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66.第六十五章 愛不由己(五) 文 / 窗邊的小豆豆
翌日柳澄見到陳慕思亂蓬著頭髮,臉色蒼白地回來了。大老遠的便聞到他身上一股酒味。柳澄的嘴下意識地張了張,便是又覺的不妥似的,又把嘴給閉上了。
「如果你要說什麼話儘管說。不用吞吞吐吐的。」他心裡攢聚的那有一股說不出來的悒鬱,開始悻悻地發洩出來。
「其實……如果你不歡迎我們,我可以立即帶著星星走。你大可不必為我們這麼苦惱。」她見他驚異地睜大眼眸,便匆促地說下去,「其實我跟星星一點也不會妨礙到你,只要我們不說,誰會知道你有個得這種病的孩子呢。所以我們只要走的遠遠的……」
他駭得面無表情,忽而乾笑幾聲:「你可真會為我著想啊。我怎麼就沒發現你舒柳澄是一個這麼會為我考慮的女人。」他粗啞著嗓子霍然叫道:「你休想!你別又想帶著孩子離開我。難道你在孩子身上造的孽還不夠嗎?」
柳澄悵惘地咬著薄薄的嘴唇:「你既然這麼不想見我,又何必要時時把我拴在這裡?使你一見到我就動怒呢?」
「總之你休想。你別想帶著星星從我的身邊逃走。至於我苦不苦惱那是我自己的事,不用你操心!」他步履不穩地走過來,猝然地跌倒在地。昨天晚上他喝得酩酊大醉,吐了董妍一身,最後連訴苦也沒法訴,便在她家的沙發上睡了一夜。她蹲下身子,扶住他一側的臂膀,她鬢腳的長長的髮絲垂落下來,半掩住她的臉腮。「柳澄。」他的酒意雖已七分醒,卻仍帶三分醉。「你想讓我怎麼樣?」「你醉了。」她溫柔地說道。「不如我們再生個孩子好不好?」藉著酒意他捉住她瘦竹似的一排手指,「要一個女孩好不好?」她駭了一嚇,下意識地鬆了手:「你不要胡說了。」他扶住牆壁,牆上那個帶笑的太陽還在看著他,他吃吃地笑起來。「慕思你還是先去睡一覺吧。」她看到他的眼白裡像織了一張紅網一樣牽滿了血絲。「你為什麼不肯答應我?」他藉著酒意猛然地搖撼著她秀削的雙肩。「這麼多年過去了,難道你一點也沒有想念我嗎?」他的眼睛都眍進去了。他掙扎著探出一雙手,摸上她粉白的臉:「你一點也沒有變。」說著他就把嘴送到她的口上。那滿嘴的酒氣。她訇然地將手臂橫伸過來掩在口上。他欹斜著身子歪著頭看著她:「怎麼你現在變的高貴了?連碰一下都嫌我了嗎?「慕思,你別這樣。」她紅著眼圈看著他,「去睡覺吧。我扶你去睡一覺,一覺醒來就什麼事都沒了。」
「是嗎?夢醒來還是夢啊。」說畢他開始昂起頭唱起歌來。從他含混不清的口齒中她聽出來,那是當年她彈琴學他的那一首歌《一直都這樣愛著你》。
不知睡了多久,他被自己的手機聲吵醒了。
「喂,慕思。」是盧雁靈的聲音。
「什麼事?」他揉著倦眼答道。
「晚上一起吃飯好嗎?」
「晚上啊。」他昏沌的大腦還沒有完全醒過來。「晚上可能沒有空哎。」
「可是我明天就要回香港去了,可能要過一個多禮拜才能回來……」她的聲調明顯低落下去。
「怎麼要回去了呢?」
「我媽病了,我要回去看看她。你真的沒有時間見我嗎?」
「好吧,晚上晚一點應該有空。」
「那麼我做好飯等你喔。」
「不如去外面吃吧。」
「不要,外面的東西現在不乾淨。而且你是公眾人物,不怕被狗仔隊跟蹤嗎?」
他只得嘴裡應諾道,收了線。
他抬眼看了看掛在牆上的掛鐘,圓形的銀製的框裡嵌著一隻機械鐘,噠滴玳滴地走著。他怔怔地注視了好久,看到柳澄的黑影在門外閃過,便張口道:「柳澄,柳澄。」
「什麼事?」柳澄走了見來,見他睜著一雙惺忪的睡眼,迷茫地盯著牆上。
「這只鍾怎麼看起來怪怪的?」
柳澄的耳朵邊升起一點紅,一直氤氳到腮上,期期艾艾地說:「星星不小心將你牆上的鍾碰碎了,所以我才去新買了一個差不多的掛上。」
他眼睛半開半掩,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將被子團成一團,雙手交抱在胸前。一想到星星的病,他就心緒煩亂。
「如果你不喜歡的話,我可以把它摘下來。」她疾忙說道。
「算了,算了。」他略微不耐煩地說,手撫住額角。
「你的頭還痛不痛?我煮了飯,要不要來吃?」她小心翼翼地說道。
「不吃了。晚上還有事。」他起身下床,赤腳在地上亂畫,直到趿到了拖鞋。他下意識地解開了自己身上的衣服,露出略微赤色的肌膚。「你還有事嗎?」
「沒有了。」她瞟了一眼他赤露的胸脯,紅了半邊臉,掉頭就往外走。
他三步兩腳地捉住她的手腕,橫把她抱起來,將她丟在床上。她身上的天藍色洋裝,裙裾往上掀,因她的舉動而往上捲去,露出白潔柔膩的腿。遂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她壓住,她的長腿被他緊箍得不能動彈。
「晚上你就睡在這間吧。」他陰幽幽地微笑著。
他身上的味道襲入她的鼻端,她慌亂地說:「你這是幹什麼。快點放開我。」
「你怕什麼?」他牢牢地攫
攫住她的雙手,「星星又不在。」
「你不是很恨我嗎?」她撇過臉,望著自己潤白的手腕。她不明白他為何要這樣忽而發作忽而又含情脈脈的。
「所以我現在在報復你啊。」他理直氣壯地說,饒有興味地對著她衣料底下起伏的胸部。
見她吃驚地轉過頭來望著他。
接下去一句話從他口中說出來,令她矍然一驚。
「我要你賠我一個健康可愛的寶寶。」
「你……」她蹙起兩道又黑又彎的眉毛,腮上也飛起兩朵紅暈。「別再說這些話了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