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六十六章 誰的自欺欺人 文 / 瑤澀
「宣國的皇后.寵黛六宮.迷迫天下.真沒想到有一天孤也會有這樣的榮幸.」白帝說著.拉起地上的年瑩喜.反剪了她的雙手.靠近她的面頰.帶著濃重的酒臭味.吹佛著她的面頰.「你究竟是個怎樣的滋味.孤還真是迫不及待了.」
年瑩喜不動聲色.任由白帝拉著自己的衣領.看著那張無論從哪個角度看都那麼惹人厭的肥臉.她不怒反笑.「你如此待我.當真不怕宣雨辰告訴安陽候麼.」
「怕.哈哈…….」白帝開口大笑.露出滿嘴的黃牙.「怕什麼.不要看那個孽種現在這幫的猖狂.早晚有一日.他會死在孤的手上.就好像曾經孤殺了他們全家七十多口那般.他以為宣雨辰是幫著他麼.」
原來宣雨辰還真是幫著白帝的.看樣子他徘徊在安陽候的身邊.一直不過就是一個作細.就好像當初他在宣國一樣.
只不過.當他知道她的母親並非先後所害死.而是被他自己的親生妹妹所殺.不知道他還會不會像是現在這般的理直氣壯.
「你殺了安陽候全家老小.現在卻還在這裡說著人家是孽種.白帝.這話你說出來也不怕遭雷劈麼.」年瑩喜繼續的試探.她雖然被那藥物抽出去了所有的內力.但最起碼的力氣她還是有的.
拜剛剛那刺骨的夾指之刑所賜.她被麻痺的神經已經開始在慢慢的恢復.只不過若是想要一腳能把這個肥如豬的白帝踢昏過去.她還需要一些的時間恢復體力.
「笑話.孤是白國的神.自然有權利讓人生死.安陽候全家上下敢在孤的生辰時.送上江山錦繡圖.本來就是居心叵測的意奪取孤的江山.孤不過是殺了他們.也算是便宜了他們.只不過那個孽種竟然在發配充軍的途中沒有死.反而回到了白國.早知當初就應該都將他們殺了.以絕後患.」
原來……竟然是因為一幅畫.年瑩喜震撼的渾身繃緊.什麼安陽候從小性格詭異.什麼安陽候被帶到他國去消戾氣.原來一切的一切.不過都是白國的瞞天過海.
一個孩子.從小失去所有的親人.又被人殘忍的扔出白國發配充軍.那樣的顛沛流離.那樣的寄人籬下.又怎麼締造不出現在殘忍無度的安陽候.
怪不得安陽候總是說只有仇恨.才會顯得精彩.只有仇恨.才會將平淡沖淡.原來這一切的罪魁禍首.都是眼前這個不知廉恥的胖子.
「說了這麼多.你不累麼.與其你有那個體力問這問那.不如想想一會還是怎麼伺候孤吧.」白帝說著.按著年瑩喜就要倒在地上.
年瑩喜倒地的片刻.忽然一個轉身將白帝壓在了地上.在白帝驚訝的同時.她微目含笑.雙眸迸濺出滔天恨意.「伺候你.呵呵……那要看看你有沒有那個能耐了.」她說著.忽然膝蓋用力.臉上的笑意不變.腿上的力道卻是十足.
白帝前一刻還在考慮年瑩喜這話語中的意思.後一刻卻猛的感覺自己小腹部一疼.接下來那疼痛直達大腦.他甚至是連喊叫的力氣都沒有.直接疼的兩眼一翻的昏死了過去.
年瑩喜從白帝的身上滾落在地上.收回膝蓋的平躺在地面上.側眼瞄了瞄那已經像是一頭死豬一樣的白帝.不屑的嗤了一聲.「不過就是一團爛肉.裝什麼外貿進口.」
她的力氣本來還足夠踢他一腳.沒想到他就這麼不爭氣的昏了過去.白瞎了她的一番用意.和宣逸寧相比.這白國的帝王簡直是一文不值.
宣逸寧……再次的想起這個如風一般俊朗的男子.年瑩喜的心裡驀然一酸.她似乎很久都沒有這般安靜的想過他了.如今這一想.足夠令她五臟緊縮的疼痛到難以呼吸.
她本以為自己這一趟是死不能再遇見.卻沒料到現在竟然是生無法再相見.
這到底是誰的孽.又是誰的錯.
『唰.』的一聲.營帳厚重的簾子被人掀了起來.隨著一股涼風的吹入.是宣雨辰的去而復返.
他臉上的焦急之色一片明目.見年瑩喜倒在地上.先是上前查探了一下白帝的呼吸.感覺那微弱卻均勻的呼吸佛過自己的指尖.這才轉身朝著年瑩喜看了去.
「看著我做什麼.」對上宣雨辰那說不出來表情的目光.年瑩喜無所謂的勾了勾唇.「他的命是在的.但還算不算是個男人的問題.我就不敢保證了.」她那一膝蓋.用力十足.估摸著白帝算是徹底告別男人了.不然他也不會疼的昏過去.
「以為我是為了白帝要質問你.」宣雨辰眸中閃過一抹余痛.
「不然呢.難不成是敘舊麼.」年瑩喜動了動自己腫脹的手指.不過是稍微用了些力氣.便疼的鑽心.她本來還打算今夜看看能不能趁亂溜出去給宣逸寧放個風.現在看樣子是不可能了.
「年瑩喜.你到底有沒有愛過我.」宣雨辰忽然雙手握住她的雙肩.提高了音量.似乎這個問題不單單是困惑著她.更是困惑著他自己.
他自己也想不明白.為何這個女人害了自己一場.讓自己像是一隻喪家犬一樣的流浪.可到了最後.他最忘記不了的那個人.卻偏偏是她.
他開始以為這是恨.可直到見到她的那一刻.他才發現.原來一切的忘不掉都與恨無關.他是因為想念.所以才無法遺忘.
年瑩喜震驚的看著面前的這個男人.似乎有那麼一刻.她以為她自己聽錯了.
「宣雨辰.你腦子有病.」她與他之間.和談來的愛情.和談來的喜歡.如果她要是沒記錯的話.貌似他和她連感情都沒有.
「這麼說.你已經不愛我了麼.」宣雨辰忽然失了雙手的力道.癱坐在了地上.看著她的目光由炙熱轉為久遠.聲音也愈發的飄渺了起來.「還記得小時候.你總是喜歡黏著我.無論我在那裡.總能看見跟在我身後的影子.就算是我成親了.你還是那麼……」
「你等會.」年瑩喜聽得雙耳生疼.到了這個時候.她也沒有必要再隱瞞.索性擺明了告訴他.「曾經那個世界裡只有你的年瑩喜.已經親手被你推走了.她丟了.也再也回不來了.至於現在的我.對你根本沒有一丁點的好感.你明白.」
「我不明白…….」宣雨辰忽然站起了身子.面目幾欲猙獰.「如果你對我沒感覺.為何在進宮之前與我有了夫妻之實.我知道你跟宣逸寧在一起.只是看上了他手中的皇權.」他說著.忽然拉起了她的手腕.不在乎她疼痛的用力捏緊.「我也可以給你的.只要你和我在一起.無論是白國還是宣國.早晚都是你的天下.」
年瑩喜瞧著眼前這個已經沒有了理智可談的宣雨辰.終是迫於無奈的笑了出來.「我不過是一個女人.要這個天下做什麼.」垂眼看著自己那已經紅腫的沒了樣子的手指.笑容依舊.「其實你很清楚我去你王府的目的.你也很明白.究竟是誰導致你在宣國無法生存.我不知道你如此自欺欺人的目的.但我可以告訴你.我和你根本就沒有任何的關係.至於你以為的我和你怎麼了.不過是我用藥物給你的幻覺罷了.」
「你是說……」宣雨辰如夢驚醒.呆滯住了雙眸的翻湧.
「沒錯.是幻覺.」年瑩喜點了點頭.感覺到他牽制的鬆動.趕緊抽出了自己的手腕.「該說的我都說了.現在請你扛著那地上的一攤爛肉.盡快消失在我的視前.」
沒有了以往的自信滿滿.這一次.宣雨辰的自尊心.徹底被年瑩喜砸個粉碎.他一直以為.他和她本是應該在一起的.只不過有著現實的阻礙一直沒能重合.可現在.她親口告訴他.她的心理根本沒有他.
這一次.就算他還想繼續的自欺欺人.恐怕也是徒勞了.因為她那雙冷漠到冰霜的眼.足以敲碎他一切的自我欺騙.
將地上仍舊昏迷的白帝從地上扛起來.宣雨辰麻木的朝著營帳外走了去.就在快要邁出時.他忽然再次的停下了腳步.側頭看著地上已然閉上眼睛的半晌.才木訥的問出了聲響.「年瑩喜.其實你大可以再次的欺瞞於我.然後讓我冒死送你出去.你知道憑你的手段.只要你開口.我一定會照辦的.」
「我什麼手段.」年瑩喜閉著眼睛.盡量不再讓自己動氣.以免讓手指更疼.「宣雨辰.我之所以上次那麼對你.是因為你該抽.但我從來不是一個靠男人尋求出路的女人.尤其是對於你.我更不屑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我如今雖然渾身是傷.體無完膚.但最起碼我還活著.你以為白帝或者安陽侯.再或者那一屋子花天酒地的男人還可以逍遙多久.記著千萬不要給我出去的機會.因為我見到光明的那一刻.就是你們所有人面臨黑暗的那一刻.」
面對這樣永遠不懂得服輸的女人.宣雨辰還能說什麼.他唯一能做的便是走出去.把營帳的簾子放下.
聽著外面終於消失掉的腳步聲.年瑩喜鬆了口氣.正想趁著這個空擋睡一會養精蓄銳.卻不料一陣風吹進了她的耳朵.還沒等她睜開眼睛.便聽聞了一聲壓低的驚呼.
「你這女人是怎麼回事.不過是參加個宴席.怎麼參加到牢房裡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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