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四十七章 枰然心動【上】 文 / 十九週年
星期日下午，又是晚自習的時間，帶上那對白色的羽球拍，莫秋風和莫秋柔前往學校參加晚自習。
公司現在事務繁忙，兄妹倆自前段時間就開始自行搭乘車子去學校，蘇陽本想著不讓莫秋風兄妹倆那般麻煩，奈何公司確實脫不開身，只好作罷。
到了學校，莫秋柔像開學那般，將東西交給莫秋風，先放在莫秋風宿舍，晚自習後再去取回宿舍。如此，莫秋風背著那對羽球拍，提著莫秋柔的包包去了自己的宿舍。
路上的時候，又遇見了劉志傑，他正含著一根棒棒糖，愜意地走在去教室的路上。見著莫秋風後，喲喝了一聲來到莫秋風身前，目光打量了一下，挑眉道：「秋風，你又帶一對羽球拍來？」
「嗯，送給洛輕語她們的。」
「哦∼」
拉長了聲音，劉志傑特八卦地湊了過來，笑的很賊，「當做定情信物嗎？」
還未等莫秋風開口，便壞笑著說道：「唔，你這還打算一箭雙鵰嗎？」
無論如何，他算是說中了莫秋風前世有過的小小念頭，令莫秋風不自覺地撇開下目光。回過頭後，鄙夷地擺擺手，「去去，上你的晚自習去。」
「看你這反應，不太對勁啊。」
眨眨眼，劉志傑摸著下巴，「你該不會真的喜歡那對雙胞胎吧？」
「有嗎？你哪只眼看出來的？」
「不過，說起來，那對雙胞胎裡面，你更喜歡哪一個？」
哪一個？
聽到劉志傑這麼說，莫秋風下意識地想起洛輕語和洛輕瑤，區分她們之間的差別。不過，在思考了一會兒後，醒悟過來，無奈地白著劉志傑。後者已經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壞笑著走開，「放心吧，我不會告訴別人的。就是有點想不通，她們長得好像也不是很漂亮，你怎麼會喜歡上她們呢」
「趕緊晚自習去，管那麼多不累嗎？」
雖是這麼說，莫秋風無形中已經默認了自己喜歡那對雙胞胎的事實。其實，這也很正常，前世遺留的記憶作怪，他對她們本來就有一定的好感。當然，現在還只是停留在淺淺的喜歡上面，他現在還分不清是不是真的想和她們中的哪個牽手。
嘛，先放著吧。
這麼想著，莫秋風上了宿舍樓的樓梯，不過，在他意料之外的，在上了樓梯準備拐角的時候，卻是和雙胞胎不期而遇。
她們總是在一起，有時候洛輕語會走在前面，有時候洛輕瑤會走在前面。很多人在見到她們的第一眼，都很難分辨哪個是姐姐哪個是妹妹。不過，莫秋風卻不是這樣子。
說不上為什麼，當見到洛輕語和洛輕瑤之後，只需要目光流連過她們，感受到她們無形中的氣質，他就能區分出哪個是輕語，哪個是輕謠。
是以為太熟悉了？還是因為曾經真實的魂牽夢繞過？猜不到答案，也無法去猜。
因為剛才正和劉志傑有過那番交談，此時突然見到兩位當事人，莫秋風只覺得臉色突然一燙，下意識地別開了自己的目光，不敢和她們對視。
洛輕語和洛輕瑤沒有察覺到莫秋風身上的異樣，見到莫秋風後，兩人停下步伐，前者微微點頭，後者顯得要活躍些，「剛來學校？」
「是的。」
微微點頭，莫秋風左手觸及到背上的羽球拍，收起心中的一些粉色思緒，笑著開口，「你們這是要去上晚自習嗎？」
「嗯。」
「這樣啊。」
勉了勉唇，莫秋風將背上的羽毛球拍卸下，在洛輕語和洛輕瑤訝異的目光下，將其遞給後者，「正好遇見了，這對羽球拍你們就先帶回宿舍再去上課吧。」
「咦？這球拍」
手中突然多出莫秋風遞過來的羽球拍，洛輕瑤目光在上面一轉，那熟悉的款式令她一怔，目光看向莫秋風，帶著些許的異樣。
「這羽球拍不錯，我看你們也挺喜歡打羽毛球的，就托我父親的朋友稍帶一對回來。」
「這怎麼可以，我們」
在洛輕瑤神色有異的時候，洛輕語卻是輕聲開口準備婉拒，不過莫秋風卻沒給她機會說話，笑著應聲道：「沒事的，一對球拍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
「小柔和你們在同一個宿舍，就當我拜託你們幫我照顧照顧她的信禮吧。」
「可是」
洛輕語的目光在羽球拍上停頓了一下，眼角剛好看到了洛輕瑤的反應。雖然她臉上沒有露出什麼神色，不過她對自己的胞胎妹妹知之甚深，豈會看不出她極為喜愛這羽球拍。
勉唇過後，洛輕語在心中微歎一口氣，對莫秋風禮貌地輕笑，「那，謝謝你了。」
「不用客氣。」
聽著她沒有拒絕，莫秋風的心也放了下來，微笑著回了一句。而一邊的洛輕瑤此時也反應過來，對著莫秋風爽朗地開口笑道：「莫秋風，謝謝你啦。」
「你們喜歡就好。」
－－
晚自習的時候，莫秋風只上了一節課就被張永叫了出去。
在他離開位置的時候，劉志傑極為疑惑，探著頭小聲詢問道：「秋風，怎麼又叫你出去？」
自上個星期晚自習那次之後，每次的晚自習第二節課，莫秋風都會被班主任叫出去，一直到最後一節晚自習才回來，這次的晚自習也是一樣。不僅僅是劉志傑，就連一邊的陳芳三女也深感奇怪。
「唔，過幾天你們就知道了。」
笑過之後，莫秋風跟在張永身後走出教室，逕直來到食堂處。
張永之所以叫他出來，其目的就是讓他為之後的表演勤加練習而已。在家長會那天要表演的曲目已經定下來了，莫秋風選擇了鋼琴家理查德·克萊德曼經典的曲目《星空》。這首鋼琴曲幽遠深邃而不悲傷，給予人寧靜中的無限遐想，通常用於節目上，倒是符合時節。
為了方便莫秋風的練習，學校特意安排晚自習二三節的時間給他練習，食堂距離教室有一段距離，即便傳到教室那邊學生們也只當是在幻聽，影響不到。
來到食堂的時候，除了那位主教音樂的老徐外，王天雄夫婦也在一邊等待著。莫秋風在這邊練習的事情，自是瞞不過夫婦兩個，在聽過之後對莫秋風的演奏起了興趣，加之晚上空閒下來，便在一邊聆聽。
「徐老師，王叔，楊姨。」
在莫秋風到了食堂後，張永先行離開，前者笑著對三人打著招呼。
老徐其實也不算老，也就五十來歲，是學校裡面的『音樂主教』。遇到莫秋風這種好苗子，老徐噓噓之餘竟在莫秋風演奏的時候旁聽，以期能學到一點什麼。
「來了啊，秋風，我想問你件事。」
莫秋風本準備上台繼續練習的時候，老徐叫住了他，輕聲開口：「你會用鋼琴給人伴奏嗎？」
伴奏？
莫秋風輕楞，而後思考了一下，緩緩點頭，「如果歌曲不難的話，應該可以。」
「那，《你若成風》這首歌你會伴奏嗎？」
你若成風？！
聽到老徐說到這首歌，莫秋風心中下意識地頓住，而後露出些許古怪的神色。見狀，老徐還以為這對他有難度，猶豫著開口：「如果難的話，就算了吧。」
「呃，並不難。」
尷尬地說了一句之後，莫秋風跟著輕問道：「徐老師，有人要在家長會的時候唱這首歌嗎？」
《你若成風》用鋼琴伴奏並不算難，他之所以有古怪的神色，完全是因為這首歌就是他所『創作』的，猛然聽到自然感覺有些古怪。而且，看著老徐這話語，似乎有人要在家長會上演唱這首歌？
唔，做為這首歌的『原創』，他是不是要表達一下什麼心情？
「是這樣的，學校從這一屆初一新生中挑選了幾個人，各自展現一下新生的風采，其中有個女生定了唱歌，曲目是《你若成風》。」
「我琢磨了一下，要是你能伴奏的話，到時候給她伴奏，能很好地展示學生們友好的氛圍。」
「這樣啊」
莫秋風沉思了一下，而後點頭應下，「這個可以，不過徐老師，可能需要那名女生和我一同練習。」
「這是自然的，你在這邊先練習吧，我去叫她過來。」
老徐有些急急忙忙的，丟下一句後便離開了食堂，莫秋風有些好笑，上了高台之後，對王天雄夫婦一笑，而後開始了今天的練習。
老徐去的快，回來的也快，十分鐘後便帶著一個女生回到食堂。而當他和這個女生踏進食堂門口的時候，悠遠的鋼琴曲剛好再次響起，卻是莫秋風開始了第二遍的練習。
耳邊聽到鋼琴曲的聲音，少女的臉上出現一絲愕然的神色。依著她的記憶，鋼琴自出現在這邊後，便沒有人碰過，沒想到現在有人在彈奏著。而且，彈的很好聽。
她的腳步下意識地頓住，醒悟過來後對老徐抱歉地笑笑，後者並未介意，和她跨過拐角，來到高台的前面。這時，台上正在彈奏的少年落入少女的眼簾中，令她微張唇瓣，露出訝異的神色。
怎麼是他？
同一時間，莫秋風見到了跟在老徐身邊的少女，但熟悉的面容映入視線中，彈奏的雙手頓住，亦是露出訝異的神色，怎麼是她？
這個少女，不是別人，正是雙胞胎中的姐姐，洛輕語。
老徐察覺到少年和少女之間的異樣，訝異過後，不由得開口詢問，「怎麼了？」
「徐老師。」
笑著應和了老徐一聲，莫秋風自鋼琴邊站起身，輕笑著看向洛輕語，微微點頭，「原來徐老師說的是你，好巧。」
「嗯，確實挺巧的。」
洛輕語輕聲應了一下，目光在和莫秋風對視的時候不好意思地移開。也許是剛才少年彈奏帶來的衝擊，她覺得他的眼瞳帶著悠遠的深邃，令她有些赫然。
「你們認識？」
聽莫秋風和洛輕語之間的對話，老徐怔然了一下，而後便反應過來，笑著說道：「那再好不過了，我之前還擔心你們磨合的難度，倒是我多心了。」
停頓了一下，老徐笑著對洛輕語說道：「秋風鋼琴彈的很不錯，想來你應該也會喜歡的。」
耳畔傳來老徐的笑語，洛輕語右手手指輕揉了幾下，而後低聲應下，「嗯。」
「好了，先練習一遍，老師相信你們一定不會讓學校失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