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48 江家兄弟密談 文 / 公子侑
「江南地方官就沒上報朝廷?」忠王皺眉問。
真武侯笑道:「要是上報了,陛下就不會在這了。」
司馬霆道:「瘧疾每年都有,但是也不厲害,誰知裡面還有這些道道。」
忠王點頭縐縐的說道:「嗯,有蚊子的地方就有瘧疾。」
白彩悶笑,鼓著腮幫子跟陳墨軒大眼對小眼。
陳墨軒環胸搖頭,這小白菜是沒把司馬霆放眼裡吧。
不過,這就是司馬霆?陳墨軒瞇起狹長的丹鳳眼,略眼熟啊,這人。
司馬霆斜斜的勾起嘴角,跟陳墨軒視線在半空中交匯,辟里啪啦一陣火光。
「真武侯,你帶兵去把那三個村子給圍起來,不許閒雜人等進出!對了,順帶帶著藥方跟治瘧良藥。你說,還有什麼該補充的?白愛卿?」司馬霆單手支著額頭,看向白彩。
白彩咳咳兩聲,抬頭挺胸,目光可堅毅。看的一旁的陳墨軒嘴角眼角直抽抽,至於這麼膈應司馬霆嗎?
「小人以為兵士們應當做好預防措施。瘧疾通過空氣也是可以傳播的。打個比方吧,一個健康的青年跟一個身患瘧疾的病人談話,若是不小心碰到了對方的唾液,也會感染的。所以……」白彩留了個懸念。
「所以怎樣?」司馬霆問,心說這白安臣懂得還挺多。
白彩繼續道:「應當給每個士兵配備兩隻口罩以防瘧疾傳播。」
「陛下,請看。」說著,白彩從袖袋中掏出疊的整齊的一張紙,方方正正的。拱手就要遞給司馬霆。
司馬霆揚揚下巴,蘇公公會意,接過白彩手中的小方塊展開供司馬霆瀏覽。
司馬霆哦了一聲,道:「原來白卿是未雨綢繆啊。」
陳墨軒心說,剛才還說白愛卿呢。現在又降級成了白卿,小白菜這人緣混的還真不怎麼樣。
白彩嘿然一笑:「沒辦法,桐城現在也是瘧疾肆虐,雖然發現的早,但是也愁人的緊啊。」
「一人兩個口罩,一千個兵士就是兩千個口罩。你一個口罩十兩銀子,朕得給你兩萬兩是吧?」司馬霆才茶蓋輕拂著碧綠的茶水,杯中茶葉漂漂浮浮,像極了動盪的朝堂。
白彩撇嘴:「您看錯了,不是兩千個。您要是買的話。我會再贈一百隻的。」
司馬霆把存茶盞往桌上一放,「你倒是也會做生意。」
白彩笑笑:「只是兩萬兩,算不得什麼。這是實話,不是嗎。陛下?」
司馬霆點頭道:「你是聰明人,怎麼會做這麼蠢的事?」
白彩一攤手:「您是不知道一錢難倒英雄漢啊。」
司馬霆答應給白彩兩萬兩。不過,要過些時日。
白彩當然明白,司馬霆是不準備自己出血了,反正總有人給他出血的。
忠王跟真武侯帶兵將瘧疾肆虐的村子給圍了起來。派藥施粥有條不紊的進行。
一時間村民哭天抹淚的,響徹山野。不知道還以為他們的大難臨頭了,只有他們自己明白。朝廷派人來了,他們才能活下去。否則,只有放火屠村這個下場。
越是深入看越是讓人心驚。凡是一人染上瘧疾全家都會被抓。然後統一關在這大山之中的村子裡。
「到底是誰想的這麼爛的主意!他媽的!別讓本王逮著!」忠王恨的咬牙,一有情況不是立即上報朝廷反而縱容它越演越烈。到最後,還妄想遮掩,這江南儼然已經成了。某些人的小朝廷了。
真武侯手按長刀,冷冷道:「江家沒那個膽子。」
忠王點頭:「的確沒有。看皇帝怎麼做吧。我們現在把眼前的事做好就是。相信皇帝能處理好的。」
真武侯冷笑道:「人心不足蛇吞象。」區區一外家居然妄想與天家齊稱。他可以預見錢家的未來了。
趁現在還沒有泥足深陷趕快收手還不算太晚,皇帝或許會看在錢太后的面子上網開一面。讓他們做一生富貴閒人。但是……
哼!他們忘了今上是先皇的兒子!也忘了先皇的鐵血手段!
時間過的太快了,快的讓人都忘記了他們腳下所踏的土地的真正主人是誰!
錢家,太過忘形。
白家,亦然,居然妄想用白蝶控制皇帝後、宮。好在,蠢的也只是白家部分人而已。
估計是太過忘形,才讓他們忘了他們本該處在什麼位置。
真武侯姬念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
白彩想把忠王給她的賬單拿給司馬霆但又不想觸他眉頭,只好先先放一會兒。
她想跟著一起去瘧疾最嚴重的村子看看但是被真武侯給拒絕了。
白彩記得清楚,真武侯跟她說:「老實呆著,別添亂!」
就跟她說了七個字,冷冰冰的一人。
不過白彩對他沒有什麼壞印象就是了,姬家父子都屬於外冷心熱的那種類型。
真武侯跟忠王一出動,該知道的人都知道了。
此刻,江家大宅。
江洄坐在書案前,手持書卷,靜靜的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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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了幾頁,才抬眼看向眼前的人,問:「你到底想怎樣?」
江源梗著脖子說:「這句話應該是我問大哥的吧,忠王都來了,皇帝陛下也在。」
江洄是個將近而立之年的俊美青年,儒斯,滿身書卷氣。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個書生而不是縱橫商場的大鱷。
他抬手將手中的書本砸到江源頭上,冷哼一聲:「你給我東東腦子好好想想!那是皇帝陛下讓你回來的!否則,你以為你能出得了那大宅?江南的事我們做好分內之事就好,別管太多!」
江源不服氣的說:「為什麼啊!這明明就是江家一爭上游的機會啊!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啊!大哥!」
江洄直直的盯著江源漆黑的瞳仁,他說:「阿源,你是忘了我們兄妹四人這些年是怎麼過來的吧?」
江源一愣,隨即反應過來低聲道:「我沒忘記。屈辱不甘艱險動輒就是粉身碎骨萬劫不復的險阻我怎麼會忘記呢?」
江洄思及過往,長歎一聲:「要不是為了我這個沒用的大哥,你二姐也不會嫁去禮王府。」
江源艱澀道:「大哥,二姐很好,至少她現在很好。」
江洄沉聲道:「既然你沒忘,就應該知道,江家現在處在什麼境地。就如你所說,動輒就是粉身碎骨萬劫不復。只要出個小錯,想拿江南江家做出頭椽子的人不少。
我們江家厲害,但也只是在商場上。要是沒了江家的根基跟財富,誰會高看我們一眼。」
江源心頭越發的苦澀難當,「大哥……」
江洄沒有理他,繼續說:「白裴姬秦四大世家雄踞帝都,是皇室的忠誠護衛者。你看著吧,錢家妄想與世家爭鋒的後果很快就顯現出來了。
這四大世家想必你也清楚,都是開國功臣的後代。皇帝陛下雖然打壓但也不忘培植世家中自己的親信。提拔寒門又是另一回事。阿源,你要是看不清,就別混跡官場了。下來跟我做生意吧。」
「可是,這江南的事,跟四大世家有什麼關係?」江源問道。饒是他自詡聰明狡詐。也著實聯想不到那麼深遠的地方。
畢竟,江源還年輕,也沒在朝堂上正八經兒的呆過,自然也不會真正深刻的體會所謂政客陰險詭譎又多變的心思。
江洄望了自己三弟一眼,他們兄妹四個,老二是脂粉堆裡的英雄,管家做買賣都是一把好手,老四雖然較之老三更為陰沉,但是也能將江家在天啟的生意做的如火如荼。江家已穩穩站在天啟商場的頭把交椅。就這個老三……
「阿源,你跟老四也就相差沒兩歲,怎麼心眼跟他差那麼多?」江洄頗為痛心疾首的跟江源道:「這無論是多好的機會,江家都得避其鋒芒啊。想趁機而上的人很多,但是你也得有那個本事啊阿源。我不想江家更上一層樓嗎?我想,我做夢都想。
族裡那些老東西整天給我施壓,拿著我們是旁支的事整天說道,我也不忍下來了嗎?
就像我們小時候,明明知道什麼是臉面,可是為了口吃的,也得豁出去臉啊。
阿源,你容我想想,沒有萬全的把握我是不會做的。
阿源,我一人死了沒事,可是要是連累著你們我是無論如何都不會答應的。」
江洄靠在椅子上,長歎一聲。
江源看著自己的大哥,他還很年紀啊,今年也才二十九歲啊,離著而立還有一年呢。
但是,鬢梢上的霜白是怎麼回事?
「大哥,是阿源莽撞了,您也別憂思過重。一切有我呢。」江源靜下心來,自嘲一聲:「大哥本事最是厲害,二姐也很行。四弟更是不用說,整個天啟有誰不知江家大掌櫃?」
「你啊……」江洄搖頭,「別犯糊塗,你也不是差的。」
江源笑道:「我當然不是差的了。你看,我給你帶了什麼?」
江源打開一小盒,裡面裝著些藥丸,青綠青綠,「跟大哥說了這麼些話,險些將鄭氏給忘了個乾淨。這是治療瘧疾的良藥。」
江洄起身接過,「當真?」
江源點頭:「試過的,我已經服用過,這是我從白彩手中磨來的。大哥你且拿著。這瘧疾防不勝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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