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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章 變革 文 / 郁榕

    「遠看雲不是雲,近看霧不是霧。」

    「其實霧就是雲,雲就是霧。」一幫的小孩子們齊聲答道。

    「我們從高山上走過,經常可以看到霧氣從身邊飄過,到遠處變成了雲。雲霧之變,不過是遠近而已。可是我們仔細看霧,就發現霧不過是一個個細小的水粒而已。我們真把水粒放在顯微鏡下看,就回發現裡面居然還生活著很多微生物。如果再細分,就到了粒子上面了。自然界的水粒是水分子和其它分子結合而成。而水分子是一個氧原子和兩個氫原子組合而成,院子還能細分。這就是我們眼睛看到的永遠不會是全部。佛經裡將一須彌一芥子就是這個意思。須彌藏芥子,芥子納須彌。科學的說法叫做宇宙觀,或者叫做認識觀。」

    張春是對著孩子們講的。

    孩子們就嘰嘰喳喳地說那個老師講過的,不過他們不知道什麼叫做須彌和芥子。

    貞緒禪師和班禪等一干人卻陷入了沉思之中。

    張春看著那位意志堅定的隨員說:「其實你說得也是正確的,眼睛看到的只是一個很短時間的現象。佛經常常講一花一世界,不是說的花朵短暫的瞬間,而是從含苞待放,到盛開到衰敗的過程。世界之所以叫做世界,是因為多了一個世字,代表時間,一興一衰就是一世。花雖然鮮艷,但是衰敗時也枯槁。看一件事情看的是興亡。一切有為法皆為虛幻泡影。如霧也如電,應作如是觀。是說任何一個有為法,放在歷史的長河中。它的作用都是有限的。那麼我想請問你你堅持的是有為法,還是無為法?」

    那個隨員張了張嘴,卻不知道怎麼樣回答。

    「施主執念了。」貞緒禪師唱了一聲佛。

    「何為無為法?」不過另外一個隨員發起了反擊。

    「這要回到我們前面說得雲不是雲,霧不是霧了。所謂無為法,道教叫做天道,認為老天自然有它的演變規律,人只有遵從它。徐道總我沒說錯吧?」

    「沒錯。」

    「但是如果我們細看就發現。所謂的天道,是有很多有為法構成的。只是這些有為法在根據環境,隨著時間的推移不斷變化。這叫做無中生有。而無數變化著的有為法構成了天道,這叫做有中生無。一切有為法皆為虛幻泡影,如霧也如電。霧我前面解釋,就是太多,你理不清楚。而電就是太短暫,引申就是變化太快。不知道我這樣解釋大家能不能聽懂。」

    一干隨員表情各異,但是都點頭了。

    「歸根結底,我想說的是,任何政策、教義、規矩都會隨著時代的變化而要做出調整。不調整就會導致滅亡,中國幾千年,多少王朝更替都說明了這一點。佛陀為了老百姓捨身。佛陀說萬物平等,但是藏區是否存在這種捨身和平等,各位應當四處走走。走走看看就知道了。宗教如何改革是各位的事,我這個外人不好說什麼。但是我的轄區,希望在這些孩子們身上,他們的法肯定要好於我們的法。這是天道,不可逆轉。我們只是黃昏而這些孩子是七八點鐘的太陽,未來是屬於他們的。」

    張春講完。四周響起了熱烈的掌聲,原來一些學生們也吸引過來了。

    九世班禪帶著隨員們回百靈廟去了。

    毛石山趕往了蘭州。準備讓馬步芳挪窩的計劃。組建不久的宋哲元第十軍準備秘密調回了蘭州。張國燾也在準備在農村和牧區的基層黨組織準備策應。

    張春沒有走,因為吳佩孚帶著治黃委員會的人到了,他們要參觀洛川和漢中的綠化工程。

    九月末了,山西地面上開始大規模地收割高粱和玉米以及土豆。整個農田變得光禿禿的。

    可是陝西卻不是,雖然玉米高粱也在收割,但是下面有種上了一些豆類作物。長勢不錯,收割後的田壟農民們正在翻耕施肥。不過儘管翻耕了,也看不到多少暴露的土地。除此之外,還有一條條的其他作物在。所以陝西地面上還大多數都是綠色的。

    「這是龍爪粟,中國也叫做穇子,不過這個品種是從非洲引進來的,收穫季節稍微晚一點,差不多還有一個月。產量不高,不過所以種植面積不廣,但是它的根莖非常多,,保護水土效果很好。秸稈做農家肥也很好。我們主要用來輪作。穇子磨面,煮粥,做湯圓都非常不錯。」

    一個年輕的農戶從地裡抓起一把土,黃土還是黃土,但是土壤的濕度已經有了很大的好轉,土壤裡有很多乾枯的根系。

    「這些大多數都是龍爪粟去年留下的根系。這些是農家肥留下的腐殖質,你們看它要比土壤濕潤一點,因為這裡面生活著很多微生物。這些白色的點是施用的磷肥,也比較濕潤,因為裡面有很多菌種,植物的根系從它們的中間穿過,收割後留下的根系腐爛。只要土壤不被爆曬,這些生物就能夠生長的很好。它們加快了農家肥的腐化。同時也保證了土壤的水分。」

    「你們一直保持這種輪作和間作的方式?很辛苦是吧。」吳佩孚問。

    「辛苦一點,不過收入不錯,每一年的情況都會好一點。」

    「磷肥和鉀肥的效果怎麼樣,我聽說洋人肥料的肥效要好於我們。」孫傳芳比較關心這個。

    「短時間是這樣的,不過洋人的肥料是存化合物,對土壤的生物鏈上海很大。土壤會很快板結,肥力下降,是一個惡性的循環。我們的肥料是利用生物進行活化了的。它在土壤裡是良性的。這幾年還要感謝經濟危機,洋人運過來了很多磷礦,有些就是海島上的鳥糞,裡面有很多魚類的殘骸。經過生物活化後,效果非常好。」回答的是一位農學院的研究員。

    「從29年開始,這種磷肥在各地方的反應很好。這塊農田可以達到一花農田了,因為土壤中的腐化沒有停止。」另一位研究員笑著說。

    「不是說苔蘚植物對水土保持效果非常好嗎?」問問題的是一位北京大學的教授。

    「苔蘚植物不能經常這樣翻耕和破壞。農田里也有,但是很少。雨季時還有一些微小的藻類植物在農田里出現。但是時間都很短。」

    一行人走到了河岸邊。

    這裡的松柏不高,一些比較密集的樹林下面是茂密的灌木和雜草,有些雜草長得非常高,幾乎把松柏都掩蓋了。不過他們已經枯黃了,下部被林場的工人用鐮刀割斷了,幾位工人正在把這些草壓到地上。

    不是每個地方都是這種樹林,還有一部分就是草地,種植的牧草,這些牧草都不高,一尺多長,在遠處能夠看見放羊的人。不過顯然羊群的數量不夠把他們啃得很矮。草叢中有很多羊糞。苔蘚植物就在草叢下面,綠絨絨的,羊蹄子把它們踩入了泥土,它們又頑強地長出來。苔蘚植物下面水分非常足。

    樹林下面的苔蘚植物長得高大一些,也稀疏一些。

    「苔蘚植物的葉子細小,很多成針狀,它們擴大了凝結水分的表面積。所以大量蒸發水分被就攔截了下來,這是苔蘚植物西面水分比較足的原因。苔蘚植物其實還不是最主要的。」

    一個林學院的研究院揭開一點苔蘚的草皮。

    「苔蘚植物形成了一個小環境,這些細微的藻類可以在苔蘚植物凝結的水分下存活。它們的生長期很短。除了藻類,還有一些真菌,這片草甸上至少有幾十種真菌。」

    「這裡的黃蘑菇很多。味道不錯。」林場的工人笑道。

    「除了真菌,就是裡面生長的這些昆蟲。」

    幾個人都拿著放大鏡看。

    「種類很多啊。」幾個人都在說。

    「是的,這就是一個微型的生物鏈。所有的這些生物,生活的條件都是水,水分就在它們中間循環。雨水也好露水也好,霧氣也好,都被他們截留下來。當然這樣的環境,面積還不大,我們爭取在未來的兩年內,把所有的溝邊,河邊,林邊覆蓋掉。那時候涇河和渭河的水還會清澈很多。」

    「是的,現在進入黃河泥沙最多的是汾河。他們那邊雖然也種樹,但是效果不明顯。沒想到這裡面還有這麼多道道。」那位北京大學的教授歎了口氣道。

    涇河與渭河的水泥沙量少,是針對以前的。但是泥沙重量確實在減少,有一些支流的水質已經變得很清澈。只是達標的地方現在還不足三分之一而已。

    「我們也用了整整三年,才做到了這一點。不過達到現在這樣,其它的地方就會加速,預計還需要兩年。您看,這些松柏都還沒長大。兩年後,那些草就長不起來了。如果不間伐,這些灌木也會死去。」

    「一定要間伐?」

    「一定,不然做不到物種多樣性,就會帶來很多病蟲害,同時留給各種動物的食物就會減少。而單一物種的大量繁殖就是我們說的病蟲害。」林業局的官員很肯定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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