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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82 求緩 文 / 沐沐格子

    位於半山坡的泰安院幾乎沒有什麼景致。

    隨著薰然上山的春柳回想起那日在泰安院發生的一切仍覺心悸。

    若不是因為偶然聽得祖父要給父親納妾,薰然也並不願意到這兒來。

    早幾年,祖父就免了他們小輩的晨昏定省,這一來,原本就不怎麼親暱的祖孫關係便更疏離了。

    而祖父執意要給父親納妾的事讓薰然覺得心頭不平。

    就因為母親生不出兒子,祖父便可不顧父親、母親的感情,硬要給他們之間添個不痛快。這樣以傳宗接代的名義綁架父親、母親的做法讓薰然氣憤,也讓她不得不去泰安院請求祖父拖延一段日子。

    只要父親逃過了那場大劫,來日方長,母親未必就生不出兒子來。

    雖然薰然知道前世,母親沒有生有兒子,但那不是因為父親驟然離世了嗎?若是父親能繼續活著,那生兒之事也不是不可能。

    所以,關鍵是父親得活著,而祖父那肯拖延時間。

    由石伯進屋稟報,不一會兒,薰然便被同意進入屋內問安。

    葉隆正坐在書桌前,捧著一本茶經細細研究著,聽見薰然進屋,也只是略略抬了抬眼。

    「祖父萬安。」薰然屈膝行禮。

    葉隆抬抬手,讓她起來,隨即問道:「阿宛,你怎麼來了?是有事嗎?」

    薰然笑道:「阿宛想念祖父,便上來給祖父請個安。」

    葉隆聽了。放下書本,抬頭瞧著薰然,說道:「幾個孫女。也就你還記得來看看祖父。你過來,來聞聞這香。」

    薰然走上前去,聞了聞小盒子裡的暗綠色香品,心下一沉,低頭說道:「是悠茗香。」

    葉隆淡淡一笑,道:「你也知道此香。這是阿水在你戀盞香的基礎上改良後的香品,不得不說。氣味更雅,聞之更香。」葉隆讚道。

    薰然想了想,說道:「大姐這香確實改良的好。沒想到大姐也如此喜愛制香。」

    葉隆蓋上香盒,慢悠悠道:「阿水一人怕是想不出這樣好的改良方子,添加哪幾味香料,應是你三叔的傑作。」

    薰然愕然。難道她懷疑了那麼久的幕後之人竟是三叔?

    可是。她記得三叔不會調香啊。

    看著薰然有些惶然的神情,葉隆說道:「你三叔平日裡吊兒郎當,喜歡遊山玩水,也沒個正經的,實則他是除了你父親之外,最能調香的,只是,他不願顯露出來。一直都沒有當著眾人的面製作過香品。」

    瞧著祖父慢慢挪動的雙唇,薰然覺得有些頭昏。

    因為前一世。二叔在斗香中勝出,她便先入為主的認為只有二叔才會制香,而三叔並不會制香。

    現在聽祖父一席話,才知道,自己的認知是多麼的錯誤。

    二叔會制香,三叔更會制香。只是三叔喜愛自由,不喜約束,所以刻意輸給了二叔。

    如果是這樣,三叔真得就是那個幫著汀然改良香品,對付自個兒的幕後之人?

    薰然心中苦笑,因為姓葉的緣故,薰然在懷疑時,自然而然地將葉家人拋離了懷疑圈,卻不想其實最應懷疑的就是自己的叔叔。

    三叔一家已經抱成一團,準備對付他們大房一家了嗎?

    仍有些悶熱的天卻沒讓薰然覺得熱,只覺得發自內心的寒意正遍佈全身。

    如此說來,小翠說祖父有意將蘇澳的小姑姑許給父親做妾,也不是空穴來風,這一切都是三嬸算計好了的。

    蘇澳一直不走,原來還有這樣一層原因。

    退後幾步,薰然直直跪下,一字一句地對葉隆說道:「祖父容稟,阿宛今日來,是望祖父允許讓阿宛跟隨學制香。」

    這句話如同驚雷,讓一直處變不驚的葉隆臉上都有了遮擋不住的驚愕。

    「阿宛,你在說什麼?」葉隆下意識地問了一句,似乎是覺得自個兒耳朵背,聽錯了。

    薰然將剛剛說的話又說了一遍,說得鏗鏘有力,落地有聲。

    葉隆有些驚愕的臉慢慢恢復了平靜。

    微瞇了眼,好半天,葉隆才說道:「阿宛,你若是喜歡制香,求著你父親教你一些香道,何必行此大禮。若是你父親不肯,祖父去和他說。」

    薰然伏地一拜,目光堅定:「祖父知道阿宛的意思。」

    葉隆臉上終是有些掛不住,歎了口氣道:「阿宛,你可知道你這樣做會讓你父親、母親陷入無盡的痛苦中。」

    薰然道:「祖父,阿宛只是不想母親傷心。」

    葉隆起身,走上前,扶起薰然道:「阿宛,你還小,有些事你不明白。」

    薰然搖搖頭道:「祖父,阿宛知道子嗣為葉家根本,此為大事,阿宛不敢阻攔,只求祖父緩上幾日,不要急於一時。」

    葉隆摸了摸鬍鬚,面露寒色,語有慍色道:「阿宛,祖父問你,此事你是從哪聽來的?」

    薰然道:「世上無不透風的牆,更何況有些別有用心之人的刻意傳播。」

    葉隆重重地拍了下桌子,震怒道:「這些個奴才,不好好整治整治,都要上房揭瓦了。」

    說完,瞥了薰然一眼,轉身落座,冷聲道:「阿宛,你是葉家嫡女,萬事都該有個規矩,長輩的事輪不上你個小輩插嘴。」

    薰然抬眸瞧了瞧臉色瞬息萬變的祖父,知道他這樣的大家長不喜家中小輩插手長輩的決定,即便葉隆明面上已經將掌家之權都交了出來,他也不會樂意看到別人漠視他的權威和存在。

    「阿宛知錯了,只是聽聞外頭傳得沸沸揚揚,說父親將會和大姐表哥家的姑姑為親,是因為葉家香坊經營有虧,需要蘇家注資填補,阿宛便急了。香坊的生意若是出了問題,阿宛身為葉家兒女,只想自個兒也能為父親分擔一些,所以逾矩來求,還望祖父莫怒。」

    葉隆聽後,臉色越發難看,問道:「你說什麼?外頭竟然是這樣傳的?」

    「嗯,祖父,不知香坊到底出了何事,為何會資金短缺?父親恐我們擔心,自不會與我們說這些,阿宛只恨自己不是男兒,不能為父親分憂。」薰然說著,掩面而泣,期期艾艾。

    二叔會制香,三叔更會制香。只是三叔喜愛自由,不喜約束,所以刻意輸給了二叔。

    如果是這樣,三叔真得就是那個幫著汀然改良香品,對付自個兒的幕後之人?

    薰然心中苦笑,因為姓葉的緣故,薰然在懷疑時,自然而然地將葉家人拋離了懷疑圈,卻不想其實最應懷疑的就是自己的叔叔。

    三叔一家已經抱成一團,準備對付他們大房一家了嗎?

    仍有些悶熱的天卻沒讓薰然覺得熱,只覺得發自內心的寒意正遍佈全身。

    如此說來,小翠說祖父有意將蘇澳的小姑姑許給父親做妾,也不是空穴來風,這一切都是三嬸算計好了的。

    蘇澳一直不走,原來還有這樣一層原因。

    退後幾步,薰然直直跪下,一字一句地對葉隆說道:「祖父容稟,阿宛今日來,是望祖父允許讓阿宛跟隨學制香。」

    這句話如同驚雷,讓一直處變不驚的葉隆臉上都有了遮擋不住的驚愕。

    「阿宛,你在說什麼?」葉隆下意識地問了一句,似乎是覺得自個兒耳朵背,聽錯了。

    薰然將剛剛說的話又說了一遍,說得鏗鏘有力,落地有聲。

    葉隆有些驚愕的臉慢慢恢復了平靜。

    微瞇了眼,好半天,葉隆才說道:「阿宛,你若是喜歡制香,求著你父親教你一些香道,何必行此大禮。若是你父親不肯,祖父去和他說。」

    薰然伏地一拜,目光堅定:「祖父知道阿宛的意思。」

    葉隆臉上終是有些掛不住,歎了口氣道:「阿宛,你可知道你這樣做會讓你父親、母親陷入無盡的痛苦中。」

    薰然道:「祖父,阿宛只是不想母親傷心。」

    葉隆起身,走上前,扶起薰然道:「阿宛,你還小,有些事你不明白。」

    薰然搖搖頭道:「祖父,阿宛知道子嗣為葉家根本,此為大事,阿宛不敢阻攔,只求祖父緩上幾日,不要急於一時。」

    葉隆摸了摸鬍鬚,面露寒色,語有慍色道:「阿宛,祖父問你,此事你是從哪聽來的?」

    薰然道:「世上無不透風的牆,更何況有些別有用心之人的刻意傳播。」

    葉隆重重地拍了下桌子,震怒道:「這些個奴才,不好好整治整治,都要上房揭瓦了。」

    說完,瞥了薰然一眼,轉身落座,冷聲道:「阿宛,你是葉家嫡女,萬事都該有個規矩,長輩的事輪不上你個小輩插嘴。」

    薰然抬眸瞧了瞧臉色瞬息萬變的祖父,知道他這樣的大家長不喜家中小輩插手長輩的決定,即便葉隆明面上已經將掌家之權都交了出來,他也不會樂意看到別人漠視他的權威和存在。

    「阿宛知錯了,只是聽聞外頭傳得沸沸揚揚,說父親將會和大姐表哥家的姑姑為親,是因為葉家香坊經營有虧,需要蘇家注資填補,阿宛便急了。香坊的生意若是出了問題,阿宛身為葉家兒女,只想自個兒也能為父親分擔一些,所以逾矩來求,還望祖父莫怒。」(……)

    ps:謝謝大非小文贈送的平安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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