她不會連續兩個晚上,都蹲在這棵位置極佳的大樹樹杈上。
那麼,她屬於哪一派的?她看不懂我的手勢暗號,不是晉北幫的;她的聲音不屬於那兩個玩嫖客串子中的任何一個,也不屬於戲班子的。那麼,她會不會屬於靛藍臉那一幫的?或者屬於傳說中的京津幫的?
一定是的。
可怕的是,這個兇惡的女人,居然知道我的名字,我在明處,而她在暗處。知道我的名字,可能就對我的底細瞭解得一清二楚,而我對她一點也不瞭解。
靛藍臉的那一幫,好幾天沒有露面;京津幫的底細,我至今一無所知。但是,我相信他們一定也潛入了常家大院。就在這個月色朦朧的夜晚,常家大院看起來風平浪靜,其實月光照不到的陰影裡暗流湧動。
潛入常家大院的最少有四家,三家都動手了,而晉北幫還按兵不動,按兵不動的原因是我還沒有踩好點。我感到自己責任重大,又很自責。
今夜,我一定要搞清楚,常家大院會發生什麼事情。
我從大樹上溜下來,看到院牆上的家丁背過身去,就閃身跑進了最近的一條小巷。伏在地上,看清楚了周圍的環境,也伏地聽到周圍沒有腳步聲,快步跑到了巷子的盡頭。這條巷子的盡頭,是一座小花園,花園裡開著幾支臘梅,散發著清淡的悠悠香味。臘梅上有尖刺,我正猶豫著要不要潛入小花園裡時,突然看到一道黑影一閃而過,我以為自己花眼了,就沒有在意。腰間感到涼意襲來,一摸,震驚得幾乎要坐在地上,我腰間的棉衣被人割開了一道口子,塞進了一張紙條。
紙條上的字跡,我看不清楚。棉衣上的口子,顯然是用康熙皇割的。剛才那個賊,從割棉衣、塞紙條,到逃走,一氣呵成,而我居然還以為自己看花眼了。
這個人實在是個高手。他是敵是友?他要害我,易如反掌,只需拿康熙皇在我脖子上摸一把,我連什麼知覺都沒有,就會倒下去。他要是朋友,肯定會和我聯合起來,可是,他卻一晃而走,到底是為什麼?
月亮從雲層後露出了半張臉,我展開紙條一看,上面歪歪斜斜地寫著幾個字:「少管閒事,否則沒命。」
奶奶的,這個賊把我當成了干擾他們幹活的人。你要幹活,老子也要幹活。你幹你的,我****的,井水不犯河水,老子才不稀罕管你哩。
按照江湖規則,盜竊財物,見者有份,老子辛辛苦苦這麼多天,就算拿不到手,你們也要分一些給我。
我想,只要跟著這個小賊,說不定能夠探明寶貝藏在哪裡。
那個小賊是往左邊走了,估計他們可能已經探到了寶貝的藏身之所,我也向左邊跑去。
常家大院的街巷星羅棋布,曲徑通幽,不是熟悉的人,走進去就會迷路。我不知道那個小賊去了哪邊,突然看到路邊有一扇側門打開,就悄悄走進去。那個小賊好像逃到了這裡面,連門都沒有來得及關閉。
走進側門後,看到這是一座院子。院子裡可能很久沒人住過,散發著一股濃郁的霉味。旁邊的廂房裡,有一扇房門好像虛掩著,我推開房門,悄悄潛進去,突然,有一支手掌摀住了我的嘴巴,然後有很多手掌將我按在了地上。
他們把我結結實實地按在地上,我想掙扎,無力掙扎;想高喊,喊不出聲。這夥人是幹什麼的?我突然感到極度恐懼。
旁邊一個尖細的聲音在說:「不准喊,喊一聲就一刀捅死你。」然後,他移開了捂在我嘴上的手掌。我覺得他的聲音好像在哪裡聽過。
那個聲音在黑暗中問:「你是幹什麼的?」
我想到這些人肯定是江湖中人,就用江湖黑話答道:「采立子。」
他們一怔,都不言語了,他們可能先前把我當成了看家護院的家丁,專在暗處盯梢偵察,現在突然聽到我說江湖黑話,他們放鬆了警惕。那個熟悉的聲音繼續問:「采立子渾天出來幹啥?」
我說:「找財喜。」
那個聲音用手掌在我的臉上抹了一把,說:「念攢子,少管閒事,否則沒命。」
我說:「我只找財喜,別的不管。」
他們將我推了一把,我灰溜溜地離開了那間房屋。
我一邊走一邊想,那個熟悉的聲音在哪裡聽過。突然,我想明白了,這個聲音就是我在韓信峪那個車馬大店聽到的聲音。他是那個說江湖黑話的細喉嚨,說不定就是第二天我見到的那張靛藍臉。
原來,他們夜晚藏在那間房子裡。
剛才,靛藍臉問我是幹什麼的,我是我是變戲法的;靛藍臉問我,變戲法的夜晚跑出來幹什麼?我說我想偷掉小東西,找點意外之財。靛藍臉說,你個不懂事理的混小子,少管閒事,否則沒命。我說,我只想發點小財,別人的事情我不管。
他們在這裡出現,那麼那個藏著寶貝的房間,估計就在附件。
我離開的時候,在牆上摳了一個印記。
現在,三家都露面了,京津幫還沒有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