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67.第六十六章 如果我能……再來過(一) 文 / 窗邊的小豆豆
他的臉半陰不晴的,修長的手指繚繞著她洋裝上的扣子:「怎麼你害躁嗎?為什麼怕我說啊?心虛嗎?」
她掙了一掙,反而被他鉗制得更緊。他斂起笑容,連同那微翹的唇角也一迸抹上一層凝冷的神色:「你為什麼這麼怕我?如果你給我一個理由,一個你五年前走的毅然的理由,我就放過你跟星星?」
她的心隱隱作痛,寒氣淪浹了肌骨,默然地將嘴一抿。
「為什麼你到現在還不肯說?我只要你一個理由,便可放你走。」他胸中的悒壘幾乎要屈抑得他透不過氣來。他銳利而冰冷的目光像劍一樣地穿射過她的臉。「你說不出來是麼?那麼我幫你想。你大可以說你在外面認識了一個新的男人。易子默對不對?」
陰鬱驟然地繪上了她的眉尖。她緊緊地皺起來:「不是的。你別亂想。根本就不是這一回事。」
「你現在當然矢口否認了。因為他不要你了。否則你也不會孤苦伶仃帶著星星來到上海……」他的嘴角再度掀起來,帶著一絲戲謔的笑意。
「陳慕思,你別再含血噴人。我跟易大哥是清白的!」因這怒意而使她的兩腮發紅。
「你現在當然這麼說了。」他將嘴湊近她的臉,她將頭一偏,仍能感到他的嘴唇輕輕柔柔地沿著她臉頰的弧度摸索著過去,癢唆唆的。她的嘴唇微微地一哆嗦。「五年前我讓你這張無辜單純的臉給騙了。但是易子默他可比我聰明多了。他知道你肚子裡懷的不是他的孩子,於是就不要你了……」
「你怎麼變的這樣的可怕?」她的眼珠子浮上一層淚光。「你還是我以前愛著的那個陳慕思嗎?」
他將嘲弄的嘴閉緊了,鬆開了壓制她的雙手,他的手指順著她的領口滑落進去。她微微透著肉香的肌膚,忽地感受到這一冰涼的觸碰,渾身起了一層顫慄的雞皮疙瘩。
「早就不是了。你以為我是個傻瓜嗎?被你這個小丫頭騙了這麼久,難道一直都這樣笨下去嗎?」他的手指在她的腹部停住了。他抽出手指,凝立在一旁,冷若冰霜地看著她:「今天你自由了。晚上我可能不回來。」說罷,他便走出去了。
她聽到門口傳來的關門聲,便轟然地坐起來,整頓自己的衣服。想著他剛才的那一番羞辱,強捺住的淚水又湧了上來。
陳慕思走到盧雁靈的公寓門口,撳了門鈴,不消片刻盧雁靈穿得像只花蝴蝶一樣跑出來開門。他立在鞋櫃旁邊脫鞋,看到她原地轉了一圈,那紫色的裙袂像一把傘一樣張開來。「好看嗎?」她眼含期待地望著他。他言不由衷地瞄了一眼,嘴裡說道:「好看。」她那深v的衣領若隱若現著她深深的乳溝。他避免朝她看去,笑吟吟地問道:「今天是什麼日子?送你餞行也用的著穿的這樣漂亮?」
盧雁靈嘴邊猶自抹上一絲甜笑:「今天是我們在一起三週年的紀念日。」
「是嗎?這麼巧?」他眉梢一擲走到客廳的中央,望著餐桌上那一大桌子的佳餚,她知道他不愛吃西餐,特意做了他最愛吃的幾個菜。
「貌似已經有好久我沒有做過菜給你吃了。」她攙起他的手讓他坐下來,自己也坐下他的對面,雙手交疊著托著下巴說道。「來,嘗一下,核桃魚酥很好吃的。」她搛起一塊放進他的碗裡。
「你也吃啊,別看著我。」他被她盯得渾身不自在。
「慕思,」她叫了他一聲,「我走了你會不會想我?」
他微微一笑:「別傻了,你又不是不回來了。」
「但是我覺的跟你分開一個星期就像分開了大半輩子。」她鼓著嘴說道,「要不你跟我一起去見我的父母好不好?我們已經交往三年多了,也該去見見他們了。」
陳慕思一聽她的話,還來不及往下吞嚥的魚酥猶如鯁在喉:「這樣冒昧地上門去拜訪你的父母好像不大好吧。」
「慕思。」她略帶嗔意地喊道,又帶著週身甜醉的香氣來到他的身邊,「如果你不想貿貿然地見我父母,那麼你就帶我回家見你的父母好不好?反正我又不是沒有見過伯母。」
陳慕思睜著她眼裡流爍著流動的光輝,將嘴抿了一抿。他們不是已經分手了嗎?為什麼盧雁靈還以為他們還在一起呢?可是他覺得這番話說了出去,說不定她又會像上次那樣鬧自殺。
「還早呢。」陳慕思默默地垂下眼皮機械地吃菜。「我……我還沒有心裡準備。」
「慕思,你是不是從來沒有想過要跟我結婚呢?」她仍細聲細氣地說著。
又來了。慕思的心頭掠過一絲煩意。他真的沒辦法回答她這個問題。可是又怎麼跟她說明呢。「雁靈,能不能讓我好好地考慮一下?況且你知道我的事業還在上升期,如果現在我們結婚的話,那麼對我的事業又有多麼大的衝擊力?」
盧雁靈明亮的眼神轉瞬即逝。她幽嚥著說:「吃好飯看一會兒電影再走好嗎?我下了一部新的片子。是你最愛看的類型。」
陳慕思見她理了理鬢腳,樣子似乎很平靜。
吃完飯,陳慕思幫她收拾好碗碟。這次盧雁靈並沒有切了水果盤出來。她倚在門口換上了紫色的高跟皮鞋,表情婉和地說:「能不能陪我跳一支舞?」
跟盧雁靈認識這麼久,從來沒有聽說過她會跳舞。他站起身來,拂去了褲腿上的皺褶,向她作出一個邀請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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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音樂裊裊地響起,客廳裡的燈也旋成稍微暗色一點了。這美妙的音樂,曖昧不清的燈光,將她的臉以及整個身子都塗上一圈淡暈。
剛開始兩人的配合度並不高,但是多跳了幾下,盧雁靈便跟上他的節奏了。「怎麼從來沒有發現你會跳舞呢?」
「我的優點你還沒有全部發掘呢。」柔光像一張網籠著她的臉。陳慕思從未發現原來她這樣好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