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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47 江南岸 文 / 公子侑

    白彩吃了一路的菱角跟蓮子,小嘴一路上都在嘎崩嘎崩的響個不停。

    為了不引人注意。他們乘坐的船是偏小偏簡陋!

    一看就是低調樸素窮人家專用作風!

    是以,除了忠王自己一個大房間之外,其餘的都是小房間還是兩人一起擠擠的那種。

    更悲催的是那些護衛晚上都要睡甲板的。

    想想就是件令人傷心的事。

    白彩磨破了嘴皮子才向忠王要了間小房間。

    這樣方便什麼的,也很方便了。

    就是陳墨軒整天過來跟她蹭方間這讓人很上火。

    要知道,白彩自己一人一房間,可不就是為了有個私人空間什麼的。

    這陳墨軒一來,她到哪裡去開小灶?

    還讓不讓人進空間了啊?

    況且,陳墨軒晚上睡覺毛病忒多。隔著一張牆都能聽到他屋裡的動靜呢。更別說跟他同房睡覺了。

    白彩嫌棄的很,便不願意呆在房裡睡覺,經常出來靠著欄杆望著清清河面發呆。

    日出江花紅似火,春來江水綠如藍。

    一面磕著蓮子米一面欣賞沿岸美景,倒也算是自在。

    「如果沒有岸上來往的行人就更好了。」白彩低聲歎道。

    陳墨軒打著呵欠走了過來,揉揉眼睛,衣袍半敞著,露出精壯的胸膛和精緻的鎖骨。

    瞄了眼剛升起的紅日,陳墨軒撇嘴說道:「起的這麼早。」

    晨風帶來了河面上的陣陣涼氣,陳墨軒拉拉袍子,「都說江南暖和。早上也很冷嗎。」

    「你在看什麼?」陳墨軒又問。

    白彩指指岸上形色匆匆的行人,「礙事的那群人。」

    「他們怎麼了?不是說江南什麼嗎,也沒見有疫情啊。」陳墨軒坐在白彩身邊,探頭看上江岸。小販們已經開始擺攤,路上行人也多。世人都說江南富庶,陳墨軒覺得的確如此。

    行人或是穿著薄薄棉衣或是綾羅綢緞。這在桐城是不敢想的。桐城人大多穿棉布衣裳。綾羅衣服是當地富戶的專享。

    更甭提塞外蠻族了,有件棉布衣裳都是好的,當然這只針對普通人家。貴族老爺什麼的例外。

    兩廂比較之下,陳墨軒才明白了什麼叫做差距。

    白彩哼道:「你仔細看看他們臉上上的神色!」

    「你看那個,臉上帶著惶然之色。而且背上的包袱不大但看起來很有份量想來是有些細軟之類的東西,他穿著綢緞衣裳,但是看起來卻不像是主人家那類的,天生一副唯唯諾諾的樣子。想來應該是富戶家的僕從,但是屬於地位較高的那種。

    你再仔細看看。他面帶菜色,一看就是疲於奔命。聯合之前的情況,仔細一想,或許就能知道。他主家應該是個地主人家,有錢,但是沒權。也許不是沒權,是跟上面的比起來算是沒權的。所以,他主家投靠的那個靠山也沒能保的住他主家。

    主家出了事。他就逃了出來。」白彩隨州一指一人,隨口給陳墨軒分析道。

    陳墨軒搖頭,「口說無憑。」

    「我去把他帶來。」說著。陳墨軒一躍而起,腳尖輕點河面,濺起零星幾滴水花到了岸邊。

    「小心岸邊的衙役啊。」白彩噸囊著,她話還沒說完呢。

    岸邊來往的人當中有不少是縣衙的衙役或是兵士。不過,都是一副普通人的打扮也沒人能看出來。

    白彩不禁暗歎,這江南的地方官手筆可真是大啊。

    不過。官府跟江南駐守軍合作的還是蠻愉快的嗎。

    等陳墨軒將那面如菜色的人帶上船時,也不過是一眨眼的功夫。

    白彩嫌棄的說:「你把他帶上來幹嘛。還嫌不夠招人眼球啊。」

    陳墨軒回頭望了眼江岸,道:「沒事。我帶去給他看了。」

    白彩點點頭,說:「去吧,這事是他該管的我們別插手。」

    陳墨軒點頭,這快到揚州了。沒想到還有這收穫。

    不過,陳墨軒想那岸上的行人有多半是跟他抓來的男子一樣吧。

    陳墨軒心裡佩服白彩的「火眼金睛」,卻不知這是中原人最擅用的「察言觀色」。

    被陳墨軒抓住的男子看起來三十來歲的樣子,生的一副刻薄模樣,長臉尖下巴細長眼睛,唇邊還有兩縷小鬍子。活脫一個地主鉤腿子的樣子。

    也正如白彩所說,男子主人在江南這地界雖數不上名號但是也算是富賈一家。

    平日裡與縣官交好,做了不少魚肉百姓的事。

    他主家是也是個刻薄的人,手下佃戶沒日沒夜的耕田插秧,交的租子也多。一旦有人說個不,那人便要遭殃。

    江南歷來多雨季,蚊蟲也是厲害的緊,這沒日沒夜的做活計,不少人染上了瘧疾。就連一向刻薄的主家也不能倖免。

    「嗚嗚……大人,小人老爺一家四十五口都被抓了起來。您要給小的做主啊……」男子哭著跪在地上,眼淚鼻涕橫流,很難看。

    bsp;忠王讓人把男子跟關起來,加快行船速度,眉頭皺的老緊。

    白彩沒有問接下來該怎麼做,也沒有讓陳墨軒再往忠王身邊湊。

    「你都吃了一路了,兄弟。」陳墨軒嫌棄的看著白彩吐出的一地的蓮子殼,心裡好笑的緊,貌似小白菜就喜歡吃這些小東西,跟個松鼠似的。

    「我們到了揚州你想去哪玩?」白彩吐出一殼兒,抬頭問陳墨軒。

    「青、樓。」陳墨軒背靠欄杆,河風吹起他長長的墨發,琥珀色的透明瞳仁中滿是笑意,「我在塞外就長聽人說,要是有機會來中原,一定要到江南看看。江南是個人傑地靈的地方,多美人,你要是有空就帶我去見識見識吧。」

    白彩托著腮幫子,閒閒的說了一句:「好啊,揚州瘦馬最是有名了。」

    「不過。」白彩眼珠子從右邊轉到左邊,「你最好是有聽詩詞歌賦的興趣。還有,準備好荷包被宰。」

    「只是些妓、子有什麼好看的。」白彩歎口氣。繼續嗑自己的蓮子米。

    陳墨軒拿了一顆嘎崩咬開,隨即咧咧嘴:「怎麼這麼苦啊!」

    白彩瞟了他一眼,淡淡道:「當然了,又沒有去心。」

    「蓮子心?」陳墨軒訝然。

    白彩點頭:「對啊,蓮子心是苦的,但也敗火。你還是多吃些好敗火吧。」說著,意味深長的望了陳墨軒一眼。

    陳墨軒瞪她,略尷尬,身為正常男人都會什麼的吧,那個啥,男人都能理解的吧……

    司馬霆住的地方很隱秘,但相對而言,也很憋屈,至少對這個雄才大略的帝王而言,呆在江南水鄉的玲瓏園林裡遠不如縱馬馳騁來的舒服。

    「這是多日來查到的請陛下過目。」蘇公公將一打厚厚的信封遞給了司馬霆。

    司馬霆哼了一聲,「不看朕也知道裡面是什麼些東西,江南這地兒還真是地頭蛇壓倒一片啊,您說是吧。真武侯爺。」

    真武侯姬念今年四十有七,英俊高大的一中年美大叔,聞言,他老神在在的說了句:「陛下能如何?」

    司馬霆皺眉,這話說的真是有夠刺耳!早知道就應該讓姬滿跟他一塊到江南來,而不是讓真武侯跟著來!他是來給他護衛的嗎?分明是讓他伺候他嗎!

    打不得也罵不得的大神,這話說的就是真武侯。

    真武侯跟先皇關係匪淺,當然,這先皇指的是司馬霆跟宣王的老子。先皇臨終囑咐司馬霆要將真武侯當做父親尊重,司馬霆也照做了。

    姬家負責保護的是皇室,每個皇室成員都在他們的保護範圍之內,當然內鬥什麼的,就另提了。姬家祖訓是不得參與皇室傾軋。誰是皇帝就忠誠於誰。

    像是知道司馬霆心中不忿一樣,真武侯繼續道:「這江南可不僅是江家的地盤啊,陛下。」

    司馬霆一揮袖,鎮紙摔在地上裂了一角。

    「臣帶著一千精兵,這點陛下大可放心。」真武侯面容冷峻,跟姬滿有幾分相似,不過眉宇間的寂寥滄桑卻是姬滿所沒有的的。

    阿精站在司馬霆身後,跟蘇公公對視一眼,旋即移開目光。

    「朕知道!也就錢家敢跟朕玩這種花樣!」司馬霆哼了一聲,對真武侯道:「忠王這就到了。等他來了……」

    「啟稟陛下,忠王已在大廳等候。」一護衛進來稟告。

    司馬霆一笑:「來的很是時候啊。」

    「參見陛下!」by忠王、白彩、陳墨軒。

    司馬霆一擺手,說:「別整這些虛的了,快坐下吧。」

    忠王嘿嘿笑道:「陛下這幾日收穫怎樣?」

    司馬霆哼道:「還行沒被氣死。」

    白彩跟陳墨軒眼觀鼻鼻觀心的站在忠王身後,低頭裝著小透明。

    司馬霆銳利的目光掃過白彩跟陳墨軒,「不知白卿所來所為何事?」

    白彩抬頭,決定將事情都推給忠王,「是王爺讓我來的。」

    忠王接過話茬:「是這樣的,這不是瘧疾肆虐嗎,小白正好有治療瘧疾的好方子就給了是,我這不是快馬加鞭的趕了過來嗎。但是我也沒見江南瘧疾很厲害啊。」

    真武侯開口說:「都在病人村呢。」發現一個抓一個,抓多了一起都燒死。真可謂是乾淨又利落。喪盡天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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