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十三章 大飛機 文 / 郁榕

    保康事件過後，還有很多人跑來給那個護林人和學生求情。因為法院判決十年和三年監禁的判決書中，明顯不是監禁，而是禁閉。部隊中關三個月禁閉都會出現精神問題。雖然還沒有月級以上的人關過，但是如此長的時間，就算是能看書讀報，不放風，不和人接觸也是很殘忍的事情。

    張春一笑：「你們到了月級就知道，不和人接觸，還可以和很多東西接觸，比如空氣流動，一些你們平時不會注意的生物等等。不僅不會單調，出來時說不定還能升一個級別。就當是一場修行吧。學生可能困難一點，他太年輕，三年有些多了。但是既然他能夠成為這次事件的組織者，就不能一常理來看。而且我們要服從法院的判決。」

    人民代表大會的改革，使開始認為人大沒有什麼作用的老百姓開始重視對人大代表的選舉，因為這確實可以表達自己的意見，並維護自己的利益。特別是地方人大。

    同時有了人大這根隨時能夠抽打政府的辮子，政府機構的辦事效率，平時和老百姓的接觸調研時間多了，開各種意見聽證會可多了。

    張春的聲望此刻已經到了非常高的地步。所以張春說話也極為小心。新年剛過，乾脆和毛石山打了一個招呼，和麗質和又被派來的水玲偷偷溜了。

    水玲的背包裡帶著一個特殊的無線電接收機。毛石山等人可以直接聯繫，有什麼事暗月也會派人告訴張春。

    「不是我想躲，以後你也要記住。權利在你手中，威望越高的時候，越要謹慎，要如履薄冰。因為你每說一句話，所起到的作用，發生的變化都會比你想像的大得多，因為這樣。就有很多人誘使你說話。一不小心，發生的後果就不是你想要的。」

    張春告誡毛石山。

    毛石山一臉地慎重。

    「我不在。你們最好用集體決策。我在也沒用，因為恐怕我一句話，恐怕對不對都沒人反對，這就不是民主。而是偽民主。我並不是一貫正確。當然我也會表達我的意見。我不在的好處還多些，因為那些想搞小動作的人會害怕。」

    張春笑了。

    張春和麗質偷偷到了荊門飛機製造廠。張春喜歡和搞學術的人在一起，因為他們不會對權利和政治關心。所以對張春的到來沒有太過分的反應。

    動力研究所的發動機分成了兩個方向。

    一種就是現在用的矢量發動機。結構複雜，可調控，低速性能優越。它在朝精緻和功能多樣化方向發展。

    另外一種還是承襲了以前火箭發動機的特點，講究簡單，堅固，高速性。

    **的補給問題一直是讓司令部頭疼的問題，他們就想到了通過空運的辦法進行補給。其中一種是飛艇。飛艇載重量大，但是太慢了。總體上來說效率極差。所以他們就想要一種大型運輸機。這種運輸機不需要有多靈活，但是需要可靠。簡單，維護和後勤方便，高速，能夠進行遠距離補給。

    這剛好符合以前相對簡單的發動機。也讓綠湖研究所的高速風洞有了用武之地。

    大型發動機已經有了一款，不過只能在亞音速巡航。不過大型運輸機的機體在荷載試驗時崩潰了。

    正在實驗的是發動機後燃燒室加力推進系統。原本是解決戰機在做一些機動動作時，發動機動力不夠的問題。關鍵還是材料。現在是採用的陶瓷熱端部件，熱障塗層。這是新民研究院的老傳統。

    「你們想過飛行員可能會用這個東西短暫突破音速沒有。當速度接近音速時，將會逐漸追上自己發出的聲波。此時機身對空氣的壓縮無法迅速傳播，結果會怎麼樣？」張春問。

    「飛行控制系統再有了計算機和比較靈敏的傳感器後，已經能夠解決這個問題，我們在風洞做過相關實驗。只是戰機的結構強度和液壓系統的安全性上還有問題。這種發動機暫時不會安裝到現役戰鬥機。戰機發動機再用這種技術，對地勤，發動機壽命是個考驗，我們不主張現在用，要等到我們的製造技術能夠達到要求後才行。運輸機我們倒是想嘗試一下，因為它的發動機沒有戰機那麼複雜，我們的地勤人員能夠應付。」一個設計師解釋道。

    另一個設計師苦笑道：「我們的機體就是在突破音速時出了問題。其實要想快速解決**運輸問題，就是降低要求。最好是螺旋槳發動機。」

    張春想了想說：「這要看前線的要求，以及你們的研製進度。為什麼要想到運輸機超音速而戰機不用。」

    「運輸機沒有什麼格鬥能力啊，這可是可以改成轟炸機的，速度快能夠快速到達戰場，快速撤退。而且我們發現越簡單的結構，對於超音速性能越好。」回答的正是錢學森。

    張春見到它們準備改進的氣動佈局時，也只能怪這個世界太瘋狂。

    因為為了超音速巡航，他們把機身融合在大三角翼裡面，加強了機身的強度，也減少了空氣阻力。設想很合理。只是有點浪費，而且太浪費。這種科幻產品真的向風箏上面再靠。

    「這個，這種佈局你們準備用多長時間？」

    張春突然問了一個大家都沒有想到的問題。

    「如果一架飛機造出來，用個幾年，再換，就沒有必要那麼複雜。但是如果你們抓住一種佈局，就最好要考慮它未來發展到什麼程度，然後抓住它，一直研究下去，這樣相關的材料，製造工藝技術總能因此而突破，形成完整的理論體系。失敗不可怕，就怕放棄。」

    錢學森接口道：「我們不會的。」

    「**的問題只要局勢穩定下來，暫時問題不大，富裕的地方不是**，而是印度半島。英國人只不過想在我們之間弄一個緩衝地，如果真的打起來，他們得不償失。所以不要有急躁心理。至於補給，道路總要修通的。他們那邊也會想些辦法。老百姓發動機來，可以解決很多問題。」

    一個設計師笑道：「有這句話我們就放心了。」

    「還有，別再這裡做飛行實驗，找個人少的地方，我可不想因為音爆弄得雞飛狗跳。」

    麗質不喜歡製造廠裡的噪音，所以沒有跟進來。

    張春覺得有了妞妞後，自己的地位下降太快了，以前可是兩個人形影不離的。

    麗質其實也不習慣，一直看著廠房裡面。妞妞已經開始走路了，但是白馬太調皮，不時地用嘴拱她一下，白馬的身後多了一匹小馬，白馬帶回來的野馬群交給牧馬場。這匹小馬是白馬和野馬之間的孩子，斷奶後送過來的。

    見到張春出來就跑過去挽住了他的胳膊：「怎麼這麼久。」

    「你又不去。」張春忍不住怪她。

    「我不是不去，這不是妞妞不喜歡嗎。」麗質有些討好地說。

    張春笑了，也沒說什麼。

    不過之後去工廠的次數就少了。

    保康事件後，陸陸續續被人大停職的政府在各省都有，一批年輕幹部被提拔上來。

    「這是一場權利和理想之間的角逐。」

    毛石山對這種情形有些不安。

    「其實你也沒有享受到權利的滋味，你一直在軍隊工作，軍隊比較單純。我知道現在很多人說伍豪表現不好，但是你只是沒到他那個位置。下來的這批人，很多也是學生出生，他們上台之前並不是沒有理想，而是沒有抵擋得住權利的誘惑。不要以為人大就不會*，或者老百姓學生不會*，一樣可以。所以教育是最基礎的東西。不要管那些紛紛擾擾，你要在教育上下功夫，不要讓不好的東西污染學校，因為那是培育理想和希望的地方。要讓理想和希望佔據上風，權利才會退縮。反過來就是一個民族的*和衰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