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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六零章 文 / 千木wx

    帝心想著,再這樣下去,就算是耗光眾人的血脈之力,恐怕也是抵擋不下這衝擊了。被動的防守,永遠不如主動出擊來得威力大。以戰對戰。

    「各位,再這樣下去,恐怕我們的抵禦行動就要失敗了,與其被動防守不如主動出擊。我建議大家現在撤去防守力量,各自凝結血技開始攻擊!」帝心全身地血液開始緩滯。

    「你說得容易,如果失敗了呢!」一道聲音毫不客氣的反駁著帝心,那是前面的一個個子消瘦的男子。

    帝心沒功夫動氣「只能說,這,就是一場賭博而已。就是不知道如果你不願意賭,還能支持多久呢?」

    「說得好!小兄弟年歲不大,倒是膽識過人,老子佩服你,也跟著你賭了!」一道粗獷的聲音自帝心右邊響起,帝心對著那高壯背著寬大的刀的中年男子微微點頭。

    「老朽也願一試,冒險什麼的老朽最喜歡了。」一道略顯蒼老的聲音由左邊傳來,帝心看去是一個頭髮為黑,眉須皆白的老人,也衝著他點頭一笑。

    隨後,眾人都選擇跟著帝心的想法賭上一賭。

    「那麼,我喊一,大家猛然加力,這樣會造成那能量衝擊緩上片刻;我喊二,大家便撤去外放的血脈之力並快速準備血技,記住,血技不一定是要最強的,但卻一定要是能最快凝結出來的;最後我喊三,大家便一齊向前施放血技,然後臥倒在地。」帝心冷靜的講著自己所想的方法。並在腦海中又過了幾遍,確認無遺漏。

    百人紛紛贊同。並表示已經做好了準備。此時眾人已經被那能量衝擊推的後退了近百米,反觀那道能量卻絲毫沒有減弱的趨勢。這也加劇了眾人賭上一賭的決心。

    「帝江大人的膽子可真大!」塞樓抹了一把額頭根本不存在的冷汗道,這一次他的話倒是沒有被其他人鄙視。

    「她,一直都是這樣的人啊!」漆奈深深凝望著遠處人群中的那道黑色的身影以及那黑色的堅韌而自信的眼神。

    「越是危險,越是冷靜,帝江他真的非常人可比!」銀蟾緊緊捏著拳頭,聲音卻是十分平靜。

    「新的偶像!」魯比奧一臉的崇拜。

    非常人可比麼?河驚凰的眼中彼時綻放著無人可見的光芒「我一定會打敗你,帝江!」

    天生的領袖征服子民其實只需要那一片刻的時間,展現她絕對的領袖氣質!

    「一!」帝心的聲音寮亮而具有不可動搖的堅定性,此時這聲音成為了場內百人的精神依靠。

    血色能量在百人間猛然迸放。散發著絢麗的光。眾人面前的壓力瞬間減弱。

    「二!」帝心不失時機地喊道。

    場上宛若魔法一般,大片的血紅色能量瞬間被回收殆盡,百人間的能量波動瞬間消失,四方瀰漫著一股壓抑的力量,與前方緩滯的陵墓能量對峙著。

    隨即,陵墓的能量最先衝破對峙猛撲而來,距離百人的隊伍越來越近,似乎下一個瞬間便可將這些人全部吞噬。但百人中沒有一個輕浮的發動攻擊,他們都在等。等那一個口令。

    帝心全身的血液已經奔湧向雙手,身子浮起在半空中,她沒有看轉瞬即到的猛獸一般的能量,而是閉上了眼睛。用全部的心神去感受那股臨近的波動。此時的她就像是一頭獅王,屏息潛伏著,等待一個最為完美的時機到來。以最凌厲的姿態撲上去,用尖銳的牙碾碎獵物的咽喉。

    那個完美的時機就是——現在!

    帝心猛然睜開雙眼。黑色的眼瞳是獅王一般銳利與霸氣。雙手猛然向前一送,威武的金色巨龍咆哮而出!

    「三!」

    百道形式不一的血技凝成一股繩。跟著天空中的那條金色巨龍向前壓去。

    眾人在被金龍震撼的同時並沒有忘記那個黑髮少年的話,紛紛臥倒在地。帝心也不在空中多留,撲在四獸身邊的地上,等待著這最後一搏的結果。

    一聲巨響帶動著整個西天都為之顫動,塵埃瀰漫再無力落定。

    近百人匍匐在地,灰燼蓋滿了身子。巨響過後的森林重歸寂靜。只餘下人們輕重不一的喘息聲佔據這一片空間。

    不遠處,喧囂漸起。趕來湊熱鬧的人們遠遠看向墓門的方向,心中暗暗揣測這一次活下來的又能有幾人。畢竟之前墓門開啟的一次能量暴動,就讓毫無準備的幾個侯爵血脈強者有去無回。這一次的探墓人中,領主血脈的強者也不過區區幾人。只靠那些血脈神者,能抵住如此強悍的能量暴動才真叫不可能呢!

    再看陵墓前百米外地面上的百人。一個漸漸支起了身子,然後是第二個爬起身子,然後第三個,第四個,百人最後都毫髮無傷的站起身來。他們彷彿還不太敢相信周圍的平靜,但墓門前百米內的樹木都仿若經過巨大能量的肆虐而攔腰折斷,這些也證實著剛才的一切都真實存在。

    「我們、我們成功了!」英路不顧臉上的灰塵,滿面的激動,一口白牙與膚色成鮮明對比。

    帝心揉了揉耳朵,也是重重舒了一口氣,再看身邊的四獸,都老神在在的站著,不過身上本是華貴十分的衣服倒都是狼狽不堪的樣子。

    對於自己的判斷,帝心一直都是有絕對判斷力的的,因為無論如何她的身上都繫著自己夥伴的生命,玩笑,開不得。

    「都沒事吧?」帝心也懶得去拍身上的土了。

    「沒事沒事,多虧了老大呢!」不得不說咱小洛的嘴是越來越會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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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美麗的頭髮啊!」拍著自己的變成灰黃色的卷髮,他已經無語凝噎了。

    「還好。」哈奴曼的臉上是極其怪異的神情,可以說成是羞澀吧。可以吧,也只能這麼形容了。

    戮羽直接乾脆地轉過身。一身的土蕩然無存,邁步向一邊走去。

    帝心鬱悶的抓了抓頭髮。本就有些凌亂的短髮更成了一頭雜草。

    「帝江大人萬歲!」這時人群中不知是誰帶了一個頭,大家都跟著喊了起來,這百人更是直接湧過來將帝心托了起來高高拋向空中,此時的每一個人都是懷著感激與欽佩的心,是這麼一個少年臨危不懼的想出了一個解救眾人的辦法,其頭腦與實力毋庸置疑,當之無愧的少年英雄。

    倒是麼有想到,因為帝心的實力展露,竟然有人主動表現出友好要和己方的隊伍結盟行動。

    險中逃生的喜悅激動之情。眾人開始整合自己的隊伍,準備進入陵墓。

    帝心與漆奈幾人會合後表示不用在休息了,剛才抵禦能量衝擊並沒有特別大的消耗,走著走著就會自己恢復過來了,不能因為修整而耽擱了進墓的先機。

    墓中雖然危險重重,但也處處充滿珍奇之物。眾隊伍自然不會在一起行動,都是各自帶著各自的人先後入墓。

    「我們也進去吧!」帝心的臉上帶著一些興奮,倒是絲毫沒有要進入極險之地的覺悟。

    眾人點點頭,他們對這個帝王陵墓也是相當的好奇。早些進去瞧瞧自然再好不過。

    「帝江隊長!」帝心帶著迅雷小隊走到墓門口正要進入時,身後傳來了聲音。

    帝心轉過頭,只見二十多人走了過來,為首的正是之前邀請自己加入抵禦陵墓能量隊伍的英路「英路隊長有事麼?」

    原來英路想與帝心的迅雷小隊一同入墓。這樣彼此間也好有個照應。

    「這位是牧老,一名獨行的領主,他也一起沒問題吧?」英路指著身邊的一個滿面誇張笑容的老頭介紹到。帝心見這老頭頭髮烏黑,眉須皆白正是在剛才危機時刻支持自己的那個老者。在這老頭的身上沒有一點前輩的刻板感覺,反而帶著些童氣。帝心對他的印象不錯,況且還是一個不折不扣的領主血脈強者,也沒有拖累自己隊伍的說法了,便欣然答應了。

    英路見對方答應的爽快,也是非常開心。事不宜遲,可以趕快入墓了「帝江隊長,據我得到的消息說是這入墓另有玄機,會把不同的個體傳在不同的地方,所以我們必須緊緊拉緊彼此的胳膊或者衣服才可同時入墓。」

    帝心先是一愣,原來還有這麼一個情況,若不是英路告知,恐怕自己的迅雷小隊就要分撒;了,隨即便率先抓住了正站在自己身邊的契修斯和漆奈的胳膊。一旁的小洛看著自家的老大沒有抓自己的胳膊很是傷心,不過隨即便自己伸手拽住了帝心的衣擺,還不忘朝漆奈和契修斯二人怪笑。

    英路的隊伍名叫英雄部落,共二十人,此時已經彼此肢體連接好,最後總共三十多人檢查了一下沒有遺漏後,便向著陵墓此時正洞開著的漆黑的入口走去,黑光一閃,眾人便消失在了入口處。

    脫離黑暗後,眾人看著身邊所處的環境有一瞬間的茫然。

    絕對黑色的空間,卻透著不知哪裡來的詭異血紅色的光芒,並不熱烈,卻足以讓人看清周圍的一切。此地就像是一處石巖橫生的巨大洞穴,放眼望去,突起的各種怪石嶙峋,在如此幽暗的環境裡宛若是一隻隻由石壁中伸出的絕望的手臂,揮舞著,只差痛苦的呻吟聲了。

    「這裡——」漆奈環顧一圈略微皺眉「很像地獄!」

    帝心也有這種感覺,曾經在圍殺肖崇的時候小洛釋放本體召喚的結界就是地獄的形象,與此處的環境有異曲同工之妙。

    英路和牧老感覺到有些不大對勁,為什麼自己這麼多人站在這裡卻還沒有危險發生?這真的不是他們有受虐的心裡,只是這樣真的很不正常。

    「我感覺不到絲毫危險的氣息。」帝心搖著頭,注視著周圍的眼神卻是更加的警惕,俗話說咬人的狗不叫。隱藏在暗處的危險才是致命的。

    「哎呀哎呀,又是這種環境。」他滿臉的苦瓜相。這裡和獄界有一個相似的特點那就是壓抑,果然跟著帝心那個傢伙就沒有什麼好事。光是地獄自己都去了幾回了……

    「還是先向前走走看吧!」帝心不敢大意,邊向前方邁步邊將墨隕拿在了右手上,五尺的長刀,刀刃直接拖在地上,滑過地面所發出的呲呲聲就像是一條匍匐在地的蛇,蜿蜒前行,執著的尋找著自己的獵物。

    眾人默不作聲的跟上,銀蟬更是直接大邁兩步,與帝心並肩齊行。此時眾人很默契的。都將帝心當作統領,見過帝心之前強悍表現的英雄部落隊員更是跟著自己的隊長英路一起服從於帝江隊長。牧老也絲毫不介意年輕人做領頭,一臉的輕鬆隨意吊在隊伍末尾,完全一副「我是來旅遊參觀的」表情。

    跟著帝心平安的穿過那一片怪石洞穴,卻沒有發生絲毫的異動。這回別說是其他人了,就連帝心也頗感古怪。照亞捏那裡得到的情報,這陵墓可是侯爵血脈強者進來也能直接被秒掛的死亡之地,可為什麼自己這一行人如此順利?

    面前已經出現了一個黑色的漩渦一樣的傳送通道,應該便是走出這裡的通道了。帝心還在思索著其中的詭異之處時。小洛的聲音傳了過來。

    「這裡有一塊石碑誒!」小洛的手指所指正是一塊樹立在一旁的黑色石碑,上面用血紅的顏色刻著四個斑駁的字。

    帝心瞅去「拔舌地

    獄!」

    拔舌地獄這個名詞作為穿越者,帝心自然不陌生,這就是宗教中的十八層地獄的第一層。只是沒有想到會用在帝王陵墓裡。

    「這拔舌地獄主要是懲治一些調撥離間。說謊害人,油嘴滑舌,巧言相辨。誹謗他人的惡徒,我想可能是因為我們這一行中沒有這樣的人所以才能順利通過的吧!」帝心娓娓分析著。

    對於地獄最瞭解的莫過於漆奈和小洛了。他們所處的那可都是真真正正的地獄,不過並沒有這所謂的十八層地獄。但族內的一些書籍上都有提到過相關的內容,只是沒想到帝心卻是十分清楚這一方面的。

    「那這第一層我們就算是過了?」英路還是覺得這過關也太容易了吧,有些不真實的感覺。

    帝心點點頭「下一層應該是剪刀地獄,它所專門懲治的人我們之中定然是沒有的,應該也能順利過去。總之,我們先離開這第一層吧!」

    眾人再次聯繫好彼此,踏入面前的黑色漩渦,消失在這黑紅色的洞穴之中。重歸寂靜的洞穴此時卻漸漸有了聲音,那是無數人的呻吟之聲,痛苦而無法言表,只因為——都受到了懲治而被拔掉了舌頭。

    突出的嶙峋怪石在黑暗中扭動起來,化作一隻隻黝黑枯瘦的手臂,叫囂著揮舞著手中緊握的長鉗,似是在嘲笑著誰人的無知。

    果然如帝心所說,石碑標注為剪刀地獄的第二層也是毫無異常,眾人只需找到通向下一層的傳送口即可。

    「老大,這第二層的剪刀地獄是用來懲治什麼人的啊?」小洛找到機會擠到了帝心身邊。

    其餘眾人對於枯燥的趕路也是提不起興趣,此時紛紛豎起耳朵準備聽聽隊長所講。

    帝心本覺得沒什麼可講的,但也不好掃了大家的興致,整理了一下記憶中的資料開始說道:「這剪刀地獄,是專門懲治一些給死了丈夫的寡婦介紹男人並唆使其改嫁的人的,這種人死後會入剪刀地獄被剪斷十根手指。如果是丈夫沒死就去唆使女人的話,其罪責將會更大。曾經就有這麼一對夫妻,丈夫名叫武大郎,身材短小靠開燒餅鋪為生,但是他卻有一個貌美的妻子名叫潘金蓮,這潘金蓮生性放蕩,曾經還勾引過自己的小叔子,武大郎的弟弟武松,不過沒有成功就是了。當時有一個老女人叫王婆,她就唆使潘金蓮去勾搭當時的一個權貴西門慶,並給她毒藥讓她去殺害武大郎,像這種惡婆娘死後入剪刀地獄是妥妥的。」

    帝心講了一大串也不知道眾人聽懂了沒有。半天沒有人說話。

    「那潘金蓮最後什麼下場?」英路問道。

    「西門慶呢?」漆奈問的

    「王婆死了麼?」牧老也摻和過來。

    帝心卡住了,這水滸後來的內容她還真的不太記得了,模稜兩可道「壞人必遭天遣的。這些人最終都沒有好的下場。」

    「那燒餅是什麼?」魯比奧相當的好奇,感覺這應該是一種吃的。

    「燒餅啊。就是一種燒出來的餅,上面撒上芝麻。很香很酥!」帝心揉著額頭道,拚命回憶著曾經吃過的燒餅的樣子。

    「芝麻又是什麼?」魯比奧鍥而不捨的精神真的令人敬佩。

    帝心這回真的頭大了,芝麻就那麼一點大,怎麼介紹啊「芝麻啊,就是——」

    「啊!」一聲猙獰的痛叫由前方傳來,聲音撞在四周的石壁上,引起連連回聲,深淺不一很是嚇人。

    眾人本是放鬆的神經剎那間繃緊,紛紛做好防禦和攻擊的準備。

    「應該在前方!」帝心分析著生音的初始來源。提刀向前走去。

    漆奈塞樓和他紛紛快步走到了帝心前面,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三人相互看看,都從彼此的目光中找到了相同的神色。

    一定要保護她(她)!

    帝心苦笑不得的看著面前三人,不在說話,單論實力,他們比自己確實要強悍很多。只是一直被他們保護,自己何時才能成長。

    此時,帝心的心中漸漸萌生出要獨自闖蕩的心思。

    眾人謹慎的向前走。在前方的地面上有一團黑暗的東西正不安的扭動著。

    那是一個中年模樣的女人,身材略顯臃腫,一身暗綠色的錦裙穿在她的身上宛若抹布一般。女人臉色慘白,再看她的雙手。已經沒有了十指,應該就是受了剪刀地獄的懲罰。她彷彿是感覺到了有人來了,嘴裡支支吾吾的說著什麼:

    「救、救——」

    「帝江隊長。我們要不要救救她?」英路此時也拿不好主意了,不救的話於心不忍。救了的話己方就會帶上一個拖油瓶。只是能進來陵墓的實力都很強悍,這女人不應該僅僅斷了十指便成這副不死不活的樣子啊!

    帝心沒有說話。只是目光幽深的看著女人的雙手。

    說實話,自己看著那個女人也是覺得蠻陰森恐怖的……

    「這個女人沒有的救,魔人的**那麼強悍即使被破快也有恢復的機會,但是這個女人的血都已經乾涸變色,可見受傷良久,但手指還是沒有絲毫生長的痕跡。所以在斷指的時候一定不是單純的被剪斷了——」帝心慢慢說著,話還沒有結束,那個女人便沒有了聲息,化為了一攤血水。歎了一口氣「走吧!」

    原來傳送口已經近在眼前了,這個女人極有可能是被同伴丟在了這裡,或者說是她根本無法通過這一層。

    眾人懷著沉重的心情通往下一層,帶到眾人消失與通

    道口,地上的那一攤血水卻又漸漸聚集起來,乾涸的血跡也慢慢消失不見,最後聚成一把暗紅色的滿是血刺的大剪刀,刀刃極為不規則,就像是一張猙獰的大口隱隱閃著寒光。

    第三層是鐵樹地獄,專門懲治離間骨肉,挑唆父子,兄弟姐妹夫妻不合的人。樹枝上全部掛著利刃,受懲罰的人被利刃由後背皮下挑入,吊於鐵樹之上。

    帝心告訴眾人,一會兒一定要相互扶持著懸在半空中,不可墜落下去,不然極有可能會被利刃刺穿。因為這第三條不敢保證所有的人都沒有觸犯過,所以還是謹慎一些比較好。可是計劃總是趕不上變化的。

    當眾人出現在第三層是,就是在半空中,就當眾人想要施力浮於空中時。空間中的重力徒然加大了,英雄部落的二十人實力多在血脈仙者,本就沒有飛行能力,被如此強勁的重力牽扯著,毫無反抗力的向下墜去。下方密集的樹林間冷光成片,皆藏利刃。在這裡,人們根本不能寄希望與自己的強悍**,這裡的利刃一定能毫不費力的穿透你的肌膚。

    根本沒有想到這第三層會是這麼一個樣子,帝心等人皆是一怔,但身形皆是被拉扯著向下砸去。帝心趕忙運轉腳上血脈使出蒼龍移星的第一階段御天。可是絲毫沒有效果,身形仍是止不住的在下降。

    帝心盯著下方越來越近的鐵樹。眼中閃過寒芒。「夥伴們,拿出你們的武器!釋放你們的血技!我們的命掌握在自己的手中。如果有誰想要我們的命,那麼我們就用刀劍砍碎他們用血技轟爛他們!」

    帝心一不做二不休直接使出千斤墜,撲向下方的鐵樹,手中的墨隕在半空中劃出一道黑色流光。

    「砍碎他們轟碎他們!」英雄部落的成員受到帝心勇往無前的氣勢感染,紛紛拋卻對死亡的恐懼,拔出刀劍向下衝去。

    迅雷小隊也不甘示弱的紛紛向下方放著自己的血技!

    一時間諾大的空間充斥了金屬碰撞聲和破碎聲。帝心率先砍碎一棵鐵樹降落到了地面,眾人也成功降落下來,腳踏實地的那一刻,每個人的心中都長出一口氣。剛才他們距離死亡真的只有一步之遙。這一次又是帝江救了他們。

    「帝江隊長,您不論何時都是這麼冷靜睿智,在下佩服啊!」英路對著帝心拱了拱手,面上的敬意毫無掩飾。英雄部落的成員也紛紛拱手表示自己的敬意與謝意。

    「剛才多虧帝江小友了,不然老朽可就真的掛這樹上了。」牧老鋝著自己雪白的鬍子笑道,臉上的表情完全不是劫後餘生的慶幸,一直都是保持著悠然的樣子。

    帝心擺擺手,眉頭皺著說「我想我是估算錯了一些什麼。這個陵墓似乎並不是看上去的那麼簡單。每一層似乎也並非是專門懲治相應的有罪之人。第一層的相安無事讓我們有了這樣的錯誤認識,第二層的那個斷指女人是在撩撥起我們的警惕之心。並在加深我們對於之前的想法的肯定。而第三層則是出其不意的一個陷阱,會讓我們在毫無準備的情況下被掛掉!」

    眾人沉默,因為帝心分析的沒有絲毫疏漏,照此說來。前方的路將是更不好走了。

    「我突然有了一個想法!」沉重的氣氛中帝心徒然開口。

    眾人齊齊看過來。

    帝心頓了頓開口道「進來陵墓的那麼多人為什麼我們只見過一個斷指的女人,如果說其他人是被傳送到了不同的樓層,那麼我們已經走了三層卻還沒有發現別人來過的絲毫痕跡。這就很奇怪了。我想應該有兩種解釋,一是這帝王陵墓規模真的是相當浩大有十數種甚至數十種的傳送地方。但如此一來這樣的工程是極其浩大的,僅僅是我們這樣的地獄十八層就不是能輕易建成的。如果排除這一種。那就只剩下一個解釋了——」

    眾人的呼吸此時都停滯了,等待著帝心說出那一種解釋。

    「我們一直都身處幻境當中。」帝心的語氣出奇的平緩「先入為主的想法讓我們根本意識不到這一點,這也是陵墓設計的巧妙之處。如果我們想要破開它,就必須找到幻境的陣眼,一般最不可能的地方就最有可能。」

    帝心的手向前一指,那裡是一個黑色的漩渦也就是通向第四層的通道「我想,毀了那個玩意,我們就會離開這個幻境了。設計這個陵墓的人極有可能是吃準了闖墓者不會輕易識破這個幻境,即使識破了也難以確定陣眼所在,即使找到了陣眼所在,誰又敢去摧毀呢?萬一自己的猜測錯誤,萬一這一切都是真的,萬一這通道就是通往下一層通往終點的,摧毀了就有可能被困在這裡永遠也出不去了。所以即使找到陣眼也沒有人敢去輕易冒險摧毀它。這——想必就是帝王陵墓成為死亡之地的真正原因!」

    周圍的吸氣聲連成一片,無可否認帝心說的一切都是在理的。漆奈等人是毫無選擇的相信自己隊長的話,但英路卻做不到了,他怕萬一帝江隊長說錯了,自己的英雄部落恐怕就都要葬身於此了。自己真的敢去冒這個險麼?

    牧老的臉上一如既往,似乎絲毫不擔心這些。

    「同伴的信任,也是陵墓的考驗之處!如果發現玄機的人不能得到自己同伴的信任也是走不出這裡的。」帝心幽幽說道,她把英路的表情都看在心裡。同時看看自己身邊的夥伴,他們眼中的信任讓帝心心中一暖。靈魂的深處也與之產生共鳴,這一刻。帝心真的意識到自己已經不是一個人在孤軍奮戰了,有同伴的感覺真的很好。

    英路的神經似乎被猛然一擊。眼神也堅定了起來「對不起帝江隊長,我把我們英雄部落兄弟們的性命都交付給你了,我們相信你!」

    帝心真的發自內心的笑了,清淡的聲音彷彿會將周圍的鐵樹也一起軟化

    「如此,甚好。」

    鐵樹

    銀花縱爛漫,饒有來人敗。

    密密麻麻的冷刃鐵樹被比之更冷的鋒芒斬斷,很快,傳送口四周便被清理乾淨。

    「下面,就看帝江隊長的了!」英路招呼著清理完鐵樹的英雄部落成員退到一旁。

    帝心衝他點點頭。比了一個大拇指。走到傳送口前方,看著那宛若漩渦一樣的漆黑之處,帝心的心中也掠過一絲緊張,不過也僅僅是那麼一刻。在這種時候,如果自己都不能保持一顆鎮定的心,不能堅定不移地相信自己的判斷力,那就一定會輸,並為之付出慘痛的代價。

    慢慢的帝心握緊雙拳,她堅信自己的判斷是正確的。並堅信自己一定可以打破這幻境帶著同伴離開。

    流動的血液緩慢下來,接近停滯,然後開始逆向運行。

    「佩迪魯納斯,明明我們的實力要比帝江大人高上許多。為什麼他還要親力親為呢?由我們出手,成功的機會不是更大麼?」塞露無聲無息的站到了漆奈身旁。

    「請叫我漆奈。」漆奈用眼角冷冷瞥著塞露,那樣子就好像是塞露不改口。他就什麼都不會說一樣。

    塞樓心底道一聲怪人,但還是改口道「漆奈——」

    「帝江他啊。心裡只想著保護身邊的人而已。無關乎實力問題,只是單純的喜歡用自己的力量去守護他人。況且。有些事情還是必須由她出面,比如在這帝王陵墓中——」漆奈言盡於此,目光認真的看著前面的帝心,心中自語道:你的執著,是守護大家,那麼我,就執著的站在你背後,幫你守護大家的同時,也守護著你。

    「紫金龍滅!」血脈之力所化的紫金色巨龍由帝心的掌中騰空而起,帶著堅定的無可匹敵的氣勢直撲向前方那一塊黝黑的猙獰的通道口。

    帝心站在原地,微微有些無力的喘了一口氣,但是眼神仍然透著銳利的光盯著前方,手自然的反握住背上的墨隕刀柄,直覺告訴她,一切都沒有這麼簡單。

    地面開始劇烈的晃動起來,遠處的未被破壞的鐵樹在顫抖中,冷刃碰撞發出讓人不寒而慄的冰寒之聲。整個鐵樹地獄的空間洞穴上方突兀的石塊漫天砸下,英路漆奈等人皆全神防備起來,眾人的臉上都流露著一股嚴峻而堅定的神色。

    帝心抽出墨隕,在一片石灰霧靄中,墨隕黑色的刀鋒閃爍著異常犀利的光。巨大的石塊在帝心身旁砸落,紛飛的碎石滑坡帝心的手腕於臉頰,但帝心只是雙目向前,身形未有絲毫閃避,僅僅是破壞通道口還是不行,如果不出意外,每層的通道口都只是一個特殊的容器而已,專門用來裝載陣眼的容器。現在容器被毀壞,那麼陣眼就會顯現出來,並伺機尋找另一處藏身之地。所以,必須趕在它顯露身形的那一刻劈碎它!

    墨夜一般深邃的帝心的雙眸,迸射著穿透一切的光。直射進前方的霧靄深處,探索著捕捉著。

    找到了!帝心雙眸一瞇,身形向著前方的那一道漸漸顯露的黑色影子閃掠而出,墨隕橫臥身前,宛若臥山老虎,隨時準備著露出自己的鋒利的爪牙。

    近了,更近了!爪牙現,墨隕帶風而出。

    「嘰——」尖銳的摩擦聲由空氣穿透而來,帝心的墨隕硬生生的停在那道黑影的身前,再也、再也沒有了劈下去的勇氣。

    「老大她!怎麼了?」小洛看著握刀停住的帝心驚訝道。

    漆奈看著帝心的表情,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那一種無形中流露而出的悲傷卻是讓人為之一歎。

    「她——很難過……」他瞪著澄金色的瞳孔望著那樣悲傷的帝心,滿載憂愁。

    河驚凰這是看著那個握刀的少年,緊緊抿著嘴唇,她有著自己的堅持,如果帝江現在是因為某種心理上的魔而喪失自己的信念與勇氣,那他也不再會是自己為之熱血振奮的對手。

    而只是——一個戰勝不了自己的可憐鬼罷了。

    賽樓看著面上脆弱的彷彿一擊便會潰散的帝心,喃喃道:

    「這樣強大的你,也會被擊垮麼?」

    帝心哪,你會被自己所擊垮麼?你是如此懦弱的不堪一擊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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