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四十八章 枰然心動【中】 文 / 十九週年
少女穿著一件白色的t恤，上面有一排整齊的小字母，勾勒出細微的弧度；青絲傾瀉，遮住胸際半片肌膚，讓那弧度若隱若現，帶著青春的羞澀。褶皺的黑色小短裙還未觸膝，盡顯青春年華，少女長靴包裹住她的小腿，上方是過膝的黑色絲襪。
這般的少女打扮，最是令人柔化，若是後世一些怪大叔見著，想來移不開目光。即便是莫秋風，當少女緩步上台的時候，也有一點的恍惚。腦海中忽然想起以前看過的一句話：顏如玉，氣如蘭，蕙質蘭心。為含金柳，為芳蘭芷，為雨前茶。
她嬌小、文靜，令他控制不住地溢出輕柔的笑意，目光卻是帶著一絲燒灼之意，令少女臉色微赫。
他的目光太過直接，似乎是想要撞進她的心中，看透她一般。不過，令她訝異的是，這般灼熱的目光竟是沒有引起她的反感。
在莫秋風身前站定，洛輕語發現莫秋風還在目不轉睛地看著自己，這令她更為赫然，不由得輕垂著首，細微地呢喃道：「你發呆做什麼。」
「啊？哦。」
少女細微的聲音傳入耳際，宛如一絲春風，令莫秋風自恍惚中醒轉，不好意思地笑笑。
剛才那種恍惚的感覺，帶著心跳加速的韻動，是種叫做枰然心動的東西吧？記得前世他曾有過那種感覺，她說要當自己女朋友的時候，還有幾年前鄭雙娟垂著首，認真學習彈鋼琴的時候，他也曾有過一絲這種感覺。
不過，那都沒有這次來的直接和突然，宛如直接撞進他心中一般，那般的真實。
心動了嗎？
調整好情緒後，莫秋風和洛輕語在鋼琴邊準備好，前者落座，後者則站在莫秋風的身邊。月光透過不遠處的小窗口傾灑進來，成為世上最優雅的背景。
少年和少女就站在這極佳的背景前，男的俊美，女的文靜，令他有片刻的失神。不過，想起要事，還是出聲道：「秋風，輕語，你們可以開始了。」
得到老徐的話語後，莫秋風抬頭和身邊的洛輕語對視一眼，而後柔和一笑，雙手在黑白琴鍵上輕撫。
說真的，少年的動作很溫雅，雙手宛如輕盈的蝴蝶一般，在翩然飛舞。而隨著他雙手的舞動，輕盈、帶著一點歡快的旋律傳出。
這是《你若成風》的伴奏，好歹是莫秋風『創作』的，不需要溫習就能即興演奏。
耳畔傳來少年演奏的樂曲，洛輕語心中微歎後，深呼吸隨著旋律輕聲吟唱，「你若化成風，我幻化成雨，守護你身邊，一笑為紅顏。你若化成風，我幻化成雨，愛鎖在眉間，似水往昔浮流年。」
在現在的音樂圈中，只有莫秋風推出的男生獨唱版《你若成風》，洛輕語現在所唱的，正是男生獨唱版的《你若成風》。
和莫秋風的演唱不同，洛輕語的聲音偏向於文靜，因此，她雖然唱的很認真，但和莫秋風的彈奏卻是有些不合。或者說，她的聲音和這首歡快的歌曲不太符合，需要一些改進。
老徐顯然也聽出其中的差異，摸著下巴思考要如何解決這個難題，要如何才能讓洛輕語的話語變得輕快。
然而，在他思考的時候，莫秋風的彈奏卻是突然改變了一些風格，旋律中少了一些歡快，換上少女獨有的嬌憨和文靜，倒是和洛輕語的演唱頗為契合。
伴奏的改變，不僅是老徐，洛輕語也察覺到了，畢竟不太成熟，伴奏突然的改變，令她訝異以及一點不知所措，唱了兩句就不得不停下來。
如此，莫秋風也停止了伴奏，目光看向洛輕語。
「你的伴奏」
輕咬著嘴唇，洛輕語表示了對莫秋風伴奏的疑惑，不遠處老徐也走了過來，「秋風，伴奏的風格怎麼變了？」
「是這樣的。」
微微一笑，莫秋風輕聲道：「輕語的聲線還有唱調和這首歌的風格不太符合，所以我琢磨著修改一下伴奏的風格，盡量配合她的演唱。」
「這樣啊」
應了一聲，老徐有些遲疑，對這件事不好下決定。畢竟的，眼前只是一名十四、五歲的少年，修改原本的伴奏頗令人無法接受。
這時，一邊的洛輕語輕聲開口，遲疑的說道：「那，能讓我聽一下你修改後的伴奏嗎？」
「可以，不過你們得稍等一會兒，我琢磨一下。」
前世他聽過女生版的《你若成風》，和男生版有些差異，不過差的不是很多。在他的腦海中，還存有一定的印象，不過需要一點時間梳理。
老徐和洛輕語自然不會拒絕莫秋風的提議，在一邊等著少年思考。他時而皺眉，時而舒展眉宇，時而又在黑白琴鍵上輕彈幾下。月光傾灑，映出少年專注的臉龐，讓人移不開眼。
仔細看看，他真的挺好看的
人們常說專注工作的男人，以及下廚的女人最為美麗，見著莫秋風專注思考的模樣，洛輕語有些認同這句話了。
也許是幾分鐘，也許是十幾分鐘，莫秋風自專注中回轉，而後對兩人笑笑輕彈起來。
相比之前的伴奏，莫秋風現在的伴奏風格已經變了，去了一些歡快，變成女子獨有的嬌憨，還有些許的文靜羞澀。而且，比之剛才的突然改變，他現在的伴奏無疑要流暢許多。
隨著伴奏進行下去，這流暢的感覺愈發明顯，到最後似乎變成進行彈奏一般，完全看不出刻意修改的痕跡。
這無疑給周邊幾人帶來很大的驚艷感，不僅僅是老徐和洛輕語，就連一邊觀看的王天雄夫婦也感受到少年身上那種無形的光芒。
即便現在的燈光不亮，即便月光只是灑進一點，他也像是沐浴在光輝之中，奪目耀眼！
最後一個音符緩緩飄入無邊夜際，莫秋風坐在鋼琴邊，閉上眼回憶了片刻，露出滿意的笑容。腦海中雖然只有一些記憶，不過認真翻找，真實重現之後，他倒也還原了七七八八，達到令自己滿意的程度了。
不是說不想追求完美，而是身邊有人，表現太過驚世駭俗，無疑會受到異樣的目光。事實上，就現在而言，他已經感受到那種目光了，只是沒那麼強烈而已。
「很好，很不錯。」
醒悟過來後，老徐讚歎地說了一句，在他身邊洛輕語看著莫秋風的目光中帶著一定的探究，他是如何這般優秀的？還是說，世上果真有天才的存在？而且，還接近於全才？
「謝謝老師誇獎。」
笑著道謝，莫秋風目光看向洛輕語，唇角的弧度似乎又柔和了幾分，「我們繼續吧。」
「啊，哦。」
輕勉嘴唇，洛輕語重新站在莫秋風身邊，而老徐則識趣地退了下去，和王天雄夫婦一同坐在椅子上。
再次響起伴奏，因為剛聽過莫秋風的演奏，洛輕語對略微改變的伴奏也算熟悉，倒也恩那個跟上旋律。而且，這一次她不用顧忌自己的唱調和歌曲不符，她有種感覺，似乎自己怎麼唱，少年就會應和她改變些許伴奏。
這是一種，很安心的感覺，很美好，令她一瞬間有過貪婪的念頭，想將此一直保存。
「乖乖，我的小乖乖，你的樣子太可愛，追你的每個男生都超級厲害，我正在考慮怎麼sayhi，害羞的我，現在該怎麼辦？」
「怎麼辦？愛情甜又酸。我不是boss，沒有超大的house，不能送你rose，可不可以給我chance，不想看時間這麼一點一點飛逝。」
「老夫子，帶著假髮，我不要三寸金蓮胡話。想和你跳超短裙的恰恰，想帶你回家見媽媽。」
當洛輕語在輕聲吟唱的時候，莫秋風也在心中附和著，同時唇畔也在細微的波動，若是認真靠近聆聽，能聽到他那細微的，微不可見的吟唱。
這首歌是網絡歡快歌曲的代表性之一，今生更是開創了歡快唱調的先河，受到許許多多少年少女的喜愛，洛輕語就是其一。
這很少見，因為她並不怎麼聽歌，她更喜歡安靜地看書，就像那天在圖書館遇到她那般。
一首歌曲完畢，莫秋風和洛輕語皆是露出滿意的神色，前者因為連續的彈奏有些疲勞，正在舒緩著手指。至於後者，在吐氣如蘭的時候，臉上也可見細微的潮紅，看得出她心情不錯。
當然，心情更不錯的是在下面的老徐，見莫秋風和洛輕語兩人配合不錯，他的心裡極為滿意。要知道，家長會的時候，表演節目都是他在安排，一手包辦。有了莫秋風和洛輕語的表演，無疑會給家長會增添不少色彩，也給他自己加不少分。
像這種誰都佔便宜的事情，何樂而不為？
想著想著，老徐的心情愈發不錯，在王天雄夫婦照看的小賣部中，買了兩瓶生命鹽點遞給了莫秋風和洛輕語。
「喝點水，休息一會兒吧。」
一個連續彈奏了挺長時間，一個認真專注地唱了幾分鐘，兩人都有些酸累，口也有點渴。老徐買的生命鹽點，兩人道謝之後也沒客氣，呼啦喝了起來。
莫秋風一次性喝了三分之一左右，洛輕語要顯得文雅許多，輕輕地喝了兩小口，加起來的量也不足莫秋風的二分之一。
稱著他們休息的時間，老徐在一邊找了椅子坐下，笑著和莫秋風、洛輕語攀談。說著說著，談到他們認識的事情。
「哦，原來是這樣啊，輕語你和秋風的妹妹在一個班級，怪不得你們認識。」
輕笑過後，老徐眸子中有過一絲的尷尬。要知道，剛開始的時候，見著兩人『眉目傳情』的樣子，還以為他和她是男女朋友來著。
初中生是禁止談戀愛的，不過對於莫秋風這種學生來說，學校也會網開一面，只要不影響成績，也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而得知他們的關係不是自己想的那樣，老徐在了然之餘也不負責任地感到一絲可惜。
無他，少年少女在台上合作的時候，那畫面太過美好，若是兩人沒有進一步的關係，著實令人可惜。
這種行為，就像前世有人可惜『鳳凰傳奇』為何不是戀人一樣。對於喜歡的事物，人們總喜歡將他（它）們聯繫起來，組合成更完美的事物。
休息過後，莫秋風和洛輕語斷斷續續又練了三四遍，到最後一節晚自習的時候，才和老徐告別回去晚自習。
路上的時候，兩人並肩而走，氛圍有些靜謐。
將洛輕語送到一號教學樓下，在她邁步上樓梯的時候，莫秋風在身後突然叫住她，在她轉身看向自己的時候，唇角浮起溫和的笑意，輕喚：「輕語」
片刻間，洛輕語在莫秋風的目光注視下緊張起來，距離過遠莫秋風沒注意到她已經紅著臉頰，「有有事嗎？」
沉默了一下，莫秋風唇角柔和的笑意不變，「沒什麼，上樓梯小心點。」
臉色更為紅潤，洛輕語澀意地應了一聲，這才轉身上了樓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