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九章 選美人 文 / 鹿寶兒
其實我早想到是妖靈殺了羽落全族，猜到雙生花的的秘密，只是依然想騙自己妖靈沒有做過，或許我想騙自己的只是可以一如這樣的活下去。
燚一大早約了若寒，兩人神神秘秘的也不跟我說去幹什麼，蕭向飛使勁渾身解數，非要忽悠我和他去逆光宮吃午飯。但實在想不通為什麼一定要和我一起去逆光宮，九歌從不數落他，九歌也不會生他的氣，就算這次松蕊的離開和蕭向飛有關，但九歌一點也不在乎，蕭向飛不像是怕九歌，我總覺得有坑一樣。
實在招架不住蕭向飛軟磨硬泡，和他去逆光宮，沒想到這傢伙竟然帶我走後門，也就是說沒人會通報九歌我們來了，跟做賊一樣，九歌也肯定不知道我們會到逆光宮來和他吃午飯！好小人的做派！
逆光宮的宮人基本都認識蕭向飛，蕭向飛也一一搪塞過去，我們倆幾乎是偷偷摸摸到了一個空曠的露天地台的地方，三面環繞綠林，正方有一個浮空的石玉高台，乾淨的沒有一點陳設，後面就是大海。
我說：「這空蕩蕩的，你拉我來這看什麼！？」蕭向飛看看視野很好的樹說：「我們去哪裡等！」上樹？！這麼偷偷摸摸的，我可是主後，在朝臣家像個賊一樣，被人知道成何體統。我搖搖頭，不去。
蕭向飛拉著我往他中意的樹走說：「這樣的景色，難得一見。說不定今天能看見令你意想不到的事，但要是九歌知道我們在這，他一定不會給我們看最精彩的部分。走吧，不會讓你失望的。」
我倆貓在樹上，沒多久，護衛層層圍在這場地外側，遠處大批女子四人一排，十六人一個方陣。整齊有序的向這邊走來，蕭向飛在我耳邊小聲說：「學他呼吸。不要暴露，好戲在後面！」我看看他指著的侍衛。
所有小方陣並沒進入，而是隊形一份為四的站在護衛外側。三面環繞，兩個十六人方陣一列，迅速排好。這時空地中心出現四個美嬌娘，地面上升。托起四人。但沒有高過正面的石玉台。
「啪啪！」兩聲拍手，清脆，洪亮，所有院外女子整齊入場，站定後，護衛忽然增加了數倍，將她們圍得水洩不通。
高台上一美嬌娘說話，聲音底氣十足。穿透力很強，開口給我嚇了一跳：「今！諸位有幸站在天台接受最後賜封。勝者榮。敗者死。」
我看看蕭向飛，他習以為常的盯著那些美人看，像挑珠寶一樣滿眼放光。被四位美姬看上的，腳下的地台會升高幾寸。我離得好遠，根本看不見美人的臉，更不知道她們選定的標準，只看四位美姬手裡都拿著一個薄板，看下薄板看下美人。剛說話的美嬌娘負責再次篩選。
看著無聊，沒在意正面高台上多出一人，四位美姬面向此人行禮後，繼續忙著手中事，那人應該是九歌。蕭向飛也看見九歌了，手忙腳亂的給我比劃，沒形容出個所以然，自己腳下一滑，沒掉下去，卻驚動了四位美姬，四色綢帶飛向我們，蕭向飛一把抓住，借綢帶向回拽的力度，把自己卷在綢帶裡，帶到了四位美姬中間，好厚顏無`恥。
方正也暴露了，我蕩腿坐在樹上，這麼高，下去也辛苦。看蕭向飛站在四個美嬌娘中間犯賤。一片葉子從我眼前落下，沒在意，用手掃開。燚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那麼喜歡爬樹！」
嚇我一跳，燚抱起我眨眼到了九歌站的高台上，若寒也在！看九歌的樣子早知道我和蕭向飛在樹上。我解釋說：「都怪蕭向飛。」蕭向飛對四位美姬說：「美人，送我去你們主子那唄！」
四人用綢帶打成階梯，蕭向飛磨磨唧唧的走過來，也不知誰嫌他走的慢，他腳下和身後的階梯都在迅速消失，蕭向飛跑得連滾帶爬。到了高台說：「主子，在外面你好歹給我點面子好不！」若寒說：「不是我。」蕭向飛又看著我，我說：「要是我，你就掉下去了！」
蕭向飛再看九歌，九歌都不看他一眼，最後偷摸瞟了眼燚。九歌說：「讓選中的上前。」選中的美人一字排開，浮起來和四位美姬的檯子一樣高，所有人中，只有我被驚訝的看著她們，倒不是她們多麼美艷動人，而是她們看起來很像，或酷似我的一個故人，紅梅！
我傻眼了，離她們近點，仔細看，在看看下面沒有被選中的美人，所有參加甄選的美人大致都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這才是讓我感到害怕的。近千人，找一個與紅梅一樣的人幹什麼！？這些人中，只有一個能活！
九歌到我身邊說：「主後可又人選了！」「額你自己選吧！」我轉身被燚拉住轉回來，燚說：「紅梅是你的姐姐，當然你選出來的最像紅梅！」我瞪著燚，說：「紅梅與你朝夕相處近百年，你說我倆誰選的更像紅梅啊！？」剜他一眼，轉身走到若寒身邊。
若寒小聲對我說：「終於看見你吃醋的樣子了！」燚扭頭看我壞笑。蕭向飛還是盯著那些長得差不多的美人看，我說：「她們都一樣，你看一個和看一千個有什麼區別，至於看得這麼入神嗎？！」
蕭向飛說：「不一樣，絕對不一樣，你看，那個眼睛有神，那個唇薄，那個」給我一個個的對比了一遍，聽他說的還真是那麼回事，只可惜，再我心裡她們始終不是紅梅，連替代都不可能。
若寒看我樣子說：「你現在知道我面對媛兒時的感覺了？！」我斜眼看他說：「媛兒死了！」「不如我們猜燚會選那個，我猜第四個！」「長眉入鬢，丹鳳眼狹長而媚，紅唇薄而微揚。天生媚骨，是給他找回憶的極品！」「呦，真吃醋了？！」
我伸手，若寒握住我的手，我給他看見了紅梅死前給我看的，她和燚的風花雪月。若寒說：「看來我還是有幾分瞭解燚的。果真是他的心中人選。」我鬆開若寒，說：「你會選哪個？！」「那個，眼睛裡藏盡了心事，臉上始終帶著溫和的笑，這叫笑裡藏刀！」我打他，若寒說：「我說的實話，你想想，哪次我去找你，紅梅不都這樣，都跟你一樣傻！」
我再伸手，若寒說：「燚教我一句話，君子動口不動手！」掐死他，笑著說：「他有沒有教你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若寒說：「不許鬧，快看，你選哪個，在沒結果，皇兄可真要將紅梅回憶一遍了！」「隨便他。我看就第四個好了，這樣才能回憶的徹底嗎！」
燚對九歌說：「沒有主後看中的，重新選來！」「喂，等等！」我急忙喊，這些都不知是怎麼找來的，這要是真選不出個人來，殺了還要再殺一片。
燚陰謀得逞的樣子，勾起嘴角，我盯著她們挨個看，看完對九歌說：「她們是要代替我姐姐紅梅，還是萬花莊的長公主，或是愛燚的那個女子。」九歌看看燚，燚說：「代替你的姐姐。」「她們都是你眼中的紅梅，代替不了我姐姐，下面還有進千個，我畫姐姐的樣子，讓四位美人重新選來吧。」
拿出薄板，畫出記憶中的紅梅，那個愛我，護我，寵著我的姐姐。畫好給九歌，九歌看完，和他手中的肖像對比了一下，複製出四個，飛給中間的四位美姬。
我特洩氣的坐在雲台邊，燚對九歌說：「先讓她們站回原來的位置。蕭向飛觀察細微，帶他去台中看看。」九歌點頭，揪著蕭向飛就飛到四位美人中間。
「想紅梅了？！」「嗯。不論在你眼中她是怎樣的不好，但在我看來她就是她，沒有任何人可以替代。」
若寒在我身邊盤腿坐下：「原來你也會難過？！」我懶得理他的風涼話，他接著說：「當媛兒以你的面孔出現在我眼前的時候，除了悲傷，思念，揪心外，最多的後悔。」我低著頭說：「別說了，我知道。」
看著那麼多像姐姐又不是姐姐的女子，心裡說不出話來的難受，這種感覺可能就是虐心，心塞吧。
我拉著燚和若寒的手，給他們看了我心裡的紅梅，對他們說：「他們挑好，你們倆選定一個吧。」站起來，轉身向另一側走去，面向大海，盤腿坐在雲台邊，喚出一堆小石子在身前，一個個的向海面上扔。
燚靜靜的站在我身後，我說：「你知道嗎，在你看不見的曾經，當我難過的時候就會像現在這樣，坐在海邊，湖畔，盤起頭髮，穿得像個假小子一樣扔石子，本以為每個石子都會帶著煩心事被扔去好遠，等這一堆扔完，煩心事也就沉到了水底。但事實上每次扔一顆石子，每扔一顆，那個煩心事就會從頭到尾的回憶一遍，直到扔完所有石子，心就會被磨得堅硬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