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都市小說 > 面癱太子俏萌仙

正文 第五十八章 波瀾迭起 文 / 蒼槿

    珞瑤仙子臉色慘白,咬了咬牙,「我早猜到,你們不會講信用。」央胤的一身白衣被劃得襤襤褸褸,束起的長髮也悉數披散下來,凌亂不堪,目光卻很沉定,注視著珞瑤仙子,不發一言。

    「呵呵。」五公主舞巒冷笑,「幸好你沒有愚蠢到認為化了幻境,我們就會放了這只白鶴。可是,你別無選擇。」又道,「不過,話說回來,我還得感謝你使幻境呢!要不是這樣,四哥就不會把我拽上去,我,三哥,九弟就會被噬仙獸吃掉。」

    冷真默默地走到她母君的身後,楚赤暝隨了她過去,南澤依舊站在仙台中央,看著拔劍弩張的場景,面色肅然,眸子幽深複雜,動也不動。

    冷真正嚴道,「你們以多欺少,勝之不武,有必要再來一番較量,雖然這樣也是五對九,但至少公平一點。」

    「呵呵……」四龍子沙寒指著遍地渺仙屍體,「以多欺少,冷真仙子倒也說得對。」又道,「瑾萊仙山那麼多人卻吃了敗仗,現在不過區區幾人,再來一番較量,恐怕……」

    九龍子煌郢道,「天就要亮了,一切需在暗夜中解決。」有些畏懼地掃了一眼龍三太子,「這是冰焰海與瑾萊仙山之間的私事,希望他人不要插手。」

    南澤淡淡道,「倘若不是冷真仙子當初入了辰沐海,恰逢當時冰焰海又入侵辰沐海,便不會發生以後的事,我自然要管。」

    舞巒道,「辰沐海欠瑾萊仙山的債又是另一樁事,望龍三太子不要為了替父還債而阻礙了別人。」

    楚赤暝接道,「倘若你們目的得逞,龍三太子又如何替父還債,所以嘛,這件事無論如何也得管。」

    冷真的目光沉黯了下去,替父還債,替父還債,在這個事端頻繁的晚上,她不知聽了多少次,要不是他替父還債,她恐怕早已經被蒸籠蒸熟了,擺在那世獨千的靈前,全身不著一物地祭奠。

    一直沉默的央胤淡淡悠悠地開口,斟酌道,「眼下這樣的局面未免糾結,冰焰海的人想要殺了我們瑾萊仙山一家子,又擔心龍三太子為父償債而插手,還不如重新開始,換另一種好解決的情形如何?」

    冷真心又咯登了一下,見冰焰海八位龍子公主皆陷入了沉思狀,趁熱打鐵地接,「一切需在暗夜中解決,瑾萊仙山畢竟是第一仙山,冰焰海也是六海之一,待天大亮時,六海千山的神仙趕到,那恐怕就難得解決了。」

    楚赤暝款款道,「冷真仙子又何必替冰焰海著急,既然是冰焰海龍族鬧事在先,一切後果便該由冰焰海來承擔,冰焰海主動攻上瑾萊仙山,挾持了央胤仙君,又殺害了五十多名渺仙,事實可是滿滿地擺著,一點也不會改變。」

    沙寒「嘖」了一聲,「楚赤暝仙君是羽漱仙山的主人,他稱得上一個局外人,卻一心向著瑾萊仙山,羽漱仙山有與冰焰海作對的嫌隙。」

    煌郢「呵呵」一下,「局外人?四哥,他名義上是瑾萊仙山的客人,實際卻是珞瑤和央胤招上門的女婿,指不定幾年後就會向六海千山下喜帖了。」

    四龍子恍然大悟地點頭,又搖頭,「可惜,瑾萊仙山再也發不了喜帖咯。」

    南澤右手一舉,化出滄問劍來,注視著青光盈盈的劍身,沉聲道,「該如何便如何,楚赤暝仙君也是有些囉嗦了。」

    塵歌架在央胤脖子上的劍動了動,將刃口正正對在動脈上,冷笑一聲,「該如何便如何?我手頭有這只白鶴的命。」

    南澤嘴角輕輕一挑,手指撫過劍身,「那麼,我手頭有你們八個的命,要不是乾坤內剪及時收住,你們該全部躺到地上,餵了噬仙獸了,我既然能使第一次,就會使第二次。

    舞巒咬了咬唇,「辰沐海欠瑾萊仙山的,也龍王麟晟自個兒的事,龍三太子,你也管得太多了。」

    南澤淡淡道,「父王的事,就是我的事。六海千山仙法前兩甲盡在此,倘若我與珞瑤仙子使了全力,誰輸誰贏還不一定。」

    七公主歡憶扯了扯塵歌的衣袖,「要不,按照央胤仙君說的,重新開始,換一種好解決的情形。」

    「哈哈……」沙寒仰首大笑,「重新開始?那麼,是從瑾萊仙山一家子躺在地上裝死開始呢?還是從珞瑤仙子化出幻境,將我們罩入裡面開始?」

    「從現在開始。」南澤吐出一句話,縹緲而低沉,所有人還未反應過來,只隱約看到一束極細的青白光芒瞬息閃過,絲線般纏捲住六龍子塵歌架在央胤脖頸上的劍,向外猛地收去,塵歌慘叫一聲,握住右手虎口後退幾步。

    滄問劍一動未動,一縷凌厲的青光在劍尖上倏而消隱,南澤緩緩抬起頭,嘴角流露出一抹莫測的笑意,「這招,意催流劍如何?」

    與南澤抬頭同時,白光隨即央胤週身蓬起,離得近的塵歌,舞巒,六公主帔華被排山倒海的氣勢震飛上半空,又在飛的過程中調整好狀態,變著招式襲向央胤。

    南澤話音剛收梢,滄問劍舞化出萬千光影,延展出的虛幻之身上,光芒兩兩相絞成龍形,吞吐迎向逼來的幾位龍子公主,珞瑤仙子,冷真也抓住時機掠進冰焰海龍族之間,陣勢一時大亂。

    對方一共八人,楚赤暝幾乎可以忽略不計,辰沐海等於一人對兩人,雖然比央胤被劍架在脖子上,形成僵局要好許多,但瑾萊仙山對付起來仍然有些吃力。

    冷真正以虛招與舞巒和三龍子左未卿周旋,眼前黑袖一閃,舞巒被南澤攬捲了過去,牢牢截住她的去路,黑袍鼓動飛揚間,三人已被南澤困住不出,只剩下三龍子與她單打獨鬥。

    南澤嘴唇緊抿,目光亮如雪刃,表情堅毅無比,黑袍彷彿陣陣翻捲周旋的颶風,完全將三人纏在其中,不讓絲毫餘地,冷真不由得暗自感慨,為了替父償債,他竟做到了這般地步,真是好一個孝子。

    然而,之前的那一聲啜泣究竟是怎麼一回事?難不成,南澤為了將戲演得像,竟什麼也做得到麼?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也是在太讓人心悸了。

    然而,眼下的情勢容不得她多慮,只是一恍神,三龍子左未卿的長矛便挑了過來,正要揮鈺歌劍擋開,緋色光芒一閃,長矛已經被一柄通體赤紅的劍格住,赤光微盛之際,楚赤暝握緊劍柄,彷彿一片無力的楓葉,向後飄退而去,經過她耳旁時叮囑道,「千萬不要分心。」

    「這赤狐,原來已經沒有一點力量。」左未卿冷笑一聲,長矛只是一滯,便恢復了原來的去勢,然而,冷真已贏得了充分的準備時間,擋攻連續幾番來合,艱難地落了一個均勢。

    白晝之芒融入了一半的夜色,仙台上方依舊是一派兵刃交擊的喧囂,仙光乍起,亂影離合,爆破聲震耳欲聾,整座仙山不斷震顫,每張臉也有些清晰地顯了模樣,皆是慘白如紙,雙眸赤紅,有的嘴角還凝著血跡。

    瑾萊仙山整體上略佔了下風,珞瑤和南澤倒也應付自如,然而,冷真和央胤卻顯得倉促,央胤仙法閒雲野鶴慣了,仙法比冷真好不到哪裡去,卻要以一擋二,冷真自母體承的仙胎,對於修煉有些鬆懈,對付起龍族有些吃力。

    遠遠地飄來一朵白雲,上面十位鱗鎧大將,一黃一白龍袍煞是顯眼,皆是一臉凜然和肅穆,看到躺遍仙台的渺仙屍體,以及對冰焰海有利的形勢,目光紛紛一亮,珞瑤的視線穿過紛亂中的空隙掃了一眼,不由得暗叫一聲「糟糕。」

    這一回,怕是拼盡了仙力也打不過了。

    轉眼間,白雲已到瑾萊仙山上方,燭幽手中的劍將冷真一指,「除了活捉你去祭祀,其他人都得死。」

    珞瑤仙子冷笑一聲,「那麼讓你們為躺著的渺仙殉葬,如何?」

    「只怕你沒有這個機會了。」冰焰海龍王汐皓白袖一揮,引領身後一干大將迎了上去。

    無數道凌厲的光芒合圍而至,陣勢再度受到衝擊,幾人對付一人,且招招狠辣,皆欲置人於死地,冷真是害死世獨千的罪魁禍首,立即將燭幽和四員大將吸引了過來,六人的力量是她的六倍還多,就算散了仙元也不可能鬥得過。

    完了!

    她邊避讓頻繁而凌亂的招式邊苦歎,訣別般地看了南澤一眼,他被五人死死纏住,脫不開身,幸好與被同樣被圍五人的珞瑤仙子一樣,竭盡全力交了個平手,然而,央胤父君的情形與她差不多,也是險險被捕的局面。

    楚赤暝的臉隨之繃緊,眸中光芒一滯,倘若他現在去相助,不但起不了半點作用,反而會讓她分神,況且她遭到六人合圍,此刻他想當一個墊背的,也沒有了施展的餘地。

    然而,他隱約感受到了什麼,向天邊看去,目光忽然一亮。

    冷真身體一震,六道扇形光芒圈合成一個大圓,將她定格在中央,動彈不得,一陣頭暈目眩,心中一涼,低下頭去,只見光內緣正夾住她的腰部,不想多種死法沒死成,最後居然落得了腰斬的下場。

    南澤一掃這邊,雙眸猛地睜大,光芒全部黯淡了下去,大喝一聲,體外青光乍起,向四周橫掃而去,汐皓和四名龍族子女被萬鈞氣勢迫著後退十幾步,然而,見冷真仙子被困,立即知道了緣由,在南澤趁著空隙向那邊掠去之際,飛快返回將他重新圍住,南澤微赤的眼睛變成一派赤紅,從容不紊的玄發凌亂地散於前胸後背,然而,他盡全力突圍,對方亦盡全力阻擋,一時半會脫不了身。

    幽燭看著被困在中央的獵物,甚滿意地道,「本來現在就可以解決了她,但鑒於將她蒸了在靈前祭祀是二弟臨死前的夙願,我們也不好拂了二弟的意,我且先將她帶回冰焰海,再尋一個好的蒸籠來將她蒸了,你們解決了瑾萊仙山其餘的人,回到冰焰海後,便可看到祭祀的那一幕,心情定然很快意。」

    說著出掌將冷真從光圈中吸出,點了她的穴道,攬住她的腰際,又垂眼看了下面,「對了,別落下這只赤狐,走的時候隨便給他一掌就可以送他歸西。」

    楚赤暝看著西向,淡淡道,「我看未必。」

    幾人下意識地順著他的目光看去,不由得大吃一驚,辰沐海龍王以及他的其餘子女,一眾大將匆匆御雲而來,已經進逼到五丈開外。

    八龍子漣司仍舊抱著那只穿山甲銀鎧,將踏的白雲一腳踹開,「呔,要不是銀鎧將鎏金玄鐵穿破,我還不曾想到三哥尚在瑾萊仙山。」

    辰沐海其他人哪管他廢話,早就圍了上去,情勢再度為之大變,瑾萊仙山的壓力減輕了許多,頹勢扭轉,緊張的氣氛疏鬆了許多,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與之相反的是,冰焰海龍族和大將的心齊齊一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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