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我可不想對你負責(四千) 文 / 夜莫賢
你,在,窺探我的夢境嗎?
胸口處還是那麼的痛,像是被狠狠的打擊了一樣。
「冷少!都說了不要說話刺激她!」
冷楚桀頹然,他何時說話刺激她了?難道他說愛她,就是對她的刺激嗎?
喬玄!你回來——
你回來,你活著,我不傷害你了行嗎?
「我不管!你們必須給我救活她!她要是沒事你們就每個人一百萬!救不活就都去死!」
「喬玄,你聽著,你活著,我給你自由!別再想著那些過去的事情了!走出來!!我要你活著!」
好吵,真的好吵,就不能讓我好好的歇歇嗎?我本來就是自由的,又何須你的施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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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什麼時候會醒來?」
「嗯……看情況吧,如果沒有特殊情況的話,今天就能醒來。」
「她的手會好嗎?」
「傷痕太深,恐怕沒有之前那麼靈活了,如果再受傷的話或者中途感染的話,她就要換假肢了。」
「……她那麼愛惜自己的手,不會再受傷的。」
「如果真的有你所說的那麼愛惜,那麼這次的傷口難道不是她自己劃的?」
……
太陽緩緩的升了起來,陽光暖暖的灑在了屋子裡,像蜜糖一樣醇真的顏色,閃閃發光。
那個男人站在她的床前很久,目光中夾雜著些悲傷,手指輕輕的撫摸她蒼白的臉,躺在病床上的女人格外的白,像雪國的公主。
原來嬌艷欲滴的櫻唇,現因為貧血顯出病態的粉白。生命,就是那麼蒼涼,脆弱易折斷。
他俯下身,在她的唇上輕輕落下一個吻,那麼輕柔,像雪花拂過。
「喬玄,我們還會再見的。」
他怎麼忍心和她分開?他捨不得,即使是平常總是欺負她,也只是氣她,她冷血的不會把愛給他半分。
他氣她,氣她她不會對他有半點的在意。
可當她受傷的時候,他比誰都在意,比誰都害怕。
樓少白把喬隱弄丟的感覺,原來就是這樣,這麼焦急,這麼害怕。
世界,驟然坍塌。
「冷少,我們該走了。」
「嗯。」冷楚桀離開病房的時候,不敢回頭去看那女人,怕自己的心跳因此而停止,怕自己因此而要一直陪著她,不願離開。
**
「冷楚桀,你敢說隱兒不在你哪裡?一周前我收到你家裡的電話發給我的語音,就是隱兒的聲音!!」樓少白現在也找不到冷楚桀,只能給他打電話。
冷楚桀正在去機場的路上,接到電話並不意外,「哦?那她跟你說了什麼?」
「你對隱兒做了什麼?」
「我和她可能發生什麼嗎?」冷楚桀挑了挑眉,沒有說實話,「只不過是找她聊聊天。」
「那她現在在哪裡?」
「不知道。」
「冷楚桀,如果你知道她在哪裡,我請你把她還給我。明天是她的生日,我答應過她陪她一起過的。」
「那恐怕是不太可能了。」說完,冷楚桀掛斷了電話。
明天是喬玄的生日?
想到這裡,他讓司機把車掉頭,會市裡。
「冷少,不去機場啦?」
「後天再去。明天有事。」
這時,冷楚桀收到了醫院發給他的短信,喬隱醒了。
他看了看外面的的天空,青陽萬丈。醒了就好,他就不用擔心了。
好害怕,那時失去你。
過了一會兒,醫院又給他發來了一條短信:喬隱看到了您留下的紙條,但是未收下您留下的卡,現在正要離開醫院。我們是否應該攔住她?
冷楚桀喂喂皺眉,吩咐司機,「去xxx醫院。」
此刻喬隱靠在牆壁上,微瞇著眸子,聽著醫生和護士們的「撒謊造謠」。
「喬小(禁)姐,您現在不能出院。」
「對呀!你現在腦供血不足加貧血!」
喬隱抬眼,悠悠然的說,「我一直都腦供血不足加貧血,也沒住院。」
「您不是受傷了嗎?很危險的!」小護士緊張的說。
「我自己劃的,你們沒讓我死成,這是我個人的生命健康權,你們無權威脅我的權利。」
「是是是,等我們問問院長的,等一會兒院長來了,看看你身體好了沒有……」
「對對對,我們等會兒問問的。」
「院長已經在來的路上了。」
喬隱之好在這房間裡和他們一起等院長。殊不知,等來的不是院長,而是冷楚桀!
見冷楚桀來了,那些醫生護士就都退下去了。
喬隱不自覺的往後退,看見冷楚桀她就害怕,想到了那天……
他聲音很溫柔,很輕,「為什麼要出院?」
「我有其他的事情要做。」
冷楚桀走上前,將她抱起來,放在了床上,撫了撫她的髮絲,「這幾天還是乖乖的在床上躺著吧。你要做什麼事情我幫你去做。」
本來喬隱想說用不著的,突然想到了什麼,狡黠的笑了,「我要和少白離婚,你和他一起去領證?」
「你要和他離婚?」
喬隱冷笑了一聲,「這不就是你所希望的嗎?」
「我……只想你幸福。」
喬隱抱著膝蓋掃了他一眼,「幸福?哪個性?」
冷楚桀被喬隱駁得啞口無言,最後歎了口氣,「那我對你負責可以嗎?我願意娶你。」
話如驚雷,喬隱愣了半刻,「可我不想對你負責。」話剛說完,她就,「呸呸呸,我憑什麼對你負責!」
大概是因為她的病,對她的擔心,他學會了溫柔。
「那萬一你不小心懷上了我的孩子怎麼辦?」
「不可能的。」
冷楚桀只是隨便說說的,以為這樣她就可能嫁給他了。
她都失血那麼多了,就算有,也已經沒了吧。更何況沒有呢。
「喬玄,我知道你很看重貞節,我很幸運那個和你共赴巫(禁)山的人是我,我也願意娶你。如果你不重視第一次的話,為什麼會自殺?」
一聲夢斷塵埃的歎息,讓喬隱覺得有些難過。
「因為我恨你,你知道被一個自己一直以來恨的人強x了之後是什麼感受嗎?絕望?不,比絕望更深刻,那個時候只會覺得自己骯髒的想用鮮血洗禮。」
「那你知道恨在心中時間長了也會變質嗎?」
「對你而言是不可能。只會越來越恨。」
他走過來,輕輕的擁住了她的身子,那麼單薄的肩膀,怎能承受住世間的風雨?只想將這一刻,定格成永恆。
「我知道做了很多對不起你的事情,請給我一次機會,喬玄,我會在這裡陪著你。我和樓少白並不差多少,明明是我比他先遇見你的……」
「可你不也想把我送上他的床嗎?」
「我現在後悔了不行嗎?」
「我也後悔遇見你了。冷楚桀,別再欺騙我了,我的心很脆弱,我也很怕被別人愛上,世間只有『離別』才是永遠的。」
喬隱記得看過一句話:男人可以和任何女人上(禁)床,卻只可以和愛的女人談戀愛。
她和樓少白談戀愛了那麼久,卻沒有上(禁)床;和冷楚桀上了(禁)床,卻沒有談戀愛。
多麼諷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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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用醫院的電話給樓少白打了電話。
做商人的永遠都警惕著。她沒有說話,他也沒有說話。
「少白……」她努力讓自己的聲音不顫抖,聽起來不悲傷。
「隱兒?你在哪裡,我接你回家。」他的聲音很焦急,他找了她一周多,沒有半點消息!
「不,不用了。聽到我給你的留言了嗎?」
「沒聽到。我要你親自站在我面前對我說,要不然我全都不信!」說到這裡,他的聲音柔了幾分,「回家吧,我在家等你呢。你睡覺不抱著抱枕會舒服嗎?你喜歡的龍貓抱枕還有泰迪熊。我買到了七種顏色的泰迪熊,是七隻,但不是七彩的。」
聽到這裡,喬隱掩面而泣,不再多說,將電話掛掉。
在樓少白那裡,最後聽到的,唯有她的哭聲。
樓少白的心五味交雜,聽到她的哭泣,是否她受到了委屈?是否她有說不出的難過?
和她在一起那麼久,她都極少的哭泣。他不想看到心愛的人掉淚。都說女人是水做的,和她在一起,從來只能看到她眼中的倔強與堅強,但她這次哭了,說明她真的忍不住了,承受不住壓力了。
究竟發生了什麼?
他有種預感,一切都和冷楚桀有關。
樓少白找不到冷楚桀,只能通過電話聯繫,「冷楚桀,你現在在哪裡?」
「什麼事?你找喬隱吧?」
「她果然在你那裡!」
「沒在我這裡,不過我知道她和你要離婚是嗎?對了,她喜歡什麼?」
「我要接她回家!她喜歡什麼不需要你管!」
「她生病了,不可能見你的。不用你陪她過生日了,她既然都說要和你離婚了,還需要你嗎?告訴我,她喜歡什麼?」
樓少白靜了很久,「我把生日禮物寄給你,你代我給她。」
「可以,但你告訴我她喜歡什麼?」
這語氣,好像兩個人在交易一樣。
「短信告訴你吧。你在哪裡,我把禮物送過去。」
「不用,今天晚上我去你家取。」
……
夜晚很冷,像隆冬之季,喬隱縮在被窩裡瑟瑟發抖,瞇著眼睛看了看外面的天氣,明明沒有下雪。還是落葉飄零。
她睡覺的時候習慣抱著什麼東西,沒有泰迪熊,她就只能抱著枕頭,不小心壓到了左手,疼的她忍不住輕聲叫了出來。
左手上纏著厚厚的紗布,想必,以後不用碰鋼琴了,她與鋼琴無緣了。
喬隱有些好奇的打開層層紗布,那上面,赫然有一條鮮紅的傷口。
看吧,喬玄,這就是你自己自作孽,沒死成,反而給生命留下了可怖的傷痕。
這個時候,冷楚桀輕輕開門進來了。聲音很輕。
喬玄馬上裝作睡著了,可他看見地上有血跡的紗布,他馬上喊了聲,「喬玄?」聲音中帶著不可名狀的恐懼。
喬玄被他這聲音嚇的睜開了眼睛,「幹什麼?」
「你……!」他掀開她的被子,看見她左手上的紗布被解下來了,上面的傷口泛紅,像蔓延的血色。
「誰讓你把紗布解下來的!會感染的你傻嗎!」
他又生氣了,喬隱討厭看見他生氣的樣子,像個要吃人的獅子。
喬隱不理他。
「跟我去把傷口包紮了!」他把她的被子扔到一邊的空床上,無意間摸到了她的身上有些熱。
冷楚桀看著喬隱,神情複雜,「你感冒了?」
她不說話。
冷楚桀現在腦海裡就想出了醫生說的話,很有可能感染……
「醫生!」他把醫生喚來,不到一分鐘,她的床前就圍了一圈,喬隱想起了那天和醫生護士的無禮,那現在他們給她打針會不會特別的疼!!?
交談了一會兒,一個醫生說,「這個要抽血化驗。」
「不抽血不行嗎?」喬隱弱弱的問。她害怕醫生,害怕打針,害怕缺血,更害怕冷楚桀。
「不行。」所有的醫生護士齊刷刷的說。
瞬間把喬隱給秒殺了。
喬隱不敢去求冷楚桀,只是好膽小的偷偷去看他,怕他生氣,她害怕啊!大發雷霆的樣子!
冷楚桀竟然會對她笑?他笑的很溫柔,安撫她,「沒事的,堅強點。」
喬隱頓時間被他氣吐血!
真的不能信任他!
喬隱只得默默的跟醫生們去抽血化驗。那個給她抽血的醫生,就是昨天跟她說「不可以出院等院長來的」醫生,他抽血的時候,奸笑著:「嘿嘿嘿嘿~~」
「啊——!」她馬上把手縮了回去,她這一尖叫,冷楚桀以為發生了什麼事情,馬上衝進了驗血室。
那個醫生呆呆的看著冷楚桀。喬隱看見冷楚桀來,習慣性的撲了上去,環住了他的腰,「好、好可怕!我不想抽血!我貧血你知道的!」
真沒想到,昨天還那麼高冷的樣子,現在就暴露了這麼脆弱的一面。喬隱啊喬隱,你有點出息行不行?
雖然喬隱知道這樣子也很丟人,可她真的很怕抽血!那種腦供血不足的眩暈感,比死亡更令她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